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有人摘了我的花,采了我的蜜?”他话音刚落,她的脸已经绯红透顶,可爱得宛若雪中红梅,拨人心弦。 谁会把自己妻子被抢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才,才不是!我担心我爹娘而已!”池妧哪里习惯这种旖旎,离了他的怀抱,抓起了桌上的碗筷,“饿死了,早知是你,老娘就不用饿这么久了。” 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竟在他面前吃起晚餐来,是真真切切对他毫无防备。 就算饭菜被下药又如何?只要有他在,大不了—— 大不了…… 池妧耳根一烫,脸几乎要埋进饭碗里了。 “慢点吃,小心噎着。”贺辛止耐心以待,满目温柔,眼神宠溺得不像话。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带着黄狗在街上招摇撞骗的女人,把他的心也给骗走了。 轻簪云鬓,珠玉无瑕。 霞色衣裙,春绣桃花。 原来情之所至,就是这般目中无他。 池妧显然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意识到自己吃相不雅,把狼吞虎咽的吃法换了。 以前,她有这么在意自己在他面前的吃相吗? 肯定是因为他一直盯着她! 池妧吃饱喝足,掏出帕子,不自在地擦了擦嘴角。 贺辛止伸手向她,似有轻薄之意,她慌乱一悸,立刻躲了脸。“你,你干什么?” “嘴上,有饭。”贺辛止勾起惑人的笑容,从她唇边抹出饭粒,抵进了自己嘴里。 挑逗之意,溢于言表。 池妧看他细细品嚼,意犹未尽,羞涩得无地自容。“你干什么,这是在龙虎堂。”话里有“自重”之意,不似警告,倒像是一种关心。 “在哪儿你都是我的妻。”他郑重宣告之时,四目相投,言犹在耳,不知动了谁的心。 一种身心焦躁的炙热在蔓延,犹如炭中取物,心急火燎,又不敢轻易尝试。 池妧呼吸急促,拘束地避开了他的视线。“这里不安全,你赶紧走吧。” “今夜我就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你别任性,大当家会杀了你的!”她双目含泪,心中仅有一念:她只要他好好地活着,于愿足矣! 她已经害他亲缘尽断,又怎么能累他性命? “贺辛止,我答应你。”池妧泪眼朦胧,小心翼翼地抚过他的轮廓,眸中浮影,刻骨铭心,“如果我逃得过这一劫,定不负你真心。” 从前她不懂情爱,不知爱人相别,会如此裂肺撕心。 她有爹娘要护,恨不能以死相拼。 池妧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一吻,是悔是恨,已无补于事。 为今许诺一人,托付终身。 情到浓时,爱意哪能点到为止?贺辛止反客为主,吻得痴缠,一阵攻城掠地,容不得她半点犹豫。 “不行……你快……离开这里……”池妧在迷情中拾出半分理智,一边任凭处置,一边劝他终止。 正是饮鸩止渴时,谁有冷静可言? “我会走,但不是现在。”贺辛止将她吻抵在壁,一张一吮,已夺她神魂,令她无力对峙。 呼吸交缠,心火旺起,燃成熊熊烈焰,誓要将他们熔尽于此。 “小妧,欠我的,该还了。”他凌乱的呼吸落在她唇边,情深话里,是诉也是求。 他所说之事,她心里清楚。 三月前,贺家有喜,龙凤对烛,大红花球,有新人和衣而眠,欠下一夜良宵。 池妧心属于他,绝不会让别人有可趁之机,夺走她最珍贵之物。 “还。”她喘着大气,双手环在他项上,向他坚定一诺。 话音落下,他便将她疯狂吻住,拦腰抱起,直往软榻而眠。 芙蓉暖帐,春色四溢。两人鱼水相融,密不可分。 双足痴缠,衣衫委地。 十指紧扣,身心一体。 如此酣畅淋漓之事,如捏蚁,如捉鳅,如擒虎……变幻莫测,妙不可言。 两人交融合一,彻夜纵欢,早将那些俗事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贺辛止,你轻点,我又不是山贼……”她喘息连连,在他耳边娇声呢喃,一张脸红若梅色。 “夫人可是‘窃贼’之人,能耐绝不在贼之下。”他粲然失笑,把力度放轻,修长的指尖穿行在她的秀发间,有一种风情摇曳的挑引,“为夫还有几招,想向夫人讨教。” “还来?我不要……你混蛋……”她被他折腾得厉害,未解其意,便溺了这浮沉爱海。 都说世间姻缘,皆是命定。 没了背后的“阴谋诡计”,哪有这春风一度,枕席缱绻? * 翌日,池妧睡到日上三竿方起。 她慵懒地挑开帘子,环顾四周,房中已无人迹。 果真如贺辛止所言,一夜无事。 莫非,那家伙真有什么脱身之计? 她缓缓爬起,顿觉腰酸背痛,身如铅重,仿佛打了一夜的架。 狗男人没人性,不念她未经人事,没有半点惜花之意,险些剥她一层皮。 池妧披着长发,露了香肩,凌乱起身,匆匆洗漱。 外头是什么情况,她得亲自去看看。 守门的汉子听见房中异响,蒙眼给自家夫人送去了一些物品和新衣。要知道堂主房中,不是柜中秘匣,就是案上公文,没什么女子之物。 本来池妧还挺感激大当家的“厚待”,展开送来的衣裙一看,人都要傻掉了。 