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下来,虞听晚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心力大不如赐婚之前。 对于逃离的念头,就像被什么东西强行摁下去了一样,无形中,削弱不少。 她不是不想离开,也不是放弃挣扎,甘心被人掌控一辈子。 只是在多次碰壁与失败之后,她渐渐认清了现实——她根本,无力和谢临珩抗衡。 她身后,有太多软肋。 她不敢赌,更赌不起。 有时,浑浑噩噩间,她也会想,若是将来真的有了孩子,那孩子身上,有着她们虞家一半的血脉,是不是也算她这个前朝公主,唯一能为她们虞家做的事了? 接下来的两天。 谢临珩像是一朝吃错了药。 除了上朝,其他时间,全赖在她的阳淮殿。 哪怕是批阅奏折,也是在她寝殿。 有时她白日在床上睡觉,他便让人将奏折抱到寝殿的桌案上,一边看着她,一边批阅。 到了晚上,则是同榻而眠。 他倒也不多做什么,只是抱着她入睡,偶尔将她压在怀里亲一会儿,别的再无其他。 虞听晚阻拦不了他来阳淮殿,也不再费劲去拦,他愿意待着就待,她只需尽快养好身体。 直到第三天,她风寒大好,用过早膳便急着去霁芳宫。 谢临珩看着她的身影。 在她起身离开前,忽而将她抱在了怀里。 他抱着很紧,仿佛一松手,她就跑了似的。 “谢临珩?” 他沉默片刻,才开口,“接下来几天,朝中会比较忙,宁舒,你若是愿意,可以来东宫找我。” 他似乎非要得到她的应允才甘心。 虞听晚被他缠得没辙,只能顺着他的话应下。 得到想听的答案,他没再多缠她,很快松开了手。 几天没来,司沅的情况,已经比前几日更好一些。 精神也比之前两日好了不少。 但依旧需要卧床。 不宜多动。 中宫没了皇后,也少了那位时不时将后宫搅得天翻地覆的固安公主,宫中倒是越发清静起来。 虞听晚日日陪在司沅身边,甚少再回阳淮殿。 谢临珩倒是真的越来越忙。 朝中重臣和兵部的几位大臣这几日常常进出勤政殿,一待便是半晌才离开。 沈知樾也是日日进宫,只不过近日脸上不再如从前那般懒散随性,反而多出几分慎重和凝肃。 虞听晚再次见到谢临珩,已是五天之后。 这天她正陪着司沅用晚膳,殿外侍女突然进来禀报,说太子殿下让她去东宫。 突兀听到这句,她放下茶盏,看向传话的侍女,“现在过去?” 侍女点头,“是的,公主,墨九大人正在殿外等着。” 虞听晚起身。 离开前,不忘嘱咐司沅按时喝药。 在她转身走时,司沅喊住她。 “晚晚。” 虞听晚停步,回身看过来。 司沅视线掠过她腰间环佩,压着喉中的痒,低咳了两声,说: “今日天热,晚晚,把香囊带着吧。” 话音落,青兰去取了镂空香囊球,递了过来。 虞听晚看了眼香囊球,接过。 — 虞听晚随着墨九来到东宫时,兵部的一位重臣还未离开。 她踏进殿门,隐约听见一句: “安排下去,明日巳时,孤亲自率军去南郡。” ps.【女主马上就要出宫啦!!!】 【而且,这次会成功!!!】
第155章 这么娇气? 大臣应声,随即行礼退下。 虞听晚进来时,谢临珩正在整理伏案上的各种密信与文牍。 见到她人,他眉宇间堆砌的冰霜化开,薄唇勾勒出一抹柔和的弧度。 “来了?”他朝她招手。 “这几日朝中较忙,没抽出空去陪你,身体可好些了?” 虞听晚耳边无意识环绕几遍,方才听到的那句‘亲自率军去南郡’的话。 她神色如常,朝他走去,“好了,没事了。” 谢临珩将她带入怀中,克制又贪恋地紧紧圈着她,轻笑了笑,又问: “泠妃娘娘近来可还好?” 她依旧点头,“没什么大碍。” 他没再出声。 似是有些累,将她脑袋按在他肩颈间,他伏在她脖颈处,静静抱着她。 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虞听晚浑身都酸麻僵硬时,忽而听到他说: “宁舒。”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虞听晚眼睫上下颤了一瞬。 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虽然明知逃不出这深宫,但或许是先前那种‘他离开了,她或许就能找机会出宫’的念头在作祟的缘故,听着这几个字,她心口跳动频率猝不及防地快了一拍。 “离开多久?”她听到自己这么问。 他手臂收紧一瞬。 将她抱得更深。 某一个瞬间,虞听晚的肩膀被他箍的有些疼。 但他许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下一瞬便松了些力道。 “半个月左右。” “晚晚。”他眸色变得认真,“我们的婚期没有多长时间了,我会尽量,在我们婚期之前赶回来。” “如期将我的太子妃娶回东宫。” …… 负责膳食的宫人将晚膳呈了上来。 虞听晚在霁芳宫陪司沅用膳时,刚拿起筷子,就被谢临珩传人喊来了东宫。 他让她陪着再用一次膳,她没拒绝。 