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在身后没能瞧见。 谢晚亭瞧了眼麻纸上四字,眉头微蹙,颔首施礼后与楚楚一同离开了此处。 老翁骗了他,他给他写下的字与楚楚无关,他那般说,只是为了让他愿意占卜,让他知道他要告诉他的话。 其实,与楚楚有关的。 粗麻纸上四字:帝王之相。 “谢晚亭,老翁给你写了什么?”她不解的问着。 男人依旧清润的嗓音回着她,“寥寥几字,做不得真,楚楚,你知道的,我不信这些。” 楚楚见他不愿说,轻叹了声,也不再问。 待到酉时,她让云裳去街上打了壶清泉酒,想要与谢晚亭对饮,昨日她要对他说的话因着她太贪恋他的怀抱没有说,今日,她想对他说,也想饮些酒。 行至屋内,她把桌上摆放着的酒打开,对他说着:“谢晚亭,我请你饮酒。” 男人认真的瞧着她,似是能看穿她的心,“楚楚,你想与我说什么?” 他最清楚不过,她醉了酒后什么都不记得,而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记忆,每一刻时光他都不想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她叹息,又被他给看穿了。 她是想着酒壮公主胆的。 她既然和他两情相悦了,是要跟他表心意的。 虽然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这些,可她想说。 她觉着饮了酒才更能掏心,不会掖着藏着,她没想着醉酒,只是壮壮胆而已。 楚楚抿唇瞧他,思忖片刻,很认真的与他说着,“谢晚亭,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早就喜欢了。” “早就喜欢了,很喜欢很喜欢。” 男人唇角勾笑,“我知道。” “嗯?你知道?” 她若是知道自己曾经醉酒后早就跟人家表过心意,绝对不会如此正式的又要提起。 哪有自己揭自己丑事的。 小公主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从胸膛衣衫里取出一张折叠的四四方方的信纸递给她,问他:“这是什么?” “自己看。” 男人的语气让她觉着这信纸上的内容定不是什么令人欣喜的内容,甚至让她觉着像是阴谋,她轻缓的折开信纸,字迹倒是没看,目光先落在了右下角两个极为显眼的名字上。 永阳公主。 盛楚楚。 上面还有两只小小的指印。 她凝神瞧着歪七扭八的字迹,似是看懂了,又似是在装迷,缓了缓心神,故作随意的又递给他,“这都是什么啊,看不懂。” 说完,她就下意识想离得他远些,虽然信纸上的字迹跟虫爬一样,可谢晚亭既是拿给她了,定是她写的无疑了。 谢晚亭瞧着她抬眉轻笑了声,还真被他给猜对了,这是打算不承认了。 没等她走开,就被男人伸手给揽住,拥在怀中,他的气势如泰山压顶,震慑的她只能乖乖被他拥着。 他俯身凑在她耳边,嗓音似是带着戏谑的笑,“适才都说了喜欢我,不承认也没用。” 是她迷了。 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要跟人家表心意。 楚楚愠恼的瞪着他,“这,这是什么时候写的?谢晚亭,我那日是醉了酒,你竟逼着我给你写凭证,你也太不君子行为了。” 定是他趁她醉酒逼着她写的。 反正不是她主动写的。 她微不可闻的轻叹了声,用脚丫子想也知道,定是在玉塘县醉酒的那次,她跑去他房里,原来是给他写了这些个暧昧情话,难怪自那之后,这男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跟她一点都不见外。 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男人说着:“我可没逼你,是你自己非要给我写的,还说不写不行,这样就算你酒醒后不记得了,我也可以拿这封情信找你,让你负责。” 男人清润的嗓音说到最后,还故意加重了语气,她只觉浑身发烫,喘不上气来。 定是屋里炭火太旺了。 还让她负责? 那日到底都对他说了些什么? 她低垂着眼眸,不满的说着,“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心意了,那你既然有‘证据’在手上,为何不来找我说?” 那日酒醒后,这男人什么都没说,还是一直在等她。 他神色突然认真起来,对她说:“楚楚,我不想逼你,我在等,等你就算没有醉酒也愿意说你喜欢我,回应我的心意。” 好在,他已经等到了。 她轻笑了声,眼眸澄亮的瞧着他,“所以,你适才才不让我饮酒的?” 谢晚亭应着她,深邃的眼眸透着罕见的温柔,“楚楚,你每次醉酒都要吻我,现在,该我讨回来了。” “嗯?——唔——” 他太迷恋她的味道了。 男人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他们靠的很近,近到耳边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无任何声响,他吻着她的唇,温柔的撬开她的齿,探入进去与她交缠。 甜甜的,是她的味道,让他蚀骨入心的味道。 昨日不够,多少都不够。 他灼热的呼吸烫的她耳根酥麻,她又觉着身子软软的,没有一丝气力。 她很享受他的吻,在他怀中回应着他,似是心意,又似是被神经驱使着,她抱紧他,水雾朦胧的眼眸半阖着瞧着这个动情吻她的男人。 “嗯——” 男人松开了她,凝眉瞧她,低声唤着:“楚楚。” 语气中带着宠爱的斥责。 