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郎兮夜正经地回了他一句,转眼又恢复成一贯的张扬模样,“咱俩是什么关系,用得着说谢么。”说着,他飞扬的神色逐渐暗淡下去。 薛浥觉出郎兮夜的不对劲儿,问道:“怎么,你有心事?” 郎兮夜没看薛浥,而是看向了房门,“方才公主让素问在外头罚跪,你知道这事么?” “嗯。”薛浥沉声。 郎兮夜扭过脸来,质问道:“那你为何不替她求情,她是个弱女子,如何经得住烈日的暴晒?何况她还是老师唯一的女儿,老师一向待你亲如父子,你竟然不帮她?” 闻言,薛浥面上当即沉了下来,“倘若她什么事都没,公主不会罚她,我也会帮她,但她既然做了,便该受罚。” 郎兮夜皱眉道:“她做了什么事?” …… 日落时分,郎兮夜离开长卿院。路过紫萱院时,他只是远远地看了眼,没再进去。 翌日。 裴子渠搬回了公主府,临莞暂时留在瑶华宫里治眼睛。 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她虽明白自己对薛浥有点情意,但她也想不亏待自己,该玩乐时还是要玩乐。 而且她想着,将这些人跟薛浥通通比一遍,看看究竟是谁更得她心意,为何得她心意。 之前,听了薛浥和临莞说的事后,她总觉得自己是男人见得少了,这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多见见男人兴许便不会如此了。 其实不然,她近来见了不少男人,低到普通百姓,高到达官显贵,不说一千也有五百,其中各有各的好,但她总觉得少了点东西。 至于少了点什么东西,她又说不上来。大抵就是,比薛浥好看的没那股子清高劲儿,有那股子清高劲儿的没他好看。 黄昏过后,裴子渠用完晚饭便回了卧房。 屋内早已点起明亮的烛光,她看向从薛府搬回的梳妆台,上头东西繁多,跟自己现在用的大差不差。 她走上床榻,随手拿了本话本翻开。 这话本讲的是个高傲女仙与痴情妖怪纠纠缠缠的故事,某日,女仙修炼走火入魔,法力尽失,被最下等的妖怪撞见,妖怪见色起意将她带回洞府,当晚便入了洞房。 “嗯……”她看得皱眉,这写的什么玩意儿。 光看前几章回,她是越看越气,甚至想砸书,然而看到后头,她又觉得这话本写得相当不错。 女仙在妖怪的一次次强迫中爱上了妖怪,却在恢复法力之后将妖怪挫骨扬灰了,甚至剖开肚子亲手杀死了那个未成形的孩子。 她诧异地张大嘴巴,忍不住赞叹一句,好狠心的女人。 “在看什么?” “啊!” 这声音忽如其来,裴子渠吓了一跳,手中话本跟着落在了床榻上。她仰头看向来人,气恼道:“你想吓死我啊。” “冤枉,我只是问你一句话而已。”薛浥侧身坐上床榻,清冷如画的眉眼直直望着裴子渠。 裴子渠抬眼打量薛浥,明明昨日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今日精神气倒是足,不过,这面庞比之前还是削瘦了些。 薛浥不动,任由她打量,目光愈发柔情。 不消片刻,裴子渠败下阵来,拿起锦被上的话本随手翻开一页。 薛浥凑了过来,问道:“不用我为你读么?”待看到这页话本写了什么时,他惊诧得目瞪口呆。 女仙被妖怪强迫行周公之礼,妖怪到了兴头上便开始说荤话,对于读书人而言那些字句简直不堪入目。 裴子渠刚看两行,猛地合上了话本。 “啪!” 她面上慢慢红了,下意识对上薛浥,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面上更红,别扭道:“其实这话本挺好看的,就是男主粗俗了点儿。” 夜深人静,谈论人家怎么行周公之礼,薛浥面皮薄,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他一咳嗽,裴子渠来劲儿,她凑近他,将手搭在他肩头,好奇道:“你在兴头上也会说荤话么?” “不。”薛浥连连摇头,尴尬道:“我不会说这些。” 裴子渠追问道:“那你是什么样儿的?一语不发,只晓得埋头苦干么?” 薛浥被裴子渠说得受不住,伸手便去捂她的嘴。 “你放肆!”裴子渠偏头躲开,望着薛浥红透的耳根,她更觉开心,“好啊,既然你不喜欢听,那我就不对你说,我去找别人。” 说罢,她作势要起身,刚一动作便被薛浥抱入了怀里。 他紧紧抱着她,俯身在她耳边呢喃,“我没有不喜欢听,只是不太习惯,你别去找他们,好么。你说吧,我听着。” 裴子渠一把推开他,高傲道:“你想听啊,可我不想不说了。”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衫,指着他去衣柜里拿寝衣,“你去拿寝衣过来,替我换。” 万万没想到她转变得这么快,薛浥愣了一下,心头隐隐有点失望。“公主要穿哪件寝衣?” 裴子渠点着下巴想了想,摇头道:“我想不出来,你挑吧。” “好。”薛浥行至衣柜摆放处,一打开,里头全是衣裳,跟布庄里差不多,他大致看了眼,挑了件料子最多的寝衣。 他拿着寝衣走到裴子渠身旁,询问道:“我能解你的腰带么?” 裴子渠站起身,好笑道:“我若是说不能,你是不是就不解了,你不解,怎么帮我换寝衣?” “那还是要问过公主的。”语毕,薛浥伸手解开裴子渠的腰带,将腰封放在一旁。 裴子渠顺势张开手,一脸惬意。 薛浥解开她的外衣系带,将她的衣衫扯了下来,期间,他的手不怎么稳,时不时便会抖一下。 