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抬起双手捧住李禅的面颊,柔柔说:“如山岳不移,如江海不竭,君情不变易,我当永相依!”
第545章 母妃很喜欢你(二) 两人在洞内你侬我侬的时候,外面郑公公撩着衣袍赶了上来,他刚刚给慧妃叫去吩咐了几句,这才耽搁了一会。 郑公公来了之后就发现郑楚带着一干侍卫远远守着一个洞口,知道定是殿下在里面,上去就给郑楚弹了一下后脑:“你们这是干什么呢?离得这么远,殿下要是要伺候你能听得见?” 郑楚摸了摸头,无奈的看了看周围强忍着笑的侍卫们,苦着脸解释道:“是殿下叫我们离远点照看的,殿下跟云公子在里面……” “在里面聊正事是不是?”郑公公笑道,“有个事我可得跟殿下说一下,刚刚娘娘都跟我说好了,云公子医术这么高明,要是真能治好殿下的身体,那该扎针就得扎针,可不能讳疾忌医。”一面说一面就要往里面进。 郑楚当时额头就见了汗,忙道:“这事也不着急,殿下这回正忙着……忙着跟云公子研究城外的药方呢!” “应该应该!”郑公公眉开眼笑,将郑楚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小子,这云公子是一直在调理殿下的身体吗?果真有效吗?” 郑楚心说:云公子可不止给殿下调理身体,有了云公子殿下整个人都开朗了不少。但这话他又不能和大伯说,想了想:“进京以后,殿下的身体确实一直是云公子照顾着……”郑楚顿了顿,“因为三年前那件事,殿下坐下了病,一受累就会头疼。 一提到三年前那桩事,郑公公不住道:“作孽啊,哎呀,不提它了!然后呢?” 郑楚:“进京后云公子给按摩调理了几次,殿下头疼失眠的毛病轻了不少,觉也比之前沉了。” 吴王殿下打小觉少、觉轻郑公公哪能不知道,他家殿下什么事儿都不用操心,少食少睡,到后来公务繁忙就更是严重,着实让郑公公愁白了头,一听经过调理连觉都能多睡一些:“好对对,这几日在华林园我也发现了,殿下的觉比平日长了不少,”如此郑公公更是眉开眼笑,“云公子这医术真是了得,本来只知道他治好了殿下的昏厥失血,没想到料理疫情、祛病强身也是一样的高明!” 原先郑公公喜欢云公子多半因为他是殿下的贵客,今日连慧妃娘娘都对他喜爱非常,还把贴身之物赏给了他,加上他又真的身怀绝技能调理好殿下的身体,郑公公直接在心里将云非墨看成了自家人,满眼慈爱的看向小山洞。 回华林园的马车上,当然仍旧是郑楚驾车,吴王与云公子同乘,郑公公要先陪着慧妃回西苑,故而未与他们同行。 云公子此刻头枕在吴王殿下膝上,脸贴着李禅的大手,仍旧气鼓鼓的:“要见慧妃娘娘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嘛,我要是知道今天就不穿这人皮衣了……” “就是怕你不穿,才 没有告诉你。”李禅一下一下抚着云黛,眼睛望向皇城的方向,“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昨日他们杀你不成,难保不会再来……” 知道李禅是因为担心自己,云黛心气顺了不少:“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嘛,大河帮的人杀的杀,抓的抓,而且这不是还有你的吴王亲卫,不会出什么事的!” “万一呢?”李禅将云黛的小脸板正,目光直直盯着云黛的眼睛:“万一出了什么事呢?你是总能转危为安,在河东遇到了我,之后又是老八,昨日也因为焦遂送的人皮衣躲过一截,可人不能每次总仰赖运气,是吧?” 想到昨夜李禅听到自己遇袭直接假死过去,今日又如此郑重与自己说这些,云黛心里酸酸涩涩,李禅之于自己除了是心上人,更如师如父。又想到之前自己莽撞行事闹出的笑话,云黛好一阵后悔:如果没有‘打落举子门牙’、‘当街吃五碗饭’这些事儿,今日她也不会那么尴尬,那么担心慧妃娘娘会不喜欢自己。 云黛将脸埋进李禅的掌心,悄声问:“那娘娘就没问我们同、同……” “同榻而眠吗?问了啊。”李禅手指摩挲着云黛软弹弹的小脸。 “那!啊!”云黛急得一下站起来,她忘了还坐在马车里,头一下磕到车顶发出‘咚’得好大一声。 郑楚一听车厢的动静,以为殿下有什么吩咐,‘吁——’的一声停下了马车:“殿下是何事?” 李禅看着云黛一边捂着后脑一边摆手的样子,忍着笑意对郑楚道:“无事,是东西倒了碰到车壁了,继续走吧。” 云黛捂着脑袋,复又倒在李禅膝上,疼得泪水连连,她一边抽噎一边问:“那……那娘娘说了什么……呜呜……” 李禅又心疼又好笑,但这会儿笑显然不合适,他只能硬憋着查看她撞到的地方:“还好还好,没有肿没有包也没有破。” “我自己撞得有事没事我能不知道么,”云黛气恼得拨开他的手,“你快告诉我娘娘说什么了嘛!” 李禅搂住嘴又噘得老高的小铁牛,她的嘴唇还有些红肿,这么嘟更显得香甜可口,李禅俯身啄了两下:“还能说什么,把我骂了一通呗。让我以礼相待,告诫让我不可率性而为,我是男子,得护你周全!” 这话一说,云黛立刻从李禅膝头坐起来,保持距离:“对对对,我们不能再这样了。” 见云黛一脸严肃认真又惴惴不安的样子,李禅也不知该如何劝解。
