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当众的说辞,纪瑶心底清楚。 忽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纪瑶偏头发觉王姑娘正紧紧盯住她,目光中不甘又愤怒还有深深的嫉妒。 思及之前的事,纪瑶忽地有些犹豫,若是她的举动为赵霁带去不好的…… 纪瑶眼睑半垂,贝齿轻咬下唇内侧,将赵霁的手松开了,回去治病也一样,不急于眼下…… 察觉小姑娘的手欲离去,赵霁紧紧抓住她的,见她似乎不太开心,问道:“咳咳,怎么了?” 纪瑶回过神来,朝他弯起双眸:“没什么,我想先回营帐。” “咳咳咳,一起走。” “你没关系吗?”纪瑶疑惑,这些世家子弟似乎与他有话说。 “走吧。”赵霁神情淡然,牵住她缓步离去。 越映吹完他哥后,眼睁睁看他哥离开,也想抬脚就溜,人刚走两步就被有意与晋王交好的公子们围住了。 路上赵霁见小姑娘沉默不语,便附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惹得纪瑶满面通红地甩开他,加快脚步回去。 小姑娘气呼呼走远,赵霁莞尔一笑,牵着手走了这一路,他已经不咳了,昏沉的脑袋也清明起来。 赵霁转身去了另一处地方,得去给吃吃拿点药。 纪瑶回到营帐后便躲进被褥里,赵霁那个浑蛋,昨夜趁她之危不说,刚刚竟然问身上的红印儿消没消! 可恶,若不是他,她昨晚也不会这么丢人! 头上的锦被忽地被人掀开,新鲜空气涌进来,嗅到熟悉的雪松香,纪瑶面色愈发红透。 赵霁扔了被角坐到床畔,见她埋着脑袋不肯抬头,眸光微动,修长的手指去解她腰带。 刚一碰触,纪瑶敏锐地弹了起来,一脸紧张道:“干,干什么!” “干……”赵霁顿了一下,“吃吃,我给你上药。” 说着他将药盒打开,不容反抗地抓住她雪白皓腕,挖取一点药膏,轻轻涂抹在那些红印上。 膏药质地透明,渐渐融化开来。纪瑶感受到他指腹淡淡的温热,犹豫是否要问问昨晚的事。 见小姑娘安静下来,赵霁温声道:“别人说你什么不必去在意。” 他应是知晓外面那些说她狐媚的闲言了,纪瑶不禁有些担忧:“我已经习惯了不会去在意,可是容安你不一样,要是对你名声不好的话——” “哪里不一样?为夫自会证明给世人看,好男儿既能文武定天下,也能待妻如宝。”赵霁神色淡然地打断纪瑶。 “还是说夫人不相信为夫的实力?” 为这事儿不开心,着实没必要。 纪瑶面色涨红地嘟囔:“谁、谁要做你的宝了……” 赵霁双眸微眯,长臂揽住纪瑶的腰,带近了几分:“夫人想做哪个野男人的宝?” “我……唔!”粉嫩樱唇被他猛烈地封住,纪瑶挣扎几下后便迷糊起来,下意识回应着,沉浸在他的气息里。 天色愈发昏暗,帐内早已燃起烛火。 赵霁愈发不满足,微凉的薄唇吻至脖颈,长指挑开她襟带,寒意突然袭来令纪瑶猛地回神,用力推开了他。 “夫人这是何意?”赵霁呼吸略微急促,眼底晦暗难辨。 “我、我……”纪瑶找不到借口,红着脸说起其他事项,羞恼地斥道:“你昨晚趁我喝醉对我乱来。” 赵霁缓了一会儿,薄唇微勾:“昨夜夫人一直说喜欢为夫,为夫哪还能自持得住。” 这样看来好像是她的错…… 纪瑶问出内心疑惑:“昨、昨晚的事记不太清了,就是我们有没有做到最后,有没有圆、圆房啊……” 话音越来越小,纪瑶头也垂得更低,实在太难为情了…… 赵霁眉梢微微一扬:“……夫人猜猜?” 