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庭的鞋尖轻点张佳年下巴,强迫他抬头。张佳年隐忍,上半身挺立如一棵坚韧竹子。 她常常拽着他脖颈铁链,娇蛮任性地问,“谁是你主子?谁是你的妻主?” 张佳年若再倔强,免不得尝尽九转回环之苦,彻夜难眠,唯有冷汗淋漓答, “公主是我主子,公主是我的妻主。” 檀庭叫他自己上来服侍。 …… 檀庭任性,虐人无度。 相比之下,陛下确实待润润好些。 就在今早张佳年在檀庭身下婉转承恩时,润润刚完成昭荣的册封礼。 如今她已是薛昭容,九嫔之一,宫中与她位份同等的嫔妃只有一个芳昭仪。 但芳昭仪如何跟润润比,连侍寝都没有过,而润润独享陛下恩宠。虽同样是昭容,相去何止倍蓰。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是如《兰亭序》里记载的好天气。 老在屋里闷着不利于病情恢复,自当外出走走,畅叙幽情。 润润完了册封礼,陛下亲自过来接她。牵了润润的手,在草地漫步。 这片草地原本檀庭老拉着他玩,他觉得甚佳,也拉润润来玩。 花,草,太阳,清风,蜻蜓,一切多美好。 陛下指着天上的云,引导润润去看,那朵云多像小狗,化作奔腾马匹之模样,朝地面上的人奔来呢。 润润痴痴道,“小狗?” 她的小拇指,条件反射般勾了勾。 ……小狗,她怎么恍惚记得和谁拉过钩,誓言也和小狗有关。 陛下勾住润润小拇指。 对不住,小狗就是他,他确实食言过。 润润惩罚他吧,他已经知道错,愿意把润润当作亲妹妹呵护,给她能给的一切。 润润静静问,“‘他’是谁?” 陛下心头悸动, 回宫以来,她第一次提到自己。 “他,近在眼前啊。” 润润黯然失色, “佳年哥哥,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提别人?” 我爱的只是你。 陛下僵然。 清风吹拂着他,吹不散眉弯。 别人? 他在她眼中,已经成为别人。 ……也就是润润,若换作别的嫔妃敢在皇帝面前公然道别的男人,碎尸万段亦不为过。 罢了。她傻,他原谅她。 陛下想,待她神志恢复,确实得好好让她学学规矩。 他轻戳着她心口, “润润,他喜欢你呀。” 他为你可以连帝王尊严都不要,你把他说成别人,他会伤怀。 可惜凭润润现在智力难以理解话中深意。 清风夹杂着柳絮,她时常莫名其妙地落泪。 陛下住了口,他想让她多多开心,而非惹她难过的。当下暂时撂下这话头,单单带她捉蝴蝶。 润润不是总问,冬天有没有蝴蝶吗?说实话檀庭那次,他真只是哄人的。 冬天有没有蝴蝶不好说,但夏天一定有。“你既反感你宫里那些人工豢养的彩蝶,朕陪你追野生的。” 捕虫网交到润润手中,陛下试图拉着她奔跑。 枝柯上,蝴蝶翅膀翕动着,仿佛会呼吸,多么漂亮,只需用捕虫网一套,便可捉到。 陛下的呼吸微微带着热气,洒在润润脖颈间,实际上他哪里在意蝴蝶呢,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要捉的那个人是她。 他松开润润手, “自己试试。” 只要不在床榻上,他都能做她的哥哥,竭力逗她开怀,逗她笑。 润润一开始抵触,后来也燃起几分兴致。玩半晌身子出了层热汗,心情也不似之前那般闭塞。 可惜她过于孱弱,体力难以支撑在草地多玩下去,随时可能晕倒。 陛下掐着时辰,叫润润尽情玩,之后收掉捕虫网,送她回宫休息。 这些日子他都没沾她身子,尽管她身子若初绽的春花,那样青涩诱人。 陛下劝自己要忍, 何须操之过急,渺小如她一辈子皆掌握在他手里,早晚有一天他要她彻底忘怀张佳年,把她内心洗干净。 润润怕孤独,也怕黑,即便午觉陛下也没叫人把帘幕完全遮住。 方才玩得太热烈,她黑溜溜的眼睛睁着,虽精神疲乏难以入眠。 陛下把床畔的星星罐子拿给她,数数看,整整一千颗呢,摊开来洒得满床都是,她离开那段时日他折的。 润润问,“佳年,星星是什么,发生过什么事吗?” 陛下把她额碎发拨到两侧,“对不起,之前有个坏人把它给烧了。” ……不过你来验货,他已经把一千颗星星全部重新叠好,半颗不少,你不用飞到深空去,梦想也会实现。 润润不怎么稀罕,叠星星这活儿她最熟练,即便失忆也一上手就会,比陛下叠的好看许多。 陛下没话找话,“你不是要说你母亲的故事吗?” 润润开口即哑然,母亲说……? 母亲说了什么,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孤零零地活在世上,孤零零地去。 陛下叫她莫要着急, “你什么时候想给朕讲故事,朕什么时候听着。” 