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中拿出自己亲手做的那个平安结,走到贺雾沉身边后状似无意地将其扔到贺雾沉怀中,也不去看他神色:“这是给你的,马上过年了,图个吉利。” 她第一次送他东西,难免忐忑,等了半响没听他回答,她刚想开口,却瞧见桌面上摆着的,竟是她写给姑母的信。 第二百三十章 生 慎晚猛然间回头,只瞧见贺雾沉手中拿着平安结细细端详,因背着光,瞧不清面上神色,但是她能感觉到,彼时的贺雾沉同小时候她远远瞧见时很像。 让人不容易靠近,冷淡又疏离。 慎晚厉声开口道:“这信我是放在暗格之中的,你竟不经过我允许擅自翻看我的东西,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贺雾沉将平安结放在了身侧的茶桌上,好似在放一个不起眼的物件。 他站起身来,对着慎晚行了一个身为驸马应该给公主施的全礼:“臣参见公主。” 慎晚只觉得自己胸腔之中憋着一口气:“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还要同我闹脾气不成?” 她深吸一口气:“你擅自动我东西,竟还这般阴阳怪气同我说话,这是哪来的道理!” 贺雾沉站直身子,看着慎晚的眸子深邃,让人瞧不清楚其中情绪:“是臣不该,擅自瞧公主家书,却是是小人行径,臣甘愿受罚。” 他没有将自己摘的多干净,他看之时,也知道这样不好,但心中既好奇慎晚喜欢看什么样的避火图,又好奇她从前在西氿都有什么趣事。 他游历多年,在西氿也有许多个朋友,他原想着,待出了正月里,倒是可以想办法偷偷找机会带着慎晚回西氿看看。 心中泛起的苦涩好似要给他吞噬,但瞧着慎晚却是一副生气的模样:“你既知道自己做错了,为何同我说话还阴阳怪气?该生气的不应该是我?” “公主为何要生气?”贺雾沉向前一步,“左右日后同公主相守一生的也并非是我,待您有子嗣,日后便不必同臣相看两生厌。” 慎晚这算是真正明白,贺雾沉这奇怪的反应是来自哪了。 她声音发冷:“这信你看了多少?” “大概一半。” 慎晚被气的笑出了声:“你竟当真好意思说?我给姨母写的家书你凭什么看,你是我姨母吗?” 她好不怵他,直接上前两步:“怎么,你还要根据信中内容同我兴师问罪不成?” 信中写了什么慎晚是有数的,与其说让贺雾沉将信全部都看完,将自己那些只像同姨母说的心思全部让贺雾沉知道,这倒是会让她从心底往外地觉得发羞。 对比下来,贺雾沉没看完,倒是一件好事。 想到此处,慎晚的下颚抬的更高,底气也更足,目光直直地对上贺雾沉的眼眸。 反倒是贺雾沉怔愣:“公主竟一点儿解释都不想同臣说?” “解释什么,你哪个字不认识,可还要我一笔一划带着你读?”慎晚道,“你瞧了我的家属,还得让我给你解释,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慎晚的这个反应,直接让贺雾沉这颗心跌落到谷底,他是想生气,但却又是他偷看在先,他想说要子嗣后和离一事,可细细想来,从前慎晚也并未曾说过要同他这辈子相守到老。 如此想来,竟也是他强求了吗? 他原本就不该求慎晚独一份的关注,至始至终他也不过是个容貌尚佳,能体验闺房之乐的工具。 贺雾沉竟是轻笑出声:“倒是臣之前不识抬举,竟还觉得公主身子不易受孕,如今看来,倒是耽误公主重获自由身了?” 慎晚觉得他这话没道理,当即反驳道:“你管我着急要孩子是为了什么,你竟还好意思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你有事瞒着我,就不能我有事瞒着你?” 贺雾沉少有地觉得情绪失控,竟也有些口无遮拦起来:“既然公主只把臣当作一个生孩子的工具,那这几日又算什么?骗臣的子孙,还要骗臣的心?” “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有求着你将你的心给我吗?”慎晚说话也急促了起来,“谁稀罕你这颗心,你要是想收回去,直接收便是了!” “那公主究竟把我当什么?” 慎晚想也没想,脱口胡说道:“我把你当成玉势,你满意了?!” 贺雾沉手掌收紧,在听到慎晚这话后,更是将手攥的关节出来了响声。 他没再说话,屋中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彼时的安静倒是让慎晚思绪回转。 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她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慎晚看着贺雾沉的脸色,只见他的黑眸眯起,唇角勾起一抹带着危险的笑:“公主,你好样的。” 慎晚眼睫颤抖一瞬,压下了自己心中情绪,她轻咳两声:“彼此彼此。” 贺雾沉又笑了一声,彼时慎晚竟觉得,她从前怎么没发现贺雾沉这般高大,好似将她装起来毫不费力。 心中直觉自己有点危险,向来不想落于下风的她,竟然没忍住退后半步,但下一瞬,自己竟别突然上前的贺雾沉单手扛在肩上。 慎晚心中暗骂一声,哪个读书人会有这么个莽夫行径? 但口中也没闲着:“贺雾沉,你别抽风!” 话音刚落,自己的后背便落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虽然不疼,但摔的她脑袋眩晕一瞬。 意识刚刚回转,贺雾沉便欺压上来,毫不客气地将慎晚的衣领撕开:“公主既然这般想和离,那臣便随了公主心愿。” 