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一个思考范围内最妥帖的回答。以为帝王会就此揭过,不再追问。 却未想到,萧问渊紧接着问:“那你可信?” 这话问得十分微妙,宋秋觅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 但是看起来帝王似乎也不是为了为难她,而似是真有几分兴趣。 于是绞尽脑汁,勉强找了个话头答道:“圣上年富力强,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妾身亦祝圣上万岁康健。” 说完这句话,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萧问渊拿她在寻乐子,想逗她玩玩,看她在弘光大师面前懵然,急得团团转的样子。 明明知道她不喜萧祁,这个太子妃的名号迟早都要丢开。 也就是趁还有外人在此,她不敢贸然造次。 宋秋觅咬着唇,微有些不忿的样子,自然被帝王尽收眼底,他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她,别有深意地说:“那可不一定。” “正如你所说,现在为时尚早,一切还说不准。” 望进她清澈的眼底,有些天真纯然的神情,帝王的心里痒痒的。 有些话,他现在还不敢说,生怕会惊着了他的小姑娘。 与此同时,内心却总是蛰伏着一头巨兽,轻抵利齿,蠢蠢欲动。 有时候实在是有些克制不住,便喜欢这般试探性地逗逗她,看她因为他,那张素来清冷貌美的脸上,露出鲜活的神情,他亦不禁在心中同时莞尔一笑。 帝王的眸子上笼罩着一层浅浅的暖雾,他的表情更柔和,更纵容了一些。 以指点点棋盘上的一处,对宋秋觅道:“你坐近一些,帮朕参谋参谋。” 语气是十分地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 萧祁在京城处理完事务以后,又急忙地赶回了西山寺,只因南安郡王妃催促他速去速回。 说是要给他办家宴庆贺生辰,不大肆操办,就他们母子二人以及宋秋觅小聚一场。 一是母妃要求,二是可以与阿觅共饮一场,庆祝生辰,萧祁倒是十分配合地按时赶了回来。 来到约定的地点,南安郡王妃和宋秋觅还没有到,正菜自然也未上来,只有一壶酒,三杯盛满了酒的酒盏以及一二下酒小菜摆在桌案上。 此时清风徐徐,头顶松影摇晃,格外清雅,萧祁心情难得也不错,想着日后岁岁年年,夫妻常伴,总有打动阿觅的那天,一时忍不住拿起杯盏,先喝起了小酒。 一连喝了半盏,南安郡王妃才姗姗来迟。 她紧皱着眉头,像是被什么事所困扰,见到萧祁已经坐下了,顿时眉间更是出现两道深刻的折痕:“那边才是你的位置,怎坐到了这里?” 萧祁低头看了看,才见到自己杯盏旁似放着一张花笺,上面写着宋秋觅的闺名,他的确是坐错了位置。 于是连忙起身,调转到了正确的座位。 但转眼间南安郡王妃依旧皱着眉,甚至盯着他的酒盏看了一眼,又对他露出微妙的眼神。 “母妃,您怎么了?”萧祁奇怪地问道。 这时,他才发现,南安郡王妃身后并没有宋秋觅的影子,她是一个人来的。 “母妃,阿觅呢,她怎么没来?”萧祁的心脏有些揪紧。 南安郡王妃略偏了偏头,回避了萧祁的眼神,声音不大:“她说她身体不适,就不来了。” 萧祁闻言很是失望,但母妃仍在这里,他也不好离开,便还是继续坐着,心不在焉地吃着菜,只觉味同嚼蜡。 南安郡王妃也似有心事,心神不宁,时常出神,只在吃饭间隙与萧祁说了寥寥几句话,两人都觉得饭吃得无味,草草吃了个半饱以后,便准备各自回去了。 不过,临行前,南安郡王妃却突然驻足停步,叫住了萧祁:“今晚太子妃身子不舒服,你就不要去打搅她了。” 萧祁只觉母亲的眼神有几分复杂,语气也有些奇怪。 但还是跟着点了点头:“儿子知道了。” 告别之后,他独自回到自己的居所,走到一半,忽觉身上燥热难解,于是让随侍拿来水,灌下去几大口后勉强缓解,但待走到了住处附近,那股燥热演变成灼烫,又重新地席卷上来。 甚至头脑也开始昏沉,发热,有一种欲望与冲动莫名生起。 萧祁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但是却没有办法阻止这种趋势,情潮一阵阵涌来,似乎又回到了新婚那夜的情景。 他扶着门框,跌跌撞撞地走进去,视线已经模糊,眼里看到的画面天翻地覆,摇摇晃晃。 本欲进去之后,再寻太医来解酒,但真进了房间,却觉一股女儿暗香直冲鼻端,一下子,情潮变得越发汹涌。 萧祁摇摇欲坠,只觉身上的衣物太过累赘,隐约看见前面的床榻上躺着一身着白衣的女子,身形上看不清具体是谁,但他却知道宋秋觅最喜穿这种素净的颜色。 他轻轻咽了一口口水,慢慢走过去,唤一声:“阿觅?” 那女子似乎被吵醒,不满地发出一声嘟囔声,听到萧祁耳里,却像是应答了他的话。 于是不再犹豫,朝床榻上扑了下去,头脑尽数被情潮支配,留给他的理智所剩无几。 ----- 因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拒绝了参加萧祁的生辰家宴,宋秋觅便干脆做戏做全套,早早地就躺在了床榻上,却未想到,还没有入睡,身上就凭空起了一层燥热。 因是冬天,睡觉的时候,她习惯性地穿着中衣,但此时却因莫名生起的热意,让她忍不住褪去了中衣,只留下里衣。 但这股燥热并没有因此缓解,反而越发灼人,宋秋觅在床榻之上辗转反复,只觉分外磨人。 又在浑身难受之下,忍不住掀开了被子。 她隐约感觉到怕是着了什么道,于是凭着最后的理智将彩笺唤了进来,吩咐她锁好门窗,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彩笺一一照做,但还是被宋秋觅的样子给吓了一大跳。 