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已是狠毒了梅妃庞氏和王霜儿,连带着那个薄情寡幸的叶谨言,也一同恨毒了。 “本宫与母后受的委屈,迟早要他们血债血偿。” * 崇珍帝非但是下了封霜儿为清河县主的圣旨,还在胡氏的请命下允了她为叶谨言平妻一事。 驸马本不能娶平妻。 可梅音公主放火烧胡氏这一事死在是耸人听闻和有悖人伦,若换了寻常妇人,早就一封休书休出家门了。 崇珍帝心内有愧,也实在是对这个千娇万宠般养大的女儿失望,便允下了此事。 * 年底时。 叶谨言与霜儿回了京城。 这一路的颠沛流离,霜儿本就有落红之兆,临到京城前又水土不服,孩子般不慎流了。 叶谨言抱着她枯坐了一夜,红着眼不肯让泪落下泪,可心里的疼惜已是满溢不止。 霜儿身子孱弱,却还是抬手为他拭泪,身下痛的麻木,却咬着牙朝他展颜一笑:“不疼……其实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这是从她身下掉下来的一块肉,若不是崇珍帝对叶国公下了狠手,梅音公主穷凶极恶,她本不必受这样的苦。 他们的孩子也能好好地活下来。 叶谨言心里已是掀起了滔天巨恨。只是等着一个时机,来覆灭这个恶心至极的皇室罢了。 他落了泪,将霜儿愈发搂紧了几分,真切地允诺道:“这次回京,我会与她和离。” 哪怕尚公主不得和离,他也要这么做。 只要想到那个恶毒至极的人占着他的正妻之位,他便觉得恶心。 * 回京的第一日。 叶谨言就知晓了梅音公主放火烧柔姐儿和胡氏一事,也知晓了崇珍帝封霜儿为清河县主一事。 他请了鲁太医为霜儿诊治身子,先是提刀去了镇国公府。 薛朗听闻叶谨言来访,倒是放下了手里的杯盏,朝着身边的暗卫笑道:“他倒是有种,竟还敢上门来?” “让他去花厅,我换身衣服就去见他。”
第99章 夺皇位 薛朗残了一条腿后,性子便愈发暴戾不自知,动辄就要打杀通房丫鬟,对镇国公还算恭敬,对李氏却无半分尊重可言。 如今他对霜儿的心思也淡了不少,不过是不想让叶谨言好过,最好是能让他曝尸荒野。 许竹曾登过镇国公府的门,好言相劝过薛朗,只说:“好歹我们是自小玩到大的兄弟,还是不要闹成这番地步。” 谁知薛朗却满目阴寒地砸了手里的茶盏,冷笑道:“我拿他当兄弟,他拿我当什么?横刀夺爱不说,还生生废了我一条腿。” 许竹这就不敢再劝了。 这一次叶谨言登门造访,着实出乎薛朗的意料,他素来不敢小觑叶谨言,得知他完好无损地归京后,恼怒死士们办事不力的同时,也不免有几分不安。 只是如今他已是半只脚都踩在地狱里的人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薛朗换了一身玄色圆袍长衫,腰间环着金石玉带,由暗卫们扶着走去了前厅。 叶谨言正坐在紫檀木太师椅里,一杯杯地饮茶,余光瞥见薛朗后,只道:“薛世子,别来无恙。” 他神色温和明朗,瞧见薛朗就恍如瞧见了个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明明他们两人已是水火不容,只恨不得对方能立马死去才是。 薛朗扯了扯嘴角,瞥一眼叶谨言后,只说:“倒是没想到叶世子还活在这世上。” 他撕开了两人勉强维持的和平,尽情地向叶谨言释放了自己的恶意。 叶谨言倒也不计较,不过对着薛朗淡淡一笑:“薛世子失望了?” 他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姿态娴雅的模样,手里正握着杯盏,一口一口地抿吞下肚。 而桌案旁,则摆着镇国公的下人们为薛朗摆着的热茶。 叶谨言将薛朗的热茶朝着他挪近了几寸,嘴里笑道:“不如,我与薛世子化干戈为玉帛吧。” 薛朗猛然抬眸,撞见叶谨言全是笑意的眸子里,一时不明白便不明白他的用意。 便见叶谨言又抿了一口茶,脸上表情十分惬意,“薛世子家的茶水可当真是好喝,也不知用的什么茶,我也得去买些才是。” 薛朗只瞪他一眼,一副不想与他多言的模样。 叶谨言也不想自讨没趣下去,将那碗茶盏一口饮尽后,便拍了拍衣袍,转身离开了镇国公府。 “薛世子,我走了。” 既没有半分恼怒之色,也没有半分深仇大恨的模样。 如此模样,倒让薛朗不明白他的用意了。 这叶谨言登了镇国公府的门,结果只是为了和他说,他家的茶很好喝? 薛朗凝神思索了一阵,眸光也落在了桌案上的那碗热气腾腾的茶之上。 他心里犯起了嘀咕,就问伺候在前厅的丫鬟,“今日给他泡的是什么茶?” 那丫鬟忙答道:“是大红袍。” 薛朗蹙了眉,“这么好的茶,他怎么配喝?”说着,就拿起了自己的杯盏,将里头价值千金的大红袍茶水一饮而尽。 * 出了镇国公府的大门后。 叶谨言便去了刘玉书的府宅里,见他正在忙着拾掇药材,便忍不住出声道:“霜儿此次滑胎,可会留下什么病根?” 刘玉书停了动作,一脸无奈地对叶谨言说:“妇人滑胎自然会伤身,你如今可要克制着些,起码一两年之内不能让霜儿再有孕了。” 叶谨言听后点了点头,他如今对刘玉书说话时已是忍不住带上了几分尊敬。 除了知晓他皇太孙的身份外,还有一层救命恩人的情谊在。 “若不是你,我娘和柔姐儿还不知道会怎么办呢。”叶谨言道。 