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亭荺开了药,“避子药通常是宫妃使用,每日服用才能达到避孕效果。长期使用对身体有害。您是否让瑾主儿吃避子药?毕竟龙体事关国家社稷...” “朕用就好了。她的身体就不是身体了吗!她死了朕怕是也活不长!”傅景桁拿起张亭荺开的药丸用茶服下,交代张亭荺,“以后你驻守中宫照顾她和长林吧。张亭荺,把她医好,朕不让她死掉的。起码不要死在朕前面,朕承受不住给她办葬礼。” 张亭荺猛地一震,竟从素来沉着的君上眼底看见了莫大的无助和恐慌。 傅景桁将失去一双龙凤归咎于西宫,他一边和西宫面上保持着基本的夫妻之礼节,一边内心里对其人品极度质疑和不满,曾经西宫威胁碎玉阁吴馨帮助她杀掉文瑾的小狗儿,次事令傅景桁对西宫为人嗤之以鼻,认为其虚伪至极,有失圣女之德行。 这次她难产又令他不得不为了股权国运和舆论风评而使院判优先西宫之性命,更是在傅心底埋下一根刺,每日里想起就对西宫恼上三分。 外面都道他得圣女得天下夫妇和谐,内里竟如此污秽不堪。又记起文瑾那澄澈不参杂任何利益勾结的眼睛来了。 趁文瑾睡了,傅叫老莫把西宫的丫鬟珠儿约到了龙舟上,他噙着笑在月光底下看珠儿,“白日里母后皇太后和西宫来凤栖殿探望常在的时候,朕看了你两眼。夜里还想再看看。” 珠儿受宠若惊,一颗心怦怦狂跳,无法置信那俊美如天神的男人居然在同自己讲话,“君上白日里没有与奴婢说话。” “当着西宫与你说话反而给你添麻烦。她回去锦华宫打你怎生是好。”傅景桁轻笑出声,沙沙的嗓子把珠儿的脸也笑红了,他说,“偷偷与朕来往吧。瞒着你主子。近日中西宫身子都不好,朕忙河道治理的事情也烦心。身边需要个知冷热的人。” 珠儿含羞地点了点头,心中悸动难抑,君上最近在忙河道治理的事情,君上居然告诉她政事,“是。” “朕早就开始注意你了。”傅景桁拿折扇挑起珠儿的下颌,“西宫哪里有你养眼。好丫鬟。” 珠儿又惊又惧又羞怯,简直不知道如何反应,她许久道:“珠儿不敢和皇后娘娘比美。” “改日朕休了西宫,把你扶正呢。”傅景桁温笑着,睇了眼她领口,“对襟扣子有些特色,朕没有和宫女说过话,你是第一个。” “谢谢君上夸赞。”珠儿欣喜若狂坠入爱河,君上居然早就开始注意自己了呢,竟有废立西宫把自己扶上去的想法。 傅景桁把眉心蹙了蹙,诈她:“九儿不是朕的。早看西宫不顺眼了。这个天大皇门丑事不知与谁诉说,又不能公布于众,那样朕也于天下人前沦为笑话。只有找你了。你知道西宫的所有底细吧。你愿意和朕交心,帮朕分担烦恼吗。朕心里好苦...” “奴婢愿意与您分担。”珠儿吓得不敢声张,君上居然知道事实,她又不敢把端木馥的大秘密说出来,借种假冒龙嗣那是杀头的大罪,若是君上追究下来,她参与其中肯定也难逃一死,但是又怕断了和君上这根线,话说含糊不清颇为暧昧:“奴婢是自小跟着西宫娘娘的,大事小情娘娘都与奴婢说的。” 傅景桁见珠儿有所防备,便暂时没有继续问,“你怕西宫。既然和朕来往你如此为难,以后朕不打扰你了。你回去吧。老莫,把她送回去。” 老莫立时把珠儿送下了龙舟叫她回西宫去了,珠儿一离开,傅立刻将挑过珠儿下颌的折扇扔弃,并用清水净了手。 珠儿被原封不动送回奴婢宿寝,好伤心犹如失恋,她被送下龙舟立时心情失落,与方才的欣喜若狂形成鲜明对比,回西宫给端木馥倒茶都无精打采,满心里已经开始思念君上,茶水都漫出去了。 