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段侧妃十分不舍呢,再三挥手才送太子爷离开,那模样,可假惺惺了。”挽秋酸溜溜道。 “那她可有接触旁的人?”陆蓁蓁问:“这送玉容粉的人,是只送了一盒,还是给冷云轩也送了?” 挽秋从没见过陆蓁蓁如此疾严令色,一时有些愣住,匆忙回忆:“只有送玉容粉的人,恰巧是在太子爷出府时来的,他带了三盒,说是一盒孝敬娘娘,另外两盒是给府上把玩的。刚巧太子爷和段侧妃在一旁,太子爷便说,两盒送来西殿,另外一盒让段侧妃收下了……” 她心头惴惴不安:“娘娘,这,玉容粉有什么问题吗?” 听了这些的陆蓁蓁一点点冷静下来。 这些日子,祁宴刻意对冷云轩示好,自己也假做什么都不关心一心看账,实则是为了那日在张皇后宫中做的局。若是段若妤与张皇后和九王等人有勾结,那么必然会借此机会做些什么,所以这些日子,他们实则是在故意纵容。 她相信祁宴对段若妤并非毫无防备,那送玉容粉的人来的过于巧,祁宴不可能不怀疑什么,但是他默许了段若妤这一行为,要么是他知道这玉容粉里什么都没有,要么,便是他在故意放水,让她露出破绽。 陆蓁蓁冷静下来,既然祁宴已经如此做了,若是自己此刻让人严查,恐怕反而会坏了他的这一步棋。 想到此,她默了默:“没什么,我昨夜没睡好,精神不好,你待会儿出去不要同旁人说,更不要提起我问你的话。” 跟在太子妃身边,挽秋也并非什么都不懂,此刻见主子神色郑重,便知此事绝非儿戏。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梳洗过后,换上了一条藕紫色流苏长裙,想着清晨天气冷,挽秋又帮陆蓁蓁搭了一件白色毛领披肩。 如此这般收拾过后,等陆蓁蓁到前厅时,已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廊下门扉敞着,前厅已经燃上了熏香,陆蓁蓁前脚还没踏进厅内,便先开了口:“侧妃久等了,昨日夜里风重,本宫今日起晚了。” 未见其人先闻声,段若妤立刻起身迎接,行礼问安后,两人坐下,段若妤道:“娘娘这些日子忙着宫里的事,着实辛苦了,妾身帮不上什么忙,但想着娘娘这些日子看账本恐怕眼睛会有些不舒服,便让人寻来了上好的金菊,给娘娘明目。” 下人将东西拿过来,陆蓁蓁略过了下目便示意收下了,转头寒暄道:“难为侧妃想着本宫了。对了,本宫听闻太子爷这两日留宿冷云轩,侧妃实在不必这么早来给本宫请安。” 说到这个,不知是不是陆蓁蓁眼花,她隐约觉得段若妤脸色并不好看。原本以为她是因为这两日祁宴去了,所以来炫耀的,没想到并不是,因为她立刻便跳过了这个话题,说起了旁的事情来:“娘娘,妾身今日来,一是忧心娘娘,二来也是有事想求娘娘。” “娘娘知道,妾身在凉州数年,口味早已养成了,如今乍然回京,吃京城中厨子做的菜,竟有些不习惯。所以今日妾身是来求娘娘恩典,让妾身在冷云轩立个小厨房。” 这是小事,也是原本她就该享受的,陆蓁蓁没多想,点头便应了:“这是小事,等会儿让底下人做就是了。” 见陆蓁蓁答应了,段若妤就起身行礼告辞了:“妾身与娘娘数年未见,如今隔阂颇多,想来妾身在,娘娘早膳也用不安稳,妾身便退下了。” 陆蓁蓁确实饿了,乐夏正安排人布早膳,食物的香气飘了过来,想着待会儿还要进宫,她便也没留段若妤,挥挥手就去用早膳了。
第85章 早膳准备了两种小甜糕,、蟹黄虾仁粥,又配了两样小菜,陆蓁蓁没睡好,又起了个早,此刻食欲却还不错。简单吃了些后,她就带着颂冬进宫了,这些日子账本看完了,总要和宫里的张皇后交流交流,不然恐怕又要生出什么太子妃独断专行的话来。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路过城中巷子,陆蓁蓁打帘而望,发现街上巡逻的官兵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为了寻找那个越狱的夏家公子,全京城到处都张贴了告示,为了不引起骚动,告示上只说是寻人,注明了身高等特征,连画像都未张贴。 告示牌前围了一圈人,陆蓁蓁离得远,看不真切。 “大理寺那边,盼春最近有消息吗?” 颂冬:“盼春昨日让人带了话过来,说九王殿下这些日子驻扎在大理寺,他们行事很不方便,所以往回传消息也不那么容易。” “无妨。”陆蓁蓁道:“前些日子我告诉张皇后,刺杀本宫的人被关押在大理寺,九王定然也知道了。如此,有太子府的人把守就很正常,你告诉盼春,正常行事,不必避人。” “是。” 如此消停了两三日,陆蓁蓁和祁宴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也有两三日不曾见面了,这日早上,祁宴陪陆蓁蓁用完早膳便进宫了,陆蓁蓁照旧做些公事,到了晚上的时候,二门上来报,说太子爷回府了,但是直接去了冷云轩。 陆蓁蓁点点头,并未多表示。 一旁的挽秋倒是不乐意了:“娘娘,这些日子太子爷都是一回府就去冷云轩,除了今日早上,您都多久没和太子爷说过话了,您也不急……” 陆蓁蓁笑笑:“有什么好急的?” “娘娘您不知道,今日午后,冷云轩那边小厨房就开始忙活了,乐夏采买回来,路过那边,问这是在做什么,冷云轩的丫头趾高气扬地,说太子爷晚上定是要来侧妃这里的,要早早做好晚膳不能怠慢。娘娘您看,她们多嚣张啊。”挽秋急的不行:“无忧这个家伙,这些日子也不知跑哪里去了,真是不靠谱!” 挽秋自顾自地啰里啰嗦,陆蓁蓁只是笑笑,叮嘱她看好门,若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来汇报。 