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陵不同。 她也不知这种感情从何时起,或许是从相识中的点点滴滴不经意间渗透。 若是真要计算起来,想必当初从安阳侯府出来时,住在王府的那段时间,她便待魏陵不同。 魏陵神色微微浮动,却并没有表现出极大的惊喜,谢惜玉略微不安,担心是不是她表达的不够明确? 正在她再想重述一遍时,便听魏陵拖得绵长一声“嗯。” 她耳尖悄悄浮起绯色。 良久,魏陵缓缓松开她的手心,掌心顺着贴上她的脸颊,嗓音低沉轻柔:“你说,我方才在想什么?” 谢惜玉没料到他第一句话是这个,羞涩问:“什么……” 他的唇瓣忽然凑得极近,谢惜玉感觉他呼出的气息都隐隐侵入她的唇齿。 她心跳如鼓,室内极其安静,静到仿佛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砰砰砰。 魏陵的薄唇停滞她唇边不动,而后微微开启,带着缠绵的气息,对她呢喃:“我想你再说一遍。” 他清列的独有气息蓦然透入她的唇齿,谢惜玉轻颤眼睫,眸如水波,在他的诱惑下,再一次红唇微启:“喜……” “欢”字骤然在二人唇齿间被匆忙淹没。 唇舌交缠,他吻得极深,比以往每一次更绵长。 许久后,二人喘着气分离,他用力地将她按在怀里,低哑的声诱哄:“抱我。” 谢惜玉眼里星光细碎,在他如泼墨般的黑眸注视下,缓缓抬起纤细的手臂,勾上他的肩颈。 ** 与此同时,靖王府的清远堂,烛火昏黄。 大堂房门紧闭,后半夜似传出长公主断断续续的哭声。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戳破不是兄妹的第四天…… 进展还不够神速吗!
第55章 毒药 = 夜色深沉, 驿站四周寂静无声,偶传来阵阵虫鸣声响。 魏栖秋站在临窗前,吹着微凉的风, 神色悲切。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沈东梵望着她纤弱的身影, 轻声道:“听寻州说, 你今晚见到魏陵了?” 许久,就在沈东梵以为她不会回话的时候, 魏栖秋轻轻应了一声。 “他生得很好, 长得很像我……”她语气轻飘飘的, 空灵一般, 没有任何情绪。 “要相认吗?” 魏栖秋转过身来,绝美的容色早已被夜风吹得惨白,迟凝问道:“东梵,若是你,你会相认吗?” 沈东梵微怔, 摇头笑了笑:“不知, 因为我没有孩子。”语落, 他忽然想起一个人的面容, 又淡淡露出苦笑。 魏栖秋红唇颤动,无助道:“我想, 可我不敢……你知道的,当初我刚生下他没多久, 就被兄长带回了魏家, 兄长他还……还宣称逸儿是他的儿子。” 逸儿是魏陵刚出生时, 魏栖秋为他取的乳名。 寓意是希望他能安安逸逸过完这一生。 “东梵,我被宋厉远困了五年, 那五年,我从没有见过逸儿一面,更没有跟他说过,我们之间有一个孩子。” 魏栖秋泪水缓缓落下:“倘若不是长公主误把逸儿当我兄长的血脉,给逸儿下毒,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告诉宋厉远,逸儿是他的骨肉。” 沈东梵见她哭得摇摇欲坠,心生怜惜,扶她落座。 当年他在大邺为质,是认识靖王等人的,但一直不知道靖王和魏栖秋私下还有这样的关系。 直到他不慎和长公主过了界,犯下错失,正要离开邺朝那晚,路上却偶然遇到逃出来的魏栖秋。 当时她浑身疲惫,哭着求他,让他带她离开。 魏栖秋当时哭得楚楚可怜,让他想起宋锦让他留下的眼泪,终是心生不忍,带她逃出了大邺。 当时魏栖秋无路可去,又不想回大邺,只能跟着他一路去了大夏,但她仙姿佚貌,来了大夏后因为美貌引起诸多祸端,几个王室中人为了得到她连番大打出手。 为了平息纷争,沈东梵才不得已假意娶了魏栖秋,二人便这样做了将近十年的假夫妻。 这些年,他和魏栖秋更像是知心者,同盟人,都在大邺有放不下的过往,有割舍不下,却又不能回去的原因。 魏栖秋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泪流不止,沈东梵从怀中抽出帕子递给她。 她缓缓接过,哽咽道:“若不是你这些年帮我打听逸儿的消息,我还不知,宋厉远竟一直不愿认他。” “他当真好狠的心。”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痛快的时候是什么吗?是逸儿身中剧毒后,我告知宋厉远这个消息,我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痛苦。” “可笑,他强占了我,害得我的儿子不能以真正的身份见人。兄长怜惜我,才帮我把孩子带出来,有了魏氏之子的身份才得已光明正大,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因为他家里的人,害得我儿无辜受苦。” 魏栖秋从最开始的含泪到后来的面带怨恨,温柔的眼神看不到一丁点对宋厉远的爱意。 沈东梵叹气,对她所经历的事抱有同情。 沈东梵回到大夏后知道了魏栖秋的遭遇,便也多番打探了靖王的消息,只知道靖王寻遍天下名医,但谁也不知他是要去给谁治病,后来得知魏陵还好好活着,沈东梵便猜想,想必就是为了魏陵。 他将这件事告诉了魏栖秋。 魏栖秋却不见感动,反而更恨宋厉远。 后来魏陵的病好了之后,宋厉远就带他上战场磨炼,白日里将还未十岁的男孩丢到军中大汉里一起成长,夜里又将他丢到深山老林里磨砺,短短几年,就把魏陵历练出来。 