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炎扯住她垂泻的长发,将她按进被褥里,“咦”了声:“你已非处子之身,殿下那里你得手了?” “我要是得手,怎么还会在你的床上。”白漪漪白他一眼。 “那是谁?” “贞洁是人族才会在意的事,我以为身为血魔的你,不会对这种事上心的。”白漪漪伸出雪白丰腴的胳膊,挂在祝炎的脖子上,“你在乎这个,难道是对我动心了?” “臭丫头,不要揣摩我的心思。记住一句话,你在我手中,只是一枚棋子,放在正确的位置,才能发挥出你的作用。” 白漪漪哼了声,扭过头去,雪白的面颊上一片绯红。 祝炎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双目望过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白漪漪只好说:“我曾经有一个羽人丈夫。” “那人现如今在何处?” “羽人说好听了,是对伴侣忠贞,实际上就是个控制狂。是我看走了眼,我以为他是世子,后来才发现,他只是世子的贴身侍卫,扮演世子,是为了给世子当挡箭牌。”白漪漪想起那个羽人男子,就觉得心烦意乱,“我想与他分手,他不肯,我只好……” “杀了他?” “他是自愿陪我殉情的。” 那两盏掺了毒的酒,他傻乎乎地吞下去了,在他毒发身亡之际,白漪漪当着他的面吐出了毒酒。 白漪漪永远记得那羽人男子临死前的表情。 白漪漪与他交往时留了个心眼,他们两人的恋情并未公布于世,成婚也只是对着天地拜了三拜,无人知晓他们有过来往。其他羽人对侍卫的自尽百思不得其解,恰巧那几日是那羽人母亲的忌日,便都以为他是思念母亲,一时想不开了。 白漪漪没说的那部分实情,祝炎轻易就能揣度出来,他吻了吻白漪漪的眼角,叹道:“你真是很歹毒,很合我的胃口。” “那你教教我,怎么得到殿下的心。”白漪漪撒娇道。 “这我可教不了你,我们这位殿下,要是能这么轻易搞定,太子妃哪里轮得到你来肖想。” “怎么就轮不到我了?”白漪漪不服气,“当初我们约好的,我帮他脱离羽族,他为我打江山,许我皇后之位。” “你做到了吗?” “我是没有做到,那是因为羽徽若从中作梗,害死了我,要不是她,凭我的本事周旋羽族皇室之间,早晚有一天我会做到的。” “我听闻,他曾落魄至你门前,讨了你一顿饭。这一饭之恩,就给了你如今这些,以他薄凉的性子,对你已经算是很好了,这太子妃之位,你或许真有机会。”祝炎卷起白漪漪的一缕发,放在指尖把玩,半开玩笑地说。 白漪漪懊悔不已。早知一顿饭就能换来如今这锦衣玉食的生活,当年她就该在绑架案结束后,直接邀请他去白家做客。 她那时年纪小,只觉他非同一般,后来白家败落,她流落至羽族,在羽族辗转经年,十七岁那年入了月上城,才知当初她看上的小劫匪,已做了帝姬的未婚夫,还曾被羽族巫师披命,有帝王之相。 她不该操之过急,把人族最重视的东西给了羽人男子,幸而鹿鸣珂还记得她,羽族帝姬很是看不上这丑陋的未婚夫,给了她可趁之机,在一个雨后,她走到鹿鸣珂面前,与他相认。 鹿鸣珂起初并不想搭理她,她一遍遍地纠缠他,还在他又一次被帝姬嘲笑折辱后,跑到他面前大胆表达爱慕,主动要求做他的伴侣。 当时那少年浑身都是青紫的伤痕,趴跪在泥泞中,五指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深痕。 他没有明确拒绝白漪漪的爱慕,遍体鳞伤的他,可能也想被人好好珍惜一回。 这一切的开篇是那么完美,与戏文里浪漫而忧伤的邂逅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羽徽若杀了她,他们彼此救赎,彼此成为不可替代的唯一。 都怪羽徽若! 白漪漪咬着唇,满眼都是不甘心。 属于我的,我迟早会拿回来!
