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太监满是无奈,勒住缰绳后询问:“公主,您挡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听说舒……”萧雅惠咽下舒月公主的称谓,质问太监,“听说闻公公回来了?你车里坐着的便是他吧?” 舒月撩起车窗帘,瞥见萧雅惠和她身后的假公主,不悦地皱起眉:“真是阴魂不散。”
第94章 早就被玩烂的把戏 太监为难地对萧雅惠说:“皇上找九千岁有急事,您若有什么事,还请再等等。” 萧雅惠仍旧不愿让路,冷声说:“我不找他,我找他身边那个女人,将人留下就行。” 舒月那面具就像是焊在脸上一般,太监又不清楚这等私事,怕皇上等得着急,也不敢真得罪萧雅惠,便扭头询问闻鹤:“九千岁,您看这……” 闻鹤刚想呵退萧雅慧,舒月却说:“你走吧,我下车。” “反正我也不愿意去见萧立祯。” 留在这里,至少暂时性命无忧。 只是不知萧雅慧跑过来想做些什么。 闻鹤皱眉看向她。 舒月无视闻鹤的不满,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 萧雅慧就站在马车前,她跳下去时,差点撞在她身上,将她吓了一跳。 “你!”她刚要呵斥,却听到闻鹤开口喊起舒月。 马车内传来他略冷的声音:“你的东西没拿。” 舒月站稳后回头看他,不解地说:“那就先放在你那里。” 她不觉得自己会将什么东西遗忘在车里。 闻鹤却用剑挑起车帘,冷声说:“我提醒过你很多遍了,不要丢掉自己的剑。” 轻巧的短剑落在闻鹤手中有些不融洽,却没人在意这点小细节,他们只知道闻鹤给了舒月武器,并且提醒她:“别让自己受了委屈。” 扔下这句话后,他冷笑出声,对太监说:“接着赶路。” 太监颤声说:“九千岁,这毕竟是皇宫中,不太合适吧?” 不管是闻鹤刚才的话,还是他送剑的举动,统统都不合适。 闻鹤冷笑出声:“哦,是吗?” 他还什么都没说,太监就先犯怵,余下的话全咽回肚子里,再也不敢叫嚣。 马车朝着皇宫行驶,舒月则带着闻鹤留下的剑,看向刚让出路,脸上神情仍旧有些呆滞,似乎没想到闻鹤与舒月的关系竟然如此融洽。 舒月抱着剑,心里有了底气,对待萧雅惠的态度自然不好,她阴阳怪气地说:“这不是舒柔公主吗?找我有什么事。” 舒柔公主这个称谓从她口中念出来,格外矫揉造作。 “舒月,舒柔。”念起这两个相近的封号,她轻笑出声,“你到底是有多羡慕我,连跟随自己一辈子的封号都要起与我相近的。” 她摇了摇头,冷声说:“说是厌恶我,却想成为我的影子,真可怜。” “萧桐影!”萧雅惠瞬间炸毛,“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在本宫面前胡言乱语,真当有一个太监护着你,就能高枕无忧?” 她高声怒吼,似乎想借此掩盖自己的无能:“我今天就杖毙你这刁蛮悍妇!” 舒月毫不畏惧,打量着萧雅惠与旧日并无不同的面容,觉得有些惋惜。 故人还似旧模样,她却早已面目全非。 舒月扭头看了眼皇上居住的宫殿,心想闻鹤此时应该到了地方,只是不知萧立祯究竟要与他商谈什么事情。 说起来,他们最近似乎未曾好好聊过,她都没有问出来闻鹤与萧立祯之间的矛盾。 她可还没忘记,当初离开严州时,萧立祯最先派人刺杀闻鹤,那一夜,死的人最多。 舒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白皙的掌心,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处理掉很多人了,还真是可悲。 越是想到这几月发生的事情,舒月就懒得将萧雅惠这些小打小闹放在心上。 接连被怼几次,萧雅惠知道自己说不过舒月,也不再为难自己,冷声甩了句「跟上」之后,就带着舒月去了附近的小亭。 宫女很快端上来热茶,三人坐下后,舒月看着苏燕眠穿戴的饰品华服,觉得格外熟悉。 这些都是她曾用过的东西。 她哂笑着说:“苏公主,怎么还有穿旧衣的习惯。” 苏燕眠听出她那古怪的称谓,不屑地看向她:“放尊重点,你别当自己还是什么厉害角色,去伺候个死太监那么久,居然还没想清楚自己如今究竟是什么玩意?” 大概是麻木了,舒月面色不改:“这话你可以去闻鹤面前说。” “你……” 眼看苏燕眠还要再和她吵下去,萧雅惠不耐烦地打断:“醒了,难道你还能说得过去她?” 讥诮一句后,她扫视一圈,确认宫人全都被她们赶走之后,她才举起杯子:“以茶代酒,我先敬你。今天将你拦下来,是有事相求。” 舒月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她,心想以两人现在身份的悬殊,她能有什么事能求到自己身上? 她将茶一口饮尽,见舒月端坐在对面毫无动作,只能皱眉说:“茶不合口味?那我让人换壶。” “不用了,懒得喝而已,有什么事相求,直接说吧。” 萧雅惠面色更差:“你们刚回京就见到了我那位不争气的准驸马。” 提了李远一句,她神色复杂的盯着舒月。 见她毫无反应,还是欢快地嗤笑起来:“你的眼光还真差,什么男人都当成宝,他在我这低三下四,努力讨好,结果却是个不中用的玩意。” 