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娇 作者:狮子心 简介: 【纯古言+追妻火葬场+替身+带球跑+男女主双洁+强取豪夺】 霜儿曾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与国公府世子爷叶谨言定下了婚约。 本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 谁成想家族一朝败落,霜儿成了教坊司的罪奴。 若不是叶谨言。 她只怕早已失了清白。 至此,霜儿就此住在了汨罗巷,成了叶谨言养在外头的外室。 虽是外室,可她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又有了一方屋舍遮风挡雨,本该就这样安心地认了命。 可那一日,偏偏她在珍宝阁外瞧见了叶谨言与他身侧雍容华贵的名门正妻。 两人情意缱绻地立在一块儿,如画卷上的神仙璧人。 那一刻,泪水氤氲着杏眸。 霜儿想,她许是不该再在叶谨言身边碍眼了。 所以,她在诊出有孕的第二日逃离了京城。 避去了一处无人知晓她身份的地方。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霜儿挣命般将孩儿生了下来,正欲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孩子揽进怀中时。 屋门被人从外头大力踹开。 裹着湿寒之意的叶谨言满目狼狈,阴鸷的眸子里透出些深切的怒意,他一字一句地问:“谁许你逃了?”
第1章 抄家 秋雨落了一夜,卷起地上的梧桐碎叶,纷纷乱乱地铺在透着湿气的青瓦砖上。 松云苑回廊的角门被人推开。 便是一个娉娉婷婷的丫鬟捧着手里的罗衫裙迤逦而来,她绕过九曲十八拐的廊庑,立在正屋的湘妃竹帘外,轻声问了一句:“姑娘起了吗?” 片刻后。 正屋里走出个更为貌美的丫鬟,一身翠绿色的云衫,乌黑的鬓间簪着一支金钗,笑答道:“今日叶世子约了姑娘去游湖,姑娘高兴得一夜都没睡,又怎么会起迟了?” 话音甫落。 廊下伺候的丫鬟们皆捂嘴偷笑了几声,内寝里正在对镜梳妆的霜儿听到这等细细密密的笑声,香腮立时染上些羞意。 锦珠接过了琉璃手里的罗衫,遣退了她后立时走回了内寝,笑意盈盈地为霜儿换上绣边金线的百蝶罗衫,嘴上忍不住赞道:“姑娘这般打扮,世子爷必然移不开眼。” 方才霜儿的两靥只是羞红点点,如今却是如腾云偎霞般嫣红不已。 她敛下如清霜般的灵透睫羽,捏着手里的帕子,嗫喏着说了句:“锦珠姐姐就会取笑我。” 锦珠蹲下身子替她理了理衣襟,含笑着打量霜儿姣美莹润的素白面容,叹了声:“姑娘自小就喜欢叶国公家的世子爷。如今老爷从江州知府升为了京城府尹,两家人总算是门当户对了。” 霜儿的父亲姓王,后宅内只有发妻刘氏一人,并无旁的妾室通房。夫妻两人伉俪情深,娇宠嫡女,至此便养成了霜儿娇憨心善的性子。 早年在虎溪河畔赏花略景时霜儿不小心脚一滑,险些掉进溪池里成了落汤鸡。幸而被叶国公世子叶谨言所救,这才没闹出什么不雅的笑话来。 这一回英雄救美,也让霜儿将叶谨言放在了心坎上。王府尹官途青云,又疼爱霜儿这个独女,便厚着脸皮登了叶国公府的门,以盼着结两姓之好。 叶国公府果真应下了这门婚事。 