刘玉书却是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只说:“你临去燕州前,不是就已猜到了梅音公主会有所动作,只是没想到她会放火烧府罢了,也实在是太大胆。” 提到梅音公主,叶谨言脸上的暖色霎时消弭的一干二净,他冷笑着,阴狠从眉梢下的明眸中露出。 “我不会让她好过。” 刘玉书却叹道:“如今时机未到,你若是动了她,全天下的人都知晓你对皇室不逊。” 他已是知晓了叶国公惨死一事,对叶谨言也多了几分兔死狐悲的伤心。 “叶国公英雄一世,未曾死在战场之上,却死在了帝王心术之中。”刘玉书说。 他自生下来的那一天起,便背负着许多人的性命与期望。 太过沉重,太过繁杂。所以做每一件事之前他不得不凝神思索,生怕一步行差踏错了之后就辜负了那么多人的期望。 叶谨言就倚靠在门框处,静静地打量着刘玉书。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离经叛道的念头,只是若他这么做了,将来的下场会不会和爹爹一样? 爹爹也是在崇珍帝微末之时将他扶持到了龙椅之上,抛头颅、洒热血,实在忠心耿耿。 可后来的结局呢? 叶谨言有一刹那的犹豫,可如今除了借助眼前之人的力量,他还有什么法子能覆灭这个王朝? 难道仅靠他自己? 霜儿的血海深仇,他自己的杀父之仇,该怎么报呢? 叶谨言不过犹豫了一瞬,便下定了决心,他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忽而问刘玉书:“这玉佩,于你来说,是否很重要?” 说着,他就把秋生交给他的玉佩递给了刘玉书。 刘玉书接过那玉佩后一脸茫然,可想起秋生对他爹的一片忠心,当即就把那玉佩收好了。 收好后,刘玉书才瞥了一眼叶谨言,只说:“你都知道了?” 叶谨言点点头,先道:“你给我的毒药到底有没有用啊,我可都下在薛朗的茶杯里了。” 刘玉书扫他一眼,又继续开始收拾药材,只说:“自然有用,可还得看他愿不愿意喝。” 叶谨言倒是丝毫不在意,“试试而已,我有的是法子杀他。” 说完,便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对刘玉书说:“你呢?到底想不想爬上这个皇位,拿回本该属于你父亲和你的东西?” 刘玉书一怔,手上的动作一僵。 便听叶谨言继续说道:“你若是想,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第100章 跳楼相逼 薛朗饮下那一杯茶后,便腹泻不止,上吐下泻的厉害。 李氏被唬了一跳,忙递了帖子进宫去请太医来。 可太医诊治之后,却只说薛朗脉象正常,并无半分异常。 只是薛朗仍是呕吐不止,到后来呕出的秽物里已是染着几分骇人的血丝。 李氏几乎晕死过去,她身边的婆子忙让人去查薛朗这一日的吃食,可却是查不出什么端倪来。 最后,镇国公也闻讯赶了回来,请了好几个太医来为薛朗看诊,得出的结论皆是一模一样。 “脉象平稳, 不像是中毒。” 可薛朗渐渐地已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只能虚脱般地躺在李氏怀里,气力一点点减少。 直到这时,他房里的丫鬟才哭哭啼啼地说:“世子爷好像是在见过叶世子后才开始吐的。” 这一声可让李氏勃然大怒,她立时就要去叶国公府找叶谨言算账,可却被薛国公拦住。 他问:“你有证据吗?” 李氏一噎,“朗哥儿见了他后便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不是他还会是谁?” 薛国公却知晓这些日子圣上对叶国公颇有歉疚,并不愿在这个时候去触圣上的逆鳞。 “你别添乱了,前厅里伺候的丫鬟们也说了,叶谨言连碰都没碰朗哥儿一下。” 李氏听罢又哭天抢地地痛哭了一番,声声凄厉,让意识模糊的薛朗也醒了过来。 只是他这一醒,带来的后果却是比方才还要猛烈的呕吐。 挣扎到半夜,即便镇国公请了好几个太医来诊治,以参汤来吊住他的气血,薛朗仍是气息一点点地微弱了下去。 直至天明时分,他已只剩下一口气。 * 叶国公府内。 叶谨言正搂着熟睡的霜儿和柔姐儿,轻手轻脚地放下了手里的话本子,替这两人掖好了被子后,才退出了正屋。 如今梅音公主被关在公主府里,叶国公府被烧毁的地方也在休憩。 叶谨言索性让人把惊涛院重新装潢了一番,梅音公主用过的旧物也统统被他送去了公主府。 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住了把那些秽物一把火烧个干净的冲动。 而后,他就单枪匹马地进了皇宫。 乾清宫内,崇珍帝听说他来面圣,还笑着对福佑说:“他莫不是来向朕兴师问罪?” 指的便是叶国公身死一事。 可福佑却不敢接这话,只觑了眼崇珍帝还算和缓的面色,道:“叶世子一来就跪在了台阶下。” “哦?”崇珍帝一怔,竟不是来给他爹喊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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