纪瑶抬头见他神情似笑非笑,顿时气恼起来,她都这么难为情地问了,他还想着捉弄她! 小姑娘生气很有意思,两颊气鼓鼓的,双眼颇有神采。 纪瑶正羞恼着,忽听赵霁淡声道:“为夫有东西送给夫人。” “是什么?”纪瑶的气恼忽然消了一些,莹润的双眸中隐含期待。 赵霁眉目清冷俊如谪仙,透着与生俱来的尊贵,他长指探入怀中取出一朵雪莲递给纪瑶。 雪莲花天生地养,世所罕见,生于悬崖绝壁,赵霁费了些功夫才得到。 纪瑶只见光秃秃的杆茎上,稀稀拉拉地立着几根莹白花蕊,旁边唯有一片花瓣孤零零地挂在那。 她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赵霁不动声色,一本正经道:“冰雪莲。” 这东西纪瑶只听过却从未见过,她面带些许羞意,接过那朵花有些稀罕也有些意外。 “传说中美得不可方物的冰雪莲,原来长得这么别致?” “嗯。” 纪瑶轻轻抬眸,清越又缠绵地软声道:“谢谢。” 他抬手不动声色地摸了下胸口,被野熊撞过的之处,大多数雪莲花瓣还静静躺在怀中。 赵霁:……
第30章 锅盔灌~ 雪夜寒天, 北风呜呜吹着,负责巡逻的侍卫换班后都蜷缩在一处烤火,熊熊大火旁能缓解冷意, 人也跟着暖和了些。 不远处的大帐中传来女子的呜咽以及男子兴奋的呵斥与怪叫, 围成一圈烤火的侍卫相视一眼,均习以为常的陷入沉默。 贤王赵剋这点癖好谁人不知, 哪家送了女子给他作妾,不是恨女如仇便是巴不得女儿早死的。 闺女在贤王这儿受了委屈也只得忍着,贤王妃父兄任职御史台,弹劾贤王无数回。耐不住贤王是天家血脉, 被皇帝关个禁闭出来行事依旧张狂。 那大帐中惨叫凄厉又绝望, 有不忍听的侍卫干脆结伴巡逻去了。 晋王营地 用过晚膳后,纪瑶早早爬上床榻歇下, 烛影摇曳下, 她靠着金丝团花软枕, 时不时拨弄冰雪莲孤零零的花瓣,淡淡幽香弥散在鼻间。 屏风后传来阵阵水声, 纪瑶不经意瞭那边一眼,立即被烫了似的收回目光。 赵霁正在屏风后沐浴,一举动一动都倒映在屏风上, 纪瑶羞怯不已不愿再看,又忍不住偷偷瞧了一眼又一眼。 渐渐地屏风后水声消失, 纪瑶听见动静看去时赵霁已经出来, 月牙白绸衣松散地挂在他身上, 水洗过的他似朗月皎皎,更添几分风流韵致。 赵霁坐到床边,拿过药盒时纪瑶才回过神来, 淡淡雪松香萦绕着她,纪瑶捂住领口:“那个,我自己上过药了。” 将药盒放回去,赵霁抬脚上了床,极为自然扯过锦被盖住自身,长臂顺势将纪瑶搂入怀中。 纪瑶红着脸挣扎起来:“谁、谁让你上床的!” 赵霁压住她挣动的双腿,轻吻下她的耳朵,贴着耳廓道:“夫人不喜欢我抱着你?” 他嗓音宛若击玉天籁,透着淡淡沙哑,纪瑶耳朵烫了起来,别扭道:“也没有不喜欢……” “那就好,为夫今夜可不愿再跟别人挤一张床。”拿走小姑娘手中光秃秃的冰雪莲,“太丑了,为夫以后给你弄更好的。” 终于实在看不下去,赵霁无情地扔掉光秃秃的冰雪莲,太丑了,配不上他的小姑娘。 “你怎么扔了呀,容安送的,怎样我都喜欢。”纪瑶欲挣开他的怀抱下床捡回雪莲,“那可是冰雪莲,多稀罕啊!” 赵霁紧紧抱住她:“给你找更稀罕的。” 