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上他了?” “谁说不是呢?”我耸了耸肩膀,望着徐徐前行的队伍,勒紧马绳,回眸粲然一笑,“萧长雪,我们打个赌好不好,我赌赢了,你就把中州八令拱手奉上,我输了……我输了便输了,反正你欠我的。” 萧长雪一愣:“什么赌。” 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赌约,萧长雪听完,沉思了许久,苦笑着说:“我真是欠你的。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能拿得下中州八令,他们只认我哥哥萧长安,从来不知萧长雪。” “不是我,是皇上,他笃定你是天生的将才。” 风吹散了萧长雪束起的乌发,萧长雪看着行在最前头的那匹汗血宝马,恰逢承煜回头看我,君臣目光交汇,相视一笑。 我不便与萧长雪多言,驾着马,骑到前头去了。 在渭水分别,承煜坦然接受了萧长雪告假的决定,并许诺,萧长雪随时能够回来任职。萧长雪走后,承煜骤然松懈了身体,对我说:“我真怕,你会和他走。” “说不定哦,要是你哪天敢对我不好,我就离了你,再也不回来。”我调皮地摆了个鬼脸。 本来想逗逗他,没想到他真被吓唬住了,半响没说话。 我终于说:“我逗你的。” 承煜轻声说:“阿沐,我刚才真的怕极了,你快哄哄我。” “多大人了……”想起他生母早亡,我叹了口气,把他的头抱在怀中,轻柔地抚摸,“好啦,你现在当了皇上,天下都是你说了算,我犯不着离开你。以后我再捅了篓子,还得靠你来给我撑腰。” “好,我给你撑腰。” “先给我摸摸罢……” 承煜半俯着,鼻尖抵在我的锁骨下,我嗅着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手悄悄撩开衣角,摸了上去:“陛下的腰真细,不知道有没有力……” 承煜微微眯眼,一口咬住。我哼了一声,脸颊臊红,那地方怎么下得去口的,他却慢条斯理地尝着:“果不其然,狼胸脯上的肉,最是好吃。” 我骤然翻身,跨坐在他的腰上:“陛下知不知,狼牙也最是锋利啊。” “尝尝不就知道了。”承煜仰头,雪白的脖颈好像一座玉桥,“狼牙利不利我不晓得,你倒是伶牙俐嘴,想尝便尝罢,朕给你尝。” ---- 作者有话要说: 大量感情戏在火速赶来中ing 在犹豫,需不需要开个第四卷 ~
第45章 肆伍·枫情 我笑歪了,笑他没个正经。 承煜捉过我,想要挠我的痒痒,我咯咯地笑出声,这时听见帐外有窸窸窣窣的响动,我怕被人发现,掩住了嘴。承煜好奇地看着我,我眼珠一动,凑到他身边小声说:“我爱你。” 承煜怔了怔:“你说什么?” 看他的模样,倒不像是故意的,我附在他耳边,又重复地说了一遍。说完,就躲进暖烘烘的被窝里,蒙着脑袋不想见他。 他的声音懒洋洋的:“这么细的腰,想不想摸哪?” 我猛地一探头,便看见他宽衣解带的一幕。束腰落地,衣襟敞开,露出大片如玉的肌理,这时候我却不怕羞了,拢被坐起,睁大眼睛看着男人的构造,甚至还伸出手指点了点。他身上有一些凸出的粗粝的疤痕,被指肚触碰到,他轻轻战栗。 “女流氓。”他笑骂。 “欸,在草原上我只见过赤身肉搏的摔跤汉子,这个……这个,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咽了口口水,很衷心夸赞,“果然漂亮的人哪里都漂亮。之前我们……都是你硬来的,我什么都没看清,还很难受。” “哦?你想看什么?” “我……” 承煜的肤色白里透红,仿佛一道半明半昧的火烧云,桃花眼脉脉含情,开得正艳。和他在一处,他是红莲,我倒成了污泥。可这朵红莲生了凡心,任我采撷。 我凑上去,和他接吻。 他闭着眼,在我唇齿间攻城掠地,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接吻的时候总爱闭着眼睛,我偏睁着,在极近的距离端详那对好看的眉眼,也是一种愉悦。 红莲舒展开花瓣,承煜张开怀,抱住我深吻。 女人的耐力不如男人,很快,我就虚软在他的怀中,手却一直有意识在他的腰上揉。 我眼角垂着泪,嚷嚷着:“可真快活呀。” 昔日学的那些繁文缛节顷刻间抛掷脑后,一个良家女子决计说不出这种话来,但我想说便说了。他听着,表情也很受用。 天下第一剑终于入鞘,我觉得我的心肝肺都要被剖开了。 我哭哑了嗓:“……我爱你啊。” 他笑意更甚,温声诱哄着我说爱他。如果他想让我把“爱他”烙印在心上,那么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夜深了,我疲倦地枕在承煜的手臂上,指尖在他腰腹画圈圈:“承煜,你怎么知道你爱我呢,我又怎么知道我爱你呢?人和人之间都是萍水相逢,除了爹爹的养育之恩是真实的,我从来不明白什么是爱啊。” 承煜打开了我的手:“你个没良心的,摸完了就不爱了?” 我回顶:“比不上你薄情寡幸。” 承煜的双眉又是一扬:“除了你,我可没对别人动过情。你说我旁的我全认,这个我可不认。毕竟……我没有什么喜欢了很久但不敢言说的人心上人,我心小得很,供我妻一人足矣,容不下别人。” “别供我,不吉利。” 承煜撩开我肩头湿发,印下一吻:“我奉你为神,管它邪魔鬼煞,你就是我的福星。” 翌日醒来,腰酸背痛。