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被他气势所逼吓退两步,可一直被播去照顾孟蕙的婢女却突然来报:“不好了,表姑娘她割腕了。” 孟氏血气直冲冲的上来,眼前一黑便要昏厥过去。 上前连忙扶住她,傅昭大喊,“母亲。” 随后又吩咐旁边的下人,“快去请大夫。” “不必,”孟氏白着脸瞪了傅昭一眼,“你怎么忍心,如何能狠下心来看着你表妹去死。” 让婆子掺上她就疾步朝孟蕙的院落前去。 傅昭也听的心惊,与傅老夫人赶到。 只是到时,闻姒已经站在孟蕙的卧房中。 见着他三人来,闻姒将情况与他三人说了一番,“方才表妹回来后就说想自己睡会,让婢女们都出去,可谁知等婢女将药煎好端来时,却发现表妹寻钗子割了手腕,大夫已经在医治,好在不深,只是流些血。” 孟氏哭着责问底下婢女,“你们是如何照顾表小姐的,怎能让她一人待在房中。” 婢女慌忙跪下磕头,“夫人恕罪,我们也没想到表姑娘将我们散出是因这些。” 孟氏气的一直掉眼泪,可未曾想下一秒又将矛头指向闻姒,“姒儿,我一向待你不薄,当初这些婢子也是你选的放在蕙儿身边,你敢说就无半分私心。” 若说在府上,便也只有孟氏会待她有几分好。 可现如今被孟氏如此误解,闻姒觉得外头的风止不住的灌进心中,一直凉了全身。 是了,孟蕙是她自幼看到大的表侄女,而她只是不得已娶进府上的新妇,如此可比。 闻姒直直跪下,膝盖与石砖接触发出清脆的磕声,“我无任何害了表妹的心思,母亲明察。” 说着鼻尖就开始发酸,恐怕现在所有人都是冷眼在一旁瞧着吧。 傅昭站在闻姒身边,只能看见他身上锦衣晃动,却不见他的任何动作。 成了这样的局面,闻姒想要寻求一些傅昭的帮助怕是都不行。 孟氏用手指着她,浑身发抖,气的话都在哆嗦,“好好好,你如今还会顶嘴,我当初对你那般好,便如同喂了狗。” 甩袖气极,孟氏直接进了内室中,不时有婢女端水又换水。 傅老夫人年纪大不想进去看如此血腥的场面,便一直在外头。 闻姒便这么一直跪着,从前只觉膝盖骨疼的厉害,可现在跪多了也开始习惯起来。 傅昭将手递到闻姒的面前,“起来。” 大掌之上纹路清晰可见,可他的人却不似如此简单。 面对祖母与母亲对她的刁难,只剩下漠视。 说日后会补偿,可补偿些什么谁又能知晓。 秋眸上扬,闻姒这回看清楚傅昭的面容。 剑眉入鬓,漆黑的眸中全然都是她的倒影。 山根高挺,底下薄唇紧抿,下颌骨硬朗刚硬。 闻姒没借傅昭的手,便直接起身,看都未曾看傅昭一眼。 里头一团乱麻,还能听见孟氏啜泣的低咽。 傅昭对傅老夫人道:“孙儿先与夫人回房,等表妹醒了再来。” 方才那一幕傅老夫人也看的清楚,心中明镜似的。 点点头,傅昭拉着闻姒回了梨奉院。 给孟蕙安排的院落就在一旁,本就不远。 他将房门一关,大声对外头的婢女呵斥道:“谁都不许跟进来。” 将门甩开,随后重重吻上闻姒的唇瓣。 他今日早已从闻姒的这张朱唇中听到太多不想听的话语,也是时候该惩戒一番。 闻姒百般不愿,回想起回来时傅昭与孟蕙共乘一辆马车,回想起傅昭奋不顾身的将孟蕙救起。 这双手,这个唇,怕是早就已经摸过别人,亲过别人。 她使尽最大的力气,一掌甩到傅昭的脸上。 房中因这一巴掌突然静默下来,黄昏时分并未掌灯,床边帘幔随风摇曳。 闻姒眼中的恨被傅昭看的一清二楚,他手摸上被打的地方,半晌有了一丝的动静,“姒姒,我从前认为你听话乖顺,却不想也是会挠人的。” 他边说,边朝闻姒那边走过去。 仿佛刚才那一巴掌只是将他的兴趣给挑起来,也只是闺房中乐。 他步步逼近,闻姒恼怒更甚。 “傅昭,你将我当作什么?你床榻之上的玩物?还是你的夫人,我从不是乖顺不懂反抗的,只是觉得,我既嫁与你,那便好生同你在一起,我弃了我喜欢的跑马,只在府中好好坐你的夫人,可你,你们傅家,给我的是什么?是羞辱,是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料。傅昭,我不愿了,我想走了,我从未有任何一日不想离开,今日我问你,是否知晓救下孟蕙是什么意思,你还是去了,那我可以成全你。” 傅昭气急攻心上去扯住她的手腕,“你知你在说些什么?圣上赐婚,你如何能走,我不会娶孟蕙,你今日不也说,不愿我娶?” 到了后头,傅昭的语气逐渐带着几分恳切,还掺杂着宠溺所在。 他听闻姒所言,有些慌神。 从未在她口中听说到走这个词,可现下说出,他竟然觉得如此刺耳。 但闻姒却摇摇头,“傅昭,你错了,我只是不愿在别人面前忤了你的意思,我当初还念及一些夫妻情分,现下看来,都是我错了。” 傅昭吻上她的唇,不论闻姒如何挣扎都没松开。 一狠心,闻姒重重咬上傅昭的唇瓣,可他仍旧长驱直入。 他贴着闻姒的唇瓣,不知是说给闻姒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喃喃道:“姒姒,你再等等,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复又温柔啄上闻姒的唇瓣,将上头的血迹尽数吻干净。 