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搁在马车里呢,待会儿你着人去跟我拿。不过你用的时候切记仔细一点,别被人给发现了。” 吕墨小声说,“爹,没事的。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皇上就是发现了,还能因为这个治我的罪吗?她找的到罪名么,她一个女人着了这种美人计,好意思往外说吗?” 吕主君一听是这个道理,顿时拍着吕墨的背笑道:“我儿真是聪明,果然把你送进宫来没送错。” 吕青庭回来的路上,正好瞧见吕主君已经走了,吕墨的小侍站在马车前不知道从他那儿拿了什么东西,动作迅速的塞进怀里,福身送他离开。 吕青庭立马带着雀儿跟随从跑过去,好奇的问,“你藏的什么?” 内侍名唤阿巧,听到身后有声音,做贼心虚吓的一哆嗦,瞧见是吕青庭后倒是松了一口气,福礼说道:“回殿下,奴才什么也没藏啊。” 吕青庭今个脾气本来就不好,如今瞧他不说实话顿时更不高兴了,扭头就要带雀儿走,“咱们去告诉皇爷爷,就说墨叔叔的内侍欺负我,对我不恭敬,到时候看看墨叔叔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吕墨兴许不会扒了阿巧的皮,可太君后会。 阿巧立马跑上前给吕青庭请罪,“殿下莫要吓唬奴才啊,您就是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对您不恭敬啊。” “那你给我看看你藏的是什么。”吕青庭双抱怀,小小的个头却趾高气昂的不饶人。 “这……”阿巧咬唇犹豫。 “那我就闹到皇爷爷面前,到时候你要当着他的面把东西拿给我看。”吕青庭说完作势要走。 这种东西万万不能闹出去,不然贵君的脸还要不要了。 阿巧慌忙拦住吕青庭,一咬牙把那包东西拿了出来,说道:“承乾宫里闹耗子,贵君想了各种法子都用,甚至被耗子吓的夜不能寐,这才托吕主君从乡下寻了烈药,想着把那嚣张的耗子药死。” 他说了这么多,吕青庭就听到一个重点,那就是这油纸包着的是烈性毒药,能毒死一窝耗子。 吕青庭心里有了主意,“我也要一点。” 阿巧慌了,“您要这做什么?” “我也毒耗子。”在吕青庭眼里,有个人比耗子还要让人讨厌。 阿巧不想给,吕青庭不耐烦的催促,“快点,刚才的话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雀儿也说,“你就给殿下一些,他最多拿来毒毒池塘里的鱼,也不会做别的事情。” 阿巧没有办法,才将包里的东西分了一点给吕青庭。吕青庭掏出巾帕包着,仔仔细细的收了起来。 阿巧反复叮嘱,“殿下,这东西万万不能用在人身上,不然会出事的。” 吕青庭心想这东西要是不用在人身上那我要它干嘛,表面上敷衍道:“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瞧见吕青庭得了东西心满意足的走了,阿巧心里有些不安,回承乾宫把东西交给吕墨的时候,因为害怕,就没把这事说出来。 吕墨也不知道吕晟送来的东西分量有多少,如今瞧着这一小包就挺满足了,嘴角泛起笑意,不知道他想到什么,脸上慢慢爬上红晕,瞧着神色荡漾。 阿巧见吕墨没发现异常,顿时松了一口气,闭着嘴巴退到一旁,垂眸当做没看见吕墨怀春的模样。 吕墨觉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可偏偏吕墨船上的火已经点着,这时候却吹了西风,将火势朝他自己个这边吹了过来。 因为吕青庭这个杀千刀的小王八羔子,竟然把从阿巧那里得来的“耗子药”用在了楚子栎身上。 这真是要了吕墨的亲命了。
