自己一副随时被人翻弄的样儿,却还有心思嫌弃他床铺。 就像落于污泥不肯折腰的牡丹,污泥越脏乱,衬托的她这株牡丹越矜贵,是个男人怕都会想占为己有,何况是魏长稷。 他贪念这牡丹久矣。 久到成年做的第一场春梦,温恋舒就是其中主角。 “辅国公府千金,谁人不知?”心里那般回忆着,面上他依旧不动声色。 说着走过来,气息极为强势,“都道庆阳王世子对你情深意重,狂追三年,方得如愿,只是如今你却出现在这里!” 他声音轻慢,不知是否嘲笑。 “看来庆阳王世子所谓情深意重,也不过尔尔。” 温恋舒呼吸微变,却没露馅,其实心里是有些被激怒的。 躺到这床上,她已知所托非人,用不着他格外重复。这人现在淡然的讥讽出这几句话,今夜这事是不是就是他谋划? 男人直剌剌坐到床上。 距离近了,温恋舒更无法忽视他身体的强壮。 便是呼吸这种简单的动作,都能轻而易举绷紧腰带,那小小的束腹在他身上,瞧着随时都可能被撑碎。 这样一个糙将,今夜要是和他…… 那也太可怕了。 温恋舒吞咽了下口水,抱被往里瑟缩,看他眼神仿如对待色/狼。 男人嗤的一声,恍若未觉。帐内又没凳,他奔波了一天,难道就因她害怕,就让他站着? 温恋舒抿唇,戒备的看他。 身体的难受和心理上紧绷,让她煎熬万分。 不妨他忽然回头,四目相对温恋舒被烫的缩了一下,听到他又开口问:“袒胸相见,温姑娘倒是心大,也不问问我是谁?” 温恋舒眉目微皱,不甚喜悦。 刚想反讽“哪个和你袒胸相见”,便看到自己寝衣滑落,外现大片风光,脸刷的一下红透。 “那你是谁?”她抬手盖住胸脯。 哪怕从善如流问了,也满不在乎的语气。 她不经意流露的高高在上,一如既往的让他生厌。 男人俯身下来,气息逼近,罩下的阴影危险,又恰到好处刺激着身子有异的温恋舒想堕落。 未几,下巴被捏住。 不顾温恋舒眼中抗议,他迫她跟他对视。 “我名,魏长稷!”他一字一顿莫名掺着气愤,“这回可记住了?” 空气忽然变得黏稠迷离,被他野兽般的喘息迎面喷洒,温恋舒不觉酥软了身子,神思游离。 “记住了……” “记住我叫什么?” 温恋舒目露茫然,“你叫……什么?” 魏长稷眯眼,是动气的征兆,然温恋舒忽而一滴香汗滑落。 没等他反应,便是第二滴,第三滴源源不断。 “温恋舒?”他察觉有异。
第四章 温恋舒还是有点意识的,恍觉他这样叫下去会出事。 可他气息洒在脸上,还怪舒服的,本能的温恋舒又不想他停下,故意忍着没说,任由怪异的舒适感将她吞没。 “温恋舒!!”他拍她脸。 手才碰了那么一下,温恋舒身体就轻轻震颤,似受了什么刺激,骨酥肉麻。 魏长稷拧眉,一双黑眸浓墨沉沉。 疼痛让温恋舒恢复些许清明,终于再次回神。 迷茫的她睁开眼,感觉涔涔热汗在身上冒,反应过来的温恋舒杏眸微缩,水雾之下,满眼的不可置信。 她方才都在做什么? 淑女的矜持呢?贵女的骄傲呢?竟放任陌生男人亲近触碰于她?不仅没有半分抵触,甚至还心甘情愿为此堕落? 温恋舒震惊又羞愧,抗拒的躲开他手。 她雪色的脸颊、脖颈,甚至锁骨都绯红一片,缀着层颤颤巍巍的薄汗。 魏长稷起身,已然察觉什么,看来陆清安对她所谓的情深意重,虚伪了还不够,竟敢卑鄙的给温恋舒下药。 具体是什么药? 单看它这副姿态,便不言而喻。 魏长稷敛眉捞起她一只手。 “你做什么?” 手腕被人执起,温恋舒奋力摆脱。 瞥到她由于挣扎,寝衣拉动,薄纱的襟口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挤的汹涌山峰沟壑深深。 呼吸一重,魏长稷制住她。 强势撸开她的衣袖,露出截纤细手腕。 薄薄的一层肌肤,白的发光,下面筋脉蜿蜒脆弱,和他的皮糙肉厚简直两个极端,似乎生来就是让人好好疼爱的。 “老实些,别逼我用强。” 他指腹搭到她筋脉,眉眼变得锋利,无声震慑发脾气的温恋舒听话。 温恋舒却来不及看,满脑子只剩铺天盖地的畏惧,“你别这样碰我!”她不高兴撇嘴,忍不住声音慌乱,“或者诊脉搭个手帕。” 魏长稷恍若未闻。 他一个男人,哪来的手帕? 他不同意,温恋舒就磨磨蹭蹭的不配合。 终于魏长稷横她一下,又凶又冷,“矜持也要分个时候,这种情况,你还要计较这些?” 温恋舒默了下,窘迫又不知如何驳问。 光影罩到她脸上,茫然、无助、没用,又惹人怜爱,仅看了一眼,魏长稷便扭过头。 温恋舒也是被宠大的,没受过什么喝斥,不甘心这么被骂,赌气的横回去。 这种反抗不痛不痒,魏长稷不会管。 他心里对她什么情况,早已隐有猜测。 可当真正感受到温恋舒脉搏那股磅礴的冲力,还是楞了一下。 就像原本就幽森的山林,乍然刮起狂风暴雨,危险的同时透露着野蛮,恨不能将冒犯之人蚕食殆尽。 