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魏妆娇喃似莺歌,媚眼如丝半闭半合地求饶着。 说好的共浴,可一番交-缠下来,又将水温都洗到凉却了。然而她内里却奇异的暖烫酸软,软得说话也含羞无力:“三郎不让我活了。” “水凉了,我抱你起。” 半个月,你说呢?谢权臣岂能餍足,掠起一旁的薄锦将她裹覆,又放去了隔壁的乌木鎏金大床上。他先将她细致打量,一应艳美收尽眼底,忽而男子宽肩倾覆,才刚过一轮似生-欲死,他竟又开启了新的探索。 大掌扣住魏妆五指摁去枕上,谢三郎启唇问道:“真的不愿意再与我有子嗣么?若不试试,又如何知道睿儿会不会来?” 他深知她也放不下彼此的唯一儿子。 前世成婚三年才生下的睿儿,此时才未满三月,未免讨论得太早。 随着他们重生到这里,那个时空或许便不存在了。然而谢睿是他们互相倾注了最多关爱的骨肉,彼此谁都难舍挂念。 魏妆伸出莹柔纤指,抚触男子近在咫尺的脸庞,忽地一笑:“我知郎君心中的念想,但现在不适合,你还未能全过我的考核呢。那不如就再等二三年,等个天时地利之时,或许就可以了。” 这句话中的深意,俨然有放下了过往之意,至少她不像先前那般冷嘲热讽。 而那杏眸泠泠中,也掩着几许深藏的缱绻。 谢敬彦蓦地想要更宠她,再不容许她轻易舍得推开自己! 他吻上女人香柔的颈侧,贴近耳畔低哑道:“谢三对阿妆深爱,此世永生不变,你几时要,不要我亦接受,万事皆听凭你心愿。然而有件事,今晚却须你做个保证。”他的唇齿温润,忽地捻上她的娇腴咬舐,而后环过她的纤蛮腰肢,摁去了半空。 魏妆双足悬空,情不由衷地惊促起来:“何事?……呀”话音未落,却充盈得再也无力顾及说话了。 “便恨我也好,怨我气我也罢,给我时间澄清,但不允再将我罚去地板孤枕难眠。你若不答应,便继续消受着。”忽地竟在她腰下拍了一掌,颤得魏妆刹时起了一颗极似心形般的红印。 魏妆难忍咬唇,心里羞愤极了:卑鄙,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酷权臣。 可他分明凛傲矜绝,竟原来坏起来能够面目全非。 “谢敬彦,算我看错你了。”魏妆先时执拗,她骨子里又岂是初嫁娇怯,早已是个成亲十余载的贵妇了,这些事儿还能陌生了是怎的? 宁死不屈,偏是也做娇娜回击。 可谁知谢三郎未再言辞,不罢不休愈见凶野。她忽地想起他在蹴鞠场上叱咤风云的不败之势,只觉得自己怕是清名毁尽了。 算算时辰,估摸又过子时了吧,魏妆还要睡养生美容觉呢。 她只得碎散着声儿服软了:“答应彦郎,为妻答应夫君,今后气你、恨你,也先给你机会解释……绝不再将你打发去地板睡了,呜呜。” 竟是真的气哭下来,那滴滴泪水似珍珠般滚落,沿着她娇姝的脸颊倘至锁骨。想咬他解恨,却被架空着,蓄不起力来,愈发羞恼了。 知她现如今是朵心肠冷硬的黑牡丹,遂必要狠时当须狠——不把他推离,是谢敬彦今世的底线。 他逐渐缓重而慎柔起来,这个女人当真妩娆,勾着他的心弦起伏变化,只想索取与倾注更多。 他将妻子扣去了榻前桌上,一直宠到许久才释然。 …… 次日映竹伺候少夫人更衣时,竟莫名觉得少夫人胯儿翘媚了许多。竟然腰下还要唇痕呢,窘得丫鬟敛起眼神。