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挚把人拉过来,狠狠地吻住,把自己的气渡给他,上下都被人堵着滋味让景雀难受。 哗啦一声,许景挚又把人从水里带出来。 景雀伏在他身上,轻咳。 就是想折腾他,他太好折腾了。 身子轻,也柔。 性子好,而软。 “好好再给爷说一遍,”许景挚不依不饶把人抵在池壁上,咬牙切齿地问,“想爷了吗?” 景雀难受得眼角全是泪,好似被人欺负狠了。 景雀睁开眼,眼角眉梢全是潮红,眼睛里全是情.潮,带着些许抽泣:“想……” 一番折腾下来,池水都快凉了。 景雀本来想着晚上还有事,也被许景挚把这想事念头折腾没了。 景雀不想动了,他没力气了。 许景挚心疼人,把他从水里抱起来,放在床上,任他把头埋在被褥里,帮他把头发擦了。 景雀支起身子,把帕子拿过来:“奴自己擦。”
第96章 认罪 许景挚看着他沉着脸, 知道是气上了。 “弄疼了?”许景挚手不老实,“我看看……” 景雀不让,反倒是问:“爷心里有事?” “没有。”许景挚偏头。 “没事这么折腾奴?”景雀不信。 “你说爷让北寰言改回许姓, 立他为太子, 让他监国, 如何?”许景挚望着景雀。 景雀垂眸:“若是安王殿下想,言少卿就不会姓北寰。如果言少卿想,他就不会去查贪官的案子得罪人。陛下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说起这事?” “没什么……”许景挚躺下, “就是觉得这位置没意思,想念以前在外面自由自在的日子。” 景雀也不擦了, 跟着躺了下来, 道:“是最近朝堂上又有人提起立太子的事了吗?” 许景挚没应。 “陛下有五个皇子,立太子这件事, 对陛下来说很难吗?”景雀问。 “立太子不难, 想要这东陵江山国祚绵长,却是很难。”许景挚侧过身, 拎起景雀一缕头发, 望着他,一语双关,“眼下有一个更好的人选, 孤就看不上别的了。” 景雀没出声。 许景挚自顾自地说:“父亲、二哥都坐过这个位置,我们付出了几代人的代价, 才让东陵日渐鼎盛……孤想看着它一直鼎盛下去, 所以必须替它找一个足以堪大任的主人。” 景雀听明白了, 是最近西境的事, 让许景挚心里有了畏惧。 聪明如北寰言这般, 也有斗不过、查不到的人。 更别说那些教养在后宫, 生在太平盛世的那些皇子了。 他怕这位置传给自己的儿子,他们守不住。 景雀也侧过身,看向许景挚:“陛下替国祚着想,也只能想这一代。都说陛下是万岁,可谁又能活到一万岁呢?陛下想不了那么久远的事,既然想不到,又何必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陛下先把眼前的事顾好再说也不迟。而且,言少卿师从临太傅,为人端方得很。无论陛下选哪个皇子当太子,言少卿都会用尽毕生精力去好好辅佐。有言少卿在,陛下也不必太过忧心。” 许景挚就是怕这个。 临允教出来的孩子,把为君为臣的道路钉得死死的。 无论北寰言最后有多大的抱负,终究会亏在这个“臣”字上。 他本来就是帝王命,却要去当帝王臣。 若君上是明君倒也罢了,若是昏君,他迟早要死在许都。 东宫无人。 不是他不想,是他不敢。 他怕他立了太子,朝堂上风向就变了。 谁愿意放一个能威胁自己皇位的人在身边?即便是太子肯,太子背后的一党也不肯。 这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斗争,是一群人,一个家族,一个势力的斗争。 北寰言入仕,不跟人交际,吃喝嫖赌他一概不沾,也没有明显的喜好。 许景挚看得出来,他想当孤臣。 这孤臣,哪有那么容易当的?! 现在他年富力强,可以压着这些人。可等他老了呢? 许景挚后悔了。 他后悔当初死活要安王妃还他这个人情——把儿子女儿都送到许都来学习,要北寰言入仕。 他当初只想着要给北寰言一个最好的成长环境,弥补他本身应该拥有的一切。 却没有想过北寰言在这样一个有实无名的背景下,需要面对什么。 “怎么办啊……”许景挚靠向景雀,在他耳边喃喃,“孤似乎做错了什么事。后悔了。” 景雀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这局应该如何解。 许景挚坐上帝君这个位置十七年间,没再遇见跟当年四龙夺嫡一般艰难的事。现在冷不丁地出个事,他没准备,少不得东想西想。 可想过了,明日该怎么过还是要怎么过。 许都是一座繁华笼,只要进来,谁都逃不出去。 * 次日一早,景雀便先起身,自己穿好了再来伺候许景挚。 好几次都挂着他的头发,不如平时利索,许景挚知道他心里有事,道:“你去罢,让他们来。” 景雀惦记着岚雨的事,做事心不在焉。 许景挚知道昨晚他是顾着自己,没去成。 景雀静了静心,不走,踮脚,亲自帮他带冠:“不急这一会。” 许景挚眯着眼,看着他:“怎么,昨晚折腾怕了?” 景雀鼻息正对着许景挚的下颚,提到昨晚的事,就有些热。鼻息扑在许景挚的下巴上,便知道他内里还没凉透,晚上被他揉得燥了一夜。 他似有闪躲:“没有。” “下次不会了。”