舒月不耐烦听这些事情,强忍着听她嘚瑟几句后,就打断道:“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我就走了。” “等等。”萧雅惠见她真要起身,连忙呵止,“我话还没说完你呢,你着什么急?” 已经站起身的舒月垂眸看着她和苏燕眠,并没有重新坐下的打算。 “我虽然被父皇许配给李远,但实在不喜欢他那种货色,若真嫁给他,以后指不定被气多少回。” 萧雅惠笑着看向舒月,眼里满是志在必得:“我想让你,帮我杀了李远。” 见舒月毫无反应,她皱眉说:“怎么?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你有什么可犹豫的。” “我不会杀人。”舒月说了句让自己都觉得好笑的话之后,真当着她们的面笑了起来,“那是你的驸马,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若不喜就去退婚,打打杀杀不好,煞气太重。” 已经不知手染多少鲜血的舒月说完这话之后,伸出一根手指,将自己手边的茶杯碰倒。 等小茶杯里的茶水全洒落在桌上、地上,她才说:“鸳鸯壶。早就被玩烂的把戏。”
第95章 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舒月不知道鸳鸯壶里面被加的是毒还是其余玩意,但只要不喝,自然能避免麻烦。 她勾唇轻笑,一如曾经傲然,漫不经心地指点萧雅惠:“雅惠表妹,你呢,刚当上公主没多久,需要学的地方还多着呢。” 这些小把戏都是宫中玩腻了的套路,跑到她眼前,实在是不够用。 舒月缅怀地扫视着目光所能及的一切事物,回想着自己曾居住在宫中的岁月。 宫外的人都想进来,宫内的人都想出去。 高高的城墙似乎能将所有生机与阳光都挡在外面,宫里的女人像是被养起的蛊,为了所谓的家族与皇恩;为子嗣与姐妹情意而努力厮杀,一辈子都被困死在这里。 她明明笑着,神色却格外落寞。 宫中不是什么好地方,这里却有她宁死也不肯放手的东西。 天地间最大的权势。 舒月深吸一口与宫外并没什么不同的空气,长叹过后,才看向仍旧没回过神的萧雅惠,冷声询问:“谁想杀我?” “说笑了,我们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萧雅惠还没开口,苏燕眠就抢先回答,“你也太警惕了,没必要把莫须有的事情施加在我们身上。” “你提议的?” 萧雅惠虽说蠢笨,却不是没脑子的人。 舒月看着她们两个心虚躲闪,各怀鬼胎的模样,心里清楚。虽然他们主观上都希望他死去,但没胆子做出这种事情。 两个在宫中毫无根基的人不可能找来鸳鸯壶和令银针不显色的毒药,肯定是背后另有人支持。 只是不知道她们身后的人是早就看自己不顺眼,并且因为萧佑的莽撞行径对她愈发不满的萧立祯,还是其他早有嫌隙的后宫嫔妃。 别说父皇那些妃嫔,光是萧立祯登基后封妃的那些妻妾,和她有仇怨的都不在少数。 大概是最近和闻鹤一起在山寨里,苟活过一段潇洒时光,让她错以为自己的人缘还算不错。 回到京城,来到皇宫里,仔细回想片刻,舒月才想起来自己究竟树立过多少敌人。 放眼偌大京城,怕不是十步就能遇见一个仇人。 舒月摸着脸上的面具,收回审视二人的目标。 她单手拎剑,冷声说:“告辞。” 萧雅惠早就知道舒月难搞,虽然被她的反应弄得猝不及防,却没慌张,她端坐在位,给苏燕眠使了个眼色。 苏燕眠皱皱眉,却还是起身迎过去:“姐姐着什么急?我们还有好些事情想与你叙旧呢。” 舒月嫌弃地说:“我可没你这样的妹妹,滚远些,别来沾边。” 苏燕眠上前想要抱住舒月的胳膊,却被她躲开,只能尴尬地站在她身边。 她垂眸想了想,专门说与舒月有关的事情,想钩她咬饵:“你就算不在意李远的事情,总不能也不在意太子的事情吧?” 谁都知道舒月与萧佑交好,两人姐弟情深,在宫中抱团取暖,从不会让对方受委屈。 虽说听闻鹤转述过萧佑的动向后,对他格外失望。但听到萧佑的名字,还是下意识顿足颔首,想听她能说些什么。 “早几个月,你刚和九千岁一同离京的时候,他发了场疯……”苏燕眠在舒月耳边小声说着几月前的事情。 舒月皱下眉,心想萧佑那时候做了什么事? 他怎么还没认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 就在舒月皱眉沉思的时候,苏燕眠又收到了萧雅惠催促的眼神,她纠结片刻,面露难色,却还是伸出手。 剩下的想法还没从舒月心底浮现,她就被苏燕眠用力一推,朝池水扑去。 春天刚到,池水依旧冰凉,舒月的罗袜被水浸湿,她才回过神,迅速抓住苏燕眠的胳膊。 苏燕眠本就担心她拉自己下水,用力推她一下后,就死死扒着栏杆不肯松手。 托她的福,舒月没摔进水池里,只是湿透的罗袜穿着格外难受。 眼瞧着舒月差点被推进池水里,萧雅惠心急如焚,对着苏燕眠破口大骂:“蠢货,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苏燕眠瑟缩着不敢反驳,低声向她道歉:“我害怕嘛。” 她拔高音量接着呵斥:“我都说了她不会水,掉进去就是死,你怕个什么?难道还会有人为了她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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