这,这能算衣物? 这花红短裙,妖冶无比,前遮不住几两,后挡不了几寸,伤风败俗,不堪入目! 没想到,她崇拜已久的不刃王,竟喜欢这个调调! 在劫难逃。 池妧攥紧新衣,咬牙切齿,目光移到了被贺辛止撕碎在地的衣衫上,气得几乎要“含恨而终”。“啊啊啊——” 门外把守的兄弟听见夫人发出恼怒的叫声,低笑不语。 夫人年轻,道行不够,栽在大当家手里实属正常。 毕竟,他是一只身经百战的“老狐狸”。 第44章 身份暴露 池妧终于发现,她的夫君并非…… 来到龙虎堂的第二天, 池妧不得已穿着一身妩媚的红裙,重新来到议事厅。 这打扮……确实比裸身出门要强一丁点。 她没有梳妆,披着一头散发示人。 依她看, 这贴身的红绸舞裙已经够“惑众”了, 不以“疯婆子”的形象出现, 怕是不招惹了大当家,也招惹了山上的汉子。 池妧还以为自己“机智”, 不想她生来清丽可人,姿容绝美, 以素颜配红裙,宛如清池红莲, 少一分寡淡, 多一分媚俗, 如今这般, 最是恰到好处。 柳腰摇雪,盈盈一握。 玉足留芳,步步生花。 议事厅中的兄弟看见如此美丽的夫人, 是无一不羡,无一不叹。 还是大当家好眼光。 池妧美不自知, 以为穿着暴露惹来“垂涎”,故意拢了拢肩膀,半遮半掩地走进了议事厅。 龙虎大椅上, 谁人身穿山贼布衣, 霸气而坐, 挑着狭长的眉眼,欣赏着他的女人,唇边勾起匪气的笑容。 池妧抬头一望, 吓出一身冷汗。 她那不干人事的夫君,怎么会在龙虎大椅之上?! 池妧的心怦怦直跳,怕被谁识破,又怕误他“大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冷静,池妧,必须冷静,也许贺辛止在设法救你双亲。 贺辛止饶有意味地朝她勾了勾手指,池妧得了指令,反而没那么拘谨,配合地小跑到他跟前。 她还没把那句“你在耍什么花样”低声问出口,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捞过去了。 她跌落在他怀中,以极其暧昧的姿态,听着整个龙虎堂的人单膝跪拜:“拜见堂主,堂主夫人!” 一声合拜,响彻大厅。 为何都拜他做“堂主”,他根本没戴面具啊!难道贺辛止杀了大当家夺了龙虎堂?不对,这满堂忠诚,不像是装的…… 堂里的人都疯了不成?抑或是……这个世界疯了? 池妧似乎意识到什么,惊讶地看向贺辛止。 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神态自若地抚着她的长发,如同搂着一只温驯的巴巴。他看厅下的兄弟时,面有痞色,双目凌厉,气场狂肆,就是想收也收不住。 原来,这才是真实的他。 以前她就怀疑过他身怀秘密,总觉得那种儒雅纤弱的气质有什么不对劲,没想到那才是一个幌子! 可,可他怎么能够是她崇拜多年的不刃王呢? 池妧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呼吸紊乱,身如冰僵,有一点点惧,又有一点点喜。 父母的“危机”已然不存在,可,可她该怎么面对她令人闻风丧胆的夫君? 贺辛止还想吊一吊池妧的胃口,把堂中那“混小子”喊了出列。“卷毛——” 卷毛原被大利关了起来“教育”,今晨贺辛止想起这个和池妧一样有趣的家伙,特地吩咐大利把他放出来。 议事厅里,黄发的卷毛一听大当家喊自己,吓得腿都软了,料他不是“秋后算账”,就是“秋后问斩”,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大当家饶命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将您和夫人误绑上山,小的要知道您是堂主,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哪!” 池妧半躺在贺辛止怀里,刚想要起,就被她“厚颜无耻”的夫君压住了雪白的肩膀。 你丫的,谁家堂主搂个女人议事! 她这模样哪像正牌夫人,更像个供他取乐的舞姬! “你对其他兄弟说,你是我的亲传弟子?”贺辛止以一种似要责备的口吻询问。 “大当家饶命!我那是好面子,才胡说八道的,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以后,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做有损您老人家威名的事。” “我老吗?”贺辛止表示不悦,也许是因为池妧在场? “您辈分高。”卷毛谄媚一笑,泪痕还没干呢,这笑容就显得有些苦涩了。 贺辛止瞧着这贪生怕死的傻小子,不似小保忠厚,但为人有趣,与自己缘分也不浅——千挑万选把自家堂主掳上山也是一种本事,他决定给卷毛一个机会。“除了红英,我还没收过什么徒弟,我替你把谎圆上如何?” 贾无相替他操持家业,难保不会有二心,小保为人忠厚,正适合留在贺家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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