许是她今日太乖巧,又许是明日就要离宫,去距离皇城很远的南郡,晚膳过后,谢临珩倏地将她打横抱起。 大步带她去了寝殿后的温泉池。 池水温热,激荡的泉池水漫过小腿。 谢临珩没带着她往池中央走。 刚踏下白玉台阶,就掐着她的腰,将她压在了暖玉池壁上。 虞听晚只觉得头顶光线一暗,下颌蓦然被人抬起,下一瞬,强横狠重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咬着她唇瓣,逼着她启唇。 侵入她领地,强势地缠着她纠缠。 滚烫灼热的手掌,从她肩头滑落。 辗转来到她腰侧,勾住那打着结的软绸,就要扯开。 关键时刻,虞听晚眼皮一跳。 被他吻得混沌的思绪闪过一丝清明,冷不丁想起来,她刚系在腰侧的香囊。 她手腕挣开他指掌的钳制,向下摩挲,去寻那枚镂空香囊球。 红唇被他吮咬得发艳,气息凌乱,努力偏头,想要避开他紧追不舍的吻,断断续续道: “香囊……它不能浸水……” 话音未落,他再次缠上来。 她刚摸到那枚香囊球,还未抓在手中,就被他精准地捏住手腕。 那刚触及她指尖的香囊球,被他夺去。 “别分心。” 随着他话音响起,香囊球被同一时间抛出去。 确实没浸水,但被远远扔到了好几米外的暖玉地面上。 虞听晚气得咬他,“……谢临珩!” 他不躲不避,任她咬。 指节一勾,就轻巧熟稔地扯开了她衣衫。 盛夏的衣裙本就单薄。 被他这么一扯,软绸裙带很快散开。 细软腰肢被男人大掌完完全全掌控着,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他将她往怀里压,吻越发灼热。 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热烈起来。 他嗓音低暗,十足蛊惑人心。 “最后一晚,晚晚,留下来。” 泉池中水声渐起,虞听晚疼得眼底起了水雾,身前是他冷如坚石的胸膛,身后是泉池侧壁,她无处可躲,干脆一口咬在了他肩上。 在这种事上,虞听晚向来不会委屈自己一个人疼。 只要她疼,她就咬他。 可这次,她咬下嘴的那一刹,他却低笑出声。 吻顺着她脖颈向下。 “这么娇气?” 虞听晚没空回答他。 咬着他肩头不肯松,大有两人一起疼的架势。 谢临珩又笑,扣着她脚踝将她抱起来,往池中央水深处走。 他不知是故意,还是一时兴起。 抚着她后颈,笑道: “晚晚学了那么久的泅水,别浪费了,今日就来试试,那些技巧,有没有忘记。” …… 等虞听晚再次被谢临珩抱回寝殿时,已快到子时。 她被水泡的皮肤都起了皱。 身体更像散架似的,怏怏的,提不起力气。 他把她放在榻上,放下鲛帐,又将她压入了怀里。 “……你还有完没完?”她不满地推他。 他抵着她唇瓣吻,“这次好多天才能回来,不舍得我的晚晚。” “想多亲会儿,抱会儿。” 明明说的是亲和抱,可没过多久,就变了味。 外面月色静静流淌,倾洒在静谧安然的地面上,如同覆上一层薄纱。 寝殿中旖旎暖色越发浓郁。 透着半开的窗子偷偷溜出。 不知过去多久,虞听晚额角浸满细密的汗珠。 谢临珩吻过她眉眼,殿中动静静下来。 就在虞听晚受不住,昏昏欲睡时,耳边倏然听到他说: “这次离宫,是东陵边境南郡起了动乱,孤率军平乱。” 他深沉看着她,口吻中,说不清是什么情愫。 “宁舒,你那么恨我,希不希望,我死在战场上,再也回不来?” 虞听晚脑海中睡意被他这几句话强行驱散开。 她缓缓睁开眼,去看他。 两人视线相对。 殿中烛火昏暗。 但足以看清彼此的神情。 明明在说生死攸关的大事,可他的表情,却格外随意。 就仿佛,讨论的,是别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他唯一执拗的,便是要她一个答案。 想不想他死在战场上的答案。 “若是这次我死在战场,就再也没有人纠缠你,囚禁你了。” “晚晚。”他挑起她肩头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眸却黑沉如墨,直直注视着她,“你希望,我死在外面吗?”
第156章 你希望,我活着回来吗? 两人对视良久。 空气中静的,都能听到烛火轻微的爆破声。 他今日反常得很有耐心。 静静等着答案。 好一会儿,她看着他说: “谢临珩,你是东陵的储君,更是东陵未来的九五之尊,你身上,背负着的,是全东陵无数黎民的命运与希望,你自然要活着回来。” 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这是其他人的。宁舒,你呢?” “你希望,我活着回来吗?” 他心里清楚,他不该问。 就算问了,他也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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