许景挚低头正好落在了景雀的唇上。 周围都是伺候的内官宫女。 他们虽然欢好,可都是在夜里,没人看到的地方。 许景挚平日里怕文官说嘴,在人前极其注意。 今日忽然不顾忌,吓得景雀立即后退,就差跪在地上:“好了。” 许景挚都不知道为什么,景雀都跟他有十余年了,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在那事上,赤诚得像个雏儿。即便是功夫了得,也只能在他一人面前放浪。旁边多一个人,外面有一点动静,他都不敢再动。 可人前又会变成那个清冷淡然的内官总管。 想着他是要些余威,不然怎么镇得住这些人? 每每想到这人白日夜晚是两张面孔,就觉得有趣得很。 白日里的小正经,夜晚的小不正经。 许景挚不再逗他,先去上朝。 景雀微微欠身送走了许景挚,才去地牢里,把该了的事给了了。 景雀今日着官服,他的官服没有固定的颜色。 许景挚说他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好看,便让内务给景雀做了各色衣裳,不重色。 景雀今儿穿的是一身墨绿色的锦衣,在地牢这种光线不好的地方,看上去阴沉得很,不如那日他来穿那身白衣看着明朗。 岚雨自从醒了之后,每日都有人送干净的饭菜来,还有人专门给她送换洗的衣服跟梳妆的东西。 除了不能出去,过得还算舒心,不似那些被关押在禁庭的宫女,每日挨打。 药按时吃,按时涂抹,她头上的伤好得很快。 景雀来的时候,她刚醒。 坐在床上,看见景雀来,难免有些激动。 她坐起来,问:“我爹娘哥哥弟弟都安顿好了吗?” 景雀嗯了一声,把手上拿着的包袱放在桌上:“一会我着人把你送出去。” 岚雨没听明白:“送出去?什么……意思?” 景雀睨着她:“没什么意思,就是你可以出宫了。你哥哥在外面等你,回家跟他们团聚去吧。” “景大监!”岚雨蹙眉,“你不是想要我……” “没那个必要了。”景雀走一步,手扶着桌面,“锦妃那事即便没有你作证,她也活不了。” 岚雨懵了,不知道她在这里这些时日,外面发生了什么,她竟然没用了。 即是没用,景雀为什么又要救她,救她家人呢? 岚雨看不懂这个人。 景雀不管她怎么想,指着这个包裹:“这是我着人去你那里拿的,也不知道东西装全了没有。里面有你原来的腰牌,你若是还有东西想拿,便悄悄地回去拿了。眼下兰香殿一团乱,应该没人注意你。你收拾好东西就出宫去吧,我已经跟宫里御林军都打好了招呼。” 景雀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岚雨愣了好一会,才从床上下来,摸向景雀给她拿来的包袱。 里面确实都装着她一些小东西还有几件换洗的衣裳,是从她屋子里拿的。 这都是她放在面上给人检查时用的,贵重的东西都藏了起来。 既然要出宫去,肯定要把平时攒下来的银子、主子赏赐的首饰全部带出去。 她虽然不知道兰香殿出了什么事,但就她知道的锦妃这些年做的事被捅出来,就不可能有什么好的下场。 而她如果真的跟景雀去做了证,助纣为虐,恐怕她也活不了。 岚雨现在心神不宁,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好一会她才抱着包袱,战战兢兢地往地面上走。 出了屋子,她往外望了望,这里是承恩殿的后面小院子。院子布置得很简陋,像是专门关押人的地方。 院子门口没人,她辩明了方向,抱着包袱,挑人少的地方,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兰香殿去了。 * 今日朝堂之上,除了日常事务以外,还有陆休上奏的如福杀秦中之子秦谷的案子。 陆休言明,如福杀秦谷,就是为了不想让秦谷说出自己就是当年指点秦府在西境军饷上动手脚的人。 不曾想在杀人灭口的时候,刚好被北寰言撞见了。 另外如福还招认当年卓上盈西境巡查贪污一案也是他找人做了假证,这才让秦卓两家落入那种极难境地。 而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在锦妃授意下做的。 为的就是想在陛下寿礼之时,困住勤王府世子,把西境兵权挟制手段送到陛下手中。好让陛下看重三皇子,在立储一事上更偏重三皇子。 再往下审,如福还招认了找人假扮西境军挑起禁卫军与西境军的口角。 他偷拿了五套西境军军服,其中有一套还在他屋里藏着。 陆休已经派人去找过了,确实在如福的屋里发现了一套西境军军服。 人证是北寰言,如福杀人是现行犯。物证是这西境军服,说明一切都是他暗中谋划。 而他一直在兰香殿当差,只听锦妃一人调遣。 到此,这案子交代得一清二楚,把最近许都发生的有关于西境军的事说得明明白白。
第97章 鸩杀 北寰言在一边听着, 缓缓闭上了眼睛。 如福,也不是那么一个穷凶极恶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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