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他异于常人的部位。 他脑子嗡的一声,用手指捏住了她的唇片,“不许胡说,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支起身体,趴在浴桶边上,“还是说你又想被相公撬小嘴了?” 傻奴觉得嗓子疼,跑开了。 李远山重新靠回去,眼里的光冷冷的。 百合在门外喊道:“爷,白夫人身边的小黄来了,说白夫人病得重了,需要看大夫。”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百合没有等到门打开,只听得里面低沉的男声说:“那就给她请王大夫去看。” 他绞头发的功夫王大夫已经看完了,喜滋滋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白夫人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青蛙 李远山一愣,显然也是没料到。 他第一反应就是用目光寻找傻奴,看了一圈儿才想起来,傻奴刚才和百合去老太太屋里了。 他卸了口气,阴沉沉走到郎中面前,“此事还有谁知道?” 王大夫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自己的妾室怀了身孕,他的脸却跟来奔丧的差不多。 “只有白夫人身边的人知道。” “还请王大夫切莫宣张此事。”李远山顿了顿,又道:“白蕊身体不好,不宜有身孕。” 王大夫也是在府里的熟人了,哪里还不懂李远山的意思,这是不准备要这个孩子了,什么身体不好,托词罢了。 李远山未干的头发披在身后,秋季的风带着阵阵寒意爬上他的脊梁,渗透他的玄衣。 这当然不是他的孩子,只能是寻哥的,时间对的上。 若是别人的孩子,他放在府里养大也就罢了,但这是瑶南奸细的后代,他处在军中高位,来日要是圣上发觉,被扣上通敌叛国的帽子也不冤枉。 他不能拿阖府上上下下几十条性命来赌。 郎中听到指骨咔嚓咔嚓的声音,又听李远山道:“还请您再回去给白夫人看看。” 李远山倾身,直视着王大夫的眼睛,毫无感情地说:“无须惊动白蕊,悄无声息拿掉便好。” 王大夫思考再三,提议:“真的不再想想了?这可是一条生命啊!” 回答他