他一只大掌揽住闻姒的腰织,“姒姒,我知我傅家亏欠你,也知你恼我,可是你与我的婚约乃是圣上赐婚,你想想你被流放的继母与妹妹,你不怕圣上一怒之下杀她们而后快吗?” 闻姒一瞬间被他挑起往事。 “不会,圣上不是这般的人……”闻姒不了解圣上,可下意识反驳。 傅昭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些,让她掌心贴在自己胸口的地方,“姒姒,你父亲不过被一位大臣质疑上了折子便让圣上除之,他重面子,若是知晓你不顾圣意和离,你猜你的家中剩下的女眷,是否会丧命。” 闻姒双目无神,却仍旧可以感受到自己掌心下傅昭强劲有力的心跳。 她撤出自己的手,背对傅昭。 终于在压抑许久后放声大哭,“傅昭,你如何能对我这般,如何能。” 从后头拥上她瘦小的身子,今日抱着她时便觉得她比从前瘦了许多,倒也不是他的错觉。 他拥得用力许多,闻姒却在此时转身过来咬上他的肩膀。 隔着冬日的衣裳,咬得并不深。 傅昭一声闷哼都未有,顺着她的黑发放任她的动作。 “姒姒,我会是你的依靠,傅家会是你的依靠,莫要再提及要离开之事。” 闻姒一言不发,压在傅昭肩膀上瘦削的身子却显得无助极了。 傅昭见她半晌不答话,胸腔中的动荡更加不安。 “姒姒,你……” 他话只说一半,就被闻姒打断。 “我真的累了,夫君,每天在家中被人猜忌,被人算计,还要应付你的风流债,我不想这样了。” 闻姒睫毛闪动得厉害,可语气却比往日都要坚定的多。 她哭过,发泄过,闹过,这是唯一一次傅昭给予她肯定的答案。 所以闻姒想赌上最后一次,加上看看明日煦姐姐送来父亲的书信上写了什么再稍作打算。 傅昭却显出急迫来,“姒姒,你还不愿信我吗?” 闻姒惨白的笑加深,“不是我不愿信,是你没从让我信过,一星半载的时光,如何能使得人轻易相信。” 虽然话依旧说得决绝,但傅昭却能感受到闻姒逐渐服软下来。 他唇边也渐渐展露一个笑意来,“姒姒,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这次他再吻上闻姒唇的时候,她显然没有那么抗拒。 -- 隔壁院孟蕙一直到用晚饭的时候都没有醒来。 闻姒也不知,若是孟蕙醒来,现在的局面是否能够维持住。 盛碗汤放在傅昭的手边,但傅昭却将汤碗放在她的手边,主动起身为她盛上一碗。 没料到傅昭会有这样的举动,闻姒也没忸怩,受下傅昭对她的好。 小口喝汤,闻姒表现与往常无异。 她想要瞧瞧,傅昭究竟可以做到哪一步。 起了和离要走的心思不假,但若是可以,她也想与傅昭好好过完后面的日子。 “夫君所说的话,可作数?”闻姒半倚在榻上,衣衫半解。 香肩上盖着乌黑的发丝,遮挡住她如玉的肌肤。 可眸中明媚,皓齿樱唇却如何能掩盖住。 傅昭坐在床尾帮她上药,膝上的伤今日不但未好,反倒还加重些。 他拿剑的手拿着上药的木棒,倒是显得有些不相符。 眉眼在烛火下都变得柔和,连平日硬朗的下颌都被削化。 手指上薄茧粗粝擦上美人娇嫩的肌肤引起阵阵颤栗。 最终涂完药,傅昭直接扔掉手中的木棒,欺身压上。 在与闻姒十指相扣的那刻,闻姒揽住他的脖颈与他对视上。 眉目中漾着秋波,可却是一定要一个答案的。 呜咽着将话继续问出,“夫君方才还没回答我的话。” 傅昭额上有汗珠滴下,眼前也似蒙了一层雾气,不大真实。 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抓不透,但却终究是在她跟前可以触及到的,“自是算数,姒姒,我从不骗人。” 低身吻上闻姒的唇,将她后头想说的话又给堵回去。 长夜漫漫,这夜烛火自然熄灭时,帘帐之下才算消停。 闻姒被折腾的没了精神。 傅昭抱着她前去沐浴后又返回榻上安稳抱她睡下。 只是从闻姒的枕下摸到一个香囊,而后收进床头最深的柜子中。 一夜好眠,可闻姒早起眼眶下多了一道乌青的眼圈。 她起来后便未见着傅昭,一问才知是太子将他叫走。 没有多的追问,闻姒在青烟帮她梳理妆发时悄摸问她,“煦姐姐可有递东西进府上?” 青烟手上动作未停,帮闻姒插好步摇与其他珠饰,“这倒未曾听说,奴婢一会儿去门房帮姑娘问下,不过若是有想来没过一会儿他们便会送来。” 闻姒不在焉的带上耳环。 也是,想来煦姐姐也不会如此之早,定是还要一会儿时间。 可就为着这事,她早膳用的都不算很香。 白瓷勺有一搭没一搭的朝嘴中送着白粥。 青烟往她盘中夹了不少的汤包虾饺也没见闻姒用一个。 “姑娘多吃些,这段日子瘦的奴婢都心疼,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子又因为府上众人成了现下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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