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登天子船 作者:花月鹄 文案: 萧曼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表兄有情人终成眷属。 然而,表兄为了荣华富贵竟将她送给了篡逆登基的新皇帝。 那位新皇嗜杀成性,暴虐无度…… 噩梦惊醒,萧曼心肝儿发颤。 为了防止梦境成真,她要远离表哥,跟在父亲身边验尸验伤,专心干大理寺金牌仵作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怎奈表兄一直纠缠,于是决定找个书生嫁了以绝后患。 读圣贤书的有气节,绝对不会干出卖妻求荣的事。 书生才貌双全,连中三元,还选择屈就在大理寺工作,萧曼美滋滋,觉得自己眼光贼好。 可就在某个花前月下的夜晚,书生一把揽她入怀,甜言蜜语:“曼娘,等我拿下这江山与你为聘!” “……” 萧曼望着眼前温文尔雅,深情款款的书生很震惊。 ①全文只有女主一个女性角色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曼,秦恪 ┃ 配角:古言《入骨》求收藏~~ ┃ 其它:爱情,仵作,大理寺,偏执狂,傲娇,腹黑 一句话简介:明明是大尾巴狼却偏要装小奶狗 立意:柔弱女性敢于冲破枷锁束缚,追求自己的爱情和梦想
第1章 赭黄色的锦袍滑落在脚边 决定动手前,萧曼跪在墓冢前,反复念叨了好几遍,恳求九泉之下的母亲千万莫要怪罪。 供台上新敬的三炷香始终一般长短,没什么异样。 她吁口气放了心,起身绕到坟丘背面,借着火折子的光亮,在茔墙上找出那块“鱼跃龙门”的石雕,然后从“龙”尾巴尖儿比量着直线退到三步之外,开始撬砖刨土。 夜色漫张,薄雾渐渐笼住了整片山林。 她两眼盯着越来越深的土坑,一门心思只顾挖,压根儿没去留意周围的情形。 忽然“铮”的一声响,铁铲的前头不知磕到了什么硬东西。 萧曼愣了下,丢掉铲子,很快用手从土里扒拉出一只不大不小的木匣子。 东西找到了,她非但没有半点兴奋,反而一脸凝重。 “居然真的有……” 她自言自语,那只匣子拿在酸软的手上仿佛重得出奇。 拂去上头的泥土,匣面的飞凤雕饰和鎏金锁扣便显露出来,怎么瞧都和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那个梦堪称惊悚。 起初就是在这片山林里,一伙不明身份的人不知怎么找到了母亲地处偏僻的坟茔,大肆毁坏之后,掘走了这样一只匣子。 假如仅此而已,也不过是个荒诞不经的恶梦罢了,但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 短暂恍惚后,梦境陡然一转,变得愈发骇人。 一向仕途坦荡的父亲莫名其妙因谋反获罪下狱,连审也没审就判了极刑。 作为罪臣之女的萧曼还来不及悲痛,就被没入了教坊司。 官眷沦落风尘,下场比寻常乐妓更惨。 好在老天有眼,从小定了婚约的表兄家打通了教坊司的关系,暗中安排一具女尸冒名顶替,有惊无险替她销籍脱了苦海。 照理说这算是拨云见日了,可就在拜堂成婚的前夜,她甜甜蜜蜜吃下一碗表兄亲手煮的汤羹后,便就此不省人事。 醒来的那一刻,灯光说不出的刺眼,面前是飘来荡去的赭黄帐幔。 她躺在床榻上。 更确切的说,是脸冲下趴着,被人压得几乎透不过气,而且还有一股异样粗暴的力道从背后冲撞着。 她拼命挣扎,但怎么也摆脱不了控制,徒劳的反抗似乎更激起了对方的兴致,一边继续着为所欲为的动作,一边揪住她散乱的头发往后扯。 她实在受不了折磨,不知从哪里生出两膀子蛮劲来,挣脱出一条胳膊,反手将背后那人抓了个满脸花,衣不蔽体地狼狈逃下床榻。 背后响起叫人毛骨悚然的轻笑,还没等她爬起来,脚后跟就被捉住,硬生生拖了回去。 被重新摁回榻上的那一刻,她眼角余光瞥见一副白皙精干的身条,跟帐幔同样赭黄色的锦袍滑落在脚边,上面清清楚楚的绣着只有皇帝才会用的五爪团龙…… 到这里,梦总算是醒了。 喘匀那口气,消了一身冷汗后,萧曼很快平静下来,安慰自己两句之后,倒也没当回* 事。 可之后的几天,她开始接连不断地做这个梦,而且从头到尾一成不变。 尤其是最后叫人压在床榻上为所欲为的过程,每一处细节都身临其境般越来越真实,让她在恐惧、羞耻和剧痛难忍中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萧曼本来是不信任何神鬼之谈的,但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免开始疑神疑鬼了。 思来想去,她终于决定亲自到母亲的坟上查个究竟。 现在,意料之中又难以置信的结果就摆在她面前。 既然真的找到了这只匣子,难道预示着梦里之后那些事也会接踵而至的发生? 她愣在那里懵了好一阵子,根本没心思去琢磨母亲的坟茔中怎么会埋着这样的东西,甚至没兴趣看一眼匣子里装的什么,满脑子想的全是父亲不久便要获罪下狱,自己也即将成为别人的玩物。 该怎么办? 假如真的是母亲托梦,特意引自己过来,那手里这只匣子里的东西很可能就是招致祸端的由头,无论如何不能放它留在这里了。 