第546章 长乐未央 倒是云黛自己待了一阵,转头说:“真不能睡在一起了吗?” “啊?”李禅闹了个大脸红,母妃说得很严重,云将军新丧,云黛现在在守孝,她在这期间若是怀孕了,又没有明媒正娶,天下人该如何议论她,议论自己。 云黛的小手偷偷沿着坐凳爬到李禅手上,声音里带着委屈:“和你一起的时候才不会做梦。” “做梦?”李禅旋即明白了,心里一痛,将冰凉的小手暖在手心:“总是梦到云将军吗?” 云黛回身抱住李禅,闷声说:“嗯,会梦到那一天,梦到在河东的事情,梦到小时候的事情,梦到爹、娘,姐姐,还有胭脂……”没有李禅的那些天,云黛为什么那么点灯熬油的刻苦读书,为什么非学到眼睛睁不开为止,为什么她愿意通宵写方略,通宵写《永昌奇案》,通宵的给灾民看病,因为她怕睡觉,怕做梦,怕一夜一夜的哭着从梦里醒来。 “我在就会好些吗?” “嗯,有你在就不会做梦。” “那便还睡在一起。” “不行,娘娘不许。” “也对,这次回华林园肯定会直接带你去别的殿阁,”李禅想了想:“那我先在你这里,等你睡了我再走,早上我再来叫你?” “走得时候把黑狐裘留下吧。你老穿它,它在好像你也在一样。”而且狐裘吸味,那件黑狐裘随李禅多年,经年累月的沾满李禅熏香的味道。 “好啊。”李禅看着云黛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下一软,抚着云黛的发丝道,“虽然母妃那么说了,但并不是一定不许我们怎样,只是担心我们不小心出了岔子,对你不好。只要咱们能够发乎情,止乎礼,其实在一处也并没有什么不可。” “你刚刚在山洞那样,能忍得住么?”云黛扑闪着眼睛看着李禅。 李禅看着云黛那闪烁着光彩的眼睛,片刻之后把头偏了过去。他没有说话,遇到云黛之前,他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犹豫和脆弱,刚刚在山洞里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在大高玄殿、在遇真宫、在毗卢殿,自己读了那么多年的经典至理,以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在她的面前似乎都显得那样的苍白。 两人已经这般亲近,要是真是日日相见,夜夜同室,自己真的能忍得住么? 云黛见李禅沉默,也就乖巧的不再多问,她虽然未经人事,可也隐约知道这种男女之事,最是难说。自己又何必一直询问呢? 百无聊赖之下,云黛将腰间慧妃所赠的玉环举在眼前仔细端详。这件东西作为北魏皇室珍藏之物,虽然说不上什么稀世奇珍,可是小巧古朴,精致异常,在手中摩挲着时光带来的温润莹白,真是越看越喜欢,当翻到边上那一圈铭文的时候, 她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之前雪痕姐姐也送过我一件东西,是一块小玉璧,下次带给你看。” “哦?”听见“雪痕”这两个字的时候,李禅原本在轻抚云黛发丝的手骤然停了下来。已经多久没有听见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了?现在大家提到她,都是叫她“梅妃”了。李禅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我与……与梅妃之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你若想问,我会如实相告。” 云黛放下玉环,端详着李禅,这段时间她不只一次注意到,一提起梅妃,提起苏雪痕,李禅就会变得无比阴沉郁结。现在也是这样,明明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嘴角却还勉力笑着。 关于苏雪痕的事情,要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但是云黛与普通女子不同,她从小生活在道观里,听多了‘道法自然’,加上自幼随着师父行医看多了生离死别和无可奈何,这让她很早就明白了顺时而为,随势而行。 人之情感,其势如水,动则浩浩汤汤席卷天地,静如银镜无波映照千里,夏则奔腾不息,冬则万物无声,此诚非人力所能抗衡,只能自然而然,半点勉强不得。 云黛看着严阵以待的李禅,知道他是误会了,噗嗤一笑:“这事儿我有一辈子好好审你呢,不急在这一时,”云黛将玉璧重新系回腰间,转而抓住李禅的大手,“刚刚不是说白首不相离嘛,就忽然想起来,雪痕姐姐送我那块上刻的是‘长乐未央,长毋相忘’。” 李禅默默将眼神转向窗外,听到雪痕送她玉璧时,李禅就心有所感,又说‘长乐未央,长毋相忘’,这块玉壁乃是他与苏雪痕的定情信物,那还是他当年亲手做的。 “那……这玉壁,”李禅低声问,“她是什么时候送你的?” “嗯,就是上次去给梅妃瞧病的时候。”云黛回忆了一下,“那时雪痕姐姐看我身上带着牛角章,说牛角质地脆嫩,容易碰坏了,就把那块玉璧送我了。不过我怕碰坏了,一直放着没有戴。” “哦。” 李禅心里明镜一般,这玉壁是自己所赠的定情信物,自己一直以为她当初嫁进宫中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东西给丢到什么地方了,却没想她居然一直都藏在身边。可是现在却把玉壁送给云黛,尤其是是在看到自己给云黛做的牛角章之后…… 多年以后,她终于要跟自己做一个了断了么?
第547章 变天了(一) ——十二月二十一日·宣政殿—— 今天虽然是燕朝,可是到场的官员竟是不输一般的小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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