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综上所述,你的小辫子都在我手上,以后要乖乖听话。 苍天啊!大地啊! 南衣无声捶地,满面悲愤——这种妖怪怎么就没人来收了他!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除了木魂蛊,他竟然还在老子身上下了追踪蛊,老子还一点儿都不知道! “主上?”姜半夏的声音,他还敲了两下门。 刚才据侍卫禀报,杨宫主回来的时候面色很不好,一路疾步回了寝间,连灯都没点。 南衣吞了口唾沫,有气无力地换了个声音,“本座困了,睡了。不要来打扰。” 听到她的声音竟然在很近的地方,就像是门后,姜半夏有些疑惑,但还是道了句,“是。” 姜半夏走了,南衣又在原地瘫了一会儿,才起了身。 屋里漆黑一片,她身累心累地爬上了床。期间撞了两张椅子,一次床架,而后拱在了被子里——怎么自己就被那妖怪克得死死的呢!
第45章 送走了夏南衣,晏奚回了书房,翻了一会儿信笺,发现不是很看得进去,便索性放到了一边,“秋梧宫那处,进来可有动作?” “禀主上,木台会后,秋梧宫接了趟南下的任务,这两日应当就会出发。”七月答道。 “什么任务?” “去寻皇上之前遇到的一位美人。”七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晏奚轻咳了一声,“美人?”他嗤笑道,“派叶舟去寻美,也不怕被半路截胡,叫那女的看上了叶舟。”叶舟那边是没问题,但美人那边可就不好说了。 晏奚又问道,“柳霜霜那里,这次走了几个?” 七月答,“少了七人,全是女子。” 往年木台会,春柳宫总有些人要随着木山主离开。 而这些离开的人,都一个个被巧妙地安插入了达官显贵家中,或为妾、或为婢、或为……反正无论男女,春柳宫的人,个个长相出挑,也就是为了这点。 晏奚点点头,看来春柳宫那边也到了选新人的时候了。这冬柏宫刚有了宫主,应该也会添些新人。 “七月。” “属下在。” “以后若是杨宫主来寻本座,直接放进便是。”晏奚复又打开了信笺,“还有……如果杨宫主来了,且寻个由头,让六月暂去别处。” “是。”主上最近对六月,真是越来越疏远了。 另一边,刚做上冬柏宫宫主,南衣本还想着好好熟悉熟悉情况。可自从被蛊美人识破,她便索性做了甩手掌柜。所谓萧规曹随,反正姜半夏挺好用。 现下,她几乎每隔几日就要去趟夏樟宫,表表忠心,拍拍马屁,也很是繁忙。 “不用总来得这么勤,徒惹旁人怀疑。”晏奚又咳了几声,胸口发痛,看向南衣的神情都带上了几分不满。 南衣舔着脸笑,“属下这不是怕错过主上的吩咐吗。” 晏奚边咳边不耐地挥了下手,“下次没事,就不总用过来了。” 三天就来了两次,惹得他咳得都多了些。 “是,主上。”南衣毕恭毕敬地点头,“那属下……以后一月来一次?” 执着锦帕的手微微一顿,晏奚斜着看了她一眼,“倒也不必这般避嫌。你便就……十日一次吧。” “是。”南衣应下——十日一次不照样挺勤的吗。 终于止了咳,晏奚收了锦帕,“在冬柏宫,过得可还习惯?” “挺好的。”南衣道,“但属下心中总是不踏实。” “你还会不踏实?”晏奚扬了下眉,“连过四关足以堵住悠悠众口。且你往日装模做样的水平,小小一个冬柏宫,怕只会混得风生水起。” 南衣赔笑道,“主上过誉了。属下自己几斤几两,有没有真才实学,还是拎得清的。” 晏奚笑了笑,换了个话题,“今日冬柏宫又是无事?” 南衣老实点头,“无事。” 就算有事,姜半夏那边也都处理好了,轮不到她去瞎操心。 晏奚嗯了一声,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了窗边,“你觉得姜半夏是个怎样的人?” 怎么突然问这个?南衣斟酌了下,“姜大夫性子很温和,人看着挺好。” 晏奚扶了窗框,“你可知前一任冬柏宫主是如何死的?” 南衣心中打鼓——怎么姜半夏的话题能扯到晏隶的死上头去? “属下不知。” 晏奚看着窗外,语气很平淡,“那日,说好了由夏樟宫拖住敌人主力,冬柏宫的姜半夏前来接应。可来的,却是数十位杀手。最后,本座只能带着晏隶的尸身逃进了地宫。” 南衣惊讶地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听岔了,犹豫半响,只问了句,“地宫?” 东方门的南衣知道地宫,但清夏阁的夏南衣可不知道! 晏奚赏给她一个“你不要再装”了的眼神。 南衣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可姜大夫不是前宫主一手培养的吗?” 晏奚笑了一声,“那又如何?” 南衣想不明白,“这么大的事,没个说法吗?” “他说赶到之时,只见一地尸首。”晏奚拢了手在袖中,“事情尚未查清,本座也暂未动他。