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婳印象里,第一回 在他跟前衣不蔽体时,是受了重伤,无力抵抗。裴玄卿不眠不休地照看着她、喂食擦手,让她初生了“我喜欢的人好像正好喜欢我”的念头。
第二回 则是险些被魏然连同聂捕快杀死那日,一支穿云箭破雨而来,阔别重逢交织死里逃生。雨夜相拥,全然无心去管礼义之道。 而今天,裴玄卿的呼吸甚至粗重,不同于以往亲吻她欺负她时的模样。这回,他像要生吃人似的。 紫苏备的东西,她悄悄看见过…… 礼单、媒人都写得清楚,连婚期在何时、要在哪家打首饰、又在哪家做嫁衣,一应挑了盛京里头贵女们最喜欢的铺子。 之所以生气、装着一无所知,是因为她觉得,虽然自己满心满意地心悦于他,可嫁或不嫁,自己该有选择的权利才对。 裴玄卿这厮却想猛地将她终身大事敲定,拿圣旨不给她抗拒的余地。 她几乎能脑补到,这家伙傲娇地坐在床头,将圣旨扔在她面前,风轻云淡地说:“不嫁就是抗旨,你要死还是要我?” 蓦地,他的吻滑到亵衣口,江婳腾地一下红了脸。 这这这、往日没有这个流程呀…… 难不成,紫苏备的那个、用来预备给新婚夜的小册子,并不只有新娘子才要看,新郎也得了一份? 江婳再没受过世家大族教导,也是知羞的。满怀好奇地打开那喜红册子,不过翻了几页,就被上头赤/裸/交/缠的男女图画震撼到,双手发抖迅速合上,放回原处。 裴玄卿如今的姿势,正在那画上第二页。今日,他似是不打算浅尝辄止了! 呸,不要脸,他怎么能好意思! 解开小娘子微香的亵衣后,略微粗糙的指尖沿着江婳腹沟下行。她腹部痒痒的,心头也躁动难耐。随着他的湿吻离绝对领域越来越近,江婳腰间微微弓起,倒吸了一口凉气。 “裴玄卿、你不许!咱们还没有成亲呢……” “嗯,我知道。” 这人虽答应,却半点没停下的意思。她两手胡乱推搡着他的肩,试图将裴玄卿推开。他鼻腔里发出不满地哼声,随手拿起旁边的束带,将她两只手腕绑在一起,系于床头的木栏上。 江婳又羞又恼,唇畔鲜红微肿,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身上也有斑斑点点的印子。她怕得哭了,喃喃道:“你平日里百般克制,还以为真是没这个想法。” 裴玄卿听了,忽地停下,与她对视,语气恳切:“对不起,听说官宦人家的男子,十三四岁便有专人启蒙。我、我那时还在街上抢饭吃,后来又太过忙碌。直到下人说,应该如何对新婚妻子……这才让你等久了,对不起。” 江婳:“……” 她是这个意思吗! 她言语里有任何迫不及待、一试恨晚的痕迹吗? 裴玄卿的理解能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不对,他若理解能力差,中州就没有才思敏捷之人!这家伙就是在装无辜,好便宜行事,她才不会上当! 江婳抬起膝盖便往他最脆弱的地方踢去,这回他却很有防备地按住,顺势将她方才紧绷的双腿分开,压在膝下。 “裴玄卿,我们还没成婚。呜呜呜……你这是在欺负我!” 他的语气缠绵迷离,还带着一丝罕见的央求和讨好,含糊不清地说道:“婳婳,那上头写了,不必……不必真的交合,也有法子让你舒服的。” 被他强行贴近,羞耻的舒适感随着大腿往上身攀缘,她头皮都在发麻。双手被牢牢缚住,她只能由得裴玄卿亲吮,久久不离。 冷不丁,一阵身不由己地颤栗过后,江婳羞得狠了,再也绷不住的大哭起来。裴玄卿惊慌地拿帕子替她擦净黏腻物,比初次落入乞丐堆还惊慌,忙不迭地问:“怎么了婳婳,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你是不是不舒服?” 江婳憋着气不搭理,他呆呆地坐到床边,扔下一句“我再去看看上头怎么画的”就要走。心里还直犯嘀咕:他看了许多次,才敢在心上人身上实践,怎么会把她惹哭了。 “你先给我解开!”江婳哭着唤了一声,身上雪白的肌肤因激动而微微泛红。裴玄卿很听话地坐回旁边,迅速替她松绑,又揉揉小娘子勒出了痕的手腕,语中带咽: “对不起,我会好好学的,你别生气,别讨厌跟我亲近,可以吗?” 江婳无言以对,方才被绑在那不能动弹的是她吧!他现在哽咽什么、委屈什么? 她背过身,披上衣服,到了屏风后头时,冷冷撇下一句:“不用再学……但是大婚前,不许再这样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启蒙晚不要紧……最重要的是()。
