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婆婆惊悚回身扑上去,想要救江婉莹。不想被黑衣人飞起一脚,踹到在地。 这时,私宅的守卫冲了进来。 何婆婆痛得低低呻吟,起身不得。 侯有范心急如焚一边喝道:“大胆刺客,你已插翅难逃,还不快放开悦妃娘娘。”一边过去将何婆婆扶起。 江婉莹稳住心神,之前跟着萧景飏在林州,也不是没见过血腥。比起林州那次的杀戮,此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她冷哼道:“既要杀我,也让我死个明白,是谁要杀我?” 黑衣人狰狞狂笑:“你挡了别人的道,还不自知。黄泉路上,你我在一起说个清楚。”言毕,眼神发狠挥剑在江婉莹脖间一划。 千钧一发之际,守卫们果断出手,数箭齐发射向黑衣人。而江婉莹见缝插针,电火石光间攥在手里的凳子残腿,挡在了脖子前避开了致命的割喉一剑。 飞箭命中黑衣人的双臂双腿,长剑咣当一声坠地。 可是黑衣人仍不肯放开江婉莹,一手夺过江婉莹手里的残腿,一手死死掐住江婉莹的脖子。 守卫冲上前去,当机立断一刀砍断了黑衣人的手臂。 黑衣人发出惨烈的哀嚎,瘫倒在地。 江婉莹面色煞白,满眼的恐惧低头看了一眼落地的断手。 守卫们将黑衣人架起,往外拖去。鲜血淋漓,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江婉莹牙关发颤,双腿发软踉踉跄跄追了上去,咬牙切齿问道:“说,是谁要杀我?” 黑衣人身受重伤,已是奄奄一息。猛地身子一颤,头颅耷拉下来。 “不好,刺客服毒自尽了。”守卫喊了一声,拽下黑衣人的面罩。果然,黑衣人的嘴角流出了黑色的毒血。 江婉莹瞅了一眼黑衣人的容貌,并不是她识得之人。 一守卫恭恭敬敬道:“悦妃娘娘,受惊了。属下们这便去通知莫大人。”这人一挥手,几人将黑衣人的尸身抬走。 何婆婆被侯有范扶着过来,惊魂未定颤声道:“莹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婉莹嗅到身上沾染的血腥味,只觉得毛骨悚然。 挡了别人的道,她挡了何人的道。她今日出宫,对方为何能知晓她在萧景飏的私宅,并派来杀手取她性命。 她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谁,这般狠毒容不下她。 何婆婆方才好在是被踢到了大腿,虽说疼痛不止,倒也无大碍。 江婉莹恍然回神,慌里慌张折返回房内,背上包袱抱起珠宝匣子。 这里住不得了,对方派杀手行刺,一次不成必会有第二次,她得连夜速速回宫去。皇宫内院禁卫无数,更有萧景飏的庇护,起码不必担忧自己的小命不保。 江婉莹犹如惊弓之鸟,惶恐不安道:“祖母,你随我,回宫去吧。这里不安全,我实在放心不下您。” 何婆婆犹豫不决,她已是半截入土之人,一把老骨头也不怕什么。 江婉莹哪能不知何婆婆的心思,她强硬对侯有范吩咐道:“侯公公,你去套辆马车,找一些守卫护送我等回宫。” 此话正中下怀,侯有范亦是一刻也不愿在此多待。得了令,急匆匆下去准备。 少倾,私宅门外侯着一辆马车。 侯有范手持马鞭,准备亲自做车夫赶马。一旁,是他挑的八个彪形大汉的暗卫。 江婉莹生拉硬拽将何婆婆弄上马车。侯有范立即收了马凳,跳坐上御马位,扬起马鞭,驱策马车前行。 残月三更,街巷无人。 马蹄声嘹亮聒噪,踢踏声扰得人心神不宁。 马车内,何婆婆闷头苦脸,对于入宫依旧忐忑不安。 江婉莹失魂落魄,呆愣出神。她眼下无心劝说,先回宫要紧,至于其他再做打算。 夜风微凉,冷风拂面。侯有范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 俯仰之间,数箭齐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射过来。 八名暗卫措不及防间,纷纷命中倒地。 一支箭羽瞄中侯有范的脑门,直冲过来。命悬一线之际,侯有范俯身侥幸躲了过去。箭矢势不可挡穿透马车的帷裳,咚的一声钉在江婉莹的耳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连不断的危机重重令何婆婆吓破了胆。哆哆嗦嗦蜷缩到角落,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响。 江婉莹仿若被定身动弹不得,听得侯有范哀嚎一声再没了动静。 四周厮杀声不断,闷雷轰鸣似有骤雨急降。 寒光凛凛的大刀挑开帷裳,洒入不知是何物的粉末。 江婉莹闻到一阵异香,便瞌眼昏迷了过去。何婆婆亦是身子一软,栽倒在江婉莹脚边。 一个身段细条的蒙面人扛起侯有范,将其扔进了马车,而后驾着马车离开此处。 马车后,留下两波缠斗的黑衣人,与一地禁卫的尸身。 夜不安宁,犬吠时起。 夜雨淅沥,雾气蒙蒙。 崔府门外,被一群禁卫团团包围。 为首之人是莫峥嵘与江木槿(苏木)。 江木槿一袭墨甲在身,英姿飒爽中带着些许冷厉。 禁卫重重叩响门环,凶神恶煞吆喝道:“开门,开门。” 