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住她的手,使劲往他心口上压,另一只按在她后颈的手愈发用力,让她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唔……”她害怕地呜咽一声,刚一张开口,他的舌尖便抵了进来,霸道地挑弄着她。 她从来都不晓得,原来还能这样亲人,唇齿交缠,亲密得叫人心惊。 狭小的帐帘内,热得堪比夏日。独属于男子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住,凶猛地像是要吞了她。 “唔唔唔……”焉谷语力气小,怎么反抗都逃不脱陆惊泽的掌控,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没一会儿,她便觉得唇瓣发麻了,呼吸尤为困难,身子也软了。 他扣着她的后颈往上提,拇指轻轻抚过她的下颚处的肌肤,带起层层颤栗。 快要窒息时,她不悦地咬了他一口。 “嗯。”陆惊泽低低地哼了声,眼中尽是邪气的笑意,他掐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口,重重地磕了下她的唇瓣。 分开后,焉谷语跟溺水的鱼似的,不住地喘着气,她羞恼地擦去嘴边的湿润气息,面上红扑扑的,眸中水汽氤氲,清纯而妩媚,宛如含苞初放的蔷薇花,诱着人去采撷。 陆惊泽气息微乱,黝黑的眼瞳里有一簇火光摇曳。 他张开红润的薄唇,似笑非笑道:“这样才甜。”说着,他勾着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这话听着调笑味很重,加之他做的动作,焉谷语只觉面上犹如烈火在烧,情不自禁便想逃。“六哥哥,我……” 陆惊泽心情大好,直截了当道:“你想求我帮你父亲官复原职?” “嗯。”焉谷语微微一怔,诚实地点了点头。她理着身前凌乱的长发,用指尖捋着,试探道:“你能不能帮我父亲?” 陆惊泽挑着英气的眉,侧身靠在软垫子上,他曲手撑着太阳穴,目光逡巡扫过她娇艳的红唇,“诚意不够。还差点儿。” 不管她存了什么心思来求自己,至少,她更愿意求自己,而不是陆赢,这一点,他甚是开心。 闻言,焉谷语羞愤道:“方才那样还不够诚意么?你究竟要如何。”她无措地搅着双手,难道,他还要更近一步? 她低下头,脑中天人交战。一面是自己,一面是父亲。“殿下,只要你……” “如你所愿。”不知怎么的,看着她为了焉问津做出奉献自己的决定,陆惊泽心头的热意一下子冷了下来。他闭上眼,眸中的情绪便跟着收了起来。“我要歇息了。” 他答应了?焉谷语不大敢相信,追问道:“你真的会帮我么?” “再问我就不帮了。”他闭着眼,声音冷淡,似有赶客之意。 “……好,那我不打扰你休息。”焉谷语小心翼翼地瞧着陆惊泽,他答应,她悬着心当即有了着落。“六哥哥,我走了。”她俯下身,在他的右颊上亲了一口。 语毕,她起身离去。 “哐当”。寝殿门被关上,陆惊泽幽幽地睁开眼,他按上自己的右颊,那里原本有两个字,不过,他早就忘了。 按理,他是该开心的,可为何他不开心。 因为在她心里,他比不上她的家人。 * 走出寝殿所在的院子后,耳畔忽来一道熟悉的女声,焉谷语诧异地抬头看去。 只见前头站着两人,一男,一女。 猎隼穿着一身墨色的侍卫服,面容冷峻,五官棱角分明,是不苟言笑的脸,而谢开颜,同样穿了一身男装,大大咧咧地不像个女子。 这两人性子不配,但从身形来说还是般配的。 谢开颜喜欢大英雄,天天都希望自己能被人英雄救美,而这次,猎隼在火场里救了她,不管是不是陆惊泽下的命令,她都会爱上猎隼。 “谢小姐,我救你只因殿下吩咐,并非出于本意。你要谢便去谢殿下,不必谢我。”猎隼冷脸说着,一眼都没瞧谢开颜。 谢开颜面上一僵,瞬间,她又展颜了,扬声道:“命令是六皇子下的没错,可救我的人是你,你和他都是我的恩人,我都要报答。你说吧,想要什么?” 猎隼蹙起浓烈如墨的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烦,“我没什么想要的,甚至已经忘了那天的事,还请谢小姐……” 没等猎隼说完,谢开颜惊叫出声,她瞧见了猎隼手腕上的新伤疤,是烧伤,“这是你那天救我被烧伤的,是不是?” 猎隼赶忙拉下衣袖,遮住了手腕上的伤疤,“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话音一落,猎隼转身就走。 他人高腿长,走得极快,谢开颜想追也追不上,气得直跺脚,“什么油盐不进的大笨蛋!大笨蛋!” “噗嗤”,焉谷语缓缓走过去,“谢姐姐,看样子你的脚已经好了。” “小焉儿。”谢开颜转过身来,好奇地盯着焉谷语的嘴,啧啧两声,“哎呀,你们俩方才在里面做什么呢?怎么嘴都肿了?” 念起方才的事,焉谷语面上一红,使劲去堵谢开颜的嘴,“谢姐姐,别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谢开颜左闪右闪,灵巧地躲着焉谷语,开玩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同人说的!” “谢姐姐!你再说!”焉谷语羞恼得不行,作势去打谢开颜。她追着谢开颜,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永兴宫。 