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峻周身的热血沸腾,明知听人墙角乃是小人卑劣之举,仍不受控制地贴耳到墙。 跌宕不绝噬心蚀骨的娇息,魔怔般无可自拔地摩挲。未几,元晟红着眼望着掌心的一片泥泞。 出乎意料的没有嫌恶,反倒疏解了郁结。仿若是他在一墙之隔后,与美人纵欢。 红耳烫热了墙壁,意犹未尽紧贴着。
第105章 墙后的始作俑者, 抱起软绵无力的江婉莹放置墙边的长案上。滚烫的肩头触及冰墙,激起无数肤粒子。 江婉莹气息未定,口齿不清埋怨道:“陛下真是胡来, 好好的榻为何不去?” 萧景飏作乱不止, 低声哄道:“偶尔这般, 更有意趣。” 轻而易举被他的言语撩拨, 江婉莹赧颜垂眸, 嘴上半嗔半怒道:“惯会欺负人。” “朕哪舍得欺负你,明明是在疼你。”低唇贴耳, 没羞没燥说起荤话。“快活否?” 江婉莹受不住“呀”了一声, 指尖在他胸膛留下几道指痕。 也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两日萧景飏有些怪异。似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般,比起往日更放纵强悍。每每想问上一问, 经不起折腾沉睡再醒, 已是人去床空。 几番乱为,欢愉登顶。 江婉莹歇了一口气, 强打着精神开口:“陛下, 近日可是有烦心之事?” 萧景飏粗换几口息, 眼神中含混着的靡靡之色尚未褪去。捞起她拦腰抱离长案,不正经笑回:“元晟, 今夜宿在隔壁。” 江婉莹酥软的身子如遇寒冰, 陡地发僵打了个激灵。成千上万有关方才情动难已时,发出的靡霏之音似乎余音绕梁。恨不得寻条地缝, 好让她躲进去。 元晟在隔壁,说明萧景飏是有意为之。江婉莹瞥嘴恼火, 合上眼皮不愿看萧景飏。实在是百思不得解,萧景飏为何总吃元晟的醋。 见她不搭理自己, 萧景飏自讨没趣后,忙问:“累了?” 连问两声,江婉莹方才懒懒嗯了一声。 回到榻上,萧景飏以为她是真的累极了。也不再闹她,安分睡在一侧若有所思凝着她。 江婉莹素来乐观,顷刻间不快烟消云散。眯眼窥望,对上略带伤感的眼眸。 他一个帝王,何事能令他伤怀。 心头一软,江婉莹贴近他,主动与他十指交缠,柔声问道:“陛下,能与我说句实话,究竟在为何事伤神?” 方才念起萧景华,不免怅然神悲。 温香软玉在怀,怎舍得徒增她的烦恼。末了,不愿骗她,只说了寥寥数字:“诚亲王暴毙。” 入宫后两耳不闻窗外事,江婉莹并没听说过诚亲王抱恙之事。可从前在侯府倒是有过耳闻,当今陛下与诚亲王亲如兄弟。不然也不会一登基,便加封诚郡王为亲王。 也难怪了,毕竟是丧弟之痛。江婉莹合计着说一些宽慰话,琢磨半天满脑子只有“节哀顺变”四字。 方欲启齿,却听萧景飏难过道:“朕视他为亲兄弟,他怎能这般对待朕。” 江婉莹不知缘由会错意,以为是萧景飏接受不了诚亲王英年早逝。心疼安慰道:“人各有命,或许这就是诚亲王的命数,陛下不必耿耿于怀。” “命数?”萧景飏喃喃自语,失神片刻。 江婉莹一心宽解,耐心又道:“那时家道中落,在侯府过得艰难,便一遍又一遍宽解自己。一切皆是命数,或许认命了这日子便好过些了。再不济,哭上一通,总能好受些。” 情不自禁想起逝去的至亲,心口一沉轮到她难过起来。鼻尖酸涩,立时瞳中盈满泪水。 萧景飏低眸,见她盈盈欲泪。