第44章 郡主落水 自结案以来,每日送进小院的冰碗酪就变成了血燕。此物虽难得,又是良贵妃一番心意,可江婳吃多了却腻得慌。今日这份背了人,强塞给紫苏享用后,带着她下池摘莲蓬去了。 莲子清热降火,熬成甜羹再放在冰鼎中静置。炎炎夏日不来上一碗,枉做神仙。原本裴玄卿也能饱此口服,可江婳沐浴后便没再看见人。唯留字几笔“突发受命,婳婳见谅。” 也罢,他方才那样胡闹,现下见了也令人尴尬,索性避一避。 江婳脱了鞋袜,挽起裤口,朝前试探性地伸出脚。水才没过脚背,她舒舒服服地倒吸了口气,回身招手:“快下来,这处莲池背阴,水果然是凉的。” 紫苏千拦万阻,终究是歪理也辩不过姑娘、蛮力也比不过姑娘,只好随行。 欢声笑语传进假山后头,安阳立于石壁顶,满眼嘲弄,哼声道:“本宫道是哪个宫女失仪,原来是这个贱人。她这穿的什么粗陋衣裳,丢人现眼,难怪跟良贵妃一见如故。” 泽灵郡主眼神示意宫女们避开些,低声回答:“姐姐久居深宫有所不知,此乃民间妇女劳作时所穿。下身改裙为裤,方便行动。” “那倒挺适合她的。”安阳玉手抚过发髻上冰凉的珠翠,冷声道:“本就是个偏远县里跑出来的乡野村妇,不登大雅之堂。” 泽灵面上一滞,语气严肃:“姐姐慎言,若无百姓耕织,咱们皇室哪能衣食无忧。我等女子不能回报一二已是有愧,万不能再出言相讥。再说,若被有心人传出去,不知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谁敢,本宫撕烂她的嘴!”安阳气势汹汹地回过头,目光扫到之处,侍婢们都忐忑地低下头,她这才心满意足地站正了,埋怨起泽灵: “本宫见北苑凉爽,才好心带你来避暑。你倒好,不帮着自己的皇姐,却帮外人说话,没心肝的东西!” 说着,她不满地轻推了泽灵一把。谁知泽灵没站稳,一头栽了下去。过于惊骇,连叫声都没喊出来。 江婳正埋头找哪颗莲蓬最饱满呢,忽地听见不远处有巨大水花声,接着便传来声声呼救。 “紫苏,我一听这个声音就恼火、浑身不舒服,肯定是安阳!”她又停手细细分辨了片刻,拍手道:“真是她,走,咱们去看热闹!” 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绕路靠近,却赫然见安阳好端端地站在石壁上往下瞧,急出了眼泪。还不断回身问谁识水性,丫鬟们各个是打小就入宫跟着的,没人习过水。 江婳迅速将怀中莲蓬塞进紫苏怀里,将水淌得哗啦作响。管它是谁落水,只要不是安阳,她就愿意救! 那人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想浮出水面,奈何淤泥湿滑,踩到了便起不来。江婳捞人没费多大力气,束缚住胡乱挥打的手脚、防止打伤自己才艰难。 可怜落水之人被捞起时,眼鼻口都被污泥覆盖。江婳捧起一掌水替她稍稍擦洗,将面容勉强看清个七八分后,惊诧道:“泽灵郡主?” 这池子水及大腿,本不至于淹死人。像江婳和紫苏这等久在村县生活过的,自然知道该如何行走避免滑倒。可郡主金尊玉贵,哪里下过水。摔进淤泥里便起不来,若不是江婳今日在此,怕就得窒息而死。 江婳搀着她走到岸边,将要上岸之时,泽灵止住脚步,难为情地摇摇头:“我的鞋子丢了,不能这样上去。” 紫苏左右环视一番,连个男人的影儿都没有,便劝道:“郡主,虽是夏日,可您身子金贵,泡久了容易生病。这儿也没有旁人,不如先上去吧。” 泽灵强撑着笑意婉拒了,直到安阳率人惊慌失措地跑下来,才噙泪道:“劳烦皇姐给我找双鞋子。” 死敌碰面,互觉晦气。江婳敷衍地行了一礼,安阳也权当没看着。只顾着扶起泽灵,着婢女拿双干净鞋袜来。 江婳走出老远,一小丫头追赶上来,累得哼哧哼哧的,大喘粗气:“江大夫好脚力,奴婢险些跟不着……” 嘴里能吐出好话,一看就不是安阳那女疯子的人。江婳微微颔首回礼,问道:“你寻我何事?” “我们郡主体虚,不知会不会落下病根。晚些时候,江大夫可否来居处一瞧?” 江婳脑中飞速打转,若真是担心生病,就会请她立刻去诊治、片刻耽误不得。相邀在晚些时候,摆明了是想避开安阳说什么。 其实,她下意识地觉着,自己该离皇室中任何一人远些。可思及泽灵曾破费三百三十三两,替安阳那个没脑子的蠢货买单,便暗暗道:唯这一趟! 掌灯时分,裴玄卿还是没有归来。剩下的这碗莲子羹放到明日也会变了味,江婳索性装进食盒里,给郡主捎带上。 入了内室,泽灵屏退众人,拍了拍塌边小凳,盈盈笑道:“江大夫,过来坐吧。” 她声量正中,不哑不涩,想来白日落水后处理得当,并未受寒。因而江婳没把脉,径直将盒里的莲子羹端出,置于冰鼎上,直言问:“郡主传民女前来,有何要事?” 泽灵眸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讶,又柔柔地回她,言语里满是欣赏之意:“江大夫果真同传闻中的那样,不仅医术卓越,还聪慧机敏。” “郡主谬赞了,还请郡主有话直说。” 看着,江婳是不想久呆的。泽灵便开门见山:“我听闻江大夫入宫揭发周世仁时,安阳姐姐从中作了梗。万幸,江大夫未雨绸缪,这才没惹出大祸。” “郡主……”皇室的人说话一定要这么多铺垫吗?江婳有些头疼,不得不出言打断:“您直说便好。” 泽灵微微垂眸,启唇认认真真地说:“安阳姐姐的确霸道,可日后太子登基,她便是公主里头最尊贵的,甚至越过我母亲。而她的母后,便是万人之上的皇太后。你与她有宿仇,届时该如何自处?” 她说了安阳与皇后,却只字未提太子,江婳不禁自嘲道:“民女与裴大人同心同德,太子殿下早就视他为眼中钉。即便公主不记恨,太子也不会放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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