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你这来,可一碗汤都没喝过。” “公子你要摔了我也给你端茶倒水。” “还顶嘴。” “没摔也给你倒。” 他还不满意,“往后他再这样来,我让人打出去可不止断一条腿。” “公子,”奚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脑袋又凑上来,一下一下啄他的脸,“梨儿要怎么赔礼才成?” 宫秋庭附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临离开时轻咬了下她的耳珠,奚容脑子如同爆炸一般,红了个透彻。 “我不会……”她咬紧了牙。 “我也伺候过你,梨儿不能耍无赖呀,”他灼灼眸光让人无处闪躲,“当时你那声音,喊得我连心都要掏给你。” “我试一试……”奚容闭紧了眼睛,不知怎么就答应了下来。 “好好的,我的乖梨儿……”大多数时候,宫秋庭吟得比她还好听。 手一直托在奚容的下巴上,最后仰起美如修玉的脖子,额上是晶莹的汗,眼里湿漉漉尽是春意,他在她面前丝毫不遮掩自己,任她欣赏个够。 “好梨儿,我的好梨儿,你吃得真好……” 宫秋庭直接将人拉起,圈到了怀里去。 奚容被他瞧着,难为情张,将帕子被丢到了外边去。 她捂着嘴还在难受着。 “现在,自己好好坐住。”宫秋庭轻举起她,奚容微微腾空,手自觉地扶住他的肩膀。 可恨的是她早已习惯了他,宫秋庭也不动奚容的衣裳,仍旧好好地穿在她身上。 二人只是搂着亲嘴,宫秋庭早深谙此道,直吻到她面颊潮红带泪,气息紊乱。 她脖颈支撑不住,头伏在了他的肩上,腰肢也无力,贴着他的身子,奚容一日既往的贪恋美色,又没出息地败阵。 “这么想我吗?”他调笑着揭穿她。 当夜,宫秋庭在床上仍嫌不够施展,床下边也要,奚容觉得自己像条鱼,被厨子颠了一夜的锅。 第二日宫秋庭是被赶出去的,风水轮流转,奚容扯了被子遮上斑驳,任他说要走,半点也不理会他。 宫秋庭知道她想要挟他见奚竹,也不理会,兀自在她颊侧亲了亲。 “好好休息。”说完就走了出去。 吉光在院外等着,瞧着主子比带露的海棠还明澈的面容,眼角眉梢都是春意,就知道他昨晚得了甜头。 “表小姐到京城了,如今正在中车令府。”他秉道。 宫秋庭皱眉:“宫椋羽还未找到?” “追查的人是这么说的?” “别忘了他回京是做什么的,真不见了人,父亲和陛下都该有反应,让外头的人回来吧,咱们也去一趟中车令府。” 大老爷心疼王意柔坐着大半个月的马车,让她一到府上就回收拾好的院里休息。 王意柔却不愿意,十分知礼地先拜见了姨父。 她年方十七,这两年往来幽州和琅琊,父亲不走常路做了武将,她也少有闺阁女儿的内敛,整个人说话跟百灵儿似的,轻快又活泼。 两人在堂中略说了几句话,宫秋庭就到了。 他执着墨伞走过庭中的石子道,白雪墨伞红袍,真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王意柔瞧着,叹道:“姨夫,听闻二表哥要成亲了,不知娶的是谁家的女郎?” 大老爷含混答道:“尚书丞郎府的女儿。” “那女子真是好福气啊。”王意柔从前只见过宫秋庭这个表哥两回,一次是他小时候,再就是他到幽州,这便是第三次。 印象便是皮相极美,性子极冷,他在人前常笑,却不能让人亲近,即使再热闹的宴席上,亲朋满座,也感染不了他半分。 不过这样好的模样和权势,性子冷些又如何,照样让贵女们趋之若鹜。 丞郎府对这门亲事该是欣喜的吧。 他的同胞兄弟宫椋羽更多的是执着,王问山曾说,正是这样的执着,让他能继承落磬寺师父的钩月枪,风雪无阻,只为一念。 王意柔在幽州待得久,自然能常见着他,和二表哥一般无二的俊美,性子更像清澈的潭水,一眼即可望见。 王意柔相处下来,不知不觉就芳心暗许,这回甚至担心京城多姝丽,找了借口跟了过来。 她其实也知道两位表哥在宫家因一个奴婢闹了一遭,那个奴婢就是当年带他回宫家的人。 虽然不大开心大表哥竟早有了喜欢之人,但听闻那个奴婢死在了火里,她心里也就渐渐放下了。 “表妹远道而来,一路可有疲累。”宫秋庭进到厅中,他声若琳琅,话中关怀之意倍显。 “劳二表哥怪念,意柔此行十分顺利。”她起身乖巧地行了个礼。 大老爷道:“你来的正好,二表哥不久就要办亲事了,可以喝一杯喜酒,椋羽也不远了,你父亲同我说……” “姨父!”王意柔急了,“我爹瞎说了什么,你别听他的。” 他笑着摆手:“是姨夫多嘴了,你自己打算就是,姨夫啊,可想让你当女儿了,偏是你爹不让。” “那往后意柔在京城受了谁的委屈,姨父可得给我出头啊。” “那是当然!椋羽那臭小子要是欺负你,姨父揍他。” 宫秋庭在一旁听完,知道这表妹来京,应的就是父亲要给宫椋羽相看的事,和王家亲上加亲。 这真是一桩稳赚的婚事,难怪他如此开怀。 他问:“表妹一路到京城,还未见着大哥?”