雨势渐收,细雨蒙蒙。 崔府大门后,有家仆颤颤惊惊询问:“何人竟敢夜闯尚书府?” 莫峥嵘提气高声回道:“命奉捉拿逆臣崔文行父子。” 家仆闻言色变,火急火燎跑开,一路大呼小叫前去禀报。 莫峥嵘手指一挥,有两名禁卫翻墙而入。片刻间,将崔府大门打开。 深夜中,崔府大门宛若老态龙钟的长者,颤颤巍巍发出死气沉沉的吱呀声。 江木槿(苏木)迫不及待,拔出佩剑首当其冲奔进。 莫峥嵘紧随其后,生怕江木槿冲动行事。 崔府后院,书房内。 崔文行早已熄灯歇下,家仆大喊大叫到了门外。 那家仆急得顾不上礼数,挥拳砸门大叫: “家主,大事不好了,府门外来了一群人,说是奉命捉拿家主。” 崔文行本就睡得不踏实,正是噩梦缠身。额上冷汗涔涔,摇头晃脑间惊坐起身。 家仆在外继续砸门,喊叫: “家主,快醒醒,大事不妙了。” 崔文行捏袖自行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本就因噩梦烦躁,怒声反问:“出了什么事?” 家仆听到回应收手,不再砸门,慌忙道:“家主,府门外来了一群人,说是奉命捉拿家主与公子二人。” 崔文行原本慢悠悠下榻,闻此胡乱登上乌皮靴子,去将房门打开。 崔文行正欲细细询问,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院口外熙熙攘攘,有不少家仆来往逃窜。一群威风凛凛的禁卫,持剑一拥而入到院内。井然有序分散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莫峥嵘挎着宝剑,大摇大摆走过来。 崔文行故作镇定,斥道:“天子脚下岂能枉顾律法。莫大人,你深更半夜闯入本官府中,意欲何为?” 事到如今,莫峥嵘才懒得与之飞华。挥手下令:“捉拿逆臣崔文行。” 禁卫们蜂拥而上,将崔文行围住。方才那个家仆,早便吓得屈膝而跪。 崔文行岂会就此束手就擒,不甘心吼道::“莫峥嵘,你以何罪扣押本官?” 两名禁卫不由分说上手,粗鲁扣住崔文行。另一个人取出麻绳,将其五花大绑。 莫峥嵘懒得解释,冷酷命道:“带走。” 崔文行被拖拽着去往院口。 院口外,江木槿仗剑而立,眸中翻涌着浓浓的恨意。 崔文行看清江木槿的模样,大惊失色脱口而出:“你,你竟然没死?” 江木槿仰首冷笑:“让崔尚书失望了,我不仅死不了,还要亲眼看着崔尚书人头落地。” 崔文行恍然大悟,原以为苏木是梁王萧明奕之女。如今看来分明是隐姓埋名上门寻仇。崔文行发疯挣扎着,冲江木槿喊道:“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江木槿咬牙切齿道:“崔文行,你可还记得八年前,死在你手里的,御史台殿中侍御史——江昌平?” 崔文行喃喃自语重复“江昌平”的名字,绞尽脑汁回想着这号人是谁。 半晌,崔文行想起“江昌平”究竟是何方神圣。他面上惊愕,难以置信词不达意道:“原来是你,竟然是你。” “没错,是我。”江木槿恨恨举剑,架到崔文行肩头,深恶痛绝道:“一刀结果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尝尝当年我父亲所受的酷刑,让你千倍万倍的偿还。” 莫峥嵘一直在一旁看着默不出声,眼瞧着江木槿情绪失控,忙出声催道:“还不快将犯人押走。”不着痕迹上前,将江木槿的剑移开。 两名禁卫会意,强硬拖走不肯就范大喊大叫的崔文行走远。 莫峥嵘见江木槿神色悲伤,叹道:“都说了,不让你跟着来。你这倔脾气,非要来。” 江木槿不以为然道:“若不亲眼看着仇人入狱,憋在我心口这股多年的怨气,如何能平。” 莫峥嵘不好再劝,打岔道:“那个崔远之呢?” 声落,不等江木槿开口。一名禁卫过来禀报:“莫大人,崔远之被关押在柴房里。似乎已几日未尽米水,人已昏迷过去。” 崔远之称病告假,不成想竟是被软禁在柴房。莫峥嵘虽好奇缘由,不过待人醒了一问便知,命道:“那就将人抬回诏狱去。” 江木槿神情冷峻,她对崔家父子只有怨恨。 小雨忽止,夜风乍起,冷意更浓。 夜深人静之时,鸡犬不宁的亦有慕府。 今夜负责捉拿慕晚思的是颜正霆。 只是慕府并不像崔府那般顺畅,轻而易举将人捉拿归案。 这慕晚思竟然豢养死士,各个身手不凡。颜正霆带来的禁卫,正与那些死士厮杀。 正堂门口,慕晚思衣衫不整,被两名死士紧紧护在身后。 颜正霆立在四名禁卫身后,眼神焦灼观察着局势。 方才他已劝过,慕晚思不肯束手就擒。更大放厥词,无凭无据他绝不会轻易认罪。 “慕晚思,若你在负隅顽抗,本官便可以此为由,将你满门屠杀。” 慕晚思颤颤巍巍整理好衣衫,叫嚣道:“中书令,你大可不必吓唬本官。无凭无据说本官通敌叛国,就想定罪。本官不服,本官还是那句话,本官要亲自面见陛下。” 既然慕晚思坚持不从,颜正霆也没了耐心,喝道:“慕晚思,既然要面见陛下,还不命你的人收手。”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72 首页 上一页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