前几日叶谨言下了帖子约霜儿去虎溪河畔赏景,她欢喜得不知所以,好几夜都不曾入睡。 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到了荷月十六这一日,连离开松云苑时去花厅乘轿撵时也不忘连声嘱咐锦珠,勿要忘了带上她给心上人缝制的荷包与扇套。 锦珠嗔道:“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这个,姑娘可缝了大半个月呢。” 坐上铺着软垫的轿辇后,望着寿炉里烟烟袅袅的清香,霜儿的心口愈发慌乱如麻,时不时攥着锦珠的柔荑问:“发丝……发丝没乱吧?” 锦珠替她拢好散乱的鬓发,笑道:“没乱。” 霜儿眨着朦胧的杏眼,怯盈盈地又问:“那脂粉呢?可有花了?” 锦珠无奈笑道:“今儿凉爽的很儿,姑娘只上了薄薄一层脂粉,再不会花了去。” 霜儿这才放下了心,手里摆弄着她给叶谨言精心缝制的荷包,忆起心上人清浚英武的身姿,心间不禁涌上了些惘然的甜蜜。 再过六个月。 她便能嫁进叶国公府,与心上人长相厮守。 马车行到葫芦巷尾时,前头传出一阵骚乱之声,锦珠隔着车帘问了马夫一声:“出了何事?” 那马夫忙回道:“是锦衣卫在办差。” 霜儿听罢便悻悻然地说:“既是锦衣卫办差,咱们便避一避吧。” 那马夫立时应下。 片刻后,车帘外响起一阵阵马蹄飞骋的声响,葫芦巷尾的百姓们纷纷避到了巷道里处,锦珠也揽住了霜儿,轻声抚慰了她几句。 马蹄声渐渐飘远,马车却仍是不动。 锦珠蹙着柳眉问了一声:“怎么不动?可别误了大小姐与世子爷约好的时辰。” 隔了几息。 那马车颤颤巍巍地嗓音才传进了车厢内。 他说:“那些锦衣卫,似是朝咱们府上去的。” * 虎溪池畔。 正立着个黑衣锦袍的英武男子,东珠为冠,盘龙为佩,衣摆尾处的金线熠熠生辉,比湖畔里泛起的清辉涟漪还要明亮几分。 身边的小厮觑了眼叶谨言,见那眉宇如刀裁般冷硬,眸色似泓溪般清亮,独独少了些温润端良的和善,只余凌厉的肃杀之气。 那小厮立时垂下了头,唬得连大气也不敢喘。 他知晓,他家世子爷心绪不佳。 心绪不佳的根本缘由便是叶国公府与王府尹家的这桩婚事。 今日世子爷下了帖子给王家小姐,相约着临畔游玩一番。 便是打断将世子爷已有心上人一事说与王家小姐听。 叶谨言也的确是心绪不佳。 或是因霜儿逾了约定的游盼时辰而迟迟不现身,或是因母亲迟迟不肯同意他成婚后将玉柔抬为贵妾一事。 玉柔是他名义上的表姐,自小便因家道败落而住在叶国公府里,她端庄灵秀、兰质蕙心,待人接物皆很是和温良善,便如母亲那般严苛的人也挑不出什么她错处来。 后来,玉柔表姐出落得愈发清丽动人。在叶谨言初初晓事时似纤盈灵蝶般住进了他心间。 这一住,便是五年之久。 除了玉柔表姐,他从不曾正眼瞧过旁的女子。 只是表姐失了母家,即便叶谨言如此恳求,母亲也不可能答应让她嫁进叶国公府,当那主持中馈的世家冢妇。 叶谨言对那霜儿无半点男女之情,可却怮不过父母相逼,只得按照婚约将她娶进门为正妻。 只是他与表姐两情相悦,表姐又是那般清傲不折的性子。成婚后,他定要将她纳为贵妾,养在内宅里妥善珍爱。 再不会让旁人越过了她去。 今日游虎溪,叶谨言便存着几分要试探霜儿有没有容人乃量的心思。 他已对不住表姐一次,再不能让她受什么委屈。 叶谨言一番苦等,将那潋滟着秋光的虎溪池畔赏了又赏,却是迟迟不见霜儿的身影。 