裴子渠挑起眉梢,问道:“你以前没帮我换过衣裳么?” 薛浥扯衣裳的动作一顿,低声道:“没有。” “哼。”裴子渠娇气得哼了一声,“果然是个负心汉。” 薛浥将脱下的衣裳挂在木施上,回过头来看她,发誓一般地说道:“往后,我可以日日为你换衣裳。” “不用,本宫不稀罕。”裴子渠仰起脖子,得意道:“你要知道,本宫的宫女多的是,不缺你一个,再者,想伺候本宫的男人也多的是。” 薛浥蹙了蹙眉,脱下她的里衣。此刻,裴子渠身上只剩一件兜衣,肌肤在烛光下盈盈如雪,吹弹可破。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心里默念,非礼勿视。 随后,他手上动作飞快,给她穿上了宽松的寝衣。 裴子渠看得出来,薛浥的神色起了变化,她记得,他昨日与她说过一句话,爱上了便会有冲动。他还说,今日可以。 “我的身子好不好看?” 薛浥低头系上腰带,等打好结,这才正视裴子渠,如实道:“好看。光滑如玉,温软如糕。” 裴子渠听得心花怒放,她开始在脑中想象,两人以前躺在一张床榻上是什么样子的,怕不是她说一大堆,他才说一句。 “那你说说,我身上哪儿处生得最好看。” “咳咳咳。”薛浥被裴子渠的话震得呛到,坐下身,哑声道:“公主,我是个男人。” “我知道啊,你不是男人难道还是女人么。”裴子渠抓住薛浥的一缕长发,勾在手中把玩。“快说,我想听答案。” “眼睛。”薛浥直挺挺地坐着,没敢跟裴子渠靠得太近,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扑上去。“公主该知道一件事,男人都是不经逗的,尤其在晚上,尤其,我心里有你。” 裴子渠抿了抿嘴,顿觉口干,不假思索道:“你想不想亲我?”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呆了,暗道,自己如此会不会太主动?不过,她倒也觉得没什么,反正是要试他两个月。 她要是不满意,退了他就是。 “……” 薛浥心里天人交战,他不清楚裴子渠为何会来这么一句,是有什么缘由,还是设了陷阱在等着他跳。 但他还是说了实话。 “想。”
第54章 好不好使 “那你亲吧, 让我品一品,你亲人好不好使。”裴子渠俏皮地望着薛浥,语不惊人死不休。 “咕噜”, 薛浥急促了喘了一口气, 喉结滚动, “我只有过公主一个女人, 以前我们很少亲对方,所以,我不大会亲。” “这都不会,那我要你做什么?”裴子渠反问。 嗯?薛浥被裴子渠理所当然的话说得起了血性, 他伸手将裴子渠拉近自己, 低头便堵住了她的呼吸。 “……” 万万没想到他会亲得这么突然,裴子渠愣住了,没说话, 也没动,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 薛浥心头紧张,他与她接触不多,确实不怎么会亲, 上回也只是探出点门道,说熟练还早得很。 裴子渠捏紧手,无处摆放,便抓住了薛浥的衣衫。忽地, 她脑中闪现出一幅画面, 她坐在他腿上亲他,他却没回应她, 而且异常冷漠。 她回过神,猛地推开了薛浥。 薛浥没防备, 被推了个正着,他不解地望着她,问道:“怎么了?” “没。”裴子渠扭过脸,径自对着里侧。觉出当时自己的心情,她无来由地难过,心疼那时的自己。 薛浥不晓得裴子渠在想什么,伸手将她掰向自己,略微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了?” 裴子渠抬眼对上薛浥,仔细凝视了他一会儿,冷淡道:“不知道,就是忽然没兴致了。” 薛浥看着她,隐约猜到了她的心思,柔声道:“我那时对你无意,自然不会回应你,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随意的人么?” “呵。”裴子渠不悦地沉下脸,怒道:“你不是随意的人,那我是随意的人咯?” “我没有这么说,我知道,你是因着喜欢才亲我。”薛浥软言语安抚她,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如今,我也是因着喜欢才亲你,你现在不用回应我什么,一切交给我。” 裴子渠抿着嘴,没说话。 他抬起她的下巴,温柔地亲着她的额头,紧皱的眉心,挺巧的鼻子,湿漉漉的双眼,白皙柔软的面庞。 裴子渠被他弄得脑子一片空白,方才刚起的怒气渐渐没了。她放软身子,任由他抱在怀里。在撬开她的牙关时,她顺势张开了嘴,唇齿相依。 两人鼻尖呼出的气息不断交替着,没多久,薛浥的呼吸便重了,手也开始往她腰间探。 裴子渠看了那么多话本,还是知道一些的男女之事的,她晓得,薛浥这是动情了,她一把推开他,喘着气道:“好了,我困了。” “嗯,你睡吧。”薛浥也没说什么,只是身形僵了一下,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起身离开。 裴子渠躺下身,忍不住想,他去哪儿了,回薛府,还是住偏院? 她拍拍自己的脸,想什么想,有什么好想的。他现在喜欢她,根本不会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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