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奴婢……”她又用起了这个自称,却不知道说什么。 “奴婢只是想活下来。” 轿子在似乎在穿过人流,喧闹声变得越来越远。 宫秋庭只觉得自己这半年来竟成了个笑话, 被一个婢女耍得团团转, 作弄成了一个疯子、蠢货! 那手转瞬攫住她的下巴, “你不信我能护你,是不是?” 她遽然绷紧了脊背,眼睫在黑暗中扑扇成蝶,两个人的距离拉近,对峙。 “奴婢贱命一条,不值得公子如此费心。” 沉默很长,将两个人拉扯到长线的两端。 “哼,贱命,那你怎么不真的去死。”他逼自己说出这句话,眼泪在黑暗中摔落一滴。 这个人跑到江南过得如此快活,从未想过给他递去半点消息,奚容不是躲开宫家,是在躲开他。 这个真相太过羞辱,宫秋庭不想承认,他看到奚容独自逛集市时那自在开心的样子,什么都想明白了。 比在自己面前时,好像这才是真的她,不用他遮风挡雨,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奚容没有喜欢过他,离开了也不会伤心不舍。 从前种种都是权势压迫下的逢场作戏。 想明白那一刻,宫秋庭像掉进了绝望的深潭,万念俱灰,自我厌恶。 听到宫秋庭问她为什么不真的去死,奚容颅骨一震,张了张嘴不知如何答话。 要杀就杀吧,她没什么可狡辩的。 此时,后颈已按上了一只有力的手,她钝痛了一下,彻底倒入了宫秋庭怀里,昏睡过去。 本该宝相庄严、无悲无苦的观音,像抱紧了拯救生命的浮木一般用力,将头埋入奚容颈间,呜咽了声音。 黑夜因焰火绚烂过最后一下,人潮褪去,徒留寂静。 再睁眼时,奚容看到的是宫秋庭精致漂亮的下颌。 她还在他的臂弯里,腰被紧紧扣住,已有了痛意。 他似乎一动未动,还维持着抱她的姿势,只是地方从轿子的莲台之上,变成了床榻。 察觉到了怀里的人动了动,寒雾似的眼睛看向她。 屋中暖光盈室,明亮得入眼的事物纤毫毕现,他们在光明中对视。 其实奚容睡着的时候,宫秋庭已经凝望了她许久。 脸上的伪妆被擦掉,那安静睡着的样子,越看才能越放心,终于不再怕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这半年来大抵只是一个疲倦的梦吧。 奚容在他的眼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又低头瞧一眼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柔软的里衣。 她不敢问是谁换的,事到如今,这些矫情都没什么命重要。 宫秋庭什么都没换,还是那顶琉璃莲花冠。 璎珞穿起的法衣在雪色的肌理轻荡,上缀出五彩的宝光来,玲琅环佩相撞,入耳清脆好听。 他垂眸看她的模样,珠玉会轻撞绘在金彩的眼眸旁,真似一位怜生悯善的活菩萨。 菩萨的面色却是冷的,手里拿着一叠布,抖落在她面前,问道:“这是给谁备的?” 奚容顺着看去,就看到两件散落的里衣,那是给言清先生买的。 下意识地,她又说了谎:“给奚竹买的。” 他可没有半点慈悲,语调森森道:“我一把火连人烧了那个铺子,你说好不好?” “别,不要!”她急了,脱口求道,“是昨日收留的一位受伤的老乡,没有衣物换洗,公子尽可去查,求公子……饶恕奴婢吧。” “让我饶了你什么?”他将那些东西都掷了下去,冷笑一声,“老乡劳得你撒谎,还亲自挑拣男人用的东西。” 他又不服气,补了一句:“该是我求你才对,真是辛苦你了,这么多年连讨厌我都不敢说。” 还要找足了借口躲避做他的人,花言巧语拿他当傻子哄。 迎着他不复从前温情带笑的眼,奚容苍白的唇动了动,说道:“奴婢不讨厌公子。” 宫秋庭速度很快地打断:“也不喜欢。”语气冷成了冰。 这段时日,他习惯了同绝望共存,不过是奚容对他无意罢了,实在是天大的小事,一个逃奴,人都是他的,要她的情爱有何用。 他将奚容放下,倾身去吻她的唇。 冰凉而柔软的唇瓣贴上来时,温柔地让奚容恍惚,下意识似从前回应他。 然而一开始的只是错觉,初碰时的眷恋散去,他逐渐变得凶狠,撕咬比亲吻更多。 奚容被他抢尽了空气,手攀着他的肩膀,奋力将人扯开。 得了不足一瞬的时间嘶出冷气,立刻又被衔咬住,这次后颈被扣住,再推抗不得,只能随他辗转碾磨。 一碰到奚容,他舌尖就痒,不啃一啃绝对解不了,这些年口舌纠缠得太多了,两个人是绝对的熟悉,奚容被他把握住了感觉,逐渐沉湎。 奚容被亲得忍不住伸脖子轻蹭,他的肌肤细腻滚烫,薄软下就是漂亮有力的肌肉。 宫秋庭这个人本性再糟糕,因为足够美丽,永不会让人真的讨厌他。 怕疼,又不能抗拒,奚容的手轻轻圈上了他的脖子,舌尖也主动勾起了他的。 察觉到她明显带着讨好的回应,宫秋庭知道她什么意图,更加生气。 捉下她的手按在两侧,抬头分开了唇,脸上华妆残褪,眼尾的薄红勾人,额上附着的细汗,昭示着方才的沉湎。 “你什么意思?”