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做,那可不太好。庆慈想想,便问:“那个生了怪病的村子现在如何了?刘澎年老大夫需要帮手吗?” “那里眼下出了点新的麻烦,本王已经派人去处理了,”萧静摇摇头:“你先在筠州安心住着,别的不用多管。” “可是……” 萧静道:“去玩吧,本王想休息一会。” 又这样撵她……庆慈心里泛起一丝委屈,整了整表情,才笑道:“那我给您推拿吧?上次没来得及,其实……” “不用,”萧静打断她,“本王乏了,这便要睡了。” 话说到这,庆慈只能耷拉着肩膀,悻悻出了房间。 脚后跟刚迈出门槛,只听身后门立刻关上了,举动之快,生怕她折返回头似的。 庆慈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拳头紧握,心里那丝委屈散得一干二净,转而一股抑制不住地心头急火汹涌喷起。 王爷最近也太莫名其妙了! 明明是他邀着自己来江南道的,自己还帮着抓了杀害薛大人的凶手,行刺当日若是那金鳞甲失了准头,自己小命都可能交代了……坐船晕船、赶路晕车,她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庆慈越想越火大,去他的意中人! 她气势汹汹地出了后院,顶头碰到燕然。 “燕侍卫!”庆慈木着脸,叫住他。 “庆大夫何事?”燕然忙问。 庆慈鼓着腮,一字一字问:“那个生了怪病的村子,在哪里?” 修河道工程顺利启动,昨日祭了河神,又酬了众将士,萧静身先士卒,在河道守了一夜,终于安心大半。 他甚少白日补觉,但这几日除去身体劳碌,总觉得心气也差,特别是见了庆慈那没心没肺的丫头,就更是心浮气躁。索性这几日他都躲着庆慈,眼不见心不烦,这才好受些。 傍晚醒来,萧静终于觉得心气顺畅了些。他起身,在后院慢吞吞走了一圈,整个小院静悄悄地,庆慈房门紧闭,屋内黑着,似乎一直无人。 就说这丫头没心没肺,不知又跑去哪里玩了……萧静站在院子里,转而又有些隐隐担心。活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姑娘生出这么些没头没脑的烦人心绪。 燕然从院外走来,见人一拜,道:“王爷,厨房备好饭了。” “嗯,”萧静道,“去找找那丫头去哪玩了,叫她来花厅用饭。” 燕然挠挠头:“王爷是问庆大夫吗?” 萧静蹙眉:“不是她还能是谁?” “可您不是让庆大夫去杨柳村了吗?”燕然说。 萧静面色刹那间阴沉了下来。 “她去哪了?你再给本王说一遍?” 燕然见自家王爷这等表情,这才醒悟下午庆大夫语气冲冲到底为何……老天爷啊,王爷二人这是吵架了吗…… 燕然心里大叫不妙,立刻吞吞吐吐起来,可又不能隐瞒:“庆姑娘她……去杨柳村了啊……” 呵,这个丫头确实是无法无天了! 萧静胸口起伏,重重冷笑一声,甩手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说: 总得有人戳破窗户纸,但不给点刺激王爷这人不会流露真情,呵呵矫情男人。 对了,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54章 清潭 ◎这个杨柳村的人究竟得了什么怪病?◎ “江南四州, 灵州在最北边,屏州在西南,艺州被灵屏二州夹着,而我们筠州在最东南, 呈环形抱势, 东面临海,西边则被两条河分隔成北中南三段, 恰好分别与灵州、艺州和屏州相接。” 夕阳西下, 官路两旁的树木发蔫, 叶片在烈日下打着卷。官道上驶着一辆朴素马车,驾车之人是一位小商贩模样的中年男人, 正口若悬河地对身后车厢内一位俏丽姑娘介绍筠州人文。 大叔滔滔不绝讲了许多,最后道:“清潭县在筠州西北,与灵州挨着,可惜不像石宁县和永江县那样幸运, 千百年来都是筠州众多县城里最穷的那一个。” 车内的人正是庆慈, 昨日她一气之下,出了筠州衙门, 当街便拦了辆往清潭县送货的马车, 转头便踏上了去清潭县杨柳村的路程。 冷静下来后,也不是没觉察出自己行为莽撞了, 不过庆慈早就想来看看那个村子到底生了什么怪病。 她心道,管那么多呢, 反正她来都来了。 幸好这位驾车大叔颇为爽朗健谈, 庆慈与他打了大半天交道, 已经相熟了。 听到大叔如此感慨, 庆慈好奇道:“为何啊?” 大叔解释道:“石宁县与永江县都在运河边上, 有渡口便有船运生意,催生各种活计儿,商业发达。而灵州境内多山,与筠州的分界便是一道绵延几百里的黑鹫山,这个清潭县好巧不巧正好背靠这座黑鹫山,有些偏僻。别提水运船运了,千百年来全县还是靠着农田吃饭,就连出入县城的路也只有这一条官道,跟条死胡同似的。” “那我想去的杨柳村离清潭县城远吗?”庆慈问。 大叔摇摇头:“这得进了县城姑娘再找本地人打听了,清潭县城我熟悉,村底下子就不了解了。” 说话间,清潭县城的城门远远出现在前方。 进了清潭县城,果然感觉比筠州城要冷清一些。庆慈告别大叔,找了个热闹一些的客栈住下。 小二来给庆慈送水,庆慈趁机打听:“小二哥,你知道杨柳村在哪吗?” 小二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道:“姑娘打听杨柳村作甚?” 