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着裙曲起腿来,直接坐在内室中的软毯上,一双粉嫩小脚直接露空摇来摇去。 郗珣披散着一头乌发,掀了层层叠叠的帘幔入内室来。 内室中正燃着一炉沉水香,一柱炉香缓缓升腾,氤氲起淡淡云雾,朦胧了整个内室。 层层素锦帘幔逶迤曳地,底下坠着各色精巧的流苏珠子。 他一掀起,一连串的流苏就同铜铃一般作响。 郗珣十分温和,自己往日里清肃整洁的屋子,如今被小姑娘折腾成了另一幅模样,他眉头也不见蹙一下。 郗珣眼角眉梢都带着温和,内室中梭巡了一圈人影,最终在角落里逮到了那个藕粉身影。 珑月正十分认真的吃着一盘子的红浆果。 才是初春,朔州极难寻得这些新鲜果子。 这些都是温泉旁建造的温室,仔细养着种植的浆果。 每年整个朔州都只得那么一些,有一大半都进了她肚子里。 小姑娘正吃得兴起,这是今年第一批熟的,她更是很久没吃过如此美味的甜浆果。 拇指大小的新鲜果子,一个个被高高抛起,总能准确无误被她张嘴迅速接住。 一口轻咬下去酸甜在唇齿间爆开,渗入。 鲜红浆水更是在她唇齿间染出了诱人品尝的滋润颜色。 郗珣眸光落去她的手指头。 浆果极易破,她吃起东西来更是凶蛮,一颗颗粉嫩可爱的指头不知何时被染成了鲜红,看着有几分吓人。 嗬,很是可爱的吓人。 同她的唇瓣一般模样。 温热大掌带起了那颗柔软的掌心,将她手指头一根根不重不轻的摩挲揉捏。 他眉眼温润,嗓音有几分沙哑低沉,朝着她耳畔慢慢蛊惑:“吃饱了?” 珑月听不得他的这种声音,像是那些雄蜂公蚊带着钩子钻去了她耳朵里,嗡嗡嗡的扰人。 她连忙晃了晃险些不清醒被蛰晕乎了的小脑袋,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郗珣也不生气,只是自己捏着浆果一颗颗喂去那张润泽唇瓣之中。 在她张嘴时,不甚被他瞥见那颗藏匿于唇瓣之中的芳香粉舌。 郗珣喂的很快,像是幼时给这小胖团子喂饭一样,恨不得让她大长着嘴,将一盘子的浆果全丢进去。 珑月被喂得七八个塞满一嘴,嘴里的未曾吃下,兄长便又往她嘴里迫不及待的塞。 她将浆果全堆去两腮边上待着,堆满了鼓鼓的两个圆腮,眼瞳似宝石一般明澈闪烁,直勾勾盯着他。 “干嘛!”她口齿不清嘟囔。 他也知晓是自己心急,轻轻戳了戳她鼓鼓的脸蛋,俯身朝她染满了果汁的唇上亲了亲,哄骗她:“吃好了就上床睡觉去,嗯?” 他回来这几日间,也不知这小姑娘是如何想的。以往极容易哄好,如今对待二人间的□□显然漫不经心。 更是颇为不乐意,一点点不对劲就猫不是狗不是。 郗珣太想她了。 足足十个月。 以往没有尝过此事,二十几载也是这般过来的,奈何体会过此事之美妙乐趣,如何能忍得了其它的—— 可偏偏他是她兄长,许多话总是不好说出口,免得日后在她面前不知如何维持兄长的威严。 更怕这小姑娘口无忌惮。 郗珣拨弄起她藕粉色的裙摆,指腹在她脚踝腿弯轻轻摩挲着,惹得珑月浑身都痒痒的,痒到了骨头缝里。 她颤了颤身子,用还能维持些许清明的脑子含糊骗他说:“可她们都说做这等事情不好。” 郗珣面色又红又白,也不想知道她们是谁,只咬牙斥这没皮没脸的小孩儿,往那圆润挺翘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谁又准你乱往外说?