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看徐梵梨依旧面色如常,即便是穿着府上下等丫头灰扑扑的衣裳,发髻很朴素,举手投足却尽显书卷气,好像站这的是一可个朱香门第的世家小姐。 王嬷嬷都怀疑自己看错了 ,徐梵梨轻笑一声,骨子里透出的端庄令对方愣住了。 她说:“无事。” 她姘头的亲兄弟都被她夫君送去见阎王了。 因着得罪了这两人,徐梵梨处处被刁难,连带着李府小姐对她态度也不好,挑最累的活给她。 最奇怪的是徐梵梨每次都完成的很好,笑眯眯地在府上闲逛。 李杰明再怎么说也是幽州节度使,幽州的布防图在府上应该有一份,只是究竟在哪呢? 她轻松,暗卫可就成天叫苦连连,白天干活,晚上还要查布防图。 奚凌年消失这么多天究竟去哪了?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幽州境内了吧,徐梵梨向他留下的暗卫打听,对方却守口如瓶。 行吧,功夫不负有心人,徐梵梨终于找到了布防图的位置,奚凌年到时候向她要那图想都别想。 明天就是盟会,徐梵梨换上夜行衣,柔和的眉眼竟也多了几分英气。 她脚踩过生满杂草的院子,推门拧动书桌上不起眼的笔架,咔嚓,惊动了门外之人:“谁在里面?” 他推门而入,手中的灯笼驱散黑暗,管事皱眉:“是你?没人跟你说过有些地方不能乱进?” 徐梵梨脸上虽没什么血色,但也没一点慌乱,不动声色地对旁边暗卫使了个眼色。 可暗卫还未来得及动手,管事却先倒下了。 徐梵梨忽而抬眸,黑衣少年靠在门边,发丝被晚风吹起,手中的剑在逆光中很暗,与眼中映出的月光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这么多天去哪了?”徐梵梨疑惑道。 奚凌年身形靠近,垂眸望着少女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直接了当道:“处理了点事为盟会做准备,你——这在担心我?” 他好似无意间说,眸光闪烁不定,视线都集中在徐梵梨身上。 徐梵梨笑道:“这不是怕你被抓了把我给供出来。” 她眉眼依旧很温和,好像没有一点心机,可说话的语气又很认真。 少年冷笑:“真没良心。” 两人进入暗室,借着火折子的光看清了密室中的景象,最上边挂着一副字画,在面前的是大齐形势图,在旁边赫然是一尊威风凛凛的关公像。 他们早就勾搭上了,徐梵梨想起参与过地窖案的那些权贵,幽州是其他一个,那其他州呢? 她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匣子中发现了幽州布防图,奚凌年眯眼正要展开看,被徐梵梨按住手:“我先发现的。” 奚凌年望着她侧颜,促狭地笑了一下:“夫人这是也想拿这图打幽州?” 徐梵梨捏捏他手,也笑道:“不一定是我打啊,哪天投奔了别人这可以当一个投名状。” 奚凌年眼中几分划过危险:“行啊楚湘宁,还投名状,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呢。” 他反抓住她手一步一步靠近,徐梵梨抬眸与他戏谑的眼眸对上,呼吸纠缠在一起很是暧昧,她尝试挣脱又挣不开,在奚凌年面前说这些话是不妥:“但话说回来是我先发现的,夫君要和我抢吗?” 她一楚楚可怜,奚凌年就松开了手:“若是喜欢拿去玩便是,以后再给你打几副图玩玩。” 他捏捏她脸,手间温热,是真的自信啊。 徐梵梨暗自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移开手:“布防图失窃,若我给了别人估计等那时候反而还会将人坑了,还是给你吧。”这样,日后你的路也能顺利点,至少不会那么狼狈。 奚凌年命人将布防图临摹了一份,他握紧了徐梵梨的手,很细心地替她理了理鬓发,低声道:“放心梨梨,我会为你打出一片安宁的地方。” 少年目光赤诚,语调张扬,徐梵梨移开目光始终垂着眼,温婉的脸上有几分红晕。 徐梵梨笑了笑,又暗自叹息着。 心中的那句我不信,她并没有说。 婳银很不喜欢徐梵梨,但奈何这段时间就她手脚最利落,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将她安排到待客厅。 要买的毒药都买好了,这场四方会盟也该来了,徐梵梨勾唇。 作者有话要说: 停电了更迟了
第28章 毕竟是到别人的地方,宾客们倒很警觉,每倒菜肴一上都跟随而来的小厮试过银针才动筷。 可惜这次用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鹤石散,无色无味,尤为独特的是它最开始用银针试不出来,需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试出来。 徐梵梨端着盘子怜惜地看了眼面前的荆州节度使,胳膊就被人掐了一把。 婳银抓她到了处僻静的地方,低声呵斥:“你往哪瞟啊?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长什么样,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趁早断了这心别给我们李府丢脸。” 好像造成误会了……徐梵梨和颜悦色收回手:“婳姐姐,今天怎么说也是四方盟会,你硬要挑着这时候闹?” 婳银脸色难看:“你--这几日你没看见管事?不知道他在哪吗?” 徐梵梨无辜道:“这些事姐姐你是比我更清楚吗?” 