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早就瞧出来了,云裳有事没事就爱找秦杨饮酒,若不是对秦杨有意,她怎么不找七陌饮酒呢? “公主,我和宁序、秦杨都是跟着大人在刀剑里出生入死过的,宁序他若真有难,我自是不顾性命去救他,可跟他在一起,那不行,这厮当着我的面都对其他女子搂搂抱抱亲亲热热的,我若跟他在一起了,日后想起来还不得恶心的想吐。” 楚楚有些不可置信,“那,这宁序还挺不知道收敛的。” “可不是,那日他还……”云裳把话打住了,她可不想给公主找恶心,想起那日宁序盯着公主的眼神她就想把他的眼给剜了。 她没说完,楚楚也没问,极有义气的同云裳说着,“你在屋里好生待着,我去将他赶走。” 云裳本想一口回绝,可想起宁序现在瞧都不敢瞧公主,她也就放了心,“公主,你去吧,告诉他,让他对我死了心吧。” 楚楚思忖片刻,行出屋内,果真,宁序见到是她出来了,急忙垂头瞧地,声音温和的说着,“公主。” 她直言道:“云裳让我与你说她有喜欢的人,你对她死了心吧。” 宁序听到此话,心中不满,下意识抬头,又急忙将目光瞥向别处,“公主,你让云裳出来,你们明日就要回上京了,大人留我在这里还有要事处理,我不能跟着你们回去,我要见她一面。” 宁序话说的很有诚意,楚楚不禁软了心,可还是没答应他,“可她不想见你。” “公主,您就帮帮我,我就想见她一面。” 宁序卖起了可怜,楚楚轻叹了声,转身回了屋。 这种事,她还真是掺和不了。 不过,宁序每次见到她,就跟她是个老妖婆能杀了他一样,不是垂着头就是目光看向别处,不用想她也知道,定是谢晚亭的事。 云裳出了屋,去见了宁序。 不过片刻,就回来了,楚楚瞧着云裳,似是很伤感,想是宁序与她说了感人肺腑的情话。 翌日一早,便上了路回上京,与来锦州时不同,谢晚亭直接上了她的马车,楚楚倚靠在金丝软枕上老神在在的瞧着他,打趣起这个男人:“谢晚亭,你倒是主动,直接将白苏紫芍给赶走了。” 她想起来锦州时,怀秉哥哥与她说,前面马车上的某人想来她这里却不敢来,不禁咯咯的笑出了声。 谁会信战场上厮杀的倭贼闻风丧胆的人会不敢去女子的车厢。 谢晚亭见她这副模样,故作冷厉:“笑什么?这一路路途遥远,我自是要陪着你。” 楚楚手中端着一小碟七彩软糖,一粒粒的嚼着,往他面前凑了凑,“很香甜,你也吃。” 他回她:“我不爱吃这些。” 她将手中的小碟子放下,又从一旁的食盒里端出一盘糯米团子放在小几上,“我让秋嬷嬷做的,你吃吧。” 谢晚亭往她身旁瞧了眼,那里还有两个食盒,这一路上自不会饿着她。 他瞧着她,“你是猜到了我会上你的马车,还是就算我不来这里你也会让人去唤我来?” 楚楚口中嚼着的七彩软糖停了瞬,她可不想告诉他,她本就打算着让云裳喊他来她马车上的,她突然轻‘讶’了声,“谢晚亭,我黏着牙了,这糖太粘了。” 男人笑了声,拿起只糯米团子吃起来,适才她悠哉的嚼着软糖,可没见她有丝毫粘牙,他嗓音含笑:“楚楚,糖吃多了,小心坏牙。” 她冲他轻哼了声,继续嚼着她的软糖,怨他道:“吃着我的糯米团子,还敢打趣我。” 他倒是认真起来:“楚楚,待回到上京,将要到你的生辰,你生辰那日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你一定喜欢。” 他与她,在上京,实在是没有太多美好的记忆,她那时生了病,整日闷在谢府里,很少出门,他那时也没有过多心思在她身上。 除了云缈院,他和她,在上京,几乎没有其他共同的记忆。 所以,回到上京,他要带她去做的事,有很多。 她的好奇心向来重,问他:“是什么地方?” 他自不会告诉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虽好奇心重,却极为知道适可而止,便不再问了,兴奋的应着他,说:“我也有地方要带你去,等回了上京,我还要将云缈院再重新布置一番,还有,你要将其他宅院都交给我打理,我挑选出来一处,可以做别院。” “这样,我们就可以有很多地方可以住了,一年四季,换着地方住。” 男人瞧着她憧憬的模样,眼底略出笑意,逗她:“楚楚,你是否忘了,我们的和离昨日已满三月,谢府还有其他宅院你都住不了。” 他记得很清楚,他们和离的日期。 楚楚瞬时羞了,她自顾自的在这打算着,还把自己当成了谢府的女主人,她和谢晚亭的和离是满三月了,她竟是给忘了。 哼,这男人坏的很,这是在赶她? 她回着他:“谢晚亭,你再敢这么说,日后我可不回云缈院去。” 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男人见她愠恼,“楚楚,我跟你开玩笑的,待回到上京,我把所有的私产都交给你打理。” 楚楚不去瞧他,侧转身瞧着窗外,还故意将嚼软糖的牙齿磕碰的登登响,来表示她的生气。 谢晚亭宽大的手掌伸出,直接手臂将她的腰揽着,将她整个人托起揽进他怀中,她慌乱中下意识揽住他,手中的小碟子好在没摔下,她嗔了他一眼,带着女子的娇气:“谢晚亭,你就不怕摔着我?” 他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好脾气的回着她:“我不会让你摔着的。” 