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可有过?” 江瓷月抿紧唇,微微点头,“怎、怎么了吗,这和来不来月事有什么关系吗?” 这下轮到齐烟震惊了,“你...你不知道?” 看着江瓷月懵懂地摇了摇头,齐烟倒吸一口凉气。这姑娘看着也已及笄了,而且看着是裴大人的人。怎么、怎么还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模样。 这般看着也不像是能给裴大人下情蛊的人。 齐烟的反应让江瓷月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我是生病了吗?” 齐烟想着该如何对她说,一定时间内有过夫妻之实的女子若是没来月事,可能是有孕这件事。但就刚才诊脉看来,这位江姑娘现在的脉象她也难以确定是否是滑脉。 恐怕自己的师叔也是这般想的,所以给她开的药方里多是些温和的药材。 她自然也不能说些不能确认的话,否则让人空欢喜一场就坏了。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会不会是有孕了?”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安静了,连向来没什么表情的澜音眼中都出现了震惊。 江瓷月反应了一会,脑子里像是炸开一团焰火,嘴唇微微有些颤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有、有什么?” “诶诶诶!我只是问问呀,你怎么就要哭了呢?!” 齐烟最见不得姑娘哭,她肉眼可见有些紧张了起来,连带着说话也有些紧张,“你这这这可能就是心情郁结食欲不佳睡眠不好导致月事推迟。也也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啊,我给你开帖药就好了,用不着哭的啊!” 瞧这江姑娘激动的模样,似乎有孕并不是一件值得她多欢喜的事一样。 “真的吗?”江瓷月眼巴巴地望着她,眼中还有点点泪光。 齐烟不欲多言,只是点点头,“自然。” 她转而又向人要了之前开过的药方,认出这自己是自己师叔的。 “这药方我师叔开得没问题,就是会有些苦吧,我再给你加几味温和甘甜的药材,中和一下吧。”齐烟笑着说道。 江瓷月看着她提笔补了几味药材,心中还是有些慌慌的。 在澜音拿着药方出去后,她有些急切地拉住齐烟,结结巴巴小声问道,“我、我不会有孕的吧。” 她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连带着那些燕好之事,也大多是从裴砚安床帏间说的那些混话和做的混事中知晓的。 “你这问题我无法保证呀。”齐烟面露难色,“姑娘你是......不愿有孕?” 江瓷月收回手放在膝上,静思了一会儿轻声回答她,“我不愿。” 啊......齐烟摸了摸鼻尖,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这裴大人的后院似乎还挺复杂的。 说完话的江瓷月突然又想起什么,有些紧张地追问她,“你不会告诉裴大人吧。” 她刚忘了这是裴砚安找来的医女,那她还说了那样的话,不会被转告给裴砚安吧。 齐烟慢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解渴,“我只管治病,其余我一概不理的。” 治病。听到这话的江瓷月踌躇了一会儿开口,“你是不是来治那个什么情蛊的。” “噗!咳咳咳!”齐烟被茶水呛咳到,她面容扭曲捂着脖颈,“你也知道啊?!那还要我守口如瓶什么?” 她心想你们这俩小情人没事儿吧,合着消遣她呢? 江瓷月连忙给她递上一块干净帕子,心想情蛊果然是真的。她心中那最后一点点的希翼也没了。 本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乎这事,可现在的她还是有些难过,好似心口被堵住了一般。 等齐烟好不容易顺好气,却看见江瓷月落寞且安静地抹着泪,“不是吧,我只是被茶水呛到了一下,不会死的,您不必落泪吧?” 江瓷月乖乖擦干泪,“哦。” 齐烟捂脸,心中诽腹这是那位裴大人哪里捡来的宝。 “那个情蛊,很难解吗?”江瓷月问话时,手指无意识搅在一起。 齐烟如实回答,“不知道,但我需要点时间。”对上江瓷月有些疑惑的眼神后她清了清嗓子,“我只在书上见过,这实操还是第一次呢,不过你和裴大人放心,我绝对不会乱来的。” “解开了,是不是他就不会再喜欢我了。”江瓷月声音变得有些沉沉的。 “按理说是这样,但——”齐烟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江瓷月不想听到后面的话了,“那既然裴大人要你瞒着我,那你可不可以就当做我不知道?”这样对大家都好。 齐烟被这奇怪的二人勾起了兴趣,“你们二人是怎么回事?一个要瞒着,一个也要瞒,这情蛊究竟是怎么落到你们二人身上的?” 而且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好像她忘记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了,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江瓷月有些不情愿开口,“......意外。” 不过齐烟这话提醒了她,自那安小姐找她后,她便想过,觉得最有可能是当初在那个陌生的客栈时中了情蛊。 至于齐烟说的裴砚安要瞒着自己解开情蛊的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瞒着自己。