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守备松懈,第五辞抹黑从床上爬起,佯装如厕,避开巡防的士兵,再一路遮掩,悄声摸到了村口。 打从老远就看到温娴孤身立在门扉旁边,他抿唇一笑,预备绕到后面给她一个惊喜,但不及温娴眼尖,早已发现了他的踪影,正雀跃着张开双臂扑腾过来。 旋即胸前贴近一份柔软,温娴像是浣熊抱树,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第五辞任由她环抱,本人却没有任何回应,脚尖后点,甚至做好了要将她推开的准备。 感受到他的抗拒,温娴探出脑袋,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第五辞偏过头,耳垂红得滴血,轻咳一声,扭捏道:“脏……” 他浑身都是污迹,袖口裤脚全是搬石块留下的灰尘,刚从营地附近跑过来,脖子上还有汗渍,贴上温娴香软的身子,他根本就不敢伸手抱她。 “我太脏了。”第五辞怯懦道。 没想到再见会是这般模样,他打心底地觉得自卑,“别碰我了……” 温娴拼命地摇头,拒绝道:“我不。” 她披散下来的柔发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厮磨着他的胸膛,周围氛围瞬间变得暧昧又炙热。 第五辞喉咙有些发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他听见她带着娇嗔的嗓音说:“我不嫌弃你。” 温娴噘嘴凑近他的下巴,一点点轻啄上去:“我想亲亲你。” 第五辞脑中咯噔一响,脸绯红,心乱跳,就连腿脚都不听使唤地酥软下去。 他仰头避开温娴的触碰,哑着嗓子欲与她讲道理:“别闹,荒郊野外的,你难道想……” “呃——”话未说完,第五辞忽觉一阵头皮发麻,脑中倏地变得空白,不禁从喉咙溢出一声闷哼。 这是正处于极度亢奋又隐忍的状态下身体变相地释放。 他的嗓音顿时也转换成一种喑哑且富有魅惑的语调,温娴听得迷迷糊糊,嘴边的力度骤然便缓了下去。 第五辞掰正那颗在他喉结处作乱的小脑袋,低笑一声,无可奈何道:“又在胡闹了。” 温娴羞赧地简直要钻进地缝中,这番大胆热情的举动是她从前根本不敢涉足的存在,但此时不知为何,心中情动,难抑相思,她竟趁着月色对第五辞大行越轨之事。 实乃……实乃孟浪至极。 温娴双手贴面,不敢与第五辞对视,只从指缝间露出嫣红的眼角,羞答答道:“我不是有意的。” 听到第五辞闷笑出声,她神色愈发变得娇羞,干脆转过身,朝屋内跑去。 奈何才刚踏出一步,就被第五辞双手插·入肋下,从后大力抱住。 第五辞曲起腰背,将下巴搁在温娴的肩上,转头贴近她的耳垂,用气音戏谑道:“把我撩拨得心猿意马,你却想着全身而退,天底下岂有这般道理。” “怎么不算呢。”温娴小声辩驳:“我说的话就是道理。”虽然这语调听着并没有什么底气。 “呵——”第五辞浅浅笑着,胸膛微震,呼吸薄热。 温娴感受到身后紧贴的温度,略微不安地扭了扭身子。 第五辞摩挲着温娴的唇瓣,低声喃喃:“我想你了……” 温娴的脖颈细腻而修长,仔细一闻还有淡淡的薄荷香气,第五辞不满足于这般浅尝辄止,将她调转方向,正面贴近自己。 他的眼睛极为漂亮,里头盛满了月影余晖,而此时却因情动,染上些许欲色,清冷中带着杂念,反倒有种别样的风情。 温娴沉溺其中,却很煞风景地提了一嘴:“你没洗澡。” 这次换第五辞噎了,他抬臂嗅了一口身上的味道…… 的确有些冲人。 也不怪温娴提醒,他自己都有些嫌弃。 幸好附近就有打好的水井,若不怕冷,当场冲澡亦不是什么难事,第五辞如今活得糙,吃饭睡觉都没了讲究,此刻当着温娴的面,他已经手搭在腰侧,预备解裤带了。 温娴呀了一声,飞快捂住眼,其后更是以雷霆般的速度冲进屋子,熄灯关门,躺上炕。 第五辞无奈地耸耸肩,知她害羞不愿露面,解了上衣,往肩上一搭,悠哉悠哉跑过去冲凉了。 井水冰冷刺骨,到了夜里更甚,从头浇到脚底,让第五辞能保持短暂的冷静。 他粗粗拾掇完,就近靠坐在水井旁,随意地扒拉着湿漉的头发。 温娴回房爬上了热炕,想起方才的主动心里洋溢着如糖酥一般的甜蜜,她面颊泛红,唇角带笑,一会缩进被中,一会又喘不过气地抬起头,来回数次,自己陷入了不可言说的欢喜中。 直到身后贴近一面透着潮意的胸膛,她才猛然回神,还没出声,就被第五辞揽过双肩,一阵天旋地转,她俯趴在第五辞的身上。 第五辞敛眸静静地看着她,双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际上下游走,待摸到一处熟悉的小痣时,他忽然使坏用指尖轻轻摩挲打圈。 温娴惊呼一声,再次无力地酥软了身子。 第五辞勾唇淡笑,双手抽出,改为叠放至脑后,眼眸半阖,促狭地注视着温娴的反应。 “胆子不是一向很大么?”这个时候还不忘调侃两句。 他说话间一字一句停顿得恰到好处,温娴能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下胸口起伏的细微弧度,和一圈圈不断萦绕在四周的暧昧氛围。 “你别欺负我……”温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娴受不住他这般戏弄的语气,偏过头,哼唧两声,赌气地说道。 第五辞支起上身,攥住温娴的双肩往自己身前一带,抿唇笑道: “这就算欺负了?” 温娴羞赧低头,过半的秀发尽数垂落在胸前,低眉的模样几多温柔。 她倏而一笑,第五辞心底的防线骤然崩裂,借着月色他抬手捧起温娴的面额,竭尽缱眷,缓缓在她唇角落下一个吻。 随后两人对视,皆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深情,温娴褪去束缚,第五辞则翻身将她罩入身下,没有言语,倾尽温柔。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
