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轻笑起来,回身同其他人说:“见过找死的,这上赶着找死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马队的人都纷纷哄笑起来,老三甚至开始拿着匕首打量起池青道的头来,但池青道已经一拳打到了老三的眼前,老三心有余悸地躲过去,总算是明白眼前的池青道并不好招惹,认真起来了。 池青道以手掌做刀,手挥出去,虎虎生风,居然真的能割下老三的衣服,不到一会儿,老三的衣服就被池青道削下去好几片,有几掌还砍到了老三的肩膀上,渗出血来,跟用刀砍无异。 老三又准备上去的时候,角落里那个从始至终都坐着而且一言不发的人说话了,“老三,认输。” 老三抱拳,“我认输。” 并干脆了当地将手里的匕首递了出去。 池青道接过匕首,扬长而去,气焰之嚣张,老三咽不下心里的这口气,“姐,不如我带人去将她杀了。” “你杀?”从鹰嗤笑一声,站起来将方才池青道割掉的衣服碎片捡了起来,反复打量,“就是我,也不一定能赢过她。” “姐,怎么可能……” “老三,去打听打听,是什么人。” 因为池青道跟人打了一场,她由仆从带到的时候,江南御史钟晚已经到了。 她穿着朝服,脸上有细纹,但都不明显,长了一张不怒自威的脸,像是一站到那里就能压住人的,池青道平生见过不少人,她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城府极深。 见到池青道过来,她慌忙站起来,戴上了恭谨的面具:“不知道王爷是有何事需要下官去做。” 池青道报的是安南王府影卫的名号,凡是听见安南王府就已经足够震颤人心了,一般的官员都不想与安南王府有什么瓜葛。 “前些日子我路过云泽城,意外得知那里发生了一桩冤案,当地的县令却不管,我禀告给王爷之后,王爷让我带着亲笔信来找您,御史大人。” 池青道从怀里掏出来她今早刚刚写的信,交给了钟晚,她在信中的言辞犀利,符合池青道一贯的嚣张作风,扬言要是御史监管不好江南,她不介意插手江南的事务。 钟晚看过信之后,脸上的表情诚惶诚恐,但也不忘忧心同情被满门灭口的林家,“是下官治下不严,竟发生这样的事情,下官一定会妥善处理,还林家人一个公道。” “如此那便是最好了。” “不知那林家可还有活口?”钟晚将信收起来,问道。 “有啊,”池青道盯着钟晚,“跟我住在一起。” “那不知阁下下榻何处,下官好安排人去接那林家人过来。” 钟晚想的还真是周到,池青道不疑有他,将名字报了出来:“五里雾客栈。” “好,有劳阁下。”钟晚喜不自胜,念叨着:“还好还有人活着,有个人证,接下来的事情也就不用太麻烦了。” “是。” 钟晚又想起来一件事,“听闻阁下刚刚在后院与人起了冲突,不知阁下可有损伤?” 都知道起了冲突了,那也应该知道是池青道占了上风,池青道挑挑眉:“无碍。” “那就好,这些客人都是远道而来,不清楚江南的规矩,脾气也不好,还望阁下见谅。” 推磨的老狐狸,池青道这次不顺着钟晚的心思走了,她道:“我们家王爷脾气也不好。” 池青道脾气不好,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钟晚点点头:“是,本来就是下官的疏漏,还要劳累王爷,是下官失职。” “御史也不用太内疚,交代不了王爷,再内疚也不迟。” “是是是……啊?” “一时笑言,御史不必放在心上。” 钟晚看着池青道离开之后,就找了人去寻从鹰过来。 从鹰带着老三过来了,她们也正好想要打听刚刚那是何人。 “是安南王府的影卫。” 如果是安南王府的影卫,那有这样的功夫就很寻常了。 安南王府无论是影卫还是暗卫,都是池青道亲自教出来的,她自己的武功在传言里都是天下无双,何况是她手底下的影卫,安南王府也从来都是有进无出。 有人曾笑言,就是皇家禁院,也比不上池青道的王府安全。 此话当然是有心之徒编排出来让池青道和闻端星君臣离心的,但安南王府的守卫,可见一斑。 “安南王府的人来这里是做什么?” “说是发现了冤假错案,”钟晚摇摇头,“池青道可不是个热心肠的人,光是她手底下的冤假错案就不少了。” “你怀疑她另有目的?” “不是怀疑,是肯定她另有目的,而且她递上来的信,那桩冤假错案不是其他的,就是林家的那件。” 说到这里,从鹰已经明白钟晚找她们过来是为了什么。 “要灭她的口,恐怕会有点困难。” “困难的话,我们就准备被安南王府盯死吧。” 是迎难而上,还是被安南王府一直盯着,很容易就能找到答案。 从鹰会心一笑,“要是用点什么东西,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我会给安南王府写信,言明事情已经解决,至于能不能联系上她们自家的影卫,那可就跟我没关系了。” 钟晚倒是将自己择得够干净,要不是得依靠御史府的力量,从鹰才不会淌这一趟安南王府与御史府的浑水。 她本来只要杀了人拿到话就已经结束了任务,但现下不得不再办一桩事。 “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林家还有一个活口。”钟晚提醒道,虽然她没提从鹰她们办事不力,但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 玄龙阁失手了,居然留下来一个活口,从鹰不动声色地握紧拳头,看一眼老三,示意她不要多说话,从鹰出言道:“好,我们一定把她们两个的人头提回来。” 