行军路途坎坷,马背上颠簸,几个时辰我便受不住了,承煜喝令停下队伍,他弃了他的汗血宝马,和我共乘一骑,暧昧的姿势让我想起了昨夜的云雨。 “你瞧你,像不像一匹瘸了腿的小马驹。” 我瞪了他一眼,大庭广众之下没伸手揍他,只骂道:“还——还不是你骑得!” “是,是我骑得。” “你……滚!” 我被他两条结实的大腿夹得动弹不得,纵然心里来气,也无处发泄。 不知走到了哪里,碧空万里,满山的红枫叶,仿佛一道燃烧的引线,把天与地劈成两半:一半是“远看骊岫入云霄”1,一半是“别藏大地非尘界”2。感受到我的向往,承煜说:“此地乃中州枫令,萧长安少年时便在枫山发得家。中州自古匪徒横行,你别看景色优美,说不定藏着一窝土匪,抢你回去当压寨夫人。” 听他越说越没边,我道:“那你能同意?” “你个机灵鬼,想叫我给你撑腰啊,”承煜搂住我的手又紧了些,压低了声说,“谁敢抢你,我就把他的土匪窝烧了,老土匪活埋,小土匪药死,土匪头子一刀刀凌迟。” 我反手拍了一下他的脸,轻柔地近乎抚摸:“我看你才像土匪头子。” 一路上荒山野岭,莫说土匪,连一点人烟都看不着。走到日头西转,忽然有一个人发疯似的冲了出来。众人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那人跪爬在马下,脊背蜷曲,颤颤巍巍地捧起一卷雪白的卷轴,失声喊道:“皇上啊,我乃中州枫令莫愁莫清寒,闻皇上御驾,清寒有要事相禀!” 话音刚落,又冒出一个女人,哭嚷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呀,惊扰御驾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大哥啊,你想害死莫家啊。” 呦,这不是画春班的莫三娘吗? 莫三娘扒拉莫愁的手臂,莫愁一把甩开她。莫三娘跌倒在地,痛苦不止,她时不时睁眼向四周瞟,瞟到队尾的囚车,她身子一颤:“哈,女阎罗。” 莫三娘连滚带爬,马儿不老实地踹了她一脚,她回头一看,正对上我的目光,她又讶然:“青儿??” 这时紫蝶赶了过来,把莫家兄妹拉开,我跳下马,很遗憾地说:“在府上叨扰多日,原想向三娘辞别后再走,奈何临行匆忙,来不及再拜会。” 莫三娘有些迟钝地点点头:“不妨事,你……你们……” “你们认识啊?”承煜一笑,目光却落在莫家大爷的身上,良久,微抿双唇,“他是谁?” “回大人,这位……这位是家兄,家兄精神失常,不知从哪里听说皇上要来,就偷了后院的马,没日没夜地赶着想要见皇上。”莫三娘唉声叹气,“他病着,我怕他出来闯祸,便跟了上来。照这么追下去,非追到京城不可。人家皇上凭什么见他呀。” “皇上!皇上——!皇上啊!” 莫大爷正对着一个将士磕头喊皇上,那将士战战兢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干脆噗通也跪下了,莫大磕一个头,将士跟着磕,二人磕头如捣蒜。 我心说,看来真疯了。 原陆在旁边看着,憋着笑,他转头看周坤,见周坤一脸肃然,不禁把嘴默默闭紧,藏到了紫蝶的身后。 囚车中的三人都被黑布蒙上了眼睛,并不知发生了何事。怀盛王闻声探头,霍钰侧耳倾听,最后面的宛宁却一动不动,她像哄婴儿睡觉般轻轻拍打着包裹,仿佛这般,晁顾九泉之下也能够安眠了。 “我派原陆查过,画春班没什么问题,不如……” 我正说着,承煜已经走到莫大的身边,默不作声地取过卷轴。莫大见卷轴被抢,发狂了似的跳了起来,众人骇然,原陆蹭的一声拔出刀,我叮嘱:“别轻举妄动。” 承煜极冷静地盯着莫大:“自先生中榜眼之时隆安殿相见,至今已过数年,清寒先生不记得我了么?” 莫大目光呆滞,不知听懂了没有。 “隆安殿殿试,父皇仰先生才华,意点先生为新科状元,任太子少傅一职,然先生言辞激烈,断不受之。满朝文武不解,皆问缘由,先生答:太子出生克母,无帝王相。先生无心之言,却触动父皇伤心事,往后长达十年的父子心结,皆拜先生所赐。清寒先生,一别经年,竟不记得我了么?” ----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初入秦川路逢寒食》 2:出自《蝶恋花·莫笑一瓢门户隘》 私设:十二州是一朝,州中有城有令,城比令大。例如京城,就是属于东州的。
第46章 肆陆·故归 莫大眼神呆怔,额前打结的发被吹得卷起,霎时间暴露出他的老态。他抱着头,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态弓着身体,侧面来看,那双漆黑的眼睛浮现出深深的哀恸。 他垂目,又有些痴迷地望向远方的胭脂水粉般昳丽的霞光,喃喃低语:“曼珠沙华啊……” 队尾,多了两辆囚车。 莫三娘双手握住木笼的枝条,从她那双从恸然逐渐化为哀绝的眼睛来看,她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曾今的荆州之主已一败涂地,她尚未摸清新主的脾性,便得知了自己的哥哥与新主的仇怨。 莫三娘痛恨地望着莫大,身体慢慢瘫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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