但你既已在冬柏宫,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谢主上关心!” 南衣一脸感激,看得晏奚眉头又是一皱——这张脸很是不讨喜。 “既然无事,便早些回去吧。” “是,主上。” 一路出了夏樟宫,南衣心底发慌不已。 今日突然说了那么些事情,蛊美人是把她当自己人了?这可不是个好迹象。 而且被他这么一说,冬柏宫可能也藏了事儿。自己不会是一脚踏了狼窝,一脚又入虎穴了吧? 从以往自己得运气来看……还真有可能。 忧心忡忡地回到冬柏宫,南衣特特好好了解了一番,总算将人都认了个遍。 冬柏宫上上下下不到五十人,基本都会些医术,名字全是中药。至于功夫,没拿得出手的。 最后一点让南衣松了口气——既然功夫都不咋地,那派给冬柏宫的任务想必不会太险。 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师,除了看病还能干啥? 平常病患,交给姜半夏就行了;不平常的,带上姜半夏一起就行了。 刚打算完没多久,一封八百里加急就送到了南衣面前。 ——着令冬柏宫宫主杨许生,即刻启程进京,医治病患,限五日到达。 进京啊……她还从来没去过天子脚下的京城呢。 南衣默默咽了口唾沫。这信函里对病患情况只字未提。 要知道,京城可是有太医院的。现下如此紧急地叫自己过去,病症看来很是棘手。 “主上,马车已经备好了。”姜半夏面上也满是凝重——限了五日到达,只得日夜兼程了。 “嗯。”南衣木着脸,“那就即刻出发吧。” 反正有姜半夏,还有那么多大夫在,到时一起商量,等大家都下了定论,自己再附和就是了。 匆匆从冬柏宫出发,一行人统共有两辆马车。 南衣作为一宫之主,单独占了一辆。驾车的小伙叫卷柏,年纪不大,长得很朴实。 连姜半夏在内,此次一共五人随行,五个全是男的。 骑马走在最前头的是苏叶,号称是冬柏宫功夫头一号,但事实上与六月、七月相距甚远。 南衣见识过他的轻功,蹦得还没自己高。 后一辆马车,驾车的名叫广白,车里坐了姜半夏与文竹二人。 启程不久,他们便遇上了夏樟宫的一行人。 “晏宫主。”苏叶下马行礼,身后马车也停了下来。 姜半夏很快下了车,一路走上前也行了礼,“晏宫主。” 听到外头动静,南衣磨磨蹭蹭地坐在车上,不是想下去——冬柏宫的人果然更听晏奚话。 “碧成兄?”蛊美人的声音响起。 主子发话了,自己再赖着就不好了。 暗暗清了下喉咙,南衣一本正经地掀帘下车,作出惊喜模样,“不离兄。真是好巧!” “不巧。”晏奚今日气色不错,“夏樟宫接了任务,便是随行护送冬柏宫的几位,一同上京。” 随行护送? 南衣视线扫过夏樟宫那群人,看到了六月、七月,心里立时有些咯噔。 ——这么一路都一起,自己岂不是要夹缝求生? “那就多谢不离兄了!”虽心中不愿,却只能堆上满脸欣喜,南衣还拱手来了个礼,“时辰不早了,我们且快些上路吧。” 晏奚点头道,“听碧成兄的。” 队伍立时壮大起来,马车有了三辆,护卫有了一群,但南衣的愁绪也有了万千——为何近来她总有一种老天逼我到极致的感觉。 赶路的第一日,平平安安,欢欢乐乐,南衣一口一个“不离兄”,叫得自己都牙酸。 赶路的第二日,南衣又一次见识到了蛊美人咳血…… “主上!” 六月还是第一个发现的,也难为她注意力这么时时刻刻都摆在晏奚身上了。 晏奚看向了稍远的七月,“七月,咳咳……水。” “是,主上。”七月拿了水,绕过六月,赶忙递了过去。 蛊美人竟然直接唤了七月,反倒是对近在咫尺的六月视而不见。 看来自己留的那些话还有用。 南衣正兀自津津有味地看着,姜半夏走了过来,“宫主,可要去看看。” 言之有理! “不离兄!你还好吧?”立时摆出满脸关心,南衣快步走了过去。 她现在可是冬柏宫宫主,与夏樟宫同气连枝,见到夏樟宫人吐血怎能袖手旁观,自然该是—— “我且帮你看看……” 刚走近,还没装模做样地搭上脉,她就被晏奚一把拉住袖子,拽坐了下来。 一手以锦帕捂着口鼻,一手死死拉着她的袖子,晏奚双眼像是要把她灼出一个洞般狠狠盯着她,“不劳碧成兄了。若是碧成兄想我能好些,最好离得远一些。” 离得远一些?南衣莫名地眨了两下眼睛,“不离兄,你……” “咳咳咳……还不走?” 南衣提了提袖子,一脸无辜,“在下是想走,可不离兄能不能……松下手?” 袖子都还被他死死拉着呢! “咳咳咳……”晏奚咳得又上气不接下气了。 ——真是莫名其妙。 走回自己马车边上,南衣无奈地对着姜半夏连声叹息。 “不是本座不想帮他,实在是不离兄不让看啊。唉……” 而后顶着一脸不忍,直接避回了车内,帘子一拉,统统清净。 外头蛊美人还在咳,南衣伸了个懒腰,聚了聚马车里的软被,舒舒服服躺了下来。 老子好心好意关心你,还叫老子离远一点?你不想见老子,老子还不想见你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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