第39章 铜板留给你 吕青庭里得了药后, 心憋着坏,就等着“喂”给他心里的“大耗子”吃呢。 楚子栎有个习惯, 就是每日散学时要吃点东西垫肚子。盛夏便会每天下午回坤宁宫给他提来一个食盒,里面装着新出炉的糕点。 这日楚子栎因为房宴喊他,就在学堂里逗留了一会儿, 吕青庭出来的比他要早。 离老远吕青庭就瞧见盛夏里提着食盒往太学门口看。吕青庭眼睛一转, 将得来的药粉倒在掌心里, 背在身后朝盛夏走去。 盛夏瞧见吕青庭冲自己走来, 心有些疑惑, 却没敢表现出来,恭敬的朝他行礼,“青庭殿下。” 吕青庭两眼盯着食盒,吸了吸鼻子,仰头问盛夏, “这里头装着什么好吃的?怎么这么香。” 他说着就要动打开盖子,“给我看看。” 盛夏慌忙躲开,“殿下这是在做什么?这是我们子栎殿下的东西。” “混账东西!这宫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皇姑姑的, 连皇姑姑都是我皇爷爷生的, 有什么是我看不得的?”吕青庭眼睛一瞪,小小年纪说的话居然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惹的盛夏哑口无言。 吕青庭心里得逞似的翘起尾巴, 这话是碧螺教的,若是宫里但凡吕青庭看到的东西,胆敢有皇子不给的, 他就把这话搬出来。 都说了数十次的话了,怎能不熟练。 盛夏呐呐的说:“里面就是些吃的,没什么好玩的。” 吕青庭顺势说道:“我尝一块,看看好不好吃。” 慈宁宫里什么没有,怎么吕青庭就那么讨厌,非要贪嘴他里的糕点。 盛夏当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心里骂他小混蛋,表面上却不得不顺从的把食盒打开。 吕青庭趁盛夏单掀开食盒盖的时候,踮脚一把攥住食盒边沿,扒拉着伸头往里看,另只往里伸。 “青庭殿下!”盛夏真要生气了,声音都拔高了不少,“您怎么能这样呢!” 吕青庭趁盛夏瞪他的时候,将里的粉末往食盒里的糕点上一撒,从里面随意摸了一块糕点出来。 吕青庭朝盛夏嚷,“叫什么叫,吃你一块糕点都不行!信不信我告诉皇爷爷,把你做成人肉馅糕点。” 盛夏憋的脸色通红,重重的把食盒盖子盖上,声音僵硬生冷,“青庭殿下糕点也拿到了,没什么事奴才就先去找子栎殿下了。” 说完扭头就走。 吕青庭朝盛夏的背影吐口水,将里的那块饼干往地上一扔,啐了一口,“谁稀罕似的,也不怕吃死人。” 下药成功的吕青庭掏出巾帕将掌擦了又擦,怕自己毒,又走到水池边把洗了一遍,生怕自己跟着楚子栎遭殃。 雀儿散学后迟迟见不到自家殿下,找吕青庭都找疯了,后来听人说吕青庭去了水池边,顿时脸色刷白的跑过去,等瞧见吕青庭好好的蹲那儿洗时,差点哭出来。 等吕青庭洗完走上来,雀儿才敢抱着他哭诉,“我的小祖宗,听奴才的话,下次咱们不要再靠近水了行不行?您要是掉进去,太君后不得要了奴才的命啊。” 吕青庭一脸嫌弃,抬推雀儿的肩膀,“我是楚傻子吗?怎么可能会掉进水里,我小心着呢,像宫里的深花坛我从来都不去。” “那就好。”雀儿抹掉眼泪,心有余悸的重复叮嘱,“下次千万不能靠近水边了。” 吕青庭不胜其烦,敷衍性的点头,心里想的全是楚子栎被毒死了没有。 再说楚子栎,才刚散学就被房宴拦住。 房宴问他,“给你找的画会不会太难了?今日散学早,要不我再去给你找几副有的?” 