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倒真有现成的,她转头去了库房。 这时马车上走下来一位宫装丽人。 仙鹤朱衣穿在高挑的身量下,有风华绝代之姿,一把宫扇半遮了脸,只瞧得见双眼睛,姝丽无双,款步走进了店来。 柳行儿都忍不住偷瞧了几眼,这是哪家的小姐,他从前怎么未见过,是白姑拉了什么新主顾? 美人不说话跟不打招呼,一双眼睛瞟了他一眼,径直坐在了纱屏之后的交椅上。 奚容找了香丸出来,推给柳行儿:“这香就送你吧,你现在本事大,假以时日王师师都要被你越过去,快回去多勤勉些,早日在秦淮河扬名立万,我就不送了啊。” 这场面话怎么听怎么无情。 柳行儿一甩头,人跟粘在柜台上似的:“我不回,我还想说,你就不在意我在相公堂子过得好不好吗?” 奚容还能听不出他想赖在这儿,一张嘴又是赶人:“一看你就过得很好,入夜了,还不赶紧回去,小心别的公子抢了你的生意。” 纱屏那端坐着的美人没心思再听,起身往这边来。 奚容这才那边坐了人,只看那一双眼睛就认出是冤家来了,赶忙打起精神。 “少一日又能如何,我还看不上那几两银子呢。”柳行儿还在说。 奚容有些紧张地瞧着宫秋庭,就怕他一开口,直接要了柳行儿的小命。 然而美人只是倚在柜台上,手被乌木柜台衬出晃人的白。 他手指轻勾上她的衣袖,柔柔说道:“掌柜的上回在我府上制的香用完了。” 他压根没理会一旁在说这话的柳行儿。 奚容反手要握住,他的手退回去,之后又缠上来,在她手背上打转。 对上他勾人的眼睛,奚容只好陪他演下去:“小姐,要什么香?” “梨香,落满身那种,可有?”压低放柔的嗓音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在越过衣衫轻触起肌肤的反应。 这回终于让奚容抓到了手,在他掌心轻捏,轻咳一声:“那香,只怕不便。” 再那日后,奚容就一直找借口避开他,结果他反倒穿成这样跟过来了。 宫秋庭那和外表半点不像,实在太凶悍了,连她哭了都不管。奚容反复默念,绝不能色令智昏。 脸上的为难被瞧见,手也被他拍开。 美人眼睛瞥向柳行儿:“是怪我用得太快了吗?谁让掌柜的梨香实在香甜,若掌柜的不给,我这便走了。” 奚容一见他看柳行儿就怕,忙拉住他素玉似的手:“别走,都,都依你就是。” 说完这话,整个耳尖都红了,她是真没想在外人见着下和他就这个讨价还价。 美人这才又肯看她,任她牵了手过去揉,“可说好的,要许多许多……” 迎着宫秋庭要吃人的眼神,奚容咬着唇点了点头。 柳行儿看着两人的来回,眼睛都傻了,这两个女人是要拉丝吗? 执扇丽人这才低头看他:“柳公子生意可好?” 柳行儿莫名,“好,自然……”等等!她怎么问自己这个。 再看这双眼睛,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不就是那天的……卫尉大人? 柳行儿登时被震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这大人物怎么还有这样的癖好。 自己刚刚当着他的面勾搭人,现在又知道了他的秘密,卫尉大人不会杀了他吧。 “柳公子,天色也不早了,往后要什么香遣人来说就是,不必亲自跑这一趟。”奚容转过脸,正色看他。 “我,我知道了。”柳行儿抖着唇点头。 也后知后觉,原来他们刚刚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能黏糊成这个样子,肯定是在床上滚得熟练了,柳行儿一想到这个,就扁了嘴。 他又怕又气又伤心,不敢再留,揉着眼睛呜呜地跑出去了,明明是三个人的戏台,他却不能有性命。 回去的路上,一想到他们那话里藏着的春意,恨得脚都跺上了轿子的四壁,外头抬轿翻了好几个白眼。 作者有话说: 开始反思自己写的小年轻日常是不是太多,太嚣张了感谢在2022-06-05 23:23:36~2022-06-06 20:54: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是老师的狗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朱衣 “你还真的护着他。”宫秋庭冷哼一声, 手也收了回来,施施然绕过柜台,到了她身后去。 这一方地界狭小, 他两只手又扶住了柜台,将奚容围得无处可逃。 她眼神慌张地看了看里外, 推着他说:“公子,铺子该关门了。” “让别人去关,”耳畔声音低醉人已经贴了上来, “叫什么公子,不是小姐吗?” “小姐,待会来人了。”奚容转身,距离已呼吸相闻,美人自己痴痴缠了过来。 “来人又如何, 咱们这不是在说正事儿嘛, ”说话间唇瓣已似有若无地挨触, 气氛逐渐滚烫,“对了,我来, 是取香的……掌柜娘子,香在何处?” 奚容心跳失序,低哑地说了一声:“库房……” “梨香也在库房?”他眉毛微挑的模样张扬美艳。 宫秋庭显然已经成了精怪, 撩拨起她来无师自通。 “正对着门呢……”奚容面色酡红,咬唇为难。 “那掌柜娘子,咱们躲到个好去处,好不好?”