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活路还是太慈悲了些,处置了就是。 “吉光……”他开口。 奚容见风向不好,率先开了口:“求公子饶他性命。” 听出这公子有要杀了他的意思,柳行儿吓得捂住了嘴,两股战战起来。 可她越替人求情,宫秋庭就越想动手:“一个人罢了,你舍不得。” “公子要真生他气,就把他卖到相公堂子里去,只是造了杀业实在不好。” 宫秋庭见她真有诚意,气儿也顺了,但将男子卖到烟花之地这种念头,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你说的可当真?” “当真。”奚容赶紧点了点头。 吉光却看不下去,走上前来耳语了几句,宫秋庭的面色马上从晴空万里,变得乌云密布。 “这样的人你怎么敢留?”宫秋庭让吉光将人拉远远,眉目严厉地瞪着奚容。 柳行儿不知所措,他真的要被杀了? 他由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手不住抓着柜台,就是不肯出去:“白姑,救命啊,我错了,公子饶命,我这就走!” 露馅了,奚容缩紧了脖子,害怕但又不能真看着柳行儿去死。 “求公子饶了他吧,他就是暂住,没几日就要自己走了。” 宫秋庭造的杀业多了起了,不在乎多眼前一个脏兮兮的妓子。 况且他先前那抹眼泪的样子可不是要走的意思。 “将他拖出去!” 一想到奚容这半年都和这个浪荡成性的脏东西在一块儿,他就心里的火压都压不住,鬼知道这脏东西赖着这打的什么恶心主意。 奚容上前抱住他的腿,“好歹是一条人命,公子随便寻个相公堂子打发了就是。” 宫秋庭踮了踮:“不成体统,起来。” 这坏胚子一而再地骗他,还敢求情。 奚容骗了就骗了,为了一条人命,她也不在乎多骗一次:“公子明鉴,奴婢也知道他浪荡,实在因他是奴婢的救命恩人,路遇穷寇,他用,用身子牵绊住贼人,一行人” 这事儿其实是柳行儿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糟了男人嫌弃,编给她听的,听完奚容很是消化了一阵儿。 奚容为了救命又改了些细节,心里直呼阿弥陀佛,佛祖原谅。 “真有此事?”宫秋庭看向痛哭流涕 柳行儿为了活命当然得认,擦着眼泪说: “一车就我最好看,白姑当时丑是丑了点,好歹是清白人,不像我天生就是做这个的,她又给我东西吃,我自然得上,公子您是不知……那些粗人弄得我一身伤,这才留在铺子养伤的……” “住嘴!”宫秋庭皱紧了眉,奚容赶紧起身去揉他的额角。 他粗鲁地将手抓了下来,声音压得极低:“让你在外面胡跑!” “奴婢错了,您消消气,”奚容举起他的手亲了一下,一个劲儿地哄,“公子笑一笑嘛,您笑起来最好看了。” 甜话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宫秋庭朝外边挥了挥手:“把他随便送那个堂子了去。” 柳行儿被拉着出去,也不挣扎了,对吉光说道:“我要去春熙馆,那里的老鸨人好,你把价儿报高点,低了没人在意,咱们是坐车去还是走着去,我想打扮打扮……” 铺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奚容知道宫秋庭最讨厌聒噪,今日怒火又不得发泄,定是气得头疼了,手指又按上了他的额头。 “怎么就你能闹这么多事。” 宫秋庭手边也没有茶,更觉糟心,只好拉过她,抱着她的细腰幽叹一声。 从前在宫家,高门里的争闹暗斗不少,但谁也不敢去闹他的清净,偏在奚容这儿,不得安宁。 “再不会有了,公子别气。”奚容抚着他的脸,不防又咬了几口。 作者有话说: 柳行儿本来有机会在另外文里当主角,但大家都说向往做青楼小倌的男主不够苏,就挪到这里当配角了,还刻意当大了他的浪荡和搞笑,为他掬一把泪感谢在2022-06-03 20:09:57~2022-06-04 20:25: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缘分天空 10瓶;木子_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薄瓷 从铺子回去当夜, 奚容自然又被抱到了床上去。 屋内烛火都熄灭了,宫秋庭的吻乱乱地落到她的脸上,气氛正浓。 可奚容一挨着床, 就想到昨夜,又觉得膣处隐隐作痛起来, 忙推着人轻念:“公子昨晚莽撞了,奴婢怕是不行。” 宫秋庭撑身看她,月光映得一节雪白的脖颈, 丝绸下薄瓷似的肌肤和漂亮的肌理勾人探看,谁不贪图这份美色,怎么她就说不行呢。 他今天忍了多少气啊,到了晚上奚容也不肯依他。 宫秋庭娇贵的性子犯了,抢过她的被子, 面对着墙翻身睡下。 奚容见人真的静了下来, 不理她了。 正好, 她转身要下榻去,谁知衣角给拉住,奚容伸手扯, 如何也扯不下来。 她提醒道:“公子,挪开点。” “你说喜欢我,都是骗人的罢。”宫秋庭头也不回。 奚容只有想利用他、和害怕的时候才会曲意逢迎, 等称心如意了,又成了这副郎心如铁的样子 “公子这话诛心了。”