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栀栀气闷,你才干瘪! “你懂什么?”沈栀栀说:“天下美人千千万,可裴大人就喜欢我这样的, 你管得着吗!” “......” 裴沅祯嘴角抽抽。 “陈四爷, 做主的是你, 你何必听小人怂恿?你今天放我走, 我保准守口如瓶。但你若是杀了我, 你就是在跟裴大人作对,后果可想而知。” “臭娘们, 还挺伶牙俐齿。” 那人正要动手打她,倏地浑身一顿,面上表情惊恐而不可思议。 下一刻,整个人缓缓倒在地上。 “怎么了?”陈四爷疑惑:“死老张,你这是......” 当看清老张额头汩汩冒血,而上头插了支飞镖时,猛地往后退。 “是谁?谁在那?”他慌乱四顾。 突然死人,沈栀栀连忙抱过阿檀,捂住她的眼睛。 陈四爷转头,见有人已经悄悄摸上船,顿时大骇。 “你们是何人!” 他下意识伸手,想拉沈栀栀当人质。可裴沅祯的速度比他更快,在他动作时,沈栀栀就已经被一把揽了过去。 紧接着,陈四爷以及他身边的人皆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沈栀栀见裴沅祯突然出现,懵了懵。 傻愣愣地望着他:“大人,你怎么在这?” “你说呢?” 沈栀栀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掐了掐大腿,随后又摸了摸裴沅祯。 活的! 还热乎着! 她高兴起来:“大人,真的是你!” “你是来救我们的?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呜呜呜大人总算来了,你不知道我跟阿檀提心吊胆了一整晚,他们说船要去蜀州半个月呢,我害怕这一去就再也见不着你们了......” 沈栀栀是真的后怕,此前因要护阿檀她没敢示弱。可这会儿瞧见裴沅祯,心里那股依赖全表露出来,一时欢喜得哭起来。 裴沅祯见她脸上脏污,哭得难看,还蓬头垢面,跟个难民似的。 既心疼又嫌弃。 “好了,”他柔声道:“别怕,我来了。” “大人,”想起一事,沈栀栀指着陈四爷说:“他们船上有秘密,我听见了。他们一听有官府来查,就准备把箱子抛进水里,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闻言,陈四爷等人神色惊惧。 裴沅祯示意郝侍卫:“你带人查一查。” “是。”郝侍卫领命。 过了会,他拖了个箱子出来:“大人,您看,这里头果真可疑。” 箱子打开,上面一层是瓷器,而下面一层用草盖着。扒开草,众人倒抽凉气——竟是满满当当的兵器。 裴沅祯面色沉了沉。 立即道:“把人全部带回去审问。” “是。” . 沈栀栀被裴沅祯带回客栈,一回来他吩咐人备热水热饭给她,然后又不见人影了,也不知是不是去审问兵器的事。 沈栀栀担惊受怕了一夜,此时沐浴过后整个人放松下来,这一放松所有困意袭来,便睡了过去。 等裴沅祯回来时,见她已经趴在他的软榻上睡着了。 他走过去,轻唤:“沈栀栀?” 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默了默,蹲下去。 沈栀栀侧趴着,臂弯里抱着只软枕,几乎整张脸陷进软枕中。 裴沅祯怕她透不过气,手掌轻轻压进软枕里,将她的脸捧住,然后小心翼翼地翻过来。 变成侧脸朝上的姿势。 她睡得很熟,呼吸轻盈温热,洒在他的掌心痒痒的。 裴沅祯不舍得挪开,就着动作,指腹缓慢地摩挲她面颊。 她皮肤白皙且细嫩。此前他捏过,手感极好,如玉如脂,滑腻似酥。只需用点力,上头就会压出点红晕。 裴沅祯指腹沿着她小巧的鼻梁向上,落在她眉眼间。素净的面庞此时毫无防备,睡得格外香甜。 这时,一缕发丝落下,像柳絮一样搭在她眉梢,令她睫毛颤了颤。 裴沅祯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她的眼睫。 直到确定她不会苏醒,这才缓缓将那缕调皮的发丝拨开,别入她耳后。 他望着她的睡颜,乖巧,柔静,眉眼间一股憨态。 裴沅祯莞尔。 忽然想起曾经在裴府的那个下午,他抱着阮乌坐在跨院的石榴树下晒太阳。 而她悄悄闯进来,手里提着食盒,讨好地拿出她做了许久的桂花糕。 彼时她自以为掩藏得极好,然而向他讨钱的心思笨拙地表露在脸上,眉宇间便是这么副憨态。 他从未见过像她这样大胆的婢女,敢靠近他,敢讨好他,还敢顶撞他。 也从未见过这么单纯有趣的灵魂。 他原本只是觉得生活寡淡,留她在身边打发无聊。却不想,留着留着,越来越难以掌控自己的心。 但可恶的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婢女居然敢喜欢别人。 想到这,裴沅祯腾起抹愠怒。 指腹转回她鼻尖,泄愤地捏了捏。 “唔......”沈栀栀呼吸不畅,抬手就是一拍。 “啪”的声,毫不客气,十分用力。 沈栀栀懵了懵,缓缓掀眸,就见裴沅祯蹲在她面前。 “大、大人?你回来了?” 裴沅祯脸黑。 沈栀栀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傻眼:“我打大人了?” “你说呢?” “嘤......”