楚楚冲他轻哼了声:“首辅大人,你可不能这样抱着我,咱们现在已经和离了,你这样算是……算是抢占良家女子,是罪徒行为。” 她还在讨刚才的气,很不满的瞧着他。 他轻笑:“罪徒行为……那你看谁敢治我的罪。” 楚楚轻哼,“还耍起流氓来了?” 谢晚亭微眯眼瞧她,“这些词跟云裳学的?” 她急忙摇头,她可不能出卖了云裳,说他:“你别扯开话题,待回到上京,我就让我父皇治你的罪。” 男人云淡风轻的应了声,丝毫没有畏惧,也没有要将她放开的意思,“那就等回到上京再说。” 又耍无赖。 “流氓、无赖、登徒子……首辅大人,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上京里的小姐们若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不知还会不会整日想着你。” 谢晚亭笑她,还真是学了不少市井词。 “楚楚,我是别人口中说的那副模样,可在你面前——不一样,我对你,太过痴迷。” 他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情意,只想对她说他的心意。 “嗯?” 他对她痴迷? 这是情话吗。 没等她细想,他又说:“楚楚,我只在你这里做你口中的‘流氓’‘无赖’‘登徒子’好不好?” 只做她一人的流氓、无赖、登徒子,虽然听着不太雅观,但好像也还不错。 她还应了他:“谢晚亭,本公主允了。” 男人就要去吻她,却还是被她给躲开了,她有些忧心的问他:“咱们的和离书可以作废吗?” 男人凝眉,不解她是何意,“你想它作废还是不想?” “若是作废了,咱们还要再成亲一次,跟同一个人成亲两次,还挺丢人的,可若不作废,我与你大婚那日整个人都是懵懵的,什么都不记得,我到现在都不觉着自己成过婚。” 他瞧出来了,她这是又想作废又想不作废,纠结着呢。 “待回到上京再说,你若想作废,礼部的人会将和离书销毁,当从未有过此事,你若不想作废,咱们就再成一次婚,不丢人。” 不丢人,他是笑着说的。 她故作不满:“你这是要以公谋私,让礼部的人销毁和离书。” 谢晚亭捏了捏她的脸颊,满是宠爱的问她:“我的小公主,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明明那般冷情的一个人,眉眼中却只有数不尽的柔情。 她乐呵着,“怎么都行。” 两个人说笑了一会,还是吻在了一起,情意绵长。 两人待在马车里,盛怀秉在另一辆马车里待的闷得慌,骑马行了一段路,瞧着他们这辆马车时不禁冷言道,“这两个人,和离着和离着还给和离出情意来了。” 七陌绷着嘴没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秦杨打趣盛怀秉,“世子,你这是羡慕吧,要是也给你个心爱的女子陪着你赶路,你不也乐哉的很。” 盛怀秉冲他‘嘁’了声。 秦杨也用迷蒙的目光瞧着那辆马车,问:“你说大人和公主在里面做什么呢?” 七陌瞥了他一眼,“这谁知道,我是想不出来大人温柔的和公主甜蜜是什么样,想不出来。” 盛怀秉笑了声,“我来给你们说,越是像你们大人这样的人,那痴情起来就是个情种,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会的可多着呢。” “你们两个没接触过女人的,好好想想吧。” 七陌与秦杨相视一眼,秦杨撇了撇嘴,“说的好像世子接触过是的,你与秦表小姐的婚事还不是给退了。” 七陌附和着,“就是。” 几人说笑着。 —— 马车一直前行,当天夜里落了雨,后来又落了雪,灰蒙蒙的天空洒着雪粒子,冻人的紧,一直到第二日辰时天色依旧如此,马车辘辘的撵在官道上,混着黏湿的泥土行的格外的慢。 楚楚身上穿了厚厚的锦衣,腿上又盖着鹿皮毯,听着车窗外的瑟瑟冷风,还是觉着心颤颤的。 因着马车行的慢,她与谢晚亭就在车内下起了棋,输赢各占一半,谁也不让着谁,最后收棋时她想起在云缈院时与他下棋,这男人起初还故意让着她,结果发现她根本不需要他让。 她问他:“谢晚亭,我的棋艺如何?” 分明是在等着他赞扬。 “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男人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还笑瞧着她。 棋子一颗颗收好,她伸手撩开车帘,推开车窗望了眼天,说:“这是我第二次见天上下雪粒子,谢晚亭,我在一本奇书上看过,说‘雪粒子’是不好的征兆,不是有灾就是有祸。” 她轻声喃着,似是很担忧,合上窗时还轻叹了声,“但愿能顺利回到上京。” 谢晚亭握住她的手,“楚楚,你都说了是奇书,做不得数的。” 她应着,可她瞧着这天色,这冷飕飕的风,心中就觉着不安,只有谢晚亭同她讲话时她心里才安稳些。 “楚楚,有宁序的人在前面探路,金鳞卫的人随后,别怕。” 若是从前,根本不需要这些,可有她在,自是要周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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