她扶着他的手臂,探身去亲着他的唇儿,“昨夜我很喜欢, 就是太疼了, 害怕……” 说话间又沿着漂亮的肌线嘬了一下, 又一下,声音不堪,直把人亲得眼睛都红了。 “明明是公子的错,为何不理梨儿?”她下巴垫着他的肩头。 自宫秋庭不准她自称奴婢后,她便依着他的意思,私底下用起了梨儿这名字。 “那我昨晚真弄得你喜欢?” 他反身将人奚容的腰攫住,覆住了人,回以更热烈的吻,刚刚闹脾气的样子全不见了。 身为男子无聊的虚荣也上来了,把人亲热地抱在怀里,娇娇地问她:“快说,喜不喜欢我,嗯?”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奚容与他额头相抵,鼻子和他挨在一块儿,哭笑不得,“公子说这话,不知羞。” “床榻之上不说这事儿,到何处去说,”宫秋庭不依不饶,“快告诉我,喜不喜欢我碰你?” 有些话,要躲起来才能说。 “公子的一切,梨儿都是喜欢的。”她将脑袋埋在了被子了。 一句话挑中心扉,宫秋庭将害羞埋首的人挖了出来,“喜欢就都给你,公子的一切都是梨儿的……” 两张软润的唇触碰的刹那,喟叹着又不满意,对方舌尖好似沾了蜜糖,你来我往地舔吮着。 奚容亲得迷糊了,手下意识就圈上了他的脖子。 “不是说不要,又摸什么?” 他转眼儿过来,视线清澈又妖娆,如潺潺的泉水缓缓地蜿蜒下来。 奚容清醒撒了手又被他抓住,重新放回脖颈上。 “就一回,嗯?” 宫秋庭含声问她意思,越过裙裾,手上握着早已润腻的白刃,圆钝砥着她软潮的一线天厮磨。 那秀眉丽眼清如莲萼,剔透靡丽,鬼魅似地催着她,奚容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呃……”闯入妙谷时,奚容抑不住微张着嘴儿,睫羽像扑扇不住的蝴蝶。 宫秋庭循循善诱了许久,早迫不及待,等她一点头,就跟她彻底地相拥、完全给予。 二人紧紧收着身子,像嵌合无隙的榫卯,她天生有个缺口待他填补。 奚容又哭了,她恨自己色迷心窍答应了他,虽然上了药,但还是疼得很。 宫秋庭撩开她的湿发,泠然轻叹:“为何情/事时总是爱哭?我慢一点,可好?” “不好,滚出去。” 奚容吃得委屈,又辛苦,泪珠儿流个不住。 这一刻,她想把自己像那花案上的瓷器般,干干脆脆地摔碎算了。 宫秋庭只当她使小性儿,越发疾风骤雨起来,口不择言地说着:“滚不出去,梨儿天生该挨我的,来,腿儿曲好,乖乖吃着。” 两人向着同一面,宫秋庭自背后环着她,渐渐得又变得深慢而温吞起来。 手抚着她平坦的小馥,那里变得和往常不同,随着动作时不时地印出了他的模样。 奚容迷蒙着眼睛,崩溃着往前跪爬,想脱出来,可背后的冤家跟了上来,笑着伏在她背上,契得更。深。 “跑什么,这么怕它吗?待会就能让你欢喜起来,那也是我的一部分,不准不喜欢……” 宫秋庭乱乱说着,被她通身染粉的景象催得眼热疯魔。 只想将他的梨儿捣炼成果脯,细啃一口,没有哪儿不是甜津津的。 “我真想把你/吞了……啊!” 也不知道几百了,他闷哼一声,浇得人一哆嗦,随即叹出一阵长长的鼻息,热乎乎地喷洒在她的后脖颈上。 知道她还未好全,只好一回便歇了。 “天干物燥,梨儿是我的甘泉。”他笑起来颠倒众生,奚容被捣腾得无力,抬手轻打了他一下。 次日奚容终于能起身了,收拾利落想要出门。 身后的床榻上,横卧着慵懒却未饱足的人,眉目见尽是吹不散的春意。 宫秋庭自纱帐里牵住她的手,一路攀着亲到了肩头:“往哪儿去?” “去铺子里看看。”奚容一直不放心她的生意。 他捻着指腹下的肌肤,含笑吐出一句:“不准。” 她愣了一下,着急了:“公子可是答应过我的” “如今不急,那铺子还没有人帮衬,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也是有的,我让吉光挑合心意的人去,等一切收拾好了,你再开张。” 听出了宫秋庭要插手的意思,奚容心里不大高兴。 但现在开口让他跟自己的生意撇清关系,她又不敢。 瞧见她一张苦脸,宫秋庭只当她是饿了,做起来黏糊地把人抱进怀里:“可是饿了?我现在让人传饭。” 外头传来人声:“主子,张太守求见。” 宫秋庭欲低头温存的动作一顿,皱起了眉来。 知道自己是要去见这一面,宫秋庭亲了亲奚容的唇角:“待会儿自己吃饭,我见过人再来陪你。” 说着就去了净室沐浴换衣,出来时奚容已经将外衣抱在手中,朝宫秋庭张开了手臂。 他没有将手臂伸进锦衣里,反而是将人抱住,还孩子气地晃了晃。 多好的日子啊,这辈子就想这么过下去。 奚容笑着回抱他:“人在外面等着呢,公子别闹了。” “这事尽早办完了,咱们就回京城成亲,好不好?”他下意识将所愿说了出来。 奚容却是惶恐多过了喜悦:“公子要娶我为……” 他说得珍而重之:“我们互属此生此世,就算是下辈子,也要在一块儿” 多数时候,他喜欢诱哄,喜欢质问她,这般认真的情话还是头一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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