上次房宴送来的画楚子栎就看了一眼,便束之高阁没碰过。因为萧染抽空扫了一下,笑着说这是给岁孩子启蒙用的。 房宴见楚子栎歪着脑袋,以为他在注意听,就一一列举道:“有画糖葫芦的,有画肉包子的,有画混沌的,有画鸡腿的。” “咕噜噜──” “……”楚子栎听饿了,一时间面对房宴有些尴尬,掩饰性的摸着肚子低头看脚尖。 房宴笑了,余光瞥见楚子栎那个好像叫盛夏的内侍找过来,便说道:“那我明天把画给你拿过来。” 她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提前就把画找好了。 楚子栎自然也看见了盛夏……里头的食盒,立马朝房宴连连点头,摆出标准的笑脸,语气迫不及待的说:“宴姐姐再见。” 房宴冷不丁的被楚子栎这么叫了一声,当下愣在原地,竟觉得有些不太自然,转身走的时候差点同同脚。 心里想着,其实,子栎殿下的声音挺好听的。 楚子栎说完再见后,立马投奔盛夏的怀抱,扑过去一把抱住食盒,腻歪的喊着,“呜夏夏,想死夏夏了。” 盛夏噘嘴看着楚子栎,“殿下在说想我的时候,用脸蹭的却是食盒。” “饿。”楚子栎笑嘻嘻的,打开食盒盖子递给盛夏,伸往食 盒里面掏糕点,今个吃的是红豆糯米糍这类的,上面洒着一层白色糖霜,闻着就清甜诱人。 楚子栎一连吃了两个,才得空问盛夏,“夏夏吃?” 盛夏摇头,怀里抱着食盒说,“奴才不饿,都给殿下吃。” 见楚子栎吃的眉眼弯弯,盛夏才把刚才的小插曲讲给他听,“殿下差点就吃不到糕点了呢。” 楚子栎叼着糯米糍看他,眼里露出好奇。 “刚才青庭殿下看见奴才提着食盒,非要问里面是什么,得知是吃的后,还趁奴才不注意拿了一个。”盛夏提起这个就不开心,小声嘟囔,“他小小年纪就这般跋扈,将来长大了可还了得。” 萧宠小时候自视清高,都不是吕青庭这幅土匪德行。 楚子栎低头往自己食盒里看了一眼,伸扒拉糯米糍,生怕吕青庭往里面丢了毛毛虫。 挨个扒拉一遍后,楚子栎才松了一口气。心道吕青庭可能就是故意吃他的东西惹他生气罢了,万万没想到他敢往食盒里撒药。 楚子栎都是回到坤宁宫才觉得有些不对劲,食盒里的糕点已经被他吃的差不多了,他将空盒子交给迎过来的暮春,呐呐说,“有些热。” 盛夏给他倒了杯温水,解释道,“最近天的确热了些,毕竟要入夏了嘛。” 楚子栎半信半疑,心想他也度过了十几个夏,怎么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觉得从心底燥热,从骨子里发痒呢。 喝了两杯温水后,楚子栎依旧热的满脸通红,伸扯自己衣襟,眼里一片雾气朦胧。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却隐隐觉得身下有股子异样感觉,这种陌生的反应让楚子栎觉得不安害怕。 楚子栎趁盛夏给他打水清洗的时候,伸去摸脖子上的铜板,紧紧攥在心里。 他想把挂着铜板的红绳从脖子上拿下来,看看自己是怎么了,可却觉得脚绵软无力。 楚子栎脸上一片潮红,眼里泛起水雾,干脆双攥拳趴在桌子上,夹紧双腿,脸贴着桌面降温,嘴里嘟囔着,“爹爹说、说没事的,爹爹说我有富贵命的,一定不会热死的。” 嘴上虽这么说着,可实际上楚子栎 却觉得自己像是个躺在太阳底下的大冰块,马上就要融化了。他感到自己全身上下都热,身下双腿夹紧的地方尤其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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