第84章 通气 “在快到京城的时候遇到了一回, 不知他往哪去,”王意柔眼里带着些不确定,“姨夫, 大表哥不会不在京城吧?” 大老爷想也没想:“大抵是陛下吩咐他到城外巡营了。” “表妹见到大哥时,他正往哪个方向去?” “似是北边, 就是不知道去了多远,一日的路程,我就到京城了。” “是吗……”宫秋庭垂眸轻捻着杯盏, 没想到宫椋羽还找了王意柔给自己放烟雾。 “二表哥,意柔可能去丞郎府见一见未来表嫂?”她还想和未来表嫂通个气,说点知心话呢。 宫秋庭抬眸,她竟想见奚容?开口便要推辞。 大老爷却发话了:“让她见见又何妨,一味闭在院子里待嫁人都闷坏了, 二郎, 将来她是要做你贤内助的, 待人接物的规矩都要熟识,你不可护得太过。” 宫秋庭不喜奚容见人,一心要将她藏起来, 但大老爷既然准他娶一个卑贱女子,将来想见到的就是一位合格的主母。 王意柔却觉得新奇:“二表哥这么喜欢那家姑娘呀,护得这么紧, 那我可得好好见一见。” 有了父亲开口,宫秋庭不好再拒,嘱咐道:“不过今日不便,过两日再去见吧, 见着她要守礼。” 他自己刚做完了坏事, 知道奚容这两日身子都不大好。 王意柔干脆答应:“知道了!” 奚容确实第二日才有精神头起身, 用过饭后,她倚靠着窗户往外看。 雪已经停了,一阵风吹过,树梢和屋檐上的积雪簌簌落个不停。 她曾将在京城待过两年,那时候宫秋庭也不爱让她出门,但不像如今这样直言不准,偶尔她还是能出去采买些东西的。 “现在外头该有卖冻梨的走街串巷叫卖了吧。”奚容自言自语。 她忽然有点馋,便转头嘱咐:“屏儿,你让人到外头看看有没有人卖冻梨吧。” 屏儿点头去办了,奚容心里有了期待,欣喜地瞧着桌上铺的龙凤盖头。 宫秋庭让她在上边绣点东西,奚容不好多绣图样破坏了上头的华美,就打算将两个人的名字绣上去就是,他也点头赞成了。 如今有大把时间挥霍,奚容连穿针引线也变得慢慢悠悠的。 外面响起有男子的脚步声,在窗户前敲了瞧,奚容忙推开窗,是吉光。 “主子的表妹,王问山之女王意柔要来了,主子让你警醒着些。” “王家小姐……”她还未见过这位表姑娘。 “她心悦大公子,将来或许就是……” 吉光并没有将话明说,但奚容已经猜到了。 宫椋羽那夜虽未成事,但也成了奚容心底的魔障,回来之后奚容总会梦见,害得夜半惊醒,又怕昏暗的床帐会突然钻出什么东西,只好彻夜点着灯。 唯有宫秋庭留宿那几日,她才能有两夜好眠。 她至今不明白自己当初一片好心,怎么就被缠上了,明明直言拒绝多回,宫椋羽偏就不肯放过她。 若是王家小姐真能与他成亲,希望这闹剧能就此停止,奚容默默祈求此生都不要见到宫椋羽了。 吉光传完了话就走了。 奚容看着盖头发呆,最后还是收拾到了一边去。 “小姐,冻梨买回来了!”屏儿欣喜地说。 刚买回来的冻梨黑不溜秋的,通身覆了一层薄冰,被放在了奚容面前的小几上。 奚容轻轻敲掉梨子外头的冰壳,切成一片片,晶莹带着沙的果肉入口冻牙,但脆脆甜甜的十分好吃。 她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 吃着吃着,面前的几个冻梨子也逐渐化开,其中一个好像被刺破了皮…… 她好奇地将那只破皮的梨子拿到面前,才发现那是一行刺破的小字。 缓缓念出了上头的几个字:“等、我、带、你、去、幽、州。” 屏儿在外间忽然听到里头哗啦一片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忙进来看。 案几上的杯盏绣筐被扫落一空,罗汉床下一的狼藉,几个买回来的梨子滚落在地上,雪地金缕嗅了嗅,又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而奚容坐在罗汉床上抱着手臂,胸脯不住地起伏,面色苍白,且一直在盯着她。 “小姐,这是怎么了?”屏儿有些不解。 看来她不知情,奚容收回目光,“没事,看到了虫子。” 第二日王意柔就造访了丞郎府,奚容早做了准备,将人请进屋中喝茶。 她谙熟高门规矩,行止无任何突兀之处,王意柔自看不出什么,还觉得一个六品丞郎之女,礼节娴熟至此,模样又出挑,怪不得二表哥会喜欢。 “姐姐瞧着面色有些憔悴,可是昨晚没说好?”王意柔是带着亲近的意思来的,开口就是关怀。 奚容道:“没事,只是一到冬日被子再厚,总免不了四肢发寒。” “姐姐得保重身子才好,过半个月就要做新娘子了,晚间灌个汤婆子放在脚下也就不怕了。” “谢谢妹妹提点,我省得了。” 见王家小姐性子很好,奚容也放松下来,两个人说起了闲话,一时间生疏不见,气氛好了起来。 “姐姐,我这次来,是有桩事想提点你一下。”王意柔聊了半晌,忽然有些神秘地开口。 奚容:“什么事?” “你可知道宫家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关系不大好?将来你嫁给二表哥,可得注意这件事。”王意柔是好心提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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