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此时急流勇退,换江氏一世安稳。 齐明之沉吟良久,而后道:“姑母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放手。” “我尽力地劝劝她。” “那你可以答应我吗?”江锦书从他的怀中脱离开,转向他。 看向他时,眼里满是期盼。 齐明之对上她的双眼。 当他看见她眼底的亮光时,他便知道了。 他说不出半分拒绝的话。 他舍不得她伤心。 齐明之抱住她,“好,我答应你,姑母若是肯放手,我保江家平安。” “谢谢。”江锦书含泪道。 “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体谅我的难处。”齐明之低头吻住了她的额心。 “我信期过了,要不要再探讨探讨《高唐赋》?”江锦书捏着袖口,羞涩道。 齐明之反倒笑了,道:“就这么急?” “因为喜欢,所以想和你亲近。”江锦书抱住齐明之的脖子。 江锦书与他的距离愈近,齐明之的呼吸渐重。 江锦书轻吻了一下他的唇。 齐珩一笑,道:“你说的对,因为喜欢,所以想和你亲近。” 齐明之吻住她,只是这次更加激烈汹涌,他的手自然地扶上她的脑后。 江锦书被他抱在怀里,藕荷色的披帛垂落于地,雪中春信的味道与茉莉香杂糅于一起。 齐明之指尖一滑,那件袖衫骤然委地。 江锦书白皙的肩头暴露在齐明之的视线中,外面凉风一吹,江锦书不禁地打个寒颤。 髻上的步摇一晃,落于汉白玉砖上,声音清脆。 “江南春色,不在梅花。” “在这里。” 齐明之吻着她的脖子,手勾着她裙上的系带。 只轻轻一拽,那裙襦便已松了下来。 心爱的女子在自己的怀中,含情脉脉地看着你。 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 齐明之也是。 “你说的,你愿意,对么?”齐明之的眼神越来越深邃,眸中的欲望让她无法忽视。 江锦书撇过头,轻轻应了一声。 “哪不舒服就和我说。” 人都说,女子初次很疼。 江锦书手触到卡扣,齐明之腰间的玉带顿时落地。 齐明之将江锦书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一边吻着她,一边缓缓地褪去了她裙下的衣物,他指尖的探入让江锦书不禁轻颤。 江锦书试着让自己更放松些。 齐珩的手扶在她的颈后,看着她的眼神,就如同深渊。 她看向深渊时,深渊亦在看着她。 那种眼神是爱怜。 也是占有。 她知道,齐明之动情了。 “帮我把衣服解开,好不好?”齐明之声音沙哑。 玉带已然被她弃于地,江锦书目光落在他圆领袍上。 他穿的,一直都是她最喜爱的绯色。 从大相国寺她初遇齐珩始,他一直是温和而稳重的。 两次背身,一是担心她未戴帷帽,二是知晓她双足褪去了鞋袜,顾虑她的名节。 绯色,很衬他。 只有绯色能让她看见他属于年轻人的风流肆意。 江锦书解开了他袍上的扣子,又解去他的里衣,齐珩的上身就这般被她看在眼里。 江锦书抚上他上身的线条,如同沟壑般,她忍不住轻笑。 还真是她的青山啊。 齐珩轻咬着她的耳垂,他想让她多动情些。 齐珩的动作很温柔,但她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他一点点地侵占,她身上一点点地被撕裂。 “疼...”江锦书忍不住哭泣。 齐珩再不敢动,将她抱在怀里,安抚地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江锦书想退却,可那是她撩拨起来的。 她重新吻上齐珩的喉结,明知是烈火,可她却忍不住想靠近。 情到深处时,她咬上他的肩头。 雪中春信取的是梅花蕊上的雪水,是清冽的。 与她身上的茉莉纠缠在一起,反而添了香艳。 不知多久,她累极,蜷缩在齐珩的怀中。 目光落在了浅色锦衾上,那里绽开了一朵红梅。 她的一切,全然付给了他。 知晓她的不安与落寞,他抱着她温存良久,最后又抱着她洗净,换上干净的寝衣。 齐珩将玻璃灯罩打开,吹灭其中灯火。 霎时殿内愈加昏暗。 齐珩将被子给江锦书盖上,虽是夏日,但也怕受凉。 见她睡得安稳,齐珩无声地笑笑。 江锦书生来便是折磨他的。 待出了殿,感受到夏风拂面,清醒了些许。 齐珩看着袖口透出的吻痕,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袖子往下拉了拉。 白义听到齐珩的唤声而现身,朝齐珩拱手道:“陛下有何吩咐?” “查查江平楼近年来在官府的所有文书,以及他家与官吏的来往情况。” “是。”白义领命,正要离去。 齐珩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陛下还有何吩咐?” 齐珩语气稍顿:“让萧璋回来罢。” “陛下这...” “那天在含凉殿说的,还是算了。” “陛下,东昌公主可非善类。”白义急道。 “她那般多疑的人,如今好不容易把萧璋送到她身边,若是这时让他回来,前功尽弃啊。”白义郑重道。 