慌道:“是朕不好,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之事。”手忙脚乱抬手去拭,淌落出来的泪珠。 江婉莹破涕为笑,他的在意似乎抚平了多年来的苦楚。 “景飏。”江婉莹小声胆怯的直呼其名。向来没有他的命令,江婉莹绝不敢这般唤他。 萧景飏勾住她的柳腰,紧紧贴身而拥,温柔回道:“从今往后,只有你我二人之时,唤我的名字便可。日日做帝王称寡人,无趣至极。我不要做孤家寡人,阿莹,我想与你做一对寻常夫妻。” 这般肺腑之言感动之余,不禁令她有些郁闷。她一个末等才人,即便日后升了位分左右都不过是个妾室。唯有皇后之尊,才配与皇帝并肩而立称为夫妻。 念着萧景飏痛失亲人,便附和着逗他乐。在他怀里蹭了蹭,如同一只赖在主人怀里的懒猫儿,软乎乎装傻道:“寻常夫妻什么样?” 萧景飏思量几夕,勾起她的一缕青丝把玩着,一本正经道:“我虽不知旁人夫妻是哪般,见惯的听多的,大都是相敬如宾。若是夫妻间如待客一般,既为客不免生分。我希望你我之间不拘礼数,随性而为。你不必当我是帝王,小心翼翼曲意迎合我。你我平等不分尊卑,全拿我当你的汉子即可。” 与萧景飏相识不足八月,他天生的矜贵素来不由自主让她仰视。如今说要与她不分尊卑,听听罢了她可不敢当真。他是皇帝,这里又是规矩森严的皇宫。她可不愿一不留意,让有心人捉了把柄去。 萧景飏见她沉默不语,只道她不信。设身处地一想,以她的一向谨小慎微的性子定当没这个胆量。如此倒是他强人所难了,又好声好气哄道:“你愿唤什么唤什么,总之别委屈自己就成。” 江婉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眼光落在他胸膛上的抓痕。那红痕破了皮,隐隐渗出血色。纵是无心之举,此情此景生出愧疚。 “疼吗?陛下寝宫里可有金疮药?”抬指轻轻拂过伤痕,欲要起身去寻。 萧景飏一把将人拽到,扑跌至他身上,捉弄笑道:“这区区小伤,何足挂齿。不过你伤了龙体,这可是杀头之罪。” 江婉莹可不经吓,花容失色可怜兮兮道:“陛下饶命……”心中溢出憋屈,还说什么不分尊卑。翻脸比翻书还快,还不是端起皇帝的架子压她。 既然犯了错,总要下跪求饶一般,她挣扎推搡着,想要起身。 这般贴身扭动,无疑是火上添油。蠢蠢欲燃的慾蔓延筋骨,扮凶扣紧她的手腕。哑着声恐吓道:“莫要乱动。” 江婉莹起初不明白何意,听他口吻不善。更是心惊胆战,不肯听话依旧乱动。 萧景飏倒吸一口气,隐忍着无可奈何道:“阿莹,你可真是个折磨的小妖精。” 江婉莹无意压到一截似玉章的硬物,后知后觉顿悟。玉容发烫,顷刻间老实下来一动都不敢乱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萧景飏松了手,她慌里慌张逃到床榻里侧。也不嫌热,用锦衾将自己围了个严严实实,虚张声势威胁道:“陛下若不听御医的嘱咐,我便不为陛下生孩子了。” 萧景飏又气又笑,去拽锦衾:“仗着朕宠着,真是胆气壮了。学会威胁朕了,看朕怎么收拾你。” 江婉莹哪里是萧景飏的对手,可奇怪拉扯半天萧景飏只是虚虚抓了个被角。看穿对方只是与她玩闹,松快起来撒娇道:“我不闹了,你也不准闹了。我累极了,想歇着了。” 萧景飏规规矩矩撒了手,连同锦衾一同抱进怀里。声色带着几分慵困,柔和道:“我守着你睡。”话落,当真安安分分不再动手动脚。 