御史府的一间空房内,发出了一声惊人的叹息。 “你是安南王府的人?”钟云水盯着池青道问。 池青道手里握着匕首,看一眼钟云水的脸,“难道不是吗?” 钟云水顺着池青道的目光去摸自己的脸,轻轻嘶了一声,她回府就听说有安南王府的人造访,赶在半道将池青道拉进这间空房里,却被池青道一拳打在脸上,她虽然及时躲开了,但也只躲开了半拳。 要不是她急忙报出她是御史的女儿钟云水,只怕是连这条命都保不住。 钟云水一直都在用星星眼看着池青道,“你们王府还要人吗?” 池青道斩铁截铁地,拒绝了她。 “不要。” “你只是影卫,肯定不知道王爷的心思吧,万一她还想招人呢?” 池青道就在钟云水面前,既然她都说不要了,那肯定就是不了,安南王府她说了算,除非钟云水有那个能耐求到君闲面前去,但应该不太可能。 “我们王爷说,培养一个影卫出来太麻烦了,她没有那个耐心了。” “哈,”钟云水笑了出来,“池青道要是没有耐心,谁还会有耐心,她可是为了权力在安南蛰伏十几年。” 池青道:“???” 原来外面对她的误会这么大啊。 “是啊,这不是蒙陛下圣恩,封了王,权力也有了,她就对什么都厌倦了。” 钟云水还是不信,那可是池青道诶。 “影卫姐姐,我真的想进王府,求求你了。” 为了进王府,钟云水居然把撒娇都用上了,那知道的,是钟云水到安南王府去当影卫,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池青道男女通吃,连御史的女儿都不放过。 池青道为了尽快脱身,搪塞道:“那我回去问问我们家王爷。” “好好好,”钟云水喜不自胜,“影卫姐姐,你叫什么?” 此种时候,自然是把安五推出去了,“安五。” 有的人对安南王府避之不及,而有的热闹居然一心求着进安南王府,池青道出了御史府,看一眼那匾额,摇了摇头。 看来钟云水拿她当榜样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第六十九章 池青道去了御史府, 却另外有一桩事情要交给安五去做。 安五拿着池青道绘制的画像沿着酒摊一路问过去,还算顺利,很快就有人为她言明方向, 画上这个人的家在一条狭窄胡同里,安五站在门前,抬手敲了好几次门, 却没有人理她,安五身子微微前倾, 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门里面的动静。 里面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但安五是习武之人,这又只是普通民居的普通木门,隔音不会太好, 安五听见喘息的声音,很急切, 像是濒死时候发出的声音。 她绝不会听错,唯恐会晚, 安五一脚将门踢开,就看见那画像上的人正被一个蒙面人按在椅子上用绳子死死勒住脖子,那人的脸憋得通红,不断地在挣扎, 虽不能言语, 但一双眼睛里全是求助。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我还不想死。 安五顺势就将身侧架子上的铜盆扔了过去, 那个人被铜盆砸中, 也还是佁然不动,反而更是下了狠手,一心想要杀死手底下的人。 安五的剑刺过去,正中她的手臂,她手下吃痛,只能松开手,安五一把将人扯到自己身后,依然快准狠地又刺了一剑出去,这一次这一剑正中那蒙面人的右腿,逼得她跪到了地上,安五没给她机会,又刺下一剑,安五要留下这个人活口,而且不能让她逃走。 没给蒙面人什么反应的时间,安五就一个手刀劈晕了她,晕着的人再也翻不起大风大浪,也没有办法自尽。 伤口安五还不打算处理,她想让血再流一会儿,直到这个人没有力气在醒来的第一时间逃走。 安五看向不过片刻就躲到床底下的人,她冷声道:“出来吧。” 那人却不动,依然再将自己拼命团起来,以为这样就能不叫安五看见,这样害怕到极致就闹出来的小孩子把戏,安五虽然见过不少次,但她依然没有什么耐心,她用剑敲了敲床框,声音更冷了:“她能杀你,我也能杀你,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动手了。” 向灯还是怕死,慢悠悠地从床底下出来了,安五等她走到边上,一把把她提了起来,向灯脖子上的淤青还在,她大叫着:“不要杀我。” 安五一拍她的后背,她就安静了。 没到一会儿向灯又凑过去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地上的血,又再看一眼昏迷不醒的蒙面人,血依然在淌,向灯问道:“她不会死了吧?” 安五嗤笑一声,“她方才还要杀你,你现下反倒关心起她来了。” “我没有关心她,要是她死在我屋子里,我怎么跟官府交代。”向灯反驳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确实怕官府查到她头上,她可是清清白白的百姓,要是背上人命官司那还得了。 尽管钟御史是个好人,但好人也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放过她这个最大可能的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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