他素来厌恶不守时之人,当即便冷哼一声道:“多半是个娇贵小姐,在与我拿乔呢。” 心间又添了一分对霜儿的不喜。 又等了一个时辰。 连叶谨言身旁立着的小厮也忍不住抱怨了一声:“这位王小姐莫非是记错了时辰?” 叶谨言本就冷凝的面色愈发沉郁深深,觑了眼西边渐染余晖的天色,当即便拂了袖,匆匆离开了虎溪池畔。 他翻身上了马匹,正欲挥缰离去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慌乱的马蹄声。 却是他的另一小厮喜儿正快马往他身侧赶来,才拉了缰绳,便听喜儿喜意洋洋地说道:“爷,王府尹家卷入了年初的江南贪墨案,已被锦衣卫抄了家。”
第2章 教坊司 霜儿朦朦胧胧地睁开杏眸,入目所及的便是镶云石博古架外挂着的淡月色的珠绫帘子。 西边的支摘窗被人推至一半,拢着肆凉的秋风吹拂起了霜儿鬓边的碎发,习习冷意摧着她忆起了昨日家中府宅被锦衣卫抄家时的残破景象。 爹爹被锦衣卫们剥下了三品大员的官袍,以木枷所锁,将他十数年的清明官声毁了个彻底,母亲以及那些积年伺候着的忠仆们皆被粗绳捆了手脚,缚住了身子与尊严,再无挣扎之力。 “江南贪墨案乃是陛下逆鳞,王大人仕途如此坦荡,何必以身犯法?”为首那面貌阴鸷的锦衣卫睥睨着跪在下首的王府众人,轻笑着说:“倒是可惜了。” 思绪与凉风一起拂了回来。 霜儿喉间腥甜,心口更是怮痛得厉害。只得以纤瘦的手臂撑着身下的黄梨木架子床,欲支起身子去寻一寻爹爹和娘亲。 可她本就是副娇弱不堪的身躯,如今又骤逢巨变,愈发凋零清瘦得不成样子。 霜儿才直起纤弱的身躯,便生出一股天旋地转的晕眩之意。几息间,已狼狈地跌在了地上,砸出些闷重的声响。 这点声响惊醒了临窗大炕上打盹的侍女,她忙起身去了内寝,恰见瘫软在地的霜儿。 那侍女蹙起柳眉抱怨了一声:“瞎挪动什么?”说罢,才将霜儿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动作却粗暴得很儿,还扯疼了霜儿臂膀内侧的软肉。 只这侍女待霜儿的态度蛮横得厉害,她也只得敛下杏眸生生忍下这等痛楚,立直了身子后才问:“这儿是哪里?” 此间内寝与她的闺房大不相同,一应陈设摆件皆透着奢靡浪浪之气,连架子床后摆着的立屏上都绣着鸳鸯戏水的纹样。 霜儿不敢多瞧。 而那侍女瞥了眼眸色黯淡的霜儿,见她仍是那一副养在深闺里金尊玉贵的纯澈模样,一时生厌道:“这儿是教坊司。” 这侍女刻意拉长了语调,意欲亲眼瞧着这位昔日的贵女得知自己将沦为花场里的禁脔时的惨痛神色,她道:“姑娘该做些准备才是,只怕明夜里就要迎客了。” 而霜儿听得那侍女的回话后,果真软了双膝,一时便跌回了冰冷的地砖之上,素白双靥泛着失去血色的惊惧,水眸里也氤氲起了泪雾。 教坊司。 那不就是官伎? 那侍女懒怠与霜儿多费口舌,笑盈盈地撂下一句:“晚些时候会有人来教姑娘跳舞。”便离开了内寝。 只余霜儿一人跌在原地落下两行清泪。 啜泣声久久不消。 * 叶国公府内。 叶谨言趁着暮色渐沉前赶回了府中,挥着墨狐皮大氅疾步匆匆地赶往内院,穿过回堂,先去枫鸣院瞧了一眼表姐玉柔。 而后才赶去了叶国公夫人胡氏所在的明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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