看样子这是知道了?庆慈多了个心眼,只说:“有远亲住在杨柳村,我来寻人。” “原来姑娘是外地人,”小二将水搁在盆架上,表情古怪,“小的劝姑娘近日还是别去杨柳村了。” “为何?” “那村子前段时间被官府封起来了,闹得很乱,姑娘眼下想去找人恐怕有些困难。” 这事儿萧静早就说过了,庆慈心中明了,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为何封起来了?” 小二哥咧咧嘴:“哎呦,那地儿一直闹鬼。” 闹鬼?庆慈觉得好笑,这清潭县衙也是够奇葩的,竟然拿闹鬼一说来遮掩。 “小二哥可否详细说说?”她递给小二哥一两银子。 小二哥眼睛一亮,接过银子忙道了声谢,将手巾搭在肩头,压低声音道:“这个杨柳村啊,就在黑鹫山深处,再往里走就是一望无际的大山,山那边就是灵州了。呃,姑娘知道黑鹫山吧?” 庆慈点头:“知道,接着说。” 小二神神秘秘道:“很多年前,黑鹫山便一直传说闹鬼,说是山中有精怪,会跟着人,还会使幻术,让人怎么都走不出这黑鹫山,一直鬼打墙。这个杨柳村离黑鹫山最近,这么些年村里陆陆续续走失了很多进山打猎的猎户;甚至有时候一觉睡起来,家里的马儿也无缘无故就不见了踪影……那可都是猎户哎,常年在山中行走的大男人,在家门口走丢了谁信啊……后来城里有些人不信邪,纷纷跑去山里练胆,结果各个有去无回。姑娘你说,这不是闹鬼是什么?” 原来是这么个闹法?庆慈打断他:“你的意思是这黑鹫山走失过很多人?” 小二一脸肯定:“没错,还都是大男人,吓人不吓人?” 比起吓人,更觉得诡异,庆慈问:“听小二哥的意思,这大概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这……跟眼下杨柳村被封有什么关系?” “是这么些年陆陆续续一直有人在黑鹫山走失,弄得人心惶惶地,”小二解释道,“再加上我们清潭本来就比别的县穷,前段时候县衙想办法请了位高人来看风水,是那高人推断出的,说黑鹫山里的精怪大人恼怒这个杨柳村离黑鹫山太近,有人进山打猎便会打扰精怪大人的修行,所以才会频频出事。衙门一听,便决定把杨柳村封了。” 这听着倒像是遮掩病情扩散的借口了,不过也忒蹩脚了……果然,庆慈问:“村子封了,那么村里的人呢?” 小二立刻附和道:“可不是呢?大家也都在讨论,封村便罢了,总不能把人也封死在里面吧?小的猜着,大概是把人都转移了?” “小二哥知道转移到何处么?”庆慈问。 小二不好意思摇头:“小的也是猜测,人具体怎么安置的还真不清楚,毕竟杨柳村很小的,大概也没剩下多少人了。” 看来得去清潭县衙门走一趟才行。 庆慈有些后悔来的时候没有顺走一件萧静的东西好证明身份。她这样贸然去衙门打听杨柳村,若是认为别有用心就有嘴说不清了。 哪知她刚用了晚饭,清潭知县亲自领着一队人马来了客栈见她。 “不知庆姑娘来了我们清潭,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呐!”清潭知县矮胖身材,一抹八字胡须,笑得谄媚,“在下清潭知县陈栋平,幸会、幸会!” 庆慈有些懵:“陈大人认识我?” 陈栋平啧啧一声,道:“庆姑娘这模样、这气质,一看就不是小门小户的姑娘,非得是那北疆王殿下身边的人才能具备得了的。” 可真是会夸……庆慈斜看他一眼,意味深长道:“陈大人消息可够灵通的!” 她才来清潭,县衙就寻了上来。如果不是萧静派人通知,那便是有人给清潭这边通风报信了。 “庆姑娘说笑了,您此番跟着北疆王殿下一路巡查辛苦,据说还抓住了杀害前节度使薛大人的凶手?江南道官场这边无人不知庆姑娘大名呢,”陈栋平试探道,“只是,怎么姑娘孤身来了清潭?” 庆慈眉梢一挑,果然,不是萧静派人通知,是真的有人通风报信了。 “我是奉王爷旨意,来协助刘澎年大夫的。王爷还在忙河道的事儿,忙完了便会过来,”庆慈道,“正巧陈大人来了,王爷一直惦记杨柳村怪病的情况,吩咐我此次来,一定要好好协助刘大夫。” “使不得啊庆姑娘,杨柳村病情古怪又危险,在下可不敢让姑娘冒险啊!”陈栋平心道,不是说这个叫庆慈的丫头是王爷的“心头宠”么?怎么还舍得派去杨柳村?好好地一个娇美姑娘家,也不怕染了病? “无妨,一切都是王爷的吩咐,”庆慈语气盛气凌人起来,“陈大人,明日便带我去瞧瞧。” 果然,抬出萧静来压人,陈栋平不好再推脱,转头又劝她去陈府住宿。 庆慈不愿住到别处,与他言语间客气几句,对方最后只得带人离开了。 翌日。 庆慈从客栈出来,陈栋平带着衙门人马早早侯在一旁。见她拎了医箱,陈栋平困惑道:“庆姑娘还会医术?” 庆慈昂昂下巴,道:“若是没点真本事,怎么有资格跟着北疆王殿下呢?” 陈栋平一脸赞赏:“姑娘此言甚是。” 一路马车飞驰。愈往黑鹫山方向走,两旁田地干旱愈甚。田里禾苗稀疏,长势低矮,已经成片枯黄。路过几条山涧小河,水面已经断流,只剩大大小小的水坑,露出干褐色的河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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