第六十一章 乌云退去, 天色微明,日光洋洋洒落进来,在被子上铺就了一团金色的光晕。 温娴下意识想去贴近那具温热的身体, 一睁眼,才发现身侧的床铺早已变得空荡。 第五辞走了,趁她熟睡时离开了。 温娴失落地又缩进被窝里, 将自己蜷成一团, 抱臂享受最后一刻的温存。 先前昏睡时尚未觉得不适, 现在清醒后才发觉身子已经酸软下去, 动弹不得。 昨晚耳鬓之间的厮磨,那些亲密无间的触碰,像是连环画般闪过脑海,温娴面上一羞,身子也跟着发烫, 被啃咬的地方受热发痒, 全身急需好好透一透气。 温娴张开臂膀,缓慢坐起来, 等被子滑落堆积在腹部, 她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更换了里衣, 枕边摆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裙, 第五辞很是细心,还把她的旧衣全都洗净晾晒在了炉子旁。 想象着第五辞做这事的模样, 温娴有些暗自窃喜, 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两圈后, 才伸手去拿衣裳。 就是寻常的紧身短打, 穿戴起来并不麻烦,温娴三两下收拾完, 推开门预备去找点吃的。 今日天气格外晴好,微风和畅,太阳晒得人浑身都很惬意。 院中坐着一位异装打扮的女子,低头不知在捣鼓什么新奇的物件。 温娴远远喊了一句:“伽兰。” 对方很快便抬起头,抿唇对她温柔地笑了笑,不过没有回话,继续重复着手里的动作。 温娴这才想起她原本是听不懂汉话的。 她本是北边月氏部落一位低种姓的女子,因为战乱逃离到此处,辗转多方,受尽苦难,才最终遇到好心人收留,后又经人介绍与现在的丈夫成婚。 温娴昨夜前来村子里投宿,便听人说起她的境况,知她勤快心善且又是孤身在家,所以才会想着过来碰碰运气。 同为女子,伽兰也很能理解温娴寻夫的不易,当即便答应了她的要求,供她在此歇脚。 温娴哒哒小跑到伽兰的身边,蹲在一侧看她麻利地搓着手中的麻绳,不解,比划了几个手势问:“你在做什么?” 伽兰立刻会意,抬手指了指松垮的院门,又扯起绳子做了几圈缠绕的动作。 温娴懂了,她这是想要加固木门,防止附近的兽物趁机跑来觅食,不过这门饱经风霜,已经老得很了,昨儿又经第五辞暴力摔打,现在已是摇摇欲坠之态。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搬来凳子陪着伽兰一起干活儿。 —— 大漠的生活单一且枯燥,伽兰的丈夫因在外做工,已有半年都不曾归家,空置的房间便留下来给了温娴,让她在此能有个简单的归宿。 白日里温娴少有机会能够见到第五辞,不过偶尔想念得紧,她会跑到离沙丘不远的小河附近,借口浣衣与他来个不期而遇。 她去的次数多,慢慢也就被人认了出来,每每往那边靠近,总能听见不大不小的几句戏谑声。 “阿辞,有小娘子找你哩。” 温娴站在潺潺流水边冲他招手,第五辞只能笑笑与她隔空来个对视。 营地的作息有着一套独特的节奏,任何想要突破规则的人只有死路一条,这里的官兵有着绝对的权利,对待民夫比捏死一只蝼蚁还要简单。 第五辞每每冒着风险溜出来,温娴的心总是瞬间升到嗓子眼。 然而这种偷摸的刺激感极大地满足了第五辞的恶趣味,他乐此不疲奔波来奔波去,也不嫌累,反而愈战愈勇。 放肆时两人在旷野间热烈亲吻,隐忍时第五辞则抱着温娴反复说着酸话。 什么心肝儿,宝贝,甜蜜饯儿…… 皆是他从男人堆里学来的哄人法宝,字字都透露着不正经的味道。 第五辞下饺子似的吐露完,就等着温娴面含娇羞,再感动涕零地扑进他的怀里,如此便能满足自己那点了剩无几的男人自尊。 他胸脯都已经挺直,嘴角上翘,满脸的春风得意之态,差点就要尖叫飞上天,可坐等右等,就是不见温娴表态。 心里一慌,赶忙低下头,却看到温娴无甚反应的表情,他突然怂了,支吾问: “怎、怎么了?” 温娴淡淡一笑,说:“某人前脚刚留了一封和离书,后脚就能剖心剖腹地说情话,戏园子里的名角儿都没这么能演的,以后台子上没你我都不看。” 第五辞嘴角还停留在欢喜的弧度,此刻老脸一红,不知是激的还是羞的,慌里慌张开始解释,却不甚失言,差点没咬着自个儿的舌头。 “这个……实乃意外……” 温娴打断他:“难道就不是出自你手?” 第五辞这回是真怂,连温娴的面都不敢看,故作风雅地举头望月,叹息道:“练笔而已,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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