关于这点,同是男人,沈东梵倒是可以理解宋厉远。 他对自己的儿子这般严厉,想必是寄予厚望。 虽然宋厉远不愿认魏陵,但显然也将他当做接班人在培养。 魏栖秋从回忆里抽回来,声音沙哑的不成样:“东梵,我今日看到余姑娘了,她好像和逸儿关系不一般,你查到她是什么身份了吗?” “这件事寻州跟我提了,我从未听说桓王身边有女人,暂时没有头绪……” 魏栖秋眸色忧愁,他淡淡笑:“好啦,才来大邺两天你就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儿子,该觉得开心才对,接下来还要住一个月呢。” 听到这个,魏栖秋才渐渐扬起笑容。 说的对,还有一个月,她一定还有机会见她的儿子。 ** 次日,灿烂的日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投入。 偌大的黑漆描金罗汉床上躺着两道身影,阳光洒入,照映在男人的面容,勾勒出俊美的五官,薄薄的软衾内,男人结实的臂膀紧紧勾住身旁女子的娇柔腰肢。 魏陵缓缓掀开眼皮,下意识垂眸看向未着寸缕,半边身子都伏在他身旁的谢惜玉。 掌心慢条斯理摩挲她滑腻的背脊,唇角微勾。 他似乎有些明白魏明当时为何那样了。 昨夜,他切身感受到谢惜玉属于他时,才真真切切有种踏实感。 这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了正常人的情绪是件好事,这样他才能清晰体验这份快乐。 日上三竿,谢惜玉被外头的日光闪得蹙眉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和魏陵紧紧依偎的场景。 她楞了须臾,脸色轰隆一下红得冒烟。 昨夜的事霎时间在她的脑内不停来回穿梭。 魏陵见她醒来,低笑一声,猜想她脸皮薄,也没有打趣什么,反直接将她松开,转而起身从黄花梨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 不过眨眼,很快他便又恢复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谢惜玉坐起身裹紧软衾,红着小脸讷讷问:“殿下……那我穿什么?” 昨日她的衣裙都被魏陵……现在皱的,染的不成型,哪里还能穿? 魏陵没回答,只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裙,放置她面前:“你在王府住过一段时日忘了?这屋里的裙子可都是你的。” 谢惜玉缩在软衾内傻傻地点点头,而后在魏陵炙热的目光下,慢吞吞移到榻沿,伸手就要接过那套裙子,却很快被魏陵挪开。 他神色坦然,像在说今天天气多好一般自然:“过来,我来为你穿衣。” 谢惜玉慌乱无措,清楚明白自己现在未着寸缕,昨夜是晚上也就罢了,现在可是青天大白日呢? 正在她要拒绝之时,门外传来黛翠的声音:“殿下,靖王殿下和长公主都来了,现正在凛雪堂等您。” 黛翠站在门外,半晌没听里头传来动静,正想着要不要再提一嘴时,便听屋里传来一句:“让他们侯着。” 紧接着便是低弱的呻.吟娇喘声随之响起。 半个时辰后,魏陵面色舒朗走出屋内,淡声吩咐:“将里面清理干净,若是姑娘身子不适,就请盛神医来给她诊脉。” 黛翠因方才闹出的动静,心里震惊不已,直直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应答。 等目送魏陵离开后,黛翠才脚步轻缓踏入室内。 里间,雕花窗紧紧闭上,空气中似乎飘散着黏糊的暧昧气息,地面上还有两套皱得不成型的衣服。 谢惜玉满脸通红,将自己从头捂到脚缩在榻上。 黛翠心里暗喜,憋着笑意唤了一声:“姑娘?” 半晌没得到回应。 她只能默默将地上褶皱的裙子和倒地的物件一一整理,随后立在榻边:“姑娘,已经备好热水了。” ** 魏陵阔步跨入凛雪堂。 宋锦蹭地站起身,蓦然想起几个月前,她夜深来王府那次。 现在想来,魏陵那会儿怀里抱的女孩便是她的女儿。 她竟那般愚蠢,被欺骗了那么久。 魏陵眸淡无波地扫了二人一眼,“怎么,长公主和靖王大清早来王府有事?” 宋厉远蹙眉睨他,开门见山道:“你若是将公主的女儿掳到了府内,就还给她。” 魏陵最烦宋厉远在他面前摆一副父亲的姿态。 随后他敛目撩袍落座,乜他一眼:“靖王这是在命令本王?” 宋厉远面上淡笑,眼底却森寒:“桓王殿下堂堂男子汉,强占人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若是传扬了出去,恐有损殿下的颜面。” 魏陵偏头,面带诧异看他:“靖王离京多年,怕是不知这大邺百姓最是信赖谁?” 他早已不是那个任由宋锦拿捏,任由宋厉远搓扁揉圆,不顾他的安危,动辄将他扔到森林里磨炼的无知孩童。 这几年,他为了扩展势力,力压宋氏,每一场战几乎都豁出性命去拼,如今将士们,哪个不服他? 宋厉远冷寒威严的脸庞微微动容,静默看了魏陵半晌,清晰地在他眼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狂妄与强势,忽的轻笑出声。 该说不说,不愧是他和魏栖秋的孩子。 强势方面随他,记仇这方面倒随了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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