大手不安分地游动,纪瑶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又羞又恼:“干什么呀,你下去!” “夫人……”赵霁手上不停,见她愈发面红耳赤,呢喃道“夫人忘了吗,昨晚我们……” “那是喝醉了。”纪瑶抗拒意图明显,她还没做好准备,况且昨晚他说的昨晚没到最后一步。 赵霁贴近她耳边唤道:“吃吃~” 纪瑶一愣,脑中蓦然闪过昨夜的场面,两人意乱情迷,他不停亲她吻她,一遍遍唤她吃吃。 纪瑶深深低下头,帐内灯火泛着黄晕,嫦娥玉姿般的容颜显出朦胧美感,红彤彤的脸蛋也愈发动人。 赵霁知她想起来了,喉间滚动一瞬:“吃吃……” 纪瑶小小一只被他全然拢住,望进他晦暗的双眸,她本能察觉到危险,挣扎起来想逃离他的桎梏。 赵霁压根不给她机会,绵密的吻落了下来,温柔又不容抗拒,纪瑶渐渐晕乎起来。 褪去她衣衫时,边吻边哄她:“吃吃别怕,不做到最后……” 夜色深寒,贤王妃披了件外衣,独自立在帐外,丝毫不觉得冷。 只冷眼看着侍卫从帐中抬出一具尸体,死的是赵剋先前带在身边的美妾,尸身红痕遍布,可见死时有多绝望。 贤王妃心冷透了,无声地笑开,眼泪随之滑落下来。 赵剋今日初赛失利,不止没猎回一物,反而落了水浑身湿透。陛下面上不显,心下却是失望透顶。 赵剋随后又被那些世家子拿来跟太子晋王相比,自是受了一肚子气,回来便拿小妾出气了。 曾记少年时,她也曾深深爱过赵剋,而今爱意早一点点磨没了。 她的父兄几月前弹劾过他,闹得他的癖好丑事人尽皆知,赵剋行起事来便越发无所顾忌。 昨日她收到家中传来父兄的死讯,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赵剋命人做的,她太了解他了,最是阴戾恣睢睚眦必报。 他怎会放过她的父兄呢……而他是属下中就有一位擅使长绳的。 贤王妃笑意越发凄凉,太烂了,实在太烂了,烂到了骨子里,令她见了便要作呕! 瞥见常替赵剋办事的侍卫走近,贤王妃侧身躲进暗处。 赵剋发泄一番后,郁气散了些,他眼底青黑愈发严重,瞥了眼侍卫:“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王爷放心,属下已吩咐下去近日务必小心行事,最近几个月都不会出来活动,只管在地下开采,” 赵剋勾起一抹冷笑:“老东西今年不知怎地把冬猎定在雪荡山,若非本王行事一向谨慎,还以自己哪处漏了马脚。” “……韩理查行刺晋王那事查到您头上,那日陛下宣您见驾,属下着实为王爷捏了一把冷汗。” 赵剋阴翳地冷笑:“老五以为有了本王害他的证据,就能置本王于死地?可惜,本王老东西是亲儿子,老头西心头软,舍不得动本王啊,啧啧。” 属下适时拍马屁:“王爷圣眷正隆,何愁大业不成。” 赵剋脑中忽然闪过晋王妃酒醉时的绝色容颜,刚泄过火的小腹热意蠢蠢欲动:“晋王妃今日做了什么?” 属下如实回禀后,赵剋舔了舔唇角:“本王等不及了,找机会把人弄到手。” “可营地人多眼杂极容易露出马脚,而且晋王妃身边有个丫头武功不俗。” 赵剋满眼阴翳,怒从心起:“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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