见齐珩犹豫,白义又道: “若是您不想现在对东昌公主动手,可以就先让他留在公主身边。” 随后跪在地上,恭谨地行了大礼: “臣跟随陛下多年,臣知晓说此话属大不敬,但臣还是想说,皇后是东昌公主之女,便是明面上与陛下亲近,难保她二人不会密谋加害您,您万不可被她迷惑了。” “就论妖书一案,她书此文,字字句句,皆是诋毁您与圣母,多次哄骗您,您难道真的忘了么?” “够了。”齐珩已有怒意。 白义有些不甘,齐珩闭上眼,待心情平复,徐徐道:“你先起来吧。我知道你是衷心,今日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以后也不要再说。” “不必让萧璋回来了。” “没我的命令,不许对东昌公主出手。”齐珩拂袖再次进殿。 白义闻言松了口气。 晨光透过窗棂,有些刺眼。 江锦书伸出手挡了挡,缓缓睁眼。 侧过头见齐珩躺在她的身旁,没得红了脸。 齐珩笑道:“醒了。” 江锦书嗔道:“你不许看我。” “好,我不看你。”齐珩转过了身。 然见齐珩真的转身,江锦书又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袖子:“我说笑的,你怎么真的转了过去?” 齐明之忍不住发笑,他知道江锦书是在说假话,但他却是想逗她。 齐明之不禁将她搂在怀中。 这是他的结发之妻,是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 无论从礼法上看,还是按他与江锦书的情谊来瞧,她都是他的第一位。 回想昨夜,他与她真正有了肌肤之亲,男女之爱后,他便对她生了眷恋与不舍。 他想时时刻刻与江锦书在一起。 永远不要分开。 江锦书被他抱得很紧,身上发热,她动了动,然而身下传来一阵疼痛,让她不禁轻呼。 “还在疼?”齐珩轻声问她。 “有一点。” “都怪我。”齐珩有些歉疚。 江锦书红着脸摇了摇头。 齐珩昨夜一直在注意她的感受,他已经很温柔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昨夜是不是抓伤你了?” 齐明之无奈地笑了,背过身去,掀开了他的衣袍,露出了肩膀上的抓痕。 江锦书掩饰地咳了几声,她没想过能抓出血。 齐明之的肩膀上有四条抓痕,已然结痂了。 昨夜她一声又一声地娇唤他“六郎”,齐明之根本受不得。 不由得乱了分寸,江锦书失神地抓了他几下,疼痛从他肩膀传来时,他才明白何谓沉溺.女色。 那点疼与身上的欢愉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也不过是给这场欢爱增添了几分意趣罢了。 昨夜的最后,他与她十指相扣,抵死缠绵。 “身上是不是还疼?要不今日你别去了。”齐明之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江锦书摇了摇头,“没什么事的,我可以。” 见江锦书之笃定,齐明之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更衣后,齐明之端坐于堂上,江锦书坐在屏风之后听着应白氏与江宁刺史之间的言语。 天子坐明堂,江宁刺史本就见齐珩发怵,此刻被应白氏问得哑口无言。 “方才陛下问刺史,对郡中狱情可事事明析,刺史您可是半分不犹豫地答了是,怎么现在妾请问您是否知晓妾女失踪一事,您便矢口否认了呢?” “究竟是欺君罔上,还是刺史明知此事而选择了视之不见?” 江宁刺史闻此话,额间有一汗水垂落。 他无力地辩白:“陛下面前,你这贼妇,如此无礼放肆,假辞构陷。” “陛下,这贼妇谋害朝中官吏,逆心显然,她的话如何能信啊?”江宁刺史叩首泣道。 “是非朕自有判断,你如此说,意思是朕是非不分,昏聩无能?”齐珩沉声道。 “臣万死不敢。”江宁刺史面上一慌。 齐珩唇角勾起讽刺的笑容,“你可继续解释。” 江宁刺史颤声答道:“臣曾收到上告,当时臣欲立案,然溧阳县尉告知于臣,此女与贼妇虽为母女,实则有怨,几欲卖女为娼,是以此女逃亡只为离开这贼妇的毒手,溧阳县尉给臣拿了凭证。” “臣也怕一个女子无辜被害入歧途,是以臣拒受此案。” “这是当时溧阳县尉给臣的字据,请圣天子明察秋毫之末,换臣清白。” 江宁刺史手抖着,将字据递给常诺。 常诺躬身将黄纸递到齐珩跟前,齐珩摩挲那黄纸,应有年头了。 若是假凭证,不会这般旧。 看来当真是溧阳县尉交给江宁刺史的。 齐珩蹙眉看向应白氏,道:“应白氏你有何话说?” “陛下,这是假的,怎么可能...妾怎么可能会卖自己的女儿?”应白氏忙道。 谁料江宁刺史是发觉有了凭证如有了靠山,还是被震惊鬼儿附了身,此刻倒是不再怵,只见江宁刺史讽刺道:“毕竟人性贪婪,一个女儿换一笔重金,此生富贵不愁,你动心也是常事。”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11 首页 上一页 63 64 65 66 67 6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