你是忘了为兄叮嘱的话了?” 珑月软绵绵的看他。 郗珣浑身绷的僵硬,薄唇更是紧抿着。 “怎么就不好了,你不舒坦不成?” 珑月支支吾吾,许是想起那等蛊惑人心的美妙,只觉得身子有些燥,热,她最终红着脸没吱声。 小姑娘嘟着嫣红唇瓣看他一眼,乖乖的跑去榻等着他。 她满是懵懂,不太乐意道:“你要快些噢,不要一直折腾我。” 郗珣不紧不慢地跟她过去,慢悠悠放下帘幔。 看着步履闲雅,从容自若,却是速度极快的褪下一层层衣袍。 一层层雪白衣袍遮掩下的身躯,一身精壮紧实的肌理纹路。 身躯与珑月的相差甚大,像是能轻松将她整个人都装进去。 可是每回却都是她裹进去他....... 一阵春雷细雨,转为疾风骤雨,呼啸而至,彻夜不休。 那没吃完的浆果汁水迸溅四处,一股芳香的水果清甜气息充斥起内室每一寸角落。 ...... 翌日下午,郗琰得知王兄回藩地,快马加鞭赶回王府。 想来西羌也有眼线安放在大梁朝廷,知晓如今大梁朝廷动荡已安。 燕王早已架空前朝,早乃大梁背后主君,如今燕王腾出手来,焉有不收拾他们的道理? 是以自从朝廷渐渐平稳下来,西羌的骚扰进攻一下子就安稳了许多,这几日已经鲜少有战。 连郗琰也得空往王府跑了。 郗珣在书房中面见的郗琰。 郗琰说不上来什么,只感觉长兄的心情颇好,眉眼间是罕见温和仁慈,更时常露出一副放松安详,甚至愉悦模样。 郗珣更是头一回夸赞郗琰:“北地军政这几月见琰弟处置的不错,日后将这处北境交由琰弟,本王便是在上京常年不回此处,也可放心了。” 郗琰连忙道:“此事是我分内之事。” 这话听得像是交代后事一般,但郗珣只是迫不及待的想将担子卸给郗琰。 谢鉴早上归的府,府中设了一场家宴,恰逢郗珣郗琰都在,晚宴只怕是难得的热闹。 小姑娘只怕是睡醒了。 郗珣不欲与郗琰唠叨太久,一番兄友弟恭交代政务之后,便随意寻了个借口叫他出去。 郗琰往日里也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可总对这位兄长无比崇拜之情,能得郗珣夸赞,一股子男子汉的激越之情油然而生。 他龙腾虎步从书房退出去,一回廊转身便与珑月撞上。 小姑娘温温软软的模样,穿着一身雪里金遍地锦滚花狸毛长袄,像是雪地里生出的不谙世事的小仙女。 只是这小仙女性子可不得了,是个极其记仇的。 先前被他欺负,猫儿般乖顺不敢闹腾,如今已经是不得了。 郗琰尚且一句话没说,珑月便冷哼了一声,瞪他一眼。 郗琰停下脚步,反身过去冷着眼:“小东西,你反了天了?” 珑月闻言丝毫不怕,反倒鼓着脸,拿着一双圆溜溜的眸子去瞪他。 有了靠山的她如今十分嘚瑟,只吓唬他道:“哼!你当我如今还怕你不成?!郗琰你这回死定了!” 昨晚她忘了告状,今日一醒来就想起有这么一件事,顿时浑身酸疼也顾不得了。 说完便兴冲冲的要往书房闯进去。 许是忆起当年被这个小人告状的阴影,郗琰去捉着她的辫子不给她去告状。 珑月早有所觉,护着辫子连忙跑开,没跑两步后脖颈又被他捏着。 “你敢乱说,小心我捏死你!”郗琰怂了,开始威胁人。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性,珑月眼眶里生出了泪,小老虎一般大声哭嚎。 