她丝毫不理会他的不满,从前她还会怕他,现在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拿她没办法,也不舍得冲她凶,她眼眸含笑,似是挑衅,“你咬了我,我也要咬回来。” 男人捏了捏她莹白的脸颊,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下,还是忍不住想再吻下去,这份属于两个人的旖旎情愫却突然被一声突兀的说话声打断。 “啊——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门是半合着的,云裳以为屋内只有公主,又瞧见桌上有酒,没多想就要进来,正巧瞧见首辅大人在小公主唇上啄了下,慌乱的转身,嘴里还错乱的喊着。 楚楚瞧了眼云裳离去的背影,扑在谢晚亭胸膛磨蹭了好几下,这就被云裳给瞧见了? 她没想到云裳突然又回来了,回来将门给关上了。 这,好吧。 她在他怀中扬起下颚瞧他,浅笑着问他:“疼吗?” 她故意问的,还用那双澄亮的眸子勾他。 男人俯身在她耳垂啄了又啄,她身上很香,不是平日里的桂花香甜的气味,是一种让他着迷的香,一点点飘出渗入他的骨髓。 他低声说着:“扯平了。” 小公主眸光明亮,泛着潮湿的薄雾,欣喜的瞧着他,如玉般透亮的肌肤似是散着柔和的光,惹人的紧,男人不敢再与她在这泛着暖气的屋内亲昵,也不敢再去瞧她的眼眸。 她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爱她,在她这里——他没有理智。 他将她揽紧,紧紧抱在怀中,“楚楚,再过几日我们就回上京,我去求陛下下旨,给我们赐婚。” 他心甘情愿求来的赐婚。 楚楚在他怀中发出潺潺的笑声,“我父皇定是恼极了你,离开上京时,我母妃才与他说过我们和离了。” 男人也笑,“那我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去求旨,陛下会同意的。” 她在他怀中晃了晃脑袋,谢晚亭定会被父皇骂的。 片刻后,她柔软的手很是不听话在他腰上来回摩挲,还胆大的问他:“谢晚亭,你——想要我吗?” 她嗓音绵软,说完,贴他胸膛贴的更紧。 她知道,昨晚这男人就想要她,她坐在他腿上与他拥吻着,能感觉到他身上热的紧,还有——他身体的变化。 其实,昨晚她就想问他,她——也很渴望他。 屋内的炭火灼的人有些喘不上气来,她被他揽在怀中,被他身上散出来的热裹着,适才他之所以将她这样紧紧抱着,是他在隐忍。 男人那双眸子暗沉,她瞧得出来他的心思。 可他又惯来能忍,‘情念蛊’、‘猛药’都可以忍过去,此时更是可以,可他们之间情意相合,他若是要她,她是愿意的。 可她却不知他的隐忍被她一句“你想要我吗”勾的溃不成军,一塌糊涂。 男人久久没有回应,却将她抱得更紧了,沉重的呼吸烫的她耳根发痒,“楚楚,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对他没有表明心意时,无论情念蛊亦或是下了药,他都可以忍过去不去伤害她,可现在,她的情意是他拒绝不了的。 “楚楚,我不是柳下惠,你不怕吗?” 男人强势的嗓音让怀中的小公主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可她还是与他说着,“三月未满,你我还是夫妻,我不怕。” 话音才刚落,她只觉脚下一轻,整个人被他拦腰抱起,放在了软绵的床榻上,宽大身躯将她覆着。 他又怎会不想佚䅿要她,他想,他实在不知道这个闯入他生活中如冰霜洁净让他触之怕融的女子他要如何去爱她。 他想将她揉进身体里,与她共赴一场荒唐。 将自己所有的爱都给她。 小公主喘息着,脸颊碳灼般,她喃声唤着他,“谢晚亭——” 嗓音绵软而妩媚,一向冷厉的男人心都被喊化了。
第65章 遇险(一) 他们炙烈的占有,任由这旖旎情愫驱使,他灼烫的气息漫入她下颚,灼烫着她莹白的脖颈,嗅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呼唤,“公主,您在屋里吗?” “公主。” 是秋嬷嬷的声音。 楚楚轻唤了声,“谢晚亭,是秋嬷嬷。” 男人抬眸瞧她,眼中满是不舍她回应,可秋嬷嬷的声音又响起,他问她,“要出去吗?” 问完他就后悔了。 楚楚缓了缓心神,回着秋嬷嬷,“嬷嬷,可是有事?” “有事,公主,老奴有急事与你说。” 谢晚亭从她身上起来,凝了凝神,小公主的外衣已被他给扯去,她起身时他给她将掉落的衣衫提起,重又系好。 却又握住了她的手腕,“楚楚——” 她此时这般模样被他瞧着,更不愿让她走,也不想她被任何人瞧见。 她在男人嘴角蜻蜓点水般吻了下,是在告诉他等她回来。 男人只得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腕。 楚楚出去了有一刻钟,再进来时,谢晚亭正坐在桌前饮茶,他饮了好几杯凉茶。 楚楚坐在他身旁,扯住了他的手,绵软的小手触着他掌心的薄茧,默了片刻,她说:“谢晚亭,我饿了,你带我去锦州城观月楼去吃饭吧,我听那些孩童说,那里的饭菜都要排队才能用到呢。” 他应声:“走吧。” 男人将她柔软的手反握在掌心,带她去观月楼。 观月楼不过是一家平平无奇的酒楼,用饭菜要排队是她胡诌的,来锦州这些日子,谢晚亭整日让人换着口味给她送吃食,又如何不知哪家酒楼的饭菜最合她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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