再望去三公子那旁,公子着一袭艳绝的镂空木槿花镶边玄袍,清风霁月,全然不敢细想个中如何。 早膳用的是松子茯苓稻米粥,搭配着酥骨鱼、粉蒸肉、雪花枣豆饼,与几样小咸菜。 阿姐与姐夫蓦然坐在窗户边,虽不言语,却像一道绝好的风景。 魏旭舀了一口粥,又尝尝菜肴,赞道:“这酥骨鱼与粉蒸肉真好吃。” 说起酥骨与粉蒸肉,魏妆下意识剜了谢敬彦一眼,耳际发烫。谢敬彦兀自雅人君子,给她姐弟各夹去一筷:“好吃就多吃点,再要想吃,只管吩咐下厨。” 话落,只觉在桌子底下被女人碾了一脚丫。明明他说的是早膳下厨,何故她想七想八。 他噙唇淡笑,若怪自己如何,她昨夜也非同小可地招惹。彼此非善茬,棋逢对手罢。 魏旭又好奇地问道:“对了,你们昨夜可是在打蚊子吗?我原本买了一对陶瓷小天鹅,想送给阿姐和姐夫摆在窗前,谁知回府才想起来忘了给你。本要给你们送去,听见你们屋里蚊子拍得甚响,就被韩妈给拉回来了。” 旁边韩氏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连忙故作无事地低下头来。 其实在客房这边听不见,只靠近了小姐与姑爷的寝屋才能听得一些。也是她妇人敏感,将将及时地把旭哥儿拉走了,要么该多尴尬啊。 韩氏起先偶有发现谢姑爷房里竟是另备了凉席,她还生怕魏妆与谢敬彦是在装腔做戏,毕竟听闻谢府三公子无意风月,惯常矜贵勤严。若是装作的恩爱,那么之后大小姐若过得不好,岂不又要牵累魏家。 不料昨夜偶然接近,那般赫然轩然的动静……韩氏后知后觉的感慨,难怪小姐肤如凝脂,婀娜姝媚,竟像活脱脱地换了副根骨一样,焕然一新的艳丽起来。原来竟是离不得三公子的这般宠爱,总归是夫妻相合,韩氏这才舒了一口气。 魏妆暗自了然:难怪谢三郎要把卧室搬到僻静处,怕是一开始就挖好了坑等自己跳。 只魏旭说的这时辰,谢敬彦正将她搂于浴缸缠绵呢,若是之后的动静被晓得,那才是真的无颜以对。 她嗔恼地说:“你姐夫将卧室搬去那般僻处,蚊子确实多得可以。” 谢敬彦关切道:“夏日多蚊,旭哥儿昨夜睡得还好?” 韩氏连忙代答道:“多谢老夫人送来的斗帐与甲香,防蚊甚佳,旭哥儿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魏妆这才松了口气,用过早膳,留了魏旭在院里玩耍,自己去花坊。 谢敬彦亦出门去礼部上职,便多行一段路将她送至簇锦堂。
第104章 马车行驶到永昌坊, 簇锦堂门前已排队等候了十来个人。这是魏妆制定的花坊惠客福利,每月的初一和二十这两天,进店顾客皆可享受一次六折养护花卉。 她对花卉的养植技艺精通, 尤其花肥、药粉和营养土的配置,更是在京都独门独到。花坊开张这些日子以来, 魏妆已然得了“花医娇娘”的美誉,可谓名扬在外。 不过今早上却与往日似乎不同, 但见那排队的人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窃窃低语着, 左顾右望, 仿佛多么了不得的大事。 魏妆看得莫名,担忧起自个花坊。谢敬彦伸出手臂为她掀帘下去,泰然淡道:“择日将有个大消息, 夫人莫惊讶。” 此人城府甚深, 越逢危急当前, 越发雍容不迫稳如泰山,他必然又在卖弄玄机。 