亥时时分,她放下了手中的书册,瞧了瞧天色,外面安安静静的,看来今夜像是没什么事,陆蓁蓁伸了个懒腰,便打算去休息了。 正当这时,西殿内室的门被“哐”地踢开了。 秋夜的冷雾携着寒风一股脑地涌了进来,陆蓁蓁正往床榻那边走,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回头看,便听又是“哐”地一声,门被重重关上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被携风裹雨而来的人捞了起来,长臂挽住她的纤腰,如同一道坚实的锁扣,下一瞬,天旋地转,便被打横抱了起来。 “祁宴!你做什么?” 来人身上淡淡的香气实在是太过熟悉,陆蓁蓁只愣了一瞬,便认出了这骤然闯入的人是祁宴。得知来人后,她便放松下来,不过他的双臂紧紧箍着自己的腰,实在是让人有些喘不过来气,再加上她觉得祁宴今日的反应很奇怪。 虽然他在自己的印象里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不会莫名其妙突然破门而入。今日这是怎么了? 然而祁宴没有回答她,他将陆蓁蓁揽在怀里,整个人都被他紧紧包裹住,炙热的呼吸和身躯相贴,让陆蓁蓁觉得自己似乎是靠着一个火炉,而他整个人好似不受控一般,连呼吸都急促而炙热。 像是尽量克制着,祁宴只是揽着她,压着她,却没有也不敢做别的。 半晌,他终于开了口,暗哑的声音有些颤抖:“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也像是极度克制下的清醒,陆蓁蓁被吓到了,一动也不敢动,整个内室悄无声息,只有两个人的呼吸缠绕,急促而悠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人身躯渐渐变得不那么僵硬了,陆蓁蓁的胳膊被压的有点酸,她试着想动了一下,刚挪动了一小下,就被祁宴按住了。 “怎么了?”他问,同时挪了挪身子,捞起了她那只酸麻的胳膊:“胳膊酸了吗?” 他说着,手指落在手臂的穴位上,为她轻轻揉捏了起来。 “嗯,有点酸。”她抱怨着。 祁宴闻言坐起了身子,不再压着她了,而是给她缓慢揉捏起了胳膊。 屋子里烛火明亮,陆蓁蓁这才来得及去看他,他额上带汗,面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因为方才的摩擦,鬓发都有些凌乱,与他一贯以来的清冷十分不符。 这是发生什么了? 陆蓁蓁的脑子转了转,过往看过的话本子剧情不知怎么就浮上了心头,再看祁宴现在的状况,她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于是问道:“你,被下.药了?” 这话一出口,陆蓁蓁明显感觉到祁宴手上的动作一滞,他动作有些僵硬地抬头看向自己。那是第一次,陆蓁蓁觉得自己一下子就看懂了祁宴的表情,他的目光仿佛是在说“你怎么知道的?” 看到他这幅表情的陆蓁蓁没忍住,笑出了声音:“哈哈哈,不会吧,真的有人给你下.药了?是那种药吗?” …… 陆蓁蓁幸灾乐祸的样子,仿佛是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将近。祁宴看着她笑,手中给她揉按手臂的动作未停,只是慢吞吞地说:“你知道,那种药没有解药吗?” 他的声线低沉,不似方才那般暗哑,但此刻却不知为什么,他开口,让陆蓁蓁觉得更有威慑力了。 “什……什么解药?”陆蓁蓁瑟缩了一下,直觉好像此刻有点危险。 屋内的气温仿佛一时升高,让人察觉到危险将近。 陆蓁蓁仰头看祁宴,许是迫于他的威慑,竟然一动也不敢动。良久,祁宴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罢了,不吓你了。” 他说着,又将陆蓁蓁揽到了怀中,垂首在她颈侧嗅了一下,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带来一阵颤栗。 “是段若妤给你下.药了吗?”陆蓁蓁问。 “嗯。”祁宴答了,不过声音有点闷声闷气的。 说实话这着实让她有点惊讶,她以为段若妤入府这么久了,他们早该有过肌肤之亲了。可如今段若妤居然要费尽心思弄来那种东西,想来自己是想错了,段若妤也是真的急得很了。再想到祁宴在这种事情上被人算计,陆蓁蓁不由地笑了出来。 “你还笑。”她的笑声一出,锁骨处便被他咬了一口。 陆蓁蓁气得伸拳去捶他:“你干嘛?” “让你幸灾乐祸。”祁宴愤愤的,气她不懂。自己不愿在这种无法控制的时刻伤她,她倒好,像个没事人一样。 想到此更生气了,他推了推陆蓁蓁:“你去,找你的侍女给我弄两桶冷水来。” 陆蓁蓁:“弄冷水干嘛?天气这么冷……” 话一出口,她便明白过来,抬头看了看祁宴的表情,又低头看了看,她乖乖收起了爪牙,悻悻地去找人叫水了。 至于太子爷太子妃夫妇半夜叫冷水又是什么夫妻间的小戏码,无人知晓,恐怕明日又要被人议论纷纷了。 陆蓁蓁发觉跟祁宴在一起后,自己的脸皮也变厚了。 因为第二天,祁宴去宫中后,她心情不好,加上昨夜折腾了半宿,所以有些怏怏的,便在院子里闲转,顺便也想看看段若妤那边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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