婳银每次跟她说话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怒火攻心,旁边一位资质老的嬷嬷就道:“你俩在那闲聊什么?还不快去前厅帮忙。” 徐梵梨挨了婳银一记瞪,却是反过来对她笑了一下,切记以大事为重。 她上下打量一番婳银,顿时心中有了算计,何不利用一番。 想着,徐梵梨悄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生怕被人看见了般,故作不经意间炫耀道:“说起来也怪,我今儿去集市买菜的时候遇见一个怪人,说我要是把这封信给荆州节度送过去,明天再去找他就给我一锭金子。 我这人吧,要求也不高,飞黄腾达这等好事想来也落不到我头上,老老实实办事撞大运拿了赏钱就把这差事辞去,到时候姐姐就继续留府上伺候你那二公子吧,不奉陪。” 她转过身去,默数三声。 “慢着。”婳银叫住她,“你怎么知道这是真的,说不定人家是在骗你。” 徐梵梨从袖中拿出板栗大小的碎银,哼哼道:“定金。” 白花花银子将婳银的眼睛看直了,她夺过徐梵梨手中的信:“怕你冲撞了贵人,我帮你送了。” 徐梵梨勾唇,上钩了,面上还是几般纠缠 李杰明杯酒浇桌,宾客边鼓掌边大笑着,编钟乐音正值最激昂的时候。 他说:“太子拿出的传位诏明显就是假的,据我得知的消息,皇上仙去前有意将位置传给三殿下,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镇国公应和道:“太子荒唐!老臣好歹辅佐太子多年早就觉此子不成器,没想到啊没想到,既然三殿下才是最应该继承大统的,他便是我们该辅佐的明君。” 有一节度使皱眉:“即便如此,太子也是太子,再怎么说据大齐律法他也是下一任国君,诸位这是何意?” 镇国公道:“可陛下就是太子所杀,这帮不仁不义之人又怎能治理得好大齐江山!” 那人反呛:“镇国公这么说看来是有证据了,不如给老夫见见世面。” 众宾客议论纷纷,不过大多数都被说动了,徐梵梨余光看见荆州节度使接过婳银手中的信,唇角不自觉上扬。 该他们倒霉了。 荆州节度使一拍桌,指着李杰明:“你这老匹夫,居然往酒里下鹤石散。” 其他宾客叫人拿了银针又试,脸色难看。 “李杰明,你这是何意!” “你狼子野心也要将我们拖下水?” “让我们立盟约想都别想。” 李杰明显然懵了,叫人把送信的婳银押上来,婳银也没想到信的内容会是这样,跪在地上哭喊再去找罪魁祸首徐梵梨时,她人已经不见了。 徐梵梨此刻自然换做了另一番容貌冷冷望着被拖下去的婳银,对不住了。 宾客滔天的怒火却并未平,声声质问李杰明。 这盟约能成就怪了,徐梵梨很是幸灾乐祸。 只是这时走来一位青衣公子,他凑李杰明耳边耳语了几句,李杰明当即笑眯眯:“大家稍安勿躁,这毒是我们下的又如何!” 空气霎时安静。 徐梵梨猛地抬头看见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徐青云目光沉浸站在李杰明旁边,明知道他们是什么德行你为何助纣为虐。 仿佛察觉到不善的视线,徐青云眯着眼看过来,徐梵梨低下头,跟着断了前途徐青云怎会无怨。 当时就应该想到,不该心存善意。 局势瞬间逆转。 李杰明啧声:“倒是青云好心提醒我还留了后招,不知诸位现在对辅佐三殿下又是何想法了呢?” 众宾客面面相觑,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徐梵梨暗自捏拳,好一个将计就计,奚凌年究竟去哪了。 他不是说好了为盟会做准备,为什么现在又失踪不见,这下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哦,节度使这也是在问我的想法吗?” 熟悉的漫不经心,少年一身锦衣仿佛是从哪幅盛世画中走出来一般,既有五陵少年的轻佻,又不失身上的贵气。 他带的侍卫尽数将李府侍卫制服,随意地走到李杰明面前堵死了他的退路。 他目光无意瞟见徐梵梨,即便徐梵梨自己认为已经易得亲妈都不认识了,还是隐约感觉,他认出她了。 她紧抓着衣角,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奚凌年?你,你怎么来了?你夫人杀我小儿子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就自己找上门了!” 他真的就这么来了?徐梵梨按耐住冲上去的想法,看他少年冷笑着摔李杰明面前的酒杯,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老东西,我为何不能来?早觉你这是鸿门宴了早有准备特意给你送份大礼来。 我奉劝你还是少污蔑我夫人,我夫人现在在我封地上为何会出现在幽州?” 奚凌年叫旁边的侍卫让宾客把解药分了去,李杰明刚刚一承认算也是坐实了事情是他干的,徐青云脸色难看。 地下节度使狠狠盯着他,衣服上沾满了酒污很是狼狈,徐梵梨望着少年身影,心中突而有种甜丝丝的感觉。 可紧接着又是恐惧,徐梵梨捏了把自己的手,大概是出现幻觉了。 旁边突然出现的暗卫提醒他:“夫人,该走了,主子会善后。” 那便走吧。 幽州四方盟会上的事很快传遍了各州,大多都选择观望或自立为王,并不参与夺嫡。 暂时风平浪静了会,不多时当日盟会上的宾客对幽州下了战书。 徐梵梨听闻这消息还与奚凌年在回嘉南岭的路上,捏紧信纸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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