等到魏妆进了前院,听崔婆子唏嘘的八卦道, 昨儿夜里突然一队禁卫军把梁王府围得密不透风, 紧接着驿馆外面也来了百余号羽林卫,把守得像是铁桶, 连同沈德妃的母家及梁王妃的霍家也都被查封贴条了。 魏妆下意识便猜到,该是德妃与兹国私通一事坐实了。 果然, 不出二日, 确如谢敬彦所说, 皇帝便在朝堂上宣告了德妃、梁王通敌谋逆大案。 —— 六月初魏妆发现了曼陀罗有毒,进宫秉明皇后与太后之后, 太后便将此事告诉了皇帝。 竟然敢有人如此堂而皇之地谋害皇后性命,甚至危急太后!须知焦皇后乃是淳景帝之命,淳景帝勃然大怒。 待细一琢磨,区区兹国,不过是夹在厥国与大晋朝之间求生,又因兹国主的王叔逻诺与跖揭单于的王妹燕珈联姻,多有依附厥国。兹国胆敢做出此举,背后必然是厥国的阴谋诡计。 当年厥国跖揭单于还未上位时,在边关一战中,用有毒的暗箭射伤了庆王高迥,导致淳景帝背负了多年的冤枉帽子。外头始终有谣传说,是淳景帝为要抢夺焦皇后,而设计害了庆王诸如此类云云。 可谁人知道,庆王高迥在中了毒箭之后,攥着彼时还是皇子的淳景帝的手,让他帮他退掉与焦氏之女的婚约,并代为另找人家婚配。 淳景帝回京后亲自将话带去焦家,却对彼时尚在闺阁中的焦皇后一见钟情。焦皇后得知庆王伤亡的消息潸然哭泣,淳景帝勾起恻隐之心,竟没忍住破了克制,与焦皇后一夜私定了终生。 随后朝局诡谲,他于一月之内逆势登基,待稳妥之后听闻焦女有了身孕,便立时大婚封后。这些年来,淳景帝心中始终觉得愧对庆王,更加要为庆王报仇了,自登基后他几回与跖揭单于作战,皆以胜居多,堪堪将厥国逐出了居延府外数千里地。 跖揭单于为此耿耿于怀,奈何大晋朝日益强盛,巍然难敌。这分明就是贼心不死,利用淳景帝揽外安邦之际,竟施此下作的毒招。 昔年暗箭毒伤庆王,如今又故伎重来,试问淳景帝若不查清楚此事,又如何对得起焦皇后与自个母后? 皇帝怀疑此事或是宗亲所为,绝不容姑息,便密令大理寺少卿齐循秘密彻查此事。 这位大理寺少卿齐循,乃是几代忠臣,齐家的父兄皆是从军、在北漠与厥国打仗中牺牲。皇帝用他来查此案,也是想着如此必然秉公办事,格外仔细。 谁知道不查不要紧,一查背后竟是与沈德妃及梁王相关! —— 说来话长,原来是当年庆王高迥中箭伤亡后,外面多有传闻太子高纪乃庆王的遗腹子。厥国跖揭单于年岁渐长狭隘愈甚,便有心除掉太子,以绝后患,一番酝酿之下,遂将主意打到了梁王母子身上。 沈德妃的母家乃是太府寺卿,掌财货廪藏与贸易,与兹国的商人多有采购往来。去岁秋天,兹国王室借此与沈家搭上关系,传跖揭单于的话说,厥国与兹国愿助力梁王上位,以通三国交好。 他们弄来一种罕见的紫色曼陀罗,花卉高雅唯美,却可有慢性中毒耗损之妙效。设计用曼陀罗花先除掉皇后,同时亦能迷惘皇帝的心智,之后绥太后必一心扶持梁王,再而设计害了太子。等梁王上位后,且将居延府周边的三座城让给跖揭单于,修百年不战之盟。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13 首页 上一页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