往日白净的脸上此时红潮尽染,她蹙着眉,半闭着眼,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身体内的某种冲动,又因这种斗争,忍不住露出痛苦的神情。 彩笺的声音有些抖:“奴婢……奴婢可要去延请太医,您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实在不太好。” 事到如今,宋秋觅大概也知道,自己是中了春.药,究竟是谁做的,又是怎么做的,现在没有精力去探究,只能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于是她对彩笺道:“你不要动,就在这里守着我,让尺素去寻太医,记着,让她避开南安郡王妃,不要让她知晓。” 说完这句话以后,宋秋觅就用尽了自己最后的气力,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抓住了自己的衣领,手指捏得紧紧的,几乎可以看见手背上凸起的血管。 一边有一种冲动引领着她将之扯开,另外一边却又凭仅存的理智对抗,停下了后面的动作。 今日之事,只怕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算计,只是佛寺乃清幽之地,人员稀少,成分简单,她才略微放松了警惕。 却未想到就被抓住了机会。 当务之急就是不能让背后之人的阴谋得逞。 宋秋觅紧紧咬着唇瓣,额头大滴大滴的汗水淌下,流到了她细白的脖颈上,她一边喝着彩笺递过来的水,一边不断地发着汗,补充的水分却快赶不上失去的水分,几近虚脱。 小腹处升起的热意却并未消退,反而越发炽盛。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本来应早些发的,但是多写了一点,顺便为了防止影响连贯,把后面一章也写了一点,最后排版软件又出了问题,一直没法空格,现在才发。
第47章 柔情 身上的感觉越发明显, 宋秋觅几乎是在凭借着意志力强撑着, 只觉得意识迷迷糊糊,忽高忽低, 仿佛陷入水火之中。 但即使到了如此境地, 她依然咬紧牙关,尽量不吭声。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时间的流逝仿佛放慢了十倍。 宋秋觅只感觉浑身都湿透了, 昏昏沉沉之间, 隐约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她的心脏下意识地一紧, 想去唤彩笺,却发现唇舌间灼丽嘉热得疼痛, 干涸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这个时候,只怕来人不怀好意, 极有可能是算计她的人。 她一边继续抵抗着身体上的反应, 同时心渐渐沉入谷底。 眼睛半睁半闭间,感觉好像一阵脚步声逐渐接近, 直到停在了她的面前。 宋秋觅费力想睁开眼睛,看清是谁,但下一刻,却是熟悉的声音先入了耳:“别怕,是朕,朕来了。” 那声音带着小心翼翼,仿佛她是极其易碎的珍宝,他甚至此刻不敢上前触碰。 宋秋觅却骤然放了心,仿佛心上的重担一下子轻盈了起来, 神经一不紧绷, 那股难耐的情潮就顺势席卷而上, 侵占了她的全身。 她开始有些受不住地在床榻上扭动起来,面上露出难受之色。 萧问渊在旁看得心疼,但也不敢贸然上去,只是让太医迅速为她就诊。 太医不敢怠慢,以最快地速度为宋秋觅诊断了,但在禀报时额角却渗出了丝丝细汗:“微臣……微臣禀报圣上,据微臣诊断,太子妃应是中了春.药,但此等药物究竟是何成分,还需臣等去翻越古籍,才能确定,尔后配出解药。” 帝王沉着脸,简明扼要地问道:“需要多长时间?” 太医低首小心道:“最快要一个半时辰,但若有药材在京中,恐怕还需更久一些。” 帝王沉吟片刻,随即命令道:“朕会命所有相关人员全力协助你,务必将解药配出,若有延误,余者负责,取用药材,不必有顾忌。” 又叫来卫郁,将腰间令牌解给他:“你乘千里良驹,快去快回,按照太医所写药材,去皇宫药库直取便可,此时朕既交由你,就不得假手于人。” 卫郁脸色严肃,低头叩首道:“是,微臣遵旨。” 萧问渊寥寥两句话,现场之人无不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空间内一时除了宋秋觅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以外,竟听不到其他杂音。 直到下达完一切指令,所有人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帝王方才周身的低气压,已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争先恐后的倒退着垂首出了房门,竟然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待所有人都离去,轻轻合上门扉的时候,帝王才重新朝宋秋觅走过去。 方才因有人进来,他重新拿起被子,帮她遮挡了一下。 此时她又因浑身的灼热,而将被子掀到了一旁。 回想起太医临走前叮嘱的舒缓方式,帝王眉头拧了拧。 她现在定是浑身难受,在解药出来之前,只能以降温的方式来压制。 于是他让宫人打来一盆清水,尔后坐在她的床侧,以帕子放置在盆底,尽数染湿,再拧干,轻轻盖在她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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