宫秋庭晃着身子, 呢喃着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奚容抬头, 就见他带笑的眼, 恍然生出一种偷情的刺激、和错乱感来。 情暖之时,就顾不得其他,奚容勾上他的脖子,紧接着被他整个抱起,进了后院她原先住的屋子里。 那里自言清离去之后,一应东西全换了新的。 奚容一路被抱了进去,埋首在他怀中躲着,宫秋庭得了她的允诺,仙鹤朱衣在路上旋展出绚烂的花儿来。 关了门,放下帐,奚容的眼前只余这遮天蔽日的人影,承着他的吻,嗅着他的香。 “公子,天还亮着……” 奚容到底羞耻,推开自锁骨漫溯到肩头轻啃的美人,拉上衣襟依旧推诿。 “你在这儿都待一天了,”宫秋庭唇上口脂都奉给了奚容,委屈得眸光楚楚,“既不想我,还有工夫和个小倌拉拉扯扯。” “哪有谁家开店不是开一天的,况且我也烦他。”她眷恋地蹭蹭他的胸口。 “我眼里见不得他,什么救命恩人,还是早处置了吧。”他贴着奚容纤弱的脊背喃喃说着狠话。 宫秋庭知道所谓的救命之恩只是奚容为了保柳行儿的命编的。 “我做不得那忘恩负义的事,最多门口立两个人,他再来就赶走就是,如此一两回,他也该明白了。” 奚容也不想如此绝情过分,但若是不下狠心,就该是柳行儿遭罪。 宫秋庭并没二话,她想保下那小倌的命,他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就是。 “是不是怕我?”他阴恻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我都知道,每回弄完,你看见我眼睛里都怕,明明弄到后面就快活了,你又喊得这么好听……” 她埋住了脸,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公子,要节制。” 宫秋庭也想,可他分明只是来看两眼人,不知道怎么的,被她拉住了手,逗着说了几句话,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一遍又一遍证明,这人是他的。 “好,我节制,就亲了亲这张讨人厌的嘴儿。” 他把人挖出来,贴上了她温软的唇,漂亮的舌尖儿小心挑着唇瓣。 温情、缠绵的吻最触动人心,呼吸渐深,相视迷离。 不知不觉两个人的手臂如藤蔓紧攀,将距离拉得没有了空隙,曲线贴合。 “嗯……”离了唇儿,她睁开眼,眼泛秋水,软声嗔道:“讨厌你还亲?” 他亦眉眼横波,依恋不舍地在她耳下细吻:“方才讨厌,待会说不定就喜欢了。” 奚容轻声劝他:“好了,咱们该回去了。” 他还不肯起来,懒懒说道:“你亲我一下,我再想想。” 怎么还爱使这些小性子。 奚容撑起身子去吻他,高挺的鼻子,薄艳的唇,和肌理漂亮身体。 “怎么不往下了,”宫秋庭有些不满,“是嫌弃我今天的打扮?” “怎么会嫌弃,公子着斓裙的模样极美。”奚容如临深渊,不敢下看。 他冷哼一声:“还是嫌弃我。” 为表喜欢,奚容迟疑地碰了碰,“握紧了,好人,弄弄它,它最喜欢你了。”宫秋庭带着她的手,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说出一句话。 五指收拢盘弄,揉出了他的一片欢声,仙鹤似乎要在朱红的绸缎上起舞。 “天黑了吗?”他抖着声儿问。 奚容又被他迷失的神志,含糊说道:“大概是,天黑了吧。” 话音刚落,他的肩背曲着,熟练地樁了进来,紧捣着软暖的活水。 她瞪大了眼睛:“公子,说好的……回去再,唔……” 话被他抟弄得又咽了回去。 那衣裳并未褪去,披着仙鹤朱衣的绝艳皮囊伏在她身上,脸上满是迷醉的晕红。 美得让奚容只能咬牙交代给了他。 “哈……”他小口出气,又因难抑而忍不住咬唇。 实在是太喜欢,和梨儿连在一块儿的感觉了…… 奚容忍不住蹬人,到底是无用,不过是被掰开了揉得更碎。 夜幕落下,二人索性就在这间屋内安置下了。 屋内是婉转多情的夜,屋外秋风正萧瑟。 言清在密不透风的围追堵截下犹如丧家之犬。 此刻他正躲在脏臭流污的暗巷之中,一墙之隔是灯火喧闹的青楼。 将从青楼厨房里偷出来的饭菜吃了,言清呆呆遥望着满天星子,恍然不知生路在何方。 他从青胥一路潜逃回江南,本就凶险重重,又遇张太守贸然反水,若不是这么多年的机警,此刻只怕早已落到了朝廷手里。 那日他借口在白熙香料铺落了脚,到了晚上习惯性地开窗往外看时,才发现陡然多了许多眼线。 他迅速上下找了一圈,不见奚容的身影,才恍然觉得那个女人只怕是故意是骗他。 可仔细一想又不对,若真是为他,那她大可在自己昏迷之时就动手抓,不必等到现在,而且店内还留了一个人。 言清问起才知道她只是没有房间,才出去住了客栈。 幸而那些人没有闯进来,言清不知道外面的眼线到底盯的是谁,但他担忧自己暴露,到底是翻过了院墙,从隔壁偷偷溜走了。 出到外面,他不知要往哪里去,索性就一家一家找了过去,果然见到奚容。 她刚刚从客栈出来,看起来毫无嫌疑,一路往城隍观音诞去了。 正巧城隍庙会中也有眼线在盯,他才恍然悟到,这些人只怕是冲奚容去的,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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