她这哭声一听就是光打雷不下雨,可这般一哭嚎,就不得了。 郗琰亲眼瞧着他那终年冷肃的王兄匆匆提步出来。 “松手。” 郗琰吓得连忙松开手。 他只能亲眼瞧着告状精一瘸一拐的跑去郗珣身边,将莫须有的眼泪都蹭去其衣襟上。 “呜呜呜呜,阿兄,你看到了吗,你不在的日子里,郗琰天天都是这么欺负我........” 郗琰冷笑,提起胸膛来装成无畏无惧的模样:“这简直太可笑了,看看她光打雷不下雨,眼泪都没有一滴的模样,她就会骗人罢了。” 郗琰话音方落,便见他长兄已经心疼的将人揽在怀中,蹙眉反复抚摸着那一截莹白细腻的后颈。 许是真瞧见了婴儿般薄弱肌肤上几不可见的一处痕迹。 郗珣一双眼犹如寒川利剑狠狠刺向郗琰,阴恻恻的护着小孩儿。 “珑月如何会骗人。倒是你,这般大的年纪,是该好好学学规矩了——” 郗琰:.......... 苍天啊,没天理。 下回他也要哭。
第97章 郗珣陪着珑月在朔州上天入地胡闹玩耍了几日,众人便也踏上了回京之路。 郗琰仍需镇守朔州,他此番镇守北境立下大功,续而凭功勋血脉进封定北将军,郡王之爵。 至于谢鉴,想来也是忙里抽空才来朔州接郗愫与两个孩子。 来回上京的路程于身强体壮的成年男子,快马加鞭只当是消遣罢了,可于郗愫珑月这等女眷而言,并非轻松之事。 谁也没想到,原以为是一场要持续十来年的兵荒马乱诸侯割据的乱世,却不想真正打起来也不过才一年。 结束的迅速。 王卫护送着燕王燕王妃入京,与众人来时的四处动乱各路不通截然不同,随着上京局势安稳,各州府也逐渐恢复民生,一切都有条不紊。 燕王势力道一句可废立君王,朝中翻云覆雨也丝毫不为过。 是以珑月等人每行至各处州府,得知乃是燕王与随行家眷,州官慌忙之中出城相迎。 便是各州府臣民更是热情至极,世人皆知因燕王四处扶绥,雷霆之速平定动乱的功劳,才使各地百姓免受长期战乱困扰。 一行人经汉中时,正是暮春时节。 花柳枝头绿意渐放,春意盎然。 苍穹霞日如烧,不见曾经乱世之景象。 车厢外锦思拂冬呼唤,珑月揉揉酸软的腰肢整理裙摆跳下马车。 不远处的郗珣谢鉴正与一穿青苍直襟袍服的中年男子笑谈。 那男子面上梳理着整齐的美髯,面容皙白却不失俊雅。 珑月在其身后打量,男子似有所觉转身朝珑月看来。 美髯公纵使人至中年,却丝毫不见上京那群中年贵族子弟的腰腹便便,反倒是一身难掩的风流潇洒,行走间犹如行云流水,巍峨广袖翩翩。 美髯公轻咳一声,声音低沉问她:“怎么,看傻眼了?” “可是觉得本官生的太过俊美,比燕王也是不差......” 珑月连忙摇摇头。 怎么可能,美男子她见得多了,普天之下还能有比她阿兄美貌的不成? 阿兄可是她日日夜夜想要就能得到,都要哄着她睡觉的哩! 珑月看人的眼光早就刁钻起来,这中年男子比起阿兄,也就勉强一个中人之姿罢! 美髯公的连篇骚话只来得及说出口一句,便被他身后出来接客的夫人仓促走来,狠狠剜他一眼,“多大把年轻不要脸面!王妃娘娘,切莫理会他胡言乱语,他故意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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