隽丽的面容满是不悦和震怒。 “公子,是奴婢错了,奴婢本就是您的人,有些事,早就该做了。” 她慢慢说着,仰起头又去亲他的唇角,见他不动,轻轻咬了咬他饱满温软的唇瓣。 “为了别人的命讨好我?” 宫秋庭松了她的手起身,下榻去倒了一杯热茶,“他们死得更快。” 奚容确实打算这样,深知现在清白已经是最不值钱的,重要的是她的,连同言清和柳行儿的命。 既然宫秋庭还愿意碰她,那不如牺牲一些,将人安抚好了,再求饶,是她唯一的出路。 “奴婢和他们关系清白,公子杀了无辜之人,奴婢心有歉疚,只怕一辈子都会有层负罪在心上,就忘不掉了。” “这不正好,”他牵起薄红的唇,讽道:“我不知道你被别人还有这份心,怎能不成全。” 他怎么可能允许她记别人一辈子。 奚容深知他有多爱掌控人,跟着下榻来,却没找见鞋子,只好赤足踮着脚跑到了他身边去。 踩在他的鞋面上,跪着,坐到了他腿上,抢过那杯茶,迎着宫秋庭微凉的视线,仰着脖子喝了下去。 水迹自她唇角蜿蜒落下,没入衣领之中。 宫秋庭看她跪直了身子,峰峦在眼前绵延,他手臂后撑着,神色莫名地看了奚容,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茶盏被随意搁置,她伸出舌尖舐点水迹,其实有酒更好,不过美色足以醉人。 “公子今天真好看,是引奴婢上天做童女的吗?” 奚容欣赏着他的美貌,从秀丽的眉尾,直到肌理分明,遍缀珠玉的胸膛,视线仿若实质,大胆得浑然不像往日。 宫秋庭澄澈的眸子变得黑沉而看不见底,默默酝酿起了风暴,喉结在不自觉时滚动了一下。 “这唇刚刚才亲了一会儿,怎么就这么红。” 他张嘴想说什么,奚容纤白的手开始犯上,翻搅着他柔软的舌。 “你喝了我的茶……嗯……” 一句话被她指尖搅得破碎。 “公子说什么,奴婢听不明白。” 手指被咬了一下,她“嘶——”地收了回来,“喝了就喝了,赔你就是。” 说罢又倒了一盏,当着他的面继续喝了,“你……” 软润的唇瓣送上来,舌尖带着暖茶,谁也没喝着,光顾着吃起了对方软甜的嘴儿。 宫秋庭彻底恼了,奚容该清楚,谁才是男人,谁才是能侵吞她的人。 不再让她跪着,而是坐了下来,奚容不期然地察觉到了宫秋庭的阳货挺贲,被按着不能起身。 心跳毫无预兆地加快,她的回应也变得迟疑。 今夜,真的要如此吗? 他模样再好,可那凶悍她见过,也握过,实在不是人能受住的,不行,一想到她就头晕得慌。 宫秋庭离开她的唇,眼底有些戏谑、又失望。 她果然是在勉强。 一时间就成了东风压倒西风。 天地颠倒一阵后,她又重新回了榻上,等回过神来,衣服尽敞,脖带解开,雪腻的一片在灯下尽展,随着呼吸涌伏。 她侧身要捂藏,又被翻按着面对他。 那双眼睛,幽暗地迸着火星,肆意打量着她,让人不敢看。 仙人俯首,唇不再往脸上去,而是在吻到她满饱的桃顶尖儿。 并不温吞的含吮,奚容不敢低头看,耳尖烫热得不行,她咬着唇凝着泪,觉得有火团堵在了胸口。 舌儿触地方温热,在珍珠上打着转儿地含旋,离开后接触到空气,变得微凉而坚实。 细碎的感受催动着心跳加快,津津的汗让挺拔雪堆融化,手在上面都担忧会打滑,宫秋庭拿下她挡脸的手。 “这事儿早该做了,梨儿,”他轻贴她的脸,感受那面颊逐渐升温,泪也烫人,“能骗我这么久,做奴婢真是浪费了,怪不得要往外跑……” “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要你说,要不要我?” “我,不知道,公子,我不知道。”她临阵退却了,实在害怕这事。 宫秋庭刚好转的心绪又沉了下去,“你没得选了。” 手干脆欺入了记忆中仅去过一回的妙谷,按搠进软路之中。 “啊——!” 奚容骤然发疼,蹬着腿要踢人,然而指节修长有力比之三尺青锋,点中命穴自然只有没有退却的道理,不容置疑地推进着,连她的呼吸都堵滞了。 宫秋庭当她所有的呼痛都是作态,即使不是,他也不该再心疼。 话说着,指尖屈泛着拓开内里,奚容脖子狠缩了一下,被他抱紧,亦忍不住抱紧了他的脖子。 “唔……”她抑不住喉间声响,“别,公子住手!” 他笑了一下,震动的胸膛带着她一块儿,也当真住了手。 然而她还没松神,宫秋庭就覆住了她。 奚容只感觉到那看不见的地方,黏浸浸地撮捣了片刻,她被怼着门,早已六神无主了。 彻底将阳货送了进去,她起初还一愣,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俄而痛和崩溃一起来临,也彻底哭出声来。 宫秋庭初初还未有欣然旷意,只是觉得又是烫窄又是挤涩。 在意识到和奚容彻底连在了一起之后,有种奇异的满足感漾在心底,让他把别的情绪都忘了个干净,只想尽力地爱她。 “不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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