端木馥劈头盖脸骂了句:“怎么那么不小心。第一回 当丫鬟倒茶吗你?” 顿了顿,端木馥又说,“如何一直没有中宫病死的消息传出来呢!一下流掉两个儿女,还活着干什么!直接死了去阴间照顾一双儿女不好吗。可怜本宫,还得给她收拾烂摊子,照顾她儿子长林,给长林当嫡出的好娘!没办法,谁叫本宫是后宫主位呢!” “奴婢知错了!”珠儿被主子骂得一个激灵,马上拿抹布擦桌子,但内心里立时就生出一股子不服,凭什么西宫就可以对她呼来喝去,有些后悔方才没有顺着皇帝的话和皇帝交心安慰圣上关于九儿不是龙嗣之事,如果和皇帝交心,今夜是否就已经得宠封了位份,不用给西宫端茶递水,自己也可以做主子有奴婢伺候自己了。不知君上还会不会再找她呢! 傅景桁回到凤栖殿卧寝,轻手轻脚掀开被褥在文瑾身边躺下,没想把她弄醒,她却浅眠,惊觉地张开了杏眸,傅把她身子拥住,她身量很小,他很轻松可以把她整个抱在怀中,“是朕。如何醒了,可是口渴?” 文瑾睡了会儿人清醒了些,“去洗手。” 傅景桁明白她要小解,“抱你过去。”
第192章 配合 文瑾身子虚,倒也没有力气反抗他抱她,她浑浑噩噩已经不知道病了几天,好似什么脏污君上也见识过了,她病得严重那几天真的丑态百出,他并没有在她病时厌弃她,但她对他却始终麻木的,提不起心劲来,她这辈子就要这样老在宫墙里了。 但毕竟做出一个决定不易,自己义无反顾回来打算抚养儿女伴他一生,又如何儿戏般轻易出走呢,带着长林走了自己会不会又如过往那样觉得自己在流浪呢。 她做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她不愿意使自己的生活越来越糟糕,人需要有方向。上回投靠蒋怀州许蒋卿婚事,已经是一次错误,她不能再轻易立场不坚定了。 从五岁开始就住在皇宫,生命里就有傅景桁,她是念旧的人,理智告诉她,她需要不顾一切地离开,情感告诉她长林需要父亲,她自己骨子里也断不了十八年的感情牵绊,人生有几个十八年。 她有极强的心理暗示和逃避现实的心思,她不愿意在离开和留下之间作选择,那太艰难了,她也不愿意再去接触任何男人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好似男人都一样,有没有男人也都一样,女人总归是要依靠自己,从内心里坚强,才能不被感情伤害,她首先自己就放不下,这就不行。 这回流产她垮了,她难受地在床上打滚,却不能动西宫那个女人,他也不动那个女人,她很有些自暴自弃,也看不见出路。躺下了就不想站起来。哪怕娄家还正得势。哪怕薛相还没有向苏语嫣忏悔。她却躺下了就不想站起来了,二娘的胖小子玉林不知又胖了多少。 她于是认为自己没有流产,两个孩子还在肚里,她在小腹绑上了一个长林平时用的小枕头,孕三个月,本来也不大显。免去自己在苦苦挣扎里陨落。 逃避现实是快乐的。面对现实是痛苦的。 她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情,她不能倒下。她需要好起来。小枕头可以帮助她。 傅景桁素日把她搁在座上他就出去,今日他却在她耳边说,“端你小解。” 文瑾耳根作烫,“不用。太过了。” “我要。”傅景桁嗓子有些紧,“我是你夫婿,什么是太过了,我端的是我的妾,你与我有什么保留的,我病了你不也这样照顾我么?” 