谢开颜抬头望向远处的猎隼,双眼放光。“小焉儿,我真的想嫁给他,怎么办?” 焉谷语顺着谢开颜的视线看向猎隼。上回陆惊泽同她说的话,她没懂。为何他们俩在一处会天打雷劈?“你不是想嫁给他,你是想嫁给自己的梦。梦是美的,但现实,不一定是美的。” “不,猎隼就是我的梦。”谢开颜挽起焉谷语的手,一举一动都是怀春少女的姿态,“你知道么,我方才问他要不要钱,他一口就拒绝了。难得啊,竟然有视钱财如粪土的人。不像那些世家公子,即便不喜欢我也还是会为了谢家的钱来讨好我。他是个男子汉,有骨气的男子汉,值得我喜欢。” 焉谷语默然听着,一时间也不晓得说什么。 “好,我决定了,他就是我挑中的夫婿。”谢开颜收回视线,说得极为认真。“小焉儿,身为我的至亲好友,你是不是该支持我,顺道帮我打听一件事,六皇子他肯不肯放人。当然,他不放也成,我不介意他继续在六皇子身边当差。” “我再帮你问问吧。”那话古怪。焉谷语心想,弄清楚再说更好。 * 临近子时,夜色静谧。 陆惊泽虽是躺在榻上,却一直醒着。他在想,为何她不能将他放在第一位。是不是那些人都死了,她才会将自己放在第一位。 冷不丁地,猎隼进门,“殿下,白狮传来消息,说是找到殿下想要的东西了。” “好。” 陆惊泽舒展眉眼,利落地从床榻上坐起,匆匆出宫去往斗奴场。 白狮一拿到生死蛊便从滇南快马加鞭赶回了帝都。而今,斗奴场是陆惊泽的,几个管事全是他的人,白狮也算其中之一。 进入斗奴场后,陆惊泽径自去往张寇锦的书房,现在它是白狮住的地儿。 “嘭!”陆惊泽推门而入。 这会儿,白狮正在喂养蛊虫,听得声响立马放下手上的东西,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小人见过殿下。” 陆惊泽快步行至书案前,望着紫金钵问道:“这里头装的就是生死蛊?” “是。”白狮将紫金钵往陆惊泽身前推去,得意道:“小人找这东西可是花了不少精力,几乎将滇南都跑遍了。不过它也确实是个宝贝,几十年才能养出一对,还是在那蛮横的摆夷族,殿下兴许不知道,摆夷族的寨老……” 陆惊泽并没兴趣听白狮说废话,打断他道:“我说话算话,你拿到生死蛊,这斗奴场便交给你打理。” “谢殿下赏识,小人定会竭尽全力打理斗奴场,往后殿下有事尽管吩咐。”白狮跪低感谢,喜不胜收。 陆惊泽拿起桌上的紫金钵,目光明亮,“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没有。”白狮摇头,忍不住看了眼陆惊泽,“殿下,服用死蛊之人受损极大。小人想说,殿下服用之前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在我们滇南,有句话说得好,女人本身就是一种会要人命的蛊,蛊上加蛊,毒上加毒。” 陆惊泽摇头。他以为,她是糖。
第59章 母子情 翌日, 赤獒开始下床走动。其实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多躺几日只是为了让人以为他伤得很重。 他换了身闲散的广袖,悠闲地在寝殿内踱步。 陆赢废除丞相之职是他预料内的事。倘若他是陆赢也会如此决定, 但他还会再做一件事。从彧国的官职来说,丞相权利过大, 且焉问津很得人心, 才干更是数一数二。这样的人留在身边,陆赢不忌惮才怪。 自古以来,帝王都是疑心病重的,更别说老了的皇帝,糊涂的人更容易胡思乱想。 上回, 他在御书房里见过陆赢烦闷苦恼的模样, 想来是他选的那几人办事能力不如焉问津,以至于他要处理的事翻了四五倍。 陆赢年事已高, 精力和脑力不比年轻那会儿。这里便有文章可做。 在他看来, 焉问津很难再回到丞相的位置。陆赢存了心思,名头或许会再给, 权利就不好说了。 “殿下。”突然, 门外传来了猎隼的声音, “长晋公主来了。” 闻言, 陆惊泽侧头往外看去, 只见一抹窈窕的身影倒映在门纸上。他讥诮的哼了声,上前开门。 房门一开,外头的光便闯了进来, 照得寝殿尤为明亮。 陆祈宁拎着个精致的食盒站在门外, 一见他便温柔地笑了, 颇有几分殷勤的意味, “惊泽,你背后的伤好些了么?” 陆惊泽睨了眼陆祈宁手中的食盒,面上神情微妙,似是嘲讽,“托姑姑的福,好多了。姑姑站在外头做什么,快请进。” 这声“姑姑”带刺儿,陆祈宁怎么听都不舒服,然而她面上依旧挂着慈爱的笑,“姑姑近来无事,特地给你炖了一锅鸡汤,要不要趁热尝尝?” “好。”陆惊泽引着陆祈宁往圆桌边走,不冷不热道:“姑姑真是有心了。” 陆祈宁打开食盒,从里头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鸡汤,“这三黄鸡我炖了许久,里头还加有各种药材,味道该是不差的。” 鸡汤浓郁,香味扑鼻,勾得人蠢蠢欲动。 陆惊泽怔怔地望着陆祈宁手中的鸡汤,隐约有些出神。 陆祈宁顺手拿起瓷碗,用勺子盛了一碗,直接递到陆惊泽手边,她言行温柔,像极了一位真心疼爱孩子的母亲,“来。” 陆惊泽清楚陆祈宁的鸡汤里藏着什么,但他还是接了,他凑近瓷碗闻了一口,闭眼感叹道:“很香。” 亲生母亲第一次给他做汤,却在里面下了毒,任谁都会觉得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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