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礼你现下不该在此处,若细究起来,此乃闯宫,可是犯上的大罪。” 郑明存只赶忙解释。 “我也知此举有些不妥,可实在是忧心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夫人。 她今夜入宫祈福,可就安歇在云玉宫……庄总管,不知现在火势如何了,可有人员伤亡,您见到我夫人了么?她可还好?” 郑夫人柔弱不能自理? 庄兴回想了番她方才抗旨不尊的倨傲模样,对此说法,内心表示极度怀疑。 庄兴默了默。 毕竟总不能说:你夫人好得很,毫发无伤,反而将皇上气得心绞痛,被皇上强制扛入殿中,现二人正在龙榻上搂抱着温存。 庄兴虽身下无根,却也能理解男人被戴绿帽,是件多么屈辱之事。 且要抢夺他女人的是个寻常勋贵也就罢了,偏偏是一手遮天,稳坐无极之巅的皇上。 啧,他们夫妇二人,今后注定是要上演出鸳鸯离散戏码的。 他望向郑明存的眸光中,隐隐带有几分怜悯。 “小郑大人放心。 云玉殿中没有伤亡,火势也控制住了,郑夫人受了点惊吓,现下被宫婢照应着,已然安歇。” 郑明存闻言,心中大石落下,复又追问了句,“现下能否容我进去看她一眼?” 别看了。 看了糟心。 担心你看了之后,气得再也睡不着,又或者闭眼永远醒不来。 庄兴做无可奈何状。 “哎呦小郑大人,这云玉宫都乱做一团,你就莫要再给洒家添乱了! 郑夫人她歇上一夜,保准她全须全尾,毫发无伤回府,您赶明儿一早不就能见着了嘛,走走走,回去好生歇着吧。” 庄兴说罢这番话,便不再理会他,折身就朝设宴的钟粹宫,处理事物去了。 郑明存听到徐温云无碍,心中大大松了口气。 衙署距离宫中不远也不近,往返总得花费小半个时辰,他并不打算回去,而是想在附近偏僻无人的殿中,随意先糊弄一晚。 翌日。 他早早就醒了,蹲侯在距离云玉宫不远处的廊门处,想着待会儿先将徐温云送回永安街,而后再回衙署当差。 门口蹲侯着的御林卫,好似站了整夜,这不禁让郑郑明存心生出些奇怪。 御林卫乃皇上贴身护卫的禁军,从不离皇上半步,难不成皇上昨夜歇在了云玉宫不成? 这个念头。 此时也就是在脑中冒了冒。 直到听见沉重宫门的吱呀响动声,郑明存循声望去,只见弥漫着透明雾气的宫巷中,他那个美貌可人的妻子,带着阿燕走了出来。 只是身上披着的墨色狐氅,是郑明存从来都没见过的,好似压根不像是她的东西,他心中正狐疑着,欲要行上前去…… 此时却见宫门内,又踏出了个男人。 身高体阔,气宇轩昂,着了身独一无二的澄黄,长身玉立而不僵,举手投足间隐约透着威严与霸气。 郑明存见状瞳孔骤紧,眸光震动,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脚下的步子一滞,立即隐在门后。 他脸色瞬间苍白,只觉心跳得几乎就要蹦出来。 透过门缝望去。 只见二人好似说了些什么,妻子垂头,抬起指尖欲解开脖间的狐氅系带,哪知皇上竟阔步上前,极其自然帮衬着,二人指尖相触,行为举止格外亲昵。 就在皇上将那狐氅,由她薄背上卸下的瞬间,二人身影相叠,形若拥抱这幕…… 忽就激起郑明存尘封已久的记忆。 当今皇上,李秉稹。 好似就是当年那个在箭场上取胜,赢得玉玦,引得满场欢呼的镖师。 他,就是当年妻子借种求子的对象,如今辰哥儿的生父!