沈栀栀想哭,赶紧坐起来:“我以为是狗大人来着。” “......” “大人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喊你了,是你自己听不见。” “哦。”沈栀栀挠了挠头,嘀咕:“我适才做梦有人摸我的脸......” 话落,裴沅祯僵了僵,耳朵偷偷红起来。 但沈栀栀全然没想到是真的,她以为是在做梦,继续道:“那人真讨厌,摸来摸去的,手指粗得很一点也不舒服。” 裴沅祯袖中的手指轻轻摩挲。 唔.....是有些茧子。 “对了,”沈栀栀抬眼看他:“大人怎么在这?是专门来找奴婢的吗?” “不是。”裴沅祯不自在说:“我在萝县办案,本欲继续往西追踪刺客,却突然收到你乘船南下的消息。” “哦。”沈栀栀心里感动又内疚:“多谢大人,那我是不是耽误大人的事了?” “无碍。”裴沅祯走到她对面坐下。 一夜没歇息,面色些许疲惫。 他揉了揉额,说:“也正因救你,误打误撞查到桩重要线索。” “是不是那些兵器?”沈栀栀说:“奴婢在船上的时候听他们说要送去蜀州呢。” “嗯。”裴沅祯凝眉思索:“这些兵器乃朝廷所有,有人偷偷遣送蜀州,此事重大,需好生查。” “跟那个陈四爷有关系吗?” “他只是个走货的,负责运送,许多事并不知情。不过......”他话锋一转,冷声道:“此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沈栀栀也点头:“这个陈四爷作恶多端,不是好人,大人不要放过他。” 裴沅祯问:“你为何会在船上?” “我是来救阿檀的,阿檀被他爹爹卖给陈四爷,可这个陈四爷不是好东西,他喜好娈童。” “救人也不是你这样救的。”裴沅祯沉了沉脸:“你就没想过万一把自己也搭上了该怎么办?”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眼看船要开了,若是我不上船,阿檀恐怕一辈子找不回来了。” “你有我,寻人之事何须担忧,即便天涯海角我也会帮你寻回来。” “可是......”沈栀栀嗫嚅:“你不是不在荆城嘛,我听说阿檀被卖给陈四爷,着急得不行。” “那也不必如此莽撞,往后凡事要以自己安危为先,其他事只管与我说就是。” “嗯,知道了。” “所幸我这次找到你,不然......” 不然,他也慌了。 室内安静了会...... 沈栀栀打了个哈欠,正欲告辞回去歇息,裴沅祯突然喊住她。 “沈栀栀。” “嗯?” 他压着唇角,语气闲适而促狭:“你此前在船上说的那些话......” 轰地,沈栀栀面色涨红。 “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 “奴婢......”沈栀栀羞赧:“奴婢就是为了吓那人,随口胡诌的。” “是么?” 裴沅祯似笑非笑。 “裴沅祯的女人?” “......” “还怀了骨肉?” “......” “唔......”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沈栀栀腹部,懒懒地考虑了会,说:“那我是不是得负责?”
第80章 沈栀栀面色一窘。 尤其他还看了眼她腹部, 虽只是短暂一瞥,却令她头皮发麻。 船上之言纯粹是她情急之下胡诌的,不想被他听了个正着。 “大人, ”沈栀栀难为情地低头:“您就别取笑奴婢了, 奴婢是没法子才这么说的。” 裴沅祯唇角一松,莞尔。 “你做得很好。” “啊?” “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无论我是否在你身边, 你依仗我便是。” 他声音平淡,却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也格外有力。 沈栀栀听了, 心底突然涌起阵暖流,还夹杂着些她自己也分辨不清是感动还是愧疚或是别的什么的东西。 “嗯?”他逼问她。 “嗯。”沈栀栀点头:“以后奴婢不会擅自行动了。” “不是这个。” “......” 沈栀栀抠了抠手指。 她感受得到他的视线就落在她头上,强势而灼热。 “那大人是指哪个?”沈栀栀装傻。 裴沅祯长睫半掩,轻柔道:“你有我, 只管依仗我就是。在船上如此,往后亦可如此。” 沈栀栀自然听得明白他这话是何意。 她继续低着头,没吭声。 “沈栀栀,”裴沅祯不容她逃避:“地上有金子?” 沈栀栀摇头。 “没有金子为何看得这么认真?” “抬起头来。”他说。 沈栀栀紧张, 仿佛周遭皆是他的气息,令她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她抬起头,却不敢看他。 “大人, ”她说:“奴婢很困了, 可否先回去歇息?” 裴沅祯顿了顿。 沈栀栀起身, 飞快福了福:“奴婢先退下了, 大人也好生歇息。” 见她脚步慌乱地逃出门, 裴沅祯闷闷地叹了口气。 有些后悔。 他今日冲动了,不该逼她回应。 . 天色大亮, 又开始断断续续地飘起了雪。 裴沅祯阖眼,静默地靠在椅子上,面色倦怠。 过了会,郝侍卫过来,见他如此,开口道:“大人,您昨夜一宿没歇了,可要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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