江婉莹眼皮子沉,昏昏乎乎迷糊将睡。脑子里冒出一个疑问,元晟为何留宿宫中? 匆匆浮想,来去自如。 她可不愿再与元晟有任何瓜葛,倚在萧景飏肩头踏踏实实入了眠。 朝政上的腥风血雨,尔你我诈早将他练就成一副坚石心肠。唯有与她缠绵时,方觉得日子有滋有味。有血有肉,终究是凡夫俗子一个。 房外夜雨复落,雨敲屋檐密密匝匝,好一阵淅淅沥沥叨扰。 迸溅的雨水润面,驱走了郝守信的睡意。他打了个哈欠,朝寢殿里打量一眼。烛火未灭,也不知陛下歇了没。 又望向偏殿,一霎没了烛光黑乎乎一片。 偏殿内,元晟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今日陛下之言犹在耳畔。兰凝霜若真是细作,对方的一切行为便合乎情理。 若非他被兰凝霜与慕晚成联手下套,事情不会发展到今日这般。他母亲做下不可饶恕之事,只得以命相抵。没有兰凝霜,母亲再恶至少不会拦着他纳江婉莹为妾。 浓重的悔恨让他叹出声来,娶了兰凝霜或许会招反噬。拖累整个元家,那他母亲便白死了。 想到此处,铁拳握得咯噔乱响。 偏偏兰凝霜又非普通女子,不是一纸休书便可打发。何去何从,得听从陛下吩咐。 元晟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一闭眼,脑子里不是兰凝霜,便是江婉莹婉转承恩的丽影。 无法填壑的慾河,悔意一浪高过一浪。淹着拍着,又似油煎一般在此度日如年般难挨。 儿时与江婉莹嬉戏追闹的场景,历历在目。喉间仿若吞针,一根一根扎得心口直疼。 殿外雷声大起,电闪雷鸣透着一股阴森恐怖。 时至今日,如梦方醒。 倘使江婉莹当初离开侯府,没有遇上陛下。哪怕是嫁作庄户人家为农妇,以她的性子定也会过得知足常乐。 她如今是陛下的女人,方才的龌龊之举是僭越。更是大逆不道,株连九族之罪。 元晟心虚气促,翻倒在床榻上。陛下龙马精神,绝非如市井传闻那般不能人道。 好在今日听闻诚亲王病逝,不然他父亲元默有意支持过继诚亲王一脉,定会触怒天颜。
第106章 翌日过了辰时, 晴光逼退烟雨薄雾。 金瓦迎日璀璨夺目,映得一旁雨水润过的石榴树。花瓣粉嫩绿叶清新,宛若美人出浴风情正盛。 萧景飏见江婉莹睡得香, 独自去向太后请安。 这过了一日, 诚亲王暴毙一事恐怕已传入太后耳中。 太后不明真相, 定会为诚亲王英年早逝伤悲春秋一番。 御辇途经御花园, 夏荷亭亭玉立惹得坐鱼呱歌献媚。 和风拂柳垂枝戏水, 锦鲤游行碧波荡漾。 萧景飏无心欣赏,眼皮慵懒一抬对郝守信勾了勾手指, 命道:“你且先去探探, 娴妃与淑妃,是否亦在祥和宫里?” 郝守信依令,颠着步子往前奔跑。 萧景飏又下令, 让御辇行得慢些。 少倾, 郝守信满头大汗折返,回禀道:“陛下, 不光娴妃与淑妃娘娘在, 皇后娘娘亦在。” 念起颜安如与萧景华的苟且之事, 萧景飏抓紧扶手,强忍着呼之欲出的怒气。 他当真是不甚了解颜安如, 她明知萧景华暴毙一事。竟能若无其事, 继续扮演娴后。可见当初颜安霖怒斥其,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半分都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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