萧曼像抱着火盆子,一刻也坐不住了,赶紧把土坑重新填平,盖上石砖恢复原状,揣着匣子趁夜色悄然离去。 初春的夜冷得厉害,刚才顾着找东西时不觉得,这会子被山风一吹,立时起了一身寒栗子。 林子外面忽然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三更半夜的,谁会没事跑到这种地方来? 她吃了一惊,下意识护紧怀里的匣子,蹑手蹑脚藏到树后,循声朝那边偷瞄。 这时候月亮早爬得老高,水银似的光铺泻在前面山坳的空地上,能大略看清两个襕衫打扮的书生,正朝对面白发散垂的人磕头行着大礼。 那人不光头发是白的,连衣衫都是丧服一样晦气的颜色,风吹起袍子,下面空荡荡的没有腿脚。 人竟然是悬空飘在那里的! 那两个书生却一脸虔诚,磕头磕得越来越起劲。 萧曼正好奇地琢磨这是什么情况,就看白发人抬手挥了挥,两个书生脸上立时像绽开了花,千恩万谢之后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还没瞧出个究竟就收场了,萧曼略感失望。 那白发人却仍留在原地,纹丝不动地凌空飘着,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夜风更急了,衣袍的下摆像被鼓荡得越来越长,那个白扑扑的背影蓦然显得阴森起来。 “既是有缘,何妨一见?” 一片叶子半轻不重地拍在眼皮上,她回过神,只觉那风一样飘忽的语声在林中回荡,竟分不清是从哪里传出来。 萧曼从小就爱看母亲剖尸验骨,后来跟在父亲身边,见过不少离奇诡异的案子,虽然年纪不大,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 可这种装神弄鬼的功夫,她竟然看不出一丝破绽来,简直跟真的一样。 她定了定神,从树后转出来,一步步走过去。 对方始终没动静,一直盘膝悬在那里。 走到还有十来步远的地方,萧曼感觉心开始跳得厉害,干脆停下来,探着脑 * 袋,视线穿过对方飘散的白发,渐渐窥见了一点侧脸的轮廓,但在月光下又像蒙了层雾,看不清模样。 树叶沙沙的碎响间,夹杂着一声轻笑。 跟刚才一样,这笑声也是刻意压沉的,隐藏在风中,促然飘进耳朵里,心也跟着猛地一跳。 突然,那件白袍“呼”地被卷向半空,破幡似的挂上了高高枝杈,迎风招摇。 萧曼张嘴一惊,一仰头的工夫,那刚刚还在面前的人就在眼皮底下消失了。 薄雾从四下的林中漫涌出来,几乎同时,她闻到一阵又淡又古怪的异香…… . 雾散了。 枝杈间射进第一缕阳光,露珠在叶尖上垂垂欲坠,通透的水滴闪映着悠悠苏醒的山林。 萧曼却是被几声尖叫惊醒的。 睁开眼,朦胧看到有个乡农打扮的人没命似的往林外逃,边跑边扯着嗓门“鬼啊,鬼啊”的嚎叫,原本在枝头上安静捉虫的鸟雀都被惊得扑啦乱飞。 她也被吓了一跳,转头四下里扫了个遍,那个白发白袍的人早没影了。 萧曼头昏脑涨的撑起身子,手一软,人从土坡上秃噜滑了下去,等再抬起头,赫然发现自己刚才趴的地方根本不是土坡,而是一座连个墓碑都没有,周围荒草足有二尺高的坟头! 怎么会这样? 萧曼坐在地上,揉着太阳穴醒神,忽然一闪念,垂眼的同时手也摸到了空荡荡的腰间。 那只匣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第2章 修罗场求生记(一) 日头西沉,满天还是红彤彤的,月儿就急不可耐地出来接班了。 连接东西两市的廊桥下,几丈长的龙船蓄势待发,汴河两岸热闹非凡,街市间到处都是翘首企盼的游人。 阙楼上正发愣的萧曼被爆竹声惊回神,这才醒觉拎壶的手斜了,茶水半滴也没倒进碗里,反而浇了一桌子。 “当心!”父亲萧用霖恰好在旁瞧见,伸手托衬了一把,抬眼笑她,“想什么呢,这般用心?” “哪有,光瞧那船了,没顾着手上,爹你还笑。” 萧曼嗔声嘟囔着,借机掩藏好脸上的不自然,把桌子收拾妥当,又添了碗新茶端过去,自己抓把糖豆挨在父亲身边,假装饶有兴味地瞧热闹。 二月二,龙抬头,京中从早到晚都是一派喜庆。 她却烦得厉害。 这几日虽然没再恶梦缠身,但丢失的匣子反而更让她坐卧难安,那白袍人的侧影身形也像刻进了脑袋里,翻来覆去,挥之不散。 今天她本来打算把自己闷在房里琢磨应对的法子,没曾想大清早刚起来就被父亲叫去一同出游。 转了大半个城,玩了一整天,到这会子还没有回家的意思。 照理说,二月二不是休沐之日,父亲执掌大理寺,审核两京十三省的大案要案,加上还要入宫朝议,有时整月也不见得有闲暇,更别提一同过节了,像今天这样便显得有些不大寻常。 天渐渐全黑下来,河两岸早已是人山人海, * 连廊桥上也挤得满满的,多数都是青年男女和相携而来的年少夫妻。 刚还在说闲话的萧用霖忽然转口问:“你腊月里说开春之后想去骆家住两日,怎么现下又变卦了?” 萧曼笑容一滞,骆家便是她定了婚约的夫家,虽然没有官职功名,但在京中却算得上颇有声望的豪族,说起来两下里本就是姑表亲,结了儿女亲家更是亲上加亲。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77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