第86章 [VIP] 不死 阿昙一大早就忙活起来, 因为羽徽若心血来潮想学做甜汤。 阿昙听流觞说,昨夜有四个羽人刺客落网,想来羽徽若做甜汤是为了哄太子殿下, 保住那四个羽人刺客的性命。 甭管羽徽若的动机是什么,她肯为太子殿下学做甜汤, 天子殿下知道肯定会开心的。太子开心, 流觞就开心,想到这里,阿昙更加卖力。 太子殿下那边虽未明说, 流觞给过暗示,太子殿下不是真的想断了帝姬的伙食, 他只是与帝姬吵架,一时下不来台,相反的,流觞还常常给阿昙塞些好食材,用来给帝姬补身子。阿昙这下不装了, 直接问厨房那边要了做甜汤所需的食材,与羽徽若泡在厨房里一整日,总算教会了羽徽若炖甜汤。 翌日一早, 羽徽若就进了厨房, 还不许阿昙围观。 甜汤要小火慢炖,羽徽若嫌热, 除了偶尔看看火, 其他时间都在院中修剪花枝。 两个时辰后, 羽徽若端着炖好的甜汤, 去寻鹿鸣珂。 羽徽若一走,白漪漪出现在廊下, 手中攥着半包□□,随手丢在了羽徽若刚修剪过的花丛里,古怪地看着她的背影:“羽徽若,我这次要看看,你怎么向他解释。” 羽徽若炖这甜汤,是给鹿鸣珂的,不过不是用来哄他的。走到半道上,趁四下无人,她掏出白梨交给她的丹丸。 刚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清甜香气扑入鼻中,羽徽若没忍住,放下丹丸,用勺子舀了一勺,自己先尝了一口。 尝过了第一口,又想尝第二口、第三口,三勺入肚,羽徽若忍住了。这甜汤是给鹿鸣珂的,她都喝了像什么话。 她想起正事,准备捏碎丹丸,放进甜汤里,对面有道人影走来。 羽徽若慌慌张张将丹丸重新塞回腰间,正了正脸色。 来人是鹿鸣珂的侍卫,流觞。 “帝姬。”流觞早听阿昙说帝姬要为太子殿下炖甜汤,等了这么久没等到人来,还以为帝姬不干了,自己亲自过来瞧瞧,这会儿见了羽徽若,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殿下这会儿无事,正在屋中看书,帝姬这汤是给殿下的吧,快随我来。” 流觞一通抢白,羽徽若无话可说,只好先放下这下药的事,跟上了他的脚步。 “殿下,帝姬给您炖了甜汤。”流觞欢天喜地,语气比过年还高兴。 鹿鸣珂本埋首书案,闻言,抬起脑袋。 流觞已退了出去,还知情识趣地合上屋门,独留下二人。 鹿鸣珂合起手中书页,面上表情看不出变化,问:“你来做什么?” “你没听见流觞说的吗?” “这种事无需你亲自动手,怎么说你都是羽族的帝姬。”鹿鸣珂压住唇角的弧度,故作面无表情地说道。其实,她做甜汤的事,流觞早就跟他汇报了。 “我怎么听到你说,我是新来的婢女。”羽徽若打开炖盅,倒了碗甜汤,“这会儿不认账了可不行。” 她推开他书案上的书籍,将那碗甜汤放在他的面前:“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如果你是有事求我,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这事我不求你。”羽徽若端了张凳子,在他对面坐下,一双乌黑的眼睛直直将他盯着。没来得及下药没关系,先把他胃口养起来,日后再下药也不急。 鹿鸣珂端起那碗甜汤,舀了一勺,递到唇边,方要喝下,动作突然停下。 羽徽若心脏突突一跳,还以为他发现自己偷喝了。 “这是你亲手炖的?” “那还能有假。”羽徽若伸出双手,白皙的手背上,都是生火时留下的乌黑印子,“来,都喝了,不许剩。” “你真的要我喝下?” 鹿鸣珂的语气很是古怪,羽徽若心想,这甜汤她都喝了好几口,自问滋味是不错的。她认真地点头:“当然要喝了,这些都是我的心意。” “原来这就是你的心意。”鹿鸣珂重重将碗搁在了桌子上。 “不喝就不喝,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别以为这是你的地盘,你就可以作践我了。”羽徽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她的身子已经养好了,力道比鹿鸣珂的还大。 她这辈子还没有这般低声下气对过谁,要是真的下药了,说不定她还会心虚,可这碗甜汤清清白白的,是她炖了两个时辰的心意,她是真心实意想和他重修旧好的。 他生气,她更生气。 她就是娇生惯养,就是受不得半分委屈。 “你当真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 鹿鸣珂冷笑:“你若问心无愧,就喝了它。” “喝就喝,谁怕谁。”羽徽若端起汤碗,还未饮下,忽觉腹中剧痛,胸腔内一阵血气翻涌,尽数化作血箭喷在了那碗甜汤里。 汤碗咣当掉在地上,汤汁腐蚀了华贵的毯子。 羽徽若满眼难以置信,她根本就来得及没下药。 鹿鸣珂搂住向后栽倒的羽徽若,已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你喝了这汤?” 羽徽若尚未想通自己的甜汤怎么掺了剧毒,她口中断断续续吐着血,虚弱道:“来之前尝了三口,就三口,没有多喝。” “殿下!”流觞推门冲了进来。 他本站在门外,等待二人和好,和好没等到,反听见二人又闹起脾气,桌子一个拍的比一个响。他摇摇头,直叹这两人真是对冤家,刚要堵住耳朵,就听见碗碟摔碎的声音了。 “去请医师。”鹿鸣珂抱起羽徽若,放在床榻上,一股绵柔的灵力输进她的体内,将毒素逼了出来。 “疼。”羽徽若腹中绞痛,像是有只大手在扯她的肠子。 这疼痛叫她恍恍惚惚,仿佛回到了为修炼凤凰真灵试药的那三年。 她整个人神志不清,口中喊着疼,眼角裹着泪雾,伏进鹿鸣珂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身:“白梨,我疼。” “很快就不疼了。”鹿鸣珂的灵力在她的经脉中游走着。 “我真是没用。”羽徽若疼得糊涂了,没有听出鹿鸣珂的声音并非白梨,她闭着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淌,“试了那么多药都不见效果,姑姑是不是把我这颗蛋和旁人的弄混了,其实,我并不是羽族帝姬对不对?” “试药?什么试药?试什么药?” “为什么吃了那么多药,都没法唤醒我的凤凰真灵。”羽徽若的眼泪很快就染湿了鹿鸣珂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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