没等慎晚开口,自己的唇便被他堵住,他独有的气息钻入口鼻之中,她只觉得自己好似一个能被随便蹂躏的物件,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贺雾沉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道:“生,生,你既想生,那便都给你,让你生!” 慎晚咬着唇,不叫自己发出声音,但心中却是极为不忿。 “你想造反不成?!” 贺雾沉依旧压在她身上:“这难道不是随了公主意愿?” 第二百三十一章 心中所想 慎晚一噎,什么叫随她的意? 她坐起身来用衣裙将自己裹了裹,因方才的事有些许体力不支:“什么意是随我的?是随你的罢!你自己心里揣着什么心思,怎么,如今想让我放你自由身了不成?” 贺雾沉气闷的眼眶都跟着泛红,他唇角抿起:“倒是公主,这些日子瞧着臣一厢情愿,可是会觉得可笑?” 慎晚瞧着他发颤的瞳孔之中映照着自己的模样,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狠话来。 她哪里觉得可笑了?说的好像沉迷其中的只有他一个一样。 她就应该像之前一样,用最伤人的话讽刺他,将自己心中难受的滋味全部转移到他身上去,可如今她却做不到了。 即便如此,慎晚也不愿意说上几句软话,只能干巴巴道一句:“你既非要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办法。” 她该怎么说出口,这封信写出来是为了骗姨母的?她又该怎么说,其实自己已经决定以后同他一直在一起,甚至又向姨母说了他的好话。 可彼时这种情况,她做不到让贺雾沉将没看完的后半部分继续看下去。 大抵也是女儿家的羞涩在她心中占领上风,她别过头去咬着唇角,却没等到贺雾沉的回答。 “好。” 贺雾沉声音闷闷的,似乎在四肢百骸之中游走了一遍才吐了出来。 他抬起手来,慎晚的余光瞥到,心中还以为他居然这般胆大妄为竟还想对她动手,她回头看他,瞧见的却是贺雾沉腥红的眼眶,下一瞬,他的手便轻轻地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他的动作很轻,好似在抚摸一件极为脆弱的东西,似乎稍稍一碰就会如梦般消散。 贺雾沉似乎是做了极为重要的决定:“公主,你若是想和离,又何必非要有个孩子,陛下那些允诺和离的要求是对你的,若我去求,我有办法让陛下同意你我和离。” 慎晚下意识便开口否认:“不行。” 贺雾沉却是以为慎晚这又是不相信他:“为何不行?既然已经到和离这一步,公主为何不愿意再信我一次?” 慎晚一咬牙,随便找了个借口:“即便是皇帝同意你我二人和离,但日后难保不会再有别人起心思,要给我身边塞人。” 贺雾沉自嘲道:“原来我对公主还是有用处的,最起码是个听话的挡箭牌。” 慎晚实在不想看他这副模样,心口控制不住地一抽一抽跟着疼。 她深吸了两口气,却根本没有办法缓解:“我如今已经不着急要子嗣,你又为何纠结于此事,我不曾计较你偷看我书信,你又为何拿着此事不放?” 贺雾沉轻轻摇了摇头,但眼底之中早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公主,既已经知晓,又如何能装作不知?” “贺雾沉,这些日子我们不是过的也挺好?马上就要过年,你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同我置气?” 贺雾沉眼底似有几分痛色:“这段时间,却是是臣过的难得舒心快意的日子,可到头来镜花水月,都是假象罢了。” 慎晚心口实在是顿疼难忍,根本不想看贺雾沉继续这样一副表情,她只能放低声音道:“不若你就当没瞧见这封信可好?我可以答应你,即便是日后有了子嗣,我也不会同你和离,可好?” “公主这是,对臣的施舍吗?” “你别在说什么臣不臣的了!”慎晚的耐心本就不多,更是从没处理过这种清醒,一时间脾气也有些收不住,“我打算有子嗣后同你和离,你说我拿你当挡箭牌,我说我日后不同你和离,你又说是施舍是假象,你到底想如何?难不成要将我这颗心剖出来瞧一瞧?!” 慎晚越说越生气,直接猛推了贺雾沉一把,直接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她将自己衣服一裹站了起来,伸手指着贺雾沉的鼻子:“别人是眼瞎心不瞎,你是眼瞎加心瞎,我待你如何你自己感受不出来吗?” 她猛吸一口气,几步冲到桌案面前将那封信拿起来,直接摔在贺雾沉身上:“你不是喜欢偷瞧吗?你看啊,你有种将这封信看完,你看看我倒是是怎么想的!贺雾沉,我怎么想的你当真看不出来吗!” 彼时女儿家的什么劳什子羞赧皆被她刨在了脑后,她心中竟生出来几分被误会的委屈憋闷来。 她又冲到方才贺雾沉所坐位置旁,将他随手放在一边的平安结拿了起来:“我从小到底都没亲手做过什么东西,今天我费了半天劲儿鼓捣出这么个东西来,你就这般将它放旁边了,你可真是长本事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自己倒是委屈上了,到底我得说的做的多直白你才懂!” 贺雾沉彼时当真是愣住了,心头方才被压抑着的难受如今被旁的情绪所替代,心中泛起的酥麻感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原本他倒是没有觉得如何,但如今经慎晚这么一说,他这才回品出写不对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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