第六十二章 身为一个励精图治的帝王, 勤勉必不可少。 李秉稹有晨起的习惯,从不贪眠,几乎睁眼的瞬间, 就能从榻上挣起身。 照旧听到鸡鸣三声,李秉稹就欲要起床,只觉身上一阵沉重,垂眼一看… 那个已嫁作他人妇,铁骨铮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臣妻。 现正双臂环绕着他的窄腰, 柔软的娇躯, 严丝合缝与他贴合在一起,姿势亲密至极, 睡得正香,呼吸均匀。 他恍惚间以为是梦。 可指尖触感真实无比。 她轻盈乌黑的发丝, 散落身周,将二人缠绕在一起, 乌羽般纤长浓密的眼睫,随着呼吸微颤, 在眼下扫落淡淡阴影。 清晨的第一缕暖阳,在琉璃水晶的折射下,炫出五颜六色的斑斓光斑。 她的面庞在璀璨微光中, 瑰丽无双,肌肤胜雪, 如花般轻盈, 似梦般恬静。 单单只一眼。 李秉稹瞬间觉得气血翻涌, 俊朗面容因欲望而胀至绯红,眼底也逐渐幽暗, 指尖不自觉在她身躯上缓缓游走…… 结果还未来得及有什么行动,她就醒了,正睡眼惺忪着,就下意识抬手去探他的额头温度,带着庆幸呢喃道了句,“……退烧了。” 徐温云正想要再好好查看他的病情,结果一抬头,二人视线交汇在空气中,她直直撞入他深潭般的眼中。 李秉稹喉头暗滚,几乎就要按捺不住将她吃抹净的冲动,遒劲的腰肢微微上顶,压抑到近乎破裂的嗓音中,带着循循善诱的蛊惑。 “郑夫人,朕之前的提议依旧算数。 ……你不再好好考虑下么?” 男子本就会晨***起。 随他这么一顶,徐温云明显感觉到他那处的异样,趴着的娇躯,瞬间咕甬着向前,凑近到了他唇边。 勾引。 这是在赤***裸裸地勾引。 那张英俊非凡的面容怼近在眼前,徐温云靠着极大的定力,以及考虑的事情败露后的风险,生忍了下来。 她手肘撑在榻上,支起身子远离他,郑重其事,正色凛然道。 “还望皇上今后莫要拿此事说笑。 女子名节大于天,臣妇绝不会做个离间君臣,遭万人唾弃,遗臭万年的红颜祸水。” 李秉稹却并非放过她。 抬起手掌,轻落在她挺翘的臀部,将其大力按下,让她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他的渴望,剑眉微挑,言语沉澈,眸光深暗。 “……哦?郑大人如若得知你我这般,难道不会厌弃了夫人?” “他不会。 我们夫妇二人情深似海情比金坚恩爱无双,绝非是外人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 徐温云面色瞬间绯红,她这次反应得很迅速,几乎是立即由他身上挣了下来,脚掌笈着鞋靴,就在榻旁埋首揣手,恭敬十足的模样。 “昨夜因着皇上龙体不适,臣妇无奈之下,才滞留在殿中伺疾,还望皇上莫要曲解臣妇用意才好。 现下皇上病愈,臣妇不好再在此处耽搁,也需出宫回府了。” 她实在是无时无刻都强调着夫妻恩爱,在此多番言语洗脑下,很多个瞬间,甚至让李秉稹生出些错觉来。 ……莫非她之前说得都是真的? 李秉稹望着她翩然远去换裳的倩影,转了转指尖的翡翠扳指,眼中的探究意味更甚。 因着那场火灾,徐温云原本带入宫的更换衣裳,全都被烧成了灰烬。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大可直接寻身宫婢的衣裳,将就着穿穿便可,但庄兴实在不敢怠慢,连夜寻了身宫装。 裳裙钗镮,一应俱全,规格都是比着皇贵妃的行头置办的。 入宫半月以来,徐温云为避免出风头,穿得都浅淡的颜色,现如今套上这身华丽的宫装,实在是霞光万道,倾国倾城。 站在金碧辉煌的云玉宫中,格外相得益彰。 算起来,已经有很多年,未见她这么盛装打扮过了。 李秉稹望着她,眼底荡漾着浓郁不散的情愫,又想到秋晨萧瑟,取过玄色狐氅就披在她身上。 徐温云后退两步,依旧是那副却之不恭的模样,却被男人拽住臂膀,强制将狐氅披罩上。 二人先后踏出云玉殿的宫门。 徐温云率先走出,转身回头,朝男人转手屈膝,施施然请了个万安礼,她想了想,总觉得还是要将话说得更明白些才好。 “中秋节祈福完毕,臣妇在宫中的事儿也算是了了,其实若非必要,臣妇与皇上今后实在不宜再见。 还望皇上原谅臣妇以往冒犯,务必谨遵医嘱,保重龙体,臣妇会在时时刻刻宫外,为您,为祁朝江山诚心祝祷。” 说完这番话,徐温云想着那玄色狐氅实在太过点眼,一看就是御用之物,披在个外命妇的身上,若被人撞见,只怕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便抬起指尖开始解氅…… 许是推拒的话语说过太多次,所以李秉稹耳朵都快要起茧,甚至听得都要麻木。 他只阔步上前,极其自然抬手为她解了脖间的系带,将狐氅由她身上卸了下来。 “已非四年前,你说如何就如何之时,你我之间是何结局,现由朕说了算。” 男人眼底黑黑沉沉,幽深晦暗,唇角微扬,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笃定,低沉哑声,戏谑道了句。 “……郑夫人,来日方长。” 这便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意思了。 徐温云拧着眉尖,神情有些慌乱无措,想着今后还不知该会遭些什么风浪,更不敢在宫中继续再待,只心头惴惴,带着阿燕匆匆离去了。 眼瞧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略略有些像丛林中慌不择路的白兔……李秉稹扬着剑眉,眼底沁出几分笑意。 她怕甚?最多就是被吃几顿罢了。 此时侯立在侧的庄兴,适时上前,欠身拱手,恭敬禀告。 “皇上,昨儿个夜里发生火灾不久,郑明存打着关切夫人的幌子,执意要入云玉宫来着,被奴才拦下了。 他大概是闻讯后从衙署跑来的,气喘吁吁,倒确是副心急如焚,缱绻情深的模样,奴才打眼瞧着,并未察看出有何蹊跷。” 庄兴养心殿侍奉了几年,因为当差尽心得力,逐渐得到李秉稹信任,所以偶尔龙鳞卫之间通传消息,也常递送到庄兴手中,由他禀告。 “龙鳞卫又派人潜入容国公府细查了番,亦未发现有何异样。 他们夫妇虽说算不上蜜里调油,可也至少是相敬如宾,……一个月同床七八夜,总会叫上一两次水。 也只能查到这个程度,再细,那就是他们夫妇二人垂下床幔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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