他不信邪,又探温恋舒另一只手。 “……很棘手吗?”温恋舒问。 魏长稷唇抿成一条直线,“合欢鸩毒?”甚至不止! 对弱女子下其三剂猛药,陆家是真不怕她就此傻掉? 魏长稷脸色极其难看。 温恋舒虽不知道合欢鸩毒,但从名字也能明白一二,这印证了之前在马车上的猜测,因此也没多少意外。 瞧着魏长稷为她诊脉又气愤,没有想象的兽性大发。她暂把他划为好人一列,试探的商量:“方才听见你在沐浴,里面应该还有冷水,或许我可以缓解一下。” “缓解?”魏长稷嗤笑。 温恋舒看出来了,却无力深究,尽量用和善的语气交涉。 “我尽力熬过这阵,也感谢将军的君子之风。如若可以的话,能否麻烦您帮我请个大夫?”见他虽长相可怕,听的倒认真,温恋舒又把声音放低了点,“您不愿的话,也没关系,可遣人去辅国公府,找人救我。” 完了她又补充一句—— “我叔父阿兄们会谢你的。” 他既知她是温家女,辅国公最疼爱的侄女,那么作为燕王的攻城大将,想必也该知道: 若他对她强行占有,得罪的是整个辅国公府。 可若他对她施以援手,这份恩情对温家举足轻重。 对于世间大多数男子而言,权势财富,永远凌驾于女子之上,比如陆清安,追她三年最终送妻予人。 魏长稷应当知道如何取舍。 “合欢鸩毒!可是带了毒!”魏长稷目光定到她脸上。 温恋舒自以为周全的自救,在他听来不过蠢的像个笑话,“温姑娘见过喝鹤顶红的,用白开水能缓解毒性?” 温恋舒面上难色。 “你熬不过的,合欢鸩毒瑕名天下春楼,专为调教不听话的女/妓之用,药性越压越猛,直至暴毙身亡。” 温恋舒心抽的一下,颤抖说不出话。 他们不仅要她奉献清白,还要她献祭生命? “莫说大夫,便是宫里御医,怕也束手无策。” 魏长稷目露讥讽,若是有救,当年也就不会有他这个杂种。 魏长稷打破她最后一点幻想,莫名又带着怜悯:“找人救你?这种东西你以为谁能救你?” 莫说温家现在男丁被捕。 便是温颐三人具在,他们也没办法。 温恋舒咬唇,嘴巴张了又开,最终又是一股热浪翻涌,压的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娇艳的红唇诱人采撷,两只盈盈含水的眸子欲语还休。 带着对残酷现实的颓然,她沉默无声。 魏长稷在心里却阴沉的笑了。 单从他打探温恋舒的三句话,就探查到他的心思,庆阳王府取舍后把人送了过来,却敢对温恋舒三药齐下,把他逼至此步! 成了,是美人计换陆家满门。 败了,不过只有温恋舒一人香消玉殒,这事烟消云散。 好一个庆阳王府!也好一个陆清安!魏长稷心里倏尔窜起一把熊熊烈火,俯首凝视同样天人纠葛的温恋舒,俨然已有了决定。 “温恋舒!”他叫。 温恋舒小小声“啊”了下。 不敢高声呼,唯恐黏腻的嗓音丢了人。 但也不敢不应答,魏长稷的眼神太过威压。 “我可送你回庆阳王府,你只告诉我,可愿让陆清安当你解药?”说是问温恋舒,实则眼睛却一动不动盯着她。 温恋舒大惊:“我不要——” 说完又觉自己太过激动,不能因为气陆清安,就这样吼他。 魏长稷大可不管她,却至今还在帮她想办法,算是好人。温恋舒垂下睫羽,声音软了些,“我不要他……” 委屈的像是撒娇,和以往看到她高高在上,大不相同。 但也是好看招人稀罕的。 魏长稷笑了三声,似是愉悦,“你不要他,便是要我了。” “啊?” 温恋舒呆了一瞬。 身体攀升的温度,烫的她有些空耳,嘴唇被咬出深深的两排印记,昭示着她已在忍耐的极限。 魏长稷至今见过两位中合欢鸩毒的。 一位已经黄沙埋骨,另一位……便是温恋舒。 温恋舒不能死!他绝不能让温恋舒死,魏长稷眯眼,却又不得不承认,庆阳王府的美人计赢了。 但是他,却也没有输! 温恋舒还在迷茫,用她黏腻、足以冲昏男人理智的声音询问:“你刚刚说的什么呀?我没有……” 话没说完,裙角被掀。 双腿感觉一阵冷风吹过。 措不及防的,她鹅黄的亵裤被甩至床尾。 昏昏烛光照了满床,她蜷起的足骨精致漂亮,软乎乎窝于红色薄被中,不知所措。 浓眉之下,魏长稷惊艳一瞬,呼吸渐沉,甚至夹杂着喉结滚动,发出近乎野兽般……被刺激的野性喘息。 直到魏长稷忽然伸手,与她相触。 冷不丁的温恋舒睫羽微动,瞬间回神。 啪—— 魏长稷顿住。 温恋舒手维持着扇人的动作。 叔父教她以理服人,阿兄和明书也说受委屈莫冲动,女孩子家家的和人动手,传出去被人议论不说,他们更怕对手强大温恋舒置身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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