文瑾到底放不开,他又握着她腿不丢,终于她就范了,回去她就拉被子盖住头,脖子也热得要命。 傅景桁把她身上被子拉下来,逼视着她病恹恹却娇美的容颜,温笑着问小病患:“别闷坏了。我看看脸红没有。今日识得我是谁么,方才谁把的你?” 文瑾病的迷迷糊糊,这时却把他认出来了,她说:“傅。” 傅景桁眼眶子发酸,很有些冲动,终于认得他了,把她猛地抱住,手探进衣襟揉着她嫩肉,哑声叫她:“妹妹,快好起来,生病不好。想疼你也疼不得,夫妻间不能太冷淡了。别拒绝我太久...想你了...” 文瑾在他怀里也不知怎么了,好似也对他有怨吧,毕竟在她‘险些’小产时他纳了青箬安排在外面作外室的,传得满后宫都知道他着迷了,虽然他解释了是逢场作戏,但心里还是介意,不能换个时间逢场作戏吗,一定要在她‘养胎’时逢场作戏,她说,“你端过青箬吗。” 傅景桁被问得身子一僵,两人感情终于是有了极大裂痕,原因是他的后宫,他清楚,他诚实道:“没去过她那。替身去的。朕近日在哪,你清楚的,在中宫。别多想。朕不在你这里的时候,是和户部忙河道治理的事,两广一带初夏雨水多。淹水严重。朕除了想淹水的无辜百姓就是想你,最近朕也憔悴,河道还有生病的你,外面和家。” “嗯。听说青箬擅长蛊惑之术。注意安全。” 文瑾叹了口气,明知他不过将计就计接下傅昶的礼物,她或许因为‘险些’失去二个孩子变得内心脆弱,竟不能如过往那般设身处地从他的立场去考虑问题,脆弱的时候更希望他是丈夫,而不是皇上,听他发愁,她于是说道: “张亭荺把孩子保住了,我感觉身体也好多了,你不必挂心,我试着过两天就起身下床锻炼身体了。” “嗯。万幸。孩子保住了。瑾,身体是自己的。务必看重身体。”傅景桁配合着她,去摸她小腹上的小枕头,也不敢点破那是小枕头,她迷了,他也并不提醒,其他她都清醒,就迷这一点,“这回朕不会错过孩子的胎动了。” 文瑾抿唇笑了笑,“三个月了。也快有胎动了。这回你真不能错过了。” “嗯。你笑起来真好看。”傅哽着嗓子应了。 傅景桁每日按时吃着避子药,他戒了酒,头痛症时会尝试控制自己的暴躁脾气,想发脾气了就把长林抱起玩一会儿,气就消了,他尝试着给文瑾做个情绪稳定的爱人,和她一起养胎养着她的‘小枕头’,真心实意想挽回两人的感情,他没有选择放弃这段使他不能理智的感情,相反他希望可以与她回到从前,心心相惜的时候。 他学会了叠衣物,主要叠文瑾的衣物,朝政之余培养业余爱好,竞岗御厨学会了煮葱花细面之外的酸辣鱼。 他没问文瑾他做的鱼比南宫玦做的鲈鱼炖豆腐味道怎么样,但她前日里吃完酸辣鱼就吐的厉害,他也可以知道答案了。他的确不适合做厨师。所以,他把适合做厨师的南宫玦提前送别回大盈去了,没有给文瑾迎宾台送别的机会。 厨艺比不上南宫,做丈夫他比不上一个市井匹夫专心,但他仍希望占有她最纯真的爱情,他是贪心的,又希望做皇帝,又希望做她的爱人。 傅景桁身体空缺了一个月,暮春初夏里,天气渐热,文瑾越穿越薄,身子又软又香,每天给她洗澡抱睡,他很有些要她的冲动,起初她刚流产那几日攻击性太强他不能近身,后半月慢慢的安静了,不再那么抵触他的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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