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久地注视着苏南嫣奋力挣扎又逃脱不得的神色,像是享受又像是渴求,幽深的瞳仁微微颤抖。 “皇上若执意要如此,臣妾只会更加恨你.....”苏南嫣死死盯着陆鹤川偏执的目光,湿润的睫毛微微遮住发红的眼眶,宛如经历风雨洗礼的玉兰花。 “是吗?”陆鹤川忽的轻笑一声,刻意拖长了尾调,每一声都精准地叩击在苏南嫣的心上,让她颤抖得更厉害了。 话音刚落,陆鹤川就猝不及防地将苏南嫣横抱而起,轻轻松松地调整了一个舒适地姿势,稳步向拉着帷幔的床榻走去。 “皇上......陆鹤川,你放我下来!”苏南嫣的一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情急之下直接喊了陆鹤川的名讳,还转过头毫不客气地咬住他的手臂,紧紧闭着双眼,用上了所有的力气。 可是陆鹤川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面不改色地继续走向床榻,手臂连晃都没晃一下。 苏南嫣挣扎之时,猛然间感受到床板抵着腰肢,而陆鹤川就在她上方极近的地方威压着,二人的鼻尖相触,微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面颊上。 她不甘又愤恨地垂下眼帘,清楚地看见陆鹤川的小臂上有着一排牙印,隐隐渗着血色。 陆鹤川的十指穿过她的纤纤玉手,每一个空隙都紧紧相扣,紧实的压在床榻之上,逼着她对上那双幽深中带着疯狂的丹凤眼。 “阿烟,朕决不负你......”陆鹤川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俊美的脸庞埋在苏南嫣的颈窝,贴在她耳边道: “再给朕最后一次机会,阿烟......” 感受着从陆鹤川心口一点一点传来的温热,苏南嫣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几乎是要冲到了嗓子眼,心中闪过千万种对陆鹤川行为的猜测。 可是听到他那般虽是深情却曾经听过的话语时,苏南嫣的眸光一凛,心中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所有的火苗都极快地熄灭了。 她当是什么要紧话呢,原来又是随意地许诺罢了。 这样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她在两年前入宫不久时就听陆鹤川说过了。 那时刚刚立冬,屋外是冰天雪地的一片,白茫茫的雪覆盖在飞檐翘角上,连屋檐下都结满了冰凌。 屋内却是极为暖和的,就算不用炭火也不会觉得冷。她的寒凉的身子被陆鹤川严实地裹住,发烫的胸口抵着她的后背,云雨之后的暖意温存地飘荡着,馨香弥散满屋。 那正是与陆鹤川蜜里调油的时候,可是她总是惴惴不安,彻夜难眠,甚至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心慌。时常想着陆鹤川可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她一个渺小若砂砾的弃女,如何配得上他?若是有一天皇上变心了,她又该怎么办? 每每温存之后,她总是蹙着眉头,靠在陆鹤川的心口,小声又婉约地说着皇宫不是她安身立命之地,外面还有天高海阔,云淡风轻。 可是陆鹤川只是用柔软的舌尖舔舐着她眼角的泪痕,附在她耳边温柔又蛊惑般道: “阿烟乖乖待在朕身边吧,朕永不负你......” 都说床笫之欢后的花言巧语最不可信,可是她偏偏信了,还坚信不疑地到了生命的尽头。 现在想来只觉得荒谬,果然只是随口一说哄她留下的话罢了,如今同样的床榻与烛光,陆鹤川还是说着一样的话。 就算有半分真心,她也不敢信了。 “天下佳丽无数,皇上若是只想要一个娇美的玩物,臣妾可以帮您寻来。”苏南嫣的眸光冷得仿若寒冰,分毫不为陆鹤川的言语所动。 “朕只要阿烟一人,且从未当做玩物。”陆鹤川心中一梗,认真又郑重道。 他一时也有些无措,难道阿烟一直都是这样想他的吗?他如今在阿烟心里就这般不堪吗? “皇上不必哄臣妾,这样的话可以留着往后说给别的妃嫔听,臣妾不会争风吃醋的。”苏南嫣最不喜欢他现在较真的模样,皱着眉头随口道。 虽然说的随性,实则也是肺腑之言。 不爱的尽头并非愤恨,而是释然和放下。陆鹤川是帝王,从前她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连他多看了某个小宫女一眼都会暗暗吃醋,可是现在再也不会了。 无论陆鹤川是后宫三千,还是孤家寡人,都和她没有关系。 “阿烟......”陆鹤川松开了她的双手,颤抖着捧着她的双颊,眸中似是美梦破碎般慌乱又迷茫,像是要从她的脸上找到赌气的痕迹。 可惜,苏南嫣每句话都是真真切切,也再也不会为了他赌气了。 陆鹤川失神地凝视了良久,最后不肯相信般松了身上的力道,将苏南嫣压制在身下,发烫的唇舌和贝齿不可控制地攀上她的耳朵,缠绵地亲热着,最终滑落在耳垂上,惩罚和威逼般咬了一口。 “嘶——”苏南嫣吃痛缩了缩身子,喉咙里和鼻腔中皆是发出一声轻哼。 本是反抗,可是经过绵软的浸润,听着倒像是欲拒还迎。 陆鹤川空荡荡的心口像是被瞬间填满一般,不满足地继续索取着,修长的手臂随性向后伸去,精准地挑落了水红色的帷幔。 晦暗摇曳的烛火之下,帷幔印着两道剪影,一个柔美窈窕,一个硬朗坚实,在床榻上纠缠着,时不时传来几句带着娇嗔的骂声。 门不知何时漏了一条缝,景年正默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手中的拳头越来越紧,再次松开时竟是带着鲜血的。 他硬生生将掌心抠破,却未曾感觉到丝毫疼痛,只觉得心中那团火愈加无法控制。 