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就吓得恨不得又重新闭上。 水榭里静悄悄儿,她还当没人。可一睁眼,却见姜玉堂坐在她对面,恶狠狠地看着她。 那目光阴沉沉,满是狠厉,模样褪去了往日温和,一张脸笼在阴影下,像是恨不得将她吃干抹净给嚼碎了。 沈清云被吓得只想逃。 “呵……”对面,姜玉堂看着她那缩头乌龟样子,喉咙里溢出一丝笑。轻笑出声,却又不达眼底。 握着梅花盏手把玩着,他低头看着茶盏上纹路,问一脸漫不经心:“与宋行之认识?” 沈清云点了点头。 那目光又冷了一寸。 “什么关系?”沈清云抿着唇,却是不说。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她开口。 姜玉堂笑着上前,月白色长袍落在梨花木云头案上,衣摆上染上了茶香。他靠近,弯下腰。 闻到她身上传来药香味。 凉凉目光落在她紧闭着眼帘,颤抖着睫毛,还有……那淡青色衣领下,一段雪白颈脖上。 “如珠似玉,甚是喜爱?”他挑了挑眉,重复着宋行之话,每说一个字,那双眼底冷意就多一分。 她下巴被他抬高,飞速扬了起来,带着薄茧指腹落在她脸颊上,用力到很快就掐出一道红痕。 “睁开眼!” 沈清云被迫对上他那张骤然沉下眉眼,眼中怒火简直要噬人。 “他说他遗落在永昌府,让我归还,你说呢,沈清云?” 她跪坐在绒毯上,对面是那张梨花木云头案长桌。而他坐在长桌上,低下头。 那两根手指像是玉琢一样,懒洋洋掐着她下巴。 “他说你是他珍宝,那你是吗?” 那双眼神中带着狠厉,熟悉眉眼一犯怒起来,令人惧怕。水榭四周静悄悄,赵禄带着侍卫早就离开了。 沈清云摇着头:“不是。” “那你是什么?” 那目光落在她身上,沈清云认识那眼神,她只觉得头皮发麻:“我是你人。” 那人轻笑着朝着她靠近,看向她眼神里带着欲。沈清云有些怕,求饶似退后了一步;“不……不要在这儿。” “可我就想在这儿。”姜玉堂语气温和,面上冠冕堂皇。袖子却一挥,将梨花木长桌上一套上好蓝柚金彩梅花盏甩了下来。 碎瓷器声响巨大,周围却是无人过来。只有正对面湖面上,正低头捉鱼白鹤吓得拍翅飞起。 沈清云被他抵在长桌上,哭几乎哽咽。这是她头一次这么直面迎来他怒火,掐在她腰上手又狠又凶。 帷幔被风撩开,光天化日之下,她泪眼婆娑,浑身颤抖,雪白脸上一脸泪痕。 背后,掐在她腰间手握紧了,梨花木长桌上嘎吱声音凶狠又急速。他附身在她背后,捉住她下巴,命令她睁开眼睛。 湖面平静无一丝风,绿藕却是一阵晃动摇摆。姜玉堂动作缓了下来,喉咙里溢出一丝笑:“他知道你我关系吗?知道你此时在我怀中哭浑身颤抖吗?” 沈清云不敢出声,死死咬着唇瓣怕泄露了声响。 那玉琢般手指伸出来,两根手指在她唇瓣里搅弄,非要撬开她唇:“乖……” “我想听你叫出声。” 她咬着他指尖,几次昏死过去,又被他弄醒。 等再次醒时,天色已经黑了。 沈清云浑身酸痛,一动,双腿还在打着颤。要是再来一次,她腰可能会真断。 稍微一动,便是头晕眼花。她闭了闭眼睛,第一次感觉有些后悔了。 姜玉堂与她想不一样。 要是次次如此,她连床榻都下不去。手指无力地撩开帘帐,外面却隐隐约约说话声。 “东西都抬进去了,连画也硬生生塞进了宋府。” 赵禄跪在地上,声音低低:“奴才仔细看过了,宋公子脸色……”他咽了咽口水:“难看紧。” 姜玉堂摩挲着玉板指手停了下来,眉眼透着还是那股狠厉。 太长时间没从世子爷脸上瞧见这幅模样,说实话,赵禄怕很。他跟了世子这么些年,这才揣摩透一点世子爷性子。 平日里瞧着好说话,但真正发起狠来,却是极端30340要命。 他听人隐约说过,世子爷小时候世子爷小时候也有那么一次,不知从哪里捡了一只猫,世子爷喜爱紧,成天抱在怀中,甚至不让人看。 后来,侯爷听说了这事,亲自拿着戒尺一点点调教出来,才好了些。侯爷曾说过,他这种性子过于偏激,容易误事。 这么多年,他只听说过事。世子爷待人也一向是温和,只是没成真假。今日这场面倒是好久没见过。 赵禄一想到,去时水榭里闹那样大动静,就觉得脑袋突突疼。 也不知这表少爷受不受住,这要是日后受不住了,要跟世子爷分手,这可如何是好。 屋内,沈清云冷静权衡利弊。 她要是离开永昌侯府,肯定就要被宋行之捉了去。可要是不走……醒来之后,姜玉堂肯定要问她。 走还是不走…… 一阵脚步声靠近,她立即姜床帘放下,赶紧闭上眼睛。 床榻边,姜玉堂挑开帘帐瞧见那颤抖着眼睫就觉得好笑。他在床沿边坐了下来,身侧人呼吸都跟着听了。 “装睡?”姜玉堂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她眼帘上,问:“怕我问你和宋行之什么关系?” 手指落在她脸上,他两根手指掐在她鼻子上,让她装不下去:“你知道,不说,今日这事过不去。” 沈清云被迫睁开眼睛。 她一睁眼就瞧见姜玉堂那张脸,喉咙里那句,我们断了吧,都快到嘴边了,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张脸生实在是太像,一想到日后再也看不见,她面色惨白到浑身都跟着发冷。 “这就吓到了?”看见她骤变脸,姜玉堂放下手。可刚还带着笑意眼眸中,却是冷像快冰:“还是说,你喜欢他。” “没有!”她立马摇头,开口声音沙哑厉害。眼神往他脸上看着,一双眼睛满是红肿。 这是她白日里被他欺负哭,眼睛红肿像核桃一样大。 他冷着脸,不为所动样子,看着她满是委屈。双手勾着他脖子,他却硬生生又拿了下来。 “心里有别人女人,我不要。”额头上青筋跳厉害,姜玉堂又想起白日里两人站在一起说话画面。 再看她如今犹犹豫豫样子,竟是如此刺眼! 捏着她下巴,咬着牙道:“他刚好把你当如珠如宝,你要是喜欢,我今晚就让人把你送到宋府去。” “不!”宋行之是兄长,也只能是兄长。她叫了他十几年兄长了,他却要娶她,天底下没有这样荒唐事。 “我不喜欢他。”她开口,那张清冷面上无半分伪装。她一想到宋行之落在她腰间手,她害怕,又觉得厌恶。 她表情没逃过他眼睛,他这才稍稍满意。 “那你心里有谁?”姜玉堂放开她下巴,忽然又开口问。他大概不知道,他问这话时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期待。 床榻上,沈清云像是被这话给问住了,愣了好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看他。 那样清清冷冷30340一张脸,看向他目光却热烈又深情。 水光潋滟,温柔多情。 好看到任何人只需这么看上一眼,都会喜欢上这人。 “我……”她张开口,声音却沙哑厉害。看向他眼神如此坦白,可那句喜欢话,却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那张清冷脸上一脸难色,几次张口却又被羞涩给挡了回去,面前人却是笑了。 姜玉堂决定不为难她,他弯下腰,薄唇对着她吻了吻:“不用说了。” 这个人看向他眼睛里都是爱意。 嘴上情爱能说谎,但唯独只有眼神不会。这个人是这样喜欢自己,姜玉堂如此肯定。
第22章 断袖 “这话日后我不再问。”姜玉堂侧过身, 拧着眉将捏住她下巴手放了下来。 “但你别以为这事就翻篇了,宋行之与你什么关系,你还没解释呢。” 沈清云坐在床榻之上, 低垂着眼帘里还有一些恍惚。她像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心不在焉。 “听见没?”姜玉堂掐了掐她腰,将人拉回思绪。 沈清云懵懵懂懂抬起头, 往他那儿瞥了一眼。 “怎么?”姜玉堂扬了扬眉。 她那双眼睛哭通红,唇瓣被吻一片绯色,微微肿起,水光淋漓。往日里那张脸上雪白一片, 犹如玉雕。 如今她坐在他床榻之上, 被褥下一双腿甚至都在细细打着颤,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往他那儿看眼神中还泛着阵阵水意。 清冷极致一张脸, 透着一脸春潮。任凭是谁瞧上那么一眼,都瞧出来,这人是被欺负透了。 姜玉堂看向她眼神越来越深,那眼神她太过熟悉,如今看上一眼都觉得害怕。 肩膀情不自禁往后缩了缩。 “怕什么?”姜玉堂笑了 , 伸出手拍了拍她脸, 一双眼睛里眸色深深,满是欲火。偏生面上装一本正经,斯文模样:“你想要我都不给了。” 沈清云恨不得躲他躲远远儿,开口声音满是鼻音, 实在是被欺负狠了, 声音都显得无辜:“你说了, 不……不追究。” “说是不追究你心里有谁。”姜玉堂轻笑着,眼中如墨一眼神色越发重:“那个我心中有数,我问是你和宋行之关系。” 手指低在她唇瓣上,眼看着他又要伸进来。 沈清云偏过头,赶紧躲开,伸出去手指扑了个空,她往姜玉堂那儿瞥了一眼,试探着道:“我们之间是……是父母相识。” 她情不自禁抓着手腕上银镯子,那半旧铃铛在她掌心中嗡嗡作响。她母亲何氏与父亲宋氏是相识吧,毕竟都一起过了十来年了。 她这么说,也……也没错。 “父母相识?”姜玉堂垂着眼,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挑着眉问:“亲戚?” “算……算是。”被褥里脚趾蜷在一起,沈清云低着头,紧张到不敢抬起头。 “你叫他什么?”姜玉堂瞥了一眼她那心虚模样。 “兄长。”咬了咬唇,沈清云抬起头。 她叫了宋行之十来年兄长了,可宋行之并不是她兄长。他们不是真正兄妹关系,所以宋行之才会产生那样荒唐念头。 有时候,她会这样想过。她失去一个宋行之,连家人都要跟着失去了。 白日里,宋行之眼神过于明显。姜玉堂淡淡道:“在我看来,他并不想只当你兄长。” 沈清云不吭声儿了。 姜玉堂见她眼神下垂着,心不在焉模样,没再逼问她。 只道:“日后离别男人远一些。” 沈清云有些委屈,抬头辩解:“我离得很远。”他们离真很远,青天白日之下,只是站在一起说了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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