既然他知道自己是因为情蛊喜欢的她,那他早日祛除了也是好事,或许就不会这般“囚”着自己了。 只是那时,她在裴砚安眼中也会变得愈发可笑吧。 齐烟起身收拾好东西,“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告退了,有事随时来找我便是。” 江瓷月跟着站起来,想要送送她,但被齐烟拦下来了。 齐烟出门时恰好碰见送完药方的澜音回来时,她一手端着托盘,里边是两碗乌梅汤。 澜音进屋后放下托盘后,拿起一碗送至江瓷月面前。 “谢谢澜音。”江瓷月接过汤碗,香甜的气息中带着一丝酸涩。 这乌梅汤是将花果盐腌、烘干、烘焙后碾成细粉后装入器皿中密封保存,待到要喝是,便拿出来冲泡的。 江瓷月舀勺喝了一点,不知怎的,平日里觉得酸甜可口的味道,现在竟觉得有些酸涩。 “不好喝吗?”澜音问。 江瓷月搅拌着那浅淡的汤水,“有些酸苦,今日没有加蜂蜜吗?你尝尝另一碗。” 澜音拿起另一碗浅尝了一口,入口的甜味令她有些迟疑。没有什么苦涩的味道啊,是她味觉出问题了吗? “如何?”江瓷月问她。 澜音:“还好,我觉得酸甜味更明显些。” 江瓷月不知怎的突然想到方才齐烟姑娘说的身孕一事,紧接着联想到,此前她在家中闲暇时听婢女谈话,曾听见过婢女说那些有身孕的人似乎会异常嗜酸。 她又往口中送了一勺。 还是有那股苦涩的味道,连带着那酸味她也不喜欢。大概是想确定什么安心一般,她又送了两口入口中。 这举动让一边的澜音有些担忧,“您若是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喝了。” 江瓷月放下碗勺,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一点也不喜欢酸味。
第65章 本心 谢府内。 谢凛一言不发双目通红看着手中的那块玉佩。 阿可难得收了性子, 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给谢子楹研墨。 谢子楹抬头看了她那二叔一眼,自从她回来后将那块玉佩交给他后,他便是这样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眼神也好似苍老了不少。 她叹着气转回视线咬着笔头发愁。她这次出来,虽说带了几个亲卫,但要想从相府抢人恐怕不太够。 当务之急是要将这消息加急送回给远在家中的爹爹,还有吞州也是必须要去的。 她刚要落笔又再次顿住,有些烦躁地撂开笔, “这要我怎么写, 难道仅仅用一张白纸黑字来告诉我爹爹小姑姑的死讯吗?” 小姑姑几乎就是她爹爹的心结,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消息, 却是这样的消息。 一边的谢凛终于抬起头, “......我来写吧。” 谢子楹看他一眼,沉默着起身让开位置。 她走到门外,抬头看着天际叹气,“阿可,时序呢, 我想要他立刻去吞州, 查一查当地的那个江家,你也跟着去吧。” 阿可瞪大眼睛, “不行不行,这事让我去就行了,我和时序都离开的话, 郡主您要是有什么事怎么办?我不放心将郡主的安危交给其他人, 那些人身手还没您好呢。” 时序和其他人不同, 他原是王爷身边的人,也是真上过战场的, 大大小小立了不少战功。王爷让他随郡主进京,本就是要他保护好她的。 “放心好了,这京中的人又不敢随便动我,况且敢惹到我面前的人我定不会手软。若不是我现在离不开,我定然是要亲自去的。快去快去,你们路上注意安全。”谢子楹催促着她。 阿可也知这是无奈之举,只得不情不愿应下。 屋内的谢凛也写好了信,将其装入信封中封好口后交给阿可,“去吧。” 阿可接过信封。 谢子楹出声提醒,“让人将信加急送到我爹爹手中,还有你们记得乔装打扮一下再出城,京中肯定有人在盯着我的行踪呢。” 阿可点点头,“阿可知晓,那郡主你自己这几日注意安危。”她突然歪头看着后边一脸颓然的谢凛,清了清嗓子,“二爷,也劳烦你照顾一下我家郡主。” 谢凛点头,“自然。” 待阿可离去后,谢凛再次出声,“我能去见见......素素的女儿吗?” 谢子楹双手环胸,眉头紧锁,“现在难,裴延安看着她那般紧,她根本出不来。” “裴砚安!”谢凛将这名字从齿间嚼碎后吐出,“这些年在京中,我当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是个人模狗样的畜生!他凭什么将人扣押着,这是我们谢家王府的人,我们直接上门去要人!” 谢子楹竭力忍住才没有给她这位二叔翻个白眼,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她爹爹从前总骂他是个绣花枕头了。 先不说他们现在根本拿不出实质性的确凿证据能证明江瓷月是谢家失踪十多年的养女之女,他们鲁莽上门要人,裴砚安抵死不认的话该怎么办? 而起也不能抱着裴砚安不会伤害江瓷月,人只要在裴砚安手上,他们就是被动的。 现在江瓷月在相府没有性命之忧,倒不如先再等等,看看她爹爹知晓后要做如何打算。 “二叔您且歇歇吧,现在单凭我们抢不了人。” “我当年和你爹出征之时,他裴砚安也不过是只是个稚童,我不怕他!”谢凛有些激动一拳砸在门框上。 谢子楹挪开一步,“可他如今是朝中重权在握的丞相,我知您心急,明日我会再去相府,试试能不能进去,只要我还能见到姩姩,一切就都还有希望和余地。” 而且她也能借此机会多看看相府的布局,万一真有撕破脸的一天,也能有点用处不是。 就怕裴砚安和之前一样,将她完全藏起来,不让人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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