皇上分明对姐姐做了那样过分的事,为何现在还能接近姐姐?姐姐究竟是自愿的还是被逼迫的? 若是皇上使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姐姐为何一定要选择皇上呢?他也可以啊......阿年本来就不是个孩子,只是姐姐未曾发现罢了。 景年神色微变,一改往日懵懂天真的模样,墨色衣衫在黑夜里愈发深沉,眸中渐渐染上深不见底的不甘和欲望。 为什么......那个人不是他呢? 倏忽间,眼前有一个黑影闪过,身旁刮起了一阵急速的风,屋顶上传来几声轻微却极为危险的瓦片响动之声。 景年奇怪地四处寻找着,却无论从那个方向看都见不着人影,最后都有些怀疑究竟是他看错了还是没找到。 帷幔之后的身影也停止了纠缠,陆鹤川衣衫完好地掀起一角 ,警觉地环顾着,下意识将阿烟护在身后。 就在景年想要推门之际,忽然感受到身后传来微弱的呼吸声和刀剑轻微的碰撞声,像是有人在身后伺机而动,只待他打头推开那扇门,就立即提刀冲进去。 他伸到半空中的双手轻微地颤抖着,极力掩饰心中慌张,速度也变得极慢极慢,生怕一不小心伤到了姐姐。 不过还没等他推门,就看见门后闪出一个身影,眨眼间就冲到了院子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指他身后之人,身法又狠又猛,不留下任何反抗的空隙。 只见月光下有两个身影在缠斗着,一个是方才黑衣人,另一个人正是陆鹤川。 景年见那人已经被拖住,心有余悸地闪身进了房门,三两下将门栓插上,担忧地看向苏南嫣。 朦胧的帷幔半遮着她灵动的身影,衣衫微微凌乱,锁骨留着几个暧昧地红印,白皙娇美的脸庞上是两道泪痕
第81章 病娇弟弟 景年神色微动, 喉结上下滚动几番,极力克制地一步步向苏南嫣走去,每一步都是与心中的妄念做抗衡。 “阿年别过来......”苏南嫣方才亦是受了惊, 直到景年快要靠近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白嫩的手背遮掩着凌乱的领口,慌乱地低下头。 “姐姐,有什么是阿年不能看的吗?”景年恍若未闻,脚步还是没有丝毫的停顿,反而步子愈发大了, 眸中半是往日的纯澈,半是深藏心底的欲望,嘴角微微扬起。 苏南嫣一时分不清景年是真不明白还是蓄意调戏,只能窘迫地躲闪着他的目光, 命令一般道: “咳咳.......你转过身去!” “姐姐是害羞了吗?”景年这回没有听苏南嫣的任何一句话,肆无忌惮地走到她面前, 一条腿半跪在床榻上, 俊美无俦的脸颊与她仅仅咫尺之遥,笑容愈发浓烈道: “可是阿年.......很是喜欢呢......” “你......”苏南嫣诧异地抬起头,眸中尽是疑惑和不可置信, 瞳仁微微颤抖。 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景年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平日里他最乖巧听话了, 虽然有些粘人, 可她一直以为是阿年自幼无人教导, 又没了亲人疼爱,所以有时格外亲热, 应当也是情理之中。 她从未想过那会是非分之想......这怎么可能? 景年似乎很欣赏苏南嫣现在半懵半懂的神色, 唇角的笑容都沾染上湿润的气息, 眸中似是盛放的海棠般热烈又艳丽,闪着不可忽视的光,似是在叫嚣着将眼前之人占为己有。 他忽然间凑近苏南嫣的脸颊,高挺地鼻梁与她的鼻尖紧紧相贴,执着又湿热的目光一寸寸拂过她的面容,最终停留在那嫣红似火的唇瓣上,按住苏南嫣想要逃脱的肩膀,道: “姐姐不许躲哦,否则......” 景年寒凉的指尖点了点苏南嫣的朱唇,天真一笑道: “否则,阿年就在这里咬一口。” “你敢!”苏南嫣心尖猛地一颤,狠狠瞪了景年一眼,眸中尽是倔强和警告,如同顽强抵抗的小野猫,可惜眼底还是不免心虚。 现在药效还没过去,她连起身都困难,更别提逃脱了。 “这么说来......姐姐是想试试了?”景年假装没听出她的真实意图,玩味又挑逗地侧过脸颊,殷红的舌尖难耐地舔了舔唇角,佯装要将莹润的唇瓣覆上去。 “不.......不要......” 苏南嫣不住的摇头,浑身都微微发颤,绵软无力的双手抵死撑着景年的胸膛,杏仁般的眸中泛起泪花,绝望地闭上了双眸,清泪也顺着细腻的脸颊流淌下来。 “嘀嗒”一声,滴落在景年的手背上。 “姐姐果然信任阿年呢,骗你的。”景年哂笑一声,在距离苏南嫣唇瓣一指距离之处停了下来,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的下巴,留下一道用力的红印。 “姐姐是做错什么了吗?你......究竟想怎样?”苏南嫣惊魂未定地往后挪了挪,愤然又委屈地盯着景年。 她扪心自问,从始至终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景年的事情,相反,她把他当做亲弟弟,连当时要逃离皇宫都替他打算好了。 就算景年总是粘着也没有在意,温柔耐心地一遍遍哄着,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她从不求景年报答,只求把她当做姐姐,日后相互扶持。 可是现在算是什么?强迫、挟持还是威逼? “做错什么......姐姐问得不错。”景年眸中的闪过阴云,反复咀嚼着苏南嫣的疑问,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苏南嫣与陆鹤川亲近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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