他拿过一只毛笔蘸好墨,把着润润手,在纸条上写心愿。 傻润润,既然你把之前的事都忘记了,那由朕告诉你吧。之前你伤心时折一颗星星,以后不会伤心了,高兴时便折一颗。 他与她十指交缠,润润在星星纸条写下的愿望却是,盼望永远和佳年在一起。 张佳年…… 阴魂不散。 陛下晦暗地阖了阖眸,发觉自己忍耐力没想象中那么好。 他想杀人了。 转念一想润润现在把他当成张佳年,她这‘佳年’指的可能是自己,勉强释怀。 忍,一定要忍, 他在星星纸条上写的是。 这段时间,他委实学会不少剪纸、折纸之类技巧,除去星星,他还会叠千纸鹤,小蘑菇,各个皆小巧可爱的。 陛下用手边的红纸条展现才能,给润润叠了一个千纸鹤,千纸鹤展开翅膀,绕着她飞来飞去,忽然,停在她鼻尖上,问:你有没有甜豆糕吃呀,我好饿,也分我一块……润润打了个喷嚏,噗嗤一声笑,可怜巴巴说,我也没有。 陛下暖暖随她笑, “朕有。” 费尽心机逗着她玩,还不是诱她吃东西。多多进食,多多汲取营养,才可尽早恢复体力。 无论茯苓糕还是什么糕,他一早为她备好,等她说吃。 润润填饱肚子,抱着星星罐子安眠。 陛下徘徊未去,在旁为她摇扇。 他既盼着她赶紧恢复记忆,却又因过往伤痛,盼她永不恢复记忆。 矛盾至极。 · 陛下休沐时,几乎一整天陪伴润润。用各种方式和她拉近距离。但他又拿捏着帝王尊严,时常和她冷战。 即便冷战,他也和她面面相对,当着面冷战,总之就是一刻不想离开。 润润是被动者。 陛下是成熟男人,陪润润自然不可能像陪檀庭那般只是玩,该有的调情必定要有,男人和女人之间该做的事也要做一些。 夜幕降临,陛下淹留未去。 每晚此时他放她睡觉了,可今日因她中午睡过,他迟迟缠着她。 润润被男子抱坐在胯间,十分警惕。 男人拨弄着她的发丝,让她有种强烈被侵略感。 最为难的是,她还不懂“皇帝”这词语意味着什么。 皇帝——即意味着他在宫里为所欲为,也无人敢置喙半句。 陛下循序渐进,撬她嘴巴。 她紧闭牙齿。 他微微使劲,捏开了她。 舌尖熟稔交缠,润润晕头转向,不知何时就躺到了昏沉沉床榻上。 男子颀长的阴影将她笼罩住住,她嘴唇蠕动,差点哀求他走开。 佳年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裙襟领口扣得紧,却被三下两下解开。 润润两只小手不住抖动着,陛下将它们禁锢在了她头顶,随即更深更烈一波吻覆上。 她感到窒人包围,恐惧地把眼睛闭上。陛下诱哄道,“乖,把眼睁开。” 没有目光的脉脉含情,情致会减半。 她不听话,可他舌头似乎有魔力般,知道往哪处用劲儿,能使她在错愕惊慌之下瞪开双眼。 呃…… 她终究软喃出声。 陛下拍拍她,“别怕。” 润润心有余悸,被他压着不堪重负,唯有逐渐适应他的节奏。 一阵清香扑鼻,她自己衣衫的气味。 还有浓烈的男子阳刚气息,陛下的。 阳刚之气压制清香。 润润唇边沾染一层娇润色彩,脑袋忽忽悠悠,一阵温热,过会儿又是一阵暖香。 她水灿灿的大眼睛奋力睁开,失控哆嗦,哀怨无比。 陛下长指勾了下肩带,将她的亵衣轻轻松松剥下。润润完全躺在榻上束手就擒。 他逗弄她,倾覆她身体某处,让她难受,发出缱绻若小鸟的呢哝。姑娘整个身子劳累不堪,小小一团,可怜兮兮。 陛下叫她“乖女孩”虽说把她当成妹妹宠,润润终究不是他妹妹,而是他女人。 他辛辛苦苦追回她,就为这一步的。 但她伤病没好净,他此刻终究不能。 润润脆弱的身体几乎难以承受他的欺负,软软推拒,妄图从他手下逃出,哪里得脱。 陛下捧着她脸颊,时而以齿吮扯。 天知道他独自在这间寝殿里承受了多少寂寞孤独, 她当日敢自戕,他本该拿她姐姐的命祭天,他手下留了多少情。 热丝丝的阳刚之气快要将姑娘烫坏,她犹如他掌底娇花,饱受风吹雨打。 他的吻逐渐变得激切,多少个日夜了,这份思念终于得以倾诉。 陛下专注于这一过程,润润却痛苦回避,被摆弄死去活来。稍有躲避推诿,便会被他长指钳住。 她连连求饶,“佳年,佳年走开!” 陛下骤愠,“住口。你叫谁?” 他们之间力量和地位的悬殊使他们无法进行正面较量,润润时而晴时而雨,四肢百骸虚软若棉花。 陛下抚摸娇靥,实在香甜……可以想见茯苓糕的滋味,她比茯苓糕甜多了。 她浑身像搽蜜,单纯的表情,含泪的双眼,浑身上下无一不是宝物,令他欲罢不能。 可惜,真可惜, 陛下遗憾之深,抚摸娇靥,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55 首页 上一页 37 38 39 40 41 4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