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这个心思回了长宁侯府,府中的下人依旧是待他轻蔑,他快步回了含妗的住处,小姑娘一见到他便拿着手中新修好的东西给他看:“大郎回来了?你瞧瞧这花样好不好看。” 张疏淮被她的笑意感染:“好看,含儿绣的都好看。” 郁含妗羞红着脸,手上动作不停:“就是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若是男孩,我绣了这么多花,倒是不太好。” 张疏淮将她手中的东西拿到一边去,直接将她往床上揽:“要真是个男孩,这个臭小子哪里配我的含儿给他亲自绣东西?” 含妗的后背陷入床榻之中,她面上羞的更红了,但张疏淮只是怀抱着她,没有什么更多的动作,这倒是让含妗有些意外。 从前他总想是又使不完的力气一般,变着花样地折腾她,但这两日他却好似转了性子,只搂着她,别的什么都不做。 含妗想了想,主动道:“大郎,你最近为何都不同我行那事了?” 张疏淮将她搂的紧了紧:“怎么,我家含儿这是想了?” “才没有呢!”含妗涨红着脸否定道,“我,我只是担心你憋坏了身体。” 张疏淮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总得替咱们的孩子考虑考虑,哪有没出生就见到爹爹的道理?” 他话说的不正经,含妗伸手锤他,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在他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睡罢。” 温馨的日子过了三天,张疏淮愈发地想见莲娘腹中的孩子,他去厨房用含妗拿膳食的名义,拿了一盒子的吃食。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两头跑 去从前和莲娘之处见面的路上,张疏淮心中的感觉很是奇怪。 有怕被发现的忐忑,还有与故人故地重逢的期待,待进去那小屋之时,只见莲娘正在灶台前忙后,瞧见了他,扬起一个极明媚的笑:“郎君鼻子真灵,这阳春面刚做好你就来了。” 她上前来迎他:“可惜了,奴家只做了一份,噫?郎君你拿的这是什么?” 张疏淮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道:“这是给你带来的吃食。” 莲娘面上一愣,随即大为欣喜,直接接过食盒:“没想到郎君还想着奴家和孩子,那奴家拿阳春面与您换,算您有口服,这世上能吃奴家阳春面的可没几人。” 她欢喜地跑进了屋子,张疏淮踟蹰了一下,随后跟了上去。 他之在这地方行床笫之事,从前莲娘也曾给他做过吃的,但当时他都是疲累的不行,只顾着吃饱,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味道,如今闻着屋中的香气,倒是也又几分饿了。 但瞧见莲娘将东西准备上来后,他倒是略微有些惊讶:“你往日,都吃这个,还吃这么多?” 莲娘端上来的阳春面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味,用一个一大碗装着,上面飘着些许油花,连个鸡蛋也没有。 “郎君不知道,这地方若是能有钱买好东西,奴婢只身一人在此处,定要被不轨之人盯上的。”莲娘笑着嗔怪道,“倒是您,既然都带来吃的了,怎么就带这些?当真小气。” 张疏淮没能说出话来,这些吃的是府中下人给含妗预备着的,含妗身子不好害喜严重,每次厨房都得变着花样地给她弄吃的,每样都做的精致,就盼着她能多吃下去两口。 莲娘瞧着他的表情,直接便猜了出来:“想来奴家如今这顿饭也是借了郁五姑娘的光,她吃的这般少,想来害喜严重罢?郎君有心,不若给她准备些酸的东西开开胃,酸儿辣女,郁五姑娘定然怀的是个小郎君。” 莲娘的话在张疏淮心中荡起层层暖意,他眼角控制不住露出笑意:“我倒是希望是个女孩。” “奴家也喜欢女儿,倒是同郎君你想到同一处去了。” 她没放过这个机会,直接拉过张疏淮的手贴在自己腹部上:“奴家希望郁五姑娘的是个男孩,嫡子日后光耀门楣,而奴家怀的最好是个姑娘,日后也不必担心参加科考没有身份。” 张疏淮一怔,他倒是没想过,莲娘腹中的这个孩子日后还有科考的可能。 虽说他心中明白,外室子确实不配科考,但如今这换成了自己的孩子,他便舍不得了。 沉思一番,他道:“即便是个儿子也无妨,日后我会想办法。” 他想,含妗既然这般喜欢他,到时候他将莲娘解决了,把孩子抱回去,想来含妗也是一样喜欢的。 女子向来都是如此,对分享丈夫的女人有敌意,但对孩子都是极好的,到时候抱给她来养,两个孩子一起带,她自然也是欢喜的。 有了这个念头,他吃面吃的更起劲儿,还对面前女子承诺道:“下次我来,给你多带些吃的。” 待回了长宁侯府,郁含妗在屋中同莲心说着话,莲心似乎又在给银耳求情。 银耳是自小服侍在含妗身边的,只是她当初百般劝诫含妗不与他在一起,故而同含妗离了心,莲心同她情同姐妹,逮到机会便要要替她求情。 含妗没松口,只道:“你传我的名义给她送些过冬的衣物炭火罢。” 张疏淮适时开口:“我去送罢。” 含妗有些惊讶:“大郎回来了?” 张疏淮笑着上前,摆摆手示意莲心先退下,而后拉着含妗的手道:“我知道你心中舍不得银耳,但她又同我有偏见,由我去雪中送炭,也能让她念一念我的好。” 含妗满眼的感动:“大郎你可是读书人,竟然亲自给一个丫鬟送炭火衣物,这哪里使得。” 张疏淮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使得,自然是什么都使得。” 二人依偎了一番,张疏淮便去令炭火衣物。 只是他才不会那么好心,亲自走这一趟就为了得一个丫鬟的欢心。 他今日瞧着莲娘穿的还很薄,家中还在用木头烧火炕取暖,心中难免有些心疼她腹中孩子,便想着将这炭火和衣物全给莲娘送过去,但今日莲心在场,未免露馅,他只留下半筐炭火和一件棉衣给银耳。 银耳瞧见了他,咬着牙不肯说话,他也不在乎,只是把东西放在她面前:“这是你家姑娘给你的,她还念着你的主仆情份,我也会帮你说说好话,尽快把你调回她身边去侍奉。” 临走之时,银耳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才不用你帮忙说好话呢。” 这话一字不落地飘入了他的耳朵,但他不气不恼。 他哪有功夫跟一个小丫鬟置气?还得赶快些去将这炭火衣物给莲娘送过去呢! 一连三日他都是府内府外两头跑,就连先生的课他都只听一半,没事就往莲娘那处跑。 一边是含妗小意温柔,让他感受到为人父的责任与幸福,一边是莲娘的热情火辣,她身子比含妗好的多,能承受的住他的疯狂。 莲娘毕竟是得了他头次的,在这种事情上也算是他的老师,他能感觉到,莲娘有了身孕以后,弄起来更舒服了。 两头忙活之间,他只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得意最洒脱之人,试问谁能过的比他更恣意? 但这件事情毕竟纸包不住火,还是含妗发现了些许苗头,某日她突然问他:“大郎,最近府中的吃食送的越来越多了,厨房的人说,是你吩咐的?” 张疏淮应了一声,他早就想好了借口:“你吃的少,我心疼。” 含妗点了点头:“可厨房的人说,你每日中午都会取膳食给我,可我为何一次也没见过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梦呓 含妗在他身侧,满眼疑问地瞧着他,可就这简单的眼神,便把张疏淮看出了一身冷汗。 他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他彼时才发现,自己将拿吃食这件事情想的太浅,让含妗这么一问,脑中的借口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张疏淮唇角动了动,最后干脆道:“对不住,我骗了你。” 许是他垂眸道歉的样子实在惹人怜爱,含妗当即挽上他的胳膊:“大郎怎么说这样的话?” 张疏淮满眼的歉意:“其实……是我贪吃,府中的下人瞧不起我,我为了口腹之欲用含儿你来作托词,我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他说的认真,再加上含妗对他根本没有戒备心,他如此一说,含妗便信了,倒是反过来安慰他道:“都是我想的太少了,倒是忽略了你的处境,大郎,我今日有此一问绝对没有旁的意思,我等下定要去好好问问厨房中的人,究竟是怎么好意思恶人先告状的。” 她这一去自然会露馅,她刚刚站起身,张疏淮便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顺势揽入怀中。 张疏淮面上勾起一抹坏笑,抽出一只手来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又何必同那些下人置气,本就是些苦命人没读过书,若是她们也能像我一样读圣贤书,自然就不会做出这种势力之事来,我不怪她们,反而绝对她们很可怜呢。” 给旁人泼脏水是他最擅长的,不过随便编了几句话,不止让含妗相信了他的满口谎话,更让她觉得自己选中的郎君更是个人品贵胄之人。 她将头轻轻靠在张疏淮的肩膀上,低声喃喃道:“我听你的,我就当从未听说过此事。” 她面上有些微微发烫:“大郎,有你真是我这辈子的幸事。” 二人温存了一番,张疏淮丝毫没有被影响地出了郁含妗的屋子,倒是在屏风后面守着的莲心在人走后站了出来,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郁含妗没有发现,照常绣着小孩子的衣裳,只是她像往常一样同莲心闲聊之时,莲心答话有些慢,等了半响郁含妗终于发现了莲心的不对劲,开口问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莲心欲言又止,她心中是有顾虑的,她对自己姑娘的命令向来言听计从,就连当初自家姑娘要离家出走之时,她都是不管对错地跟在小姐身侧。 但彼时这几个月的日子过去,她也清醒了,自家姑娘不是个脑袋灵光的,有些事情的后果与深意自家姑娘更是想不到。 她不想自家的糊涂姑娘被张疏淮蒙蔽,但又担心自己的下场会像银耳那样,犹豫一番后她下定了决心才开口:“姑娘,您当真相信姑爷所说的吗?” 郁含妗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起初稍稍愣了一下,随后微微勾起唇角:“大郎心善,他说饶过厨房那些乱嚼舌根子的人,便饶了罢。” 彼时郁含妗还以为莲心说这话是为了给张疏淮打抱不平,莲心咬了咬唇,上前了几步直接跪下:“姑娘好好想想,自打咱们认识姑爷开始,何时见过他重口腹之欲,您当初为了迎合他的口味可是瘦了不少,为何如今姑爷又能吃了,竟还为了吃的同厨房的婆子们扯谎?” 她这番话想了许久,彼时一次性说出来极为连贯,且有理有据,就连无缘由信任张疏淮的含妗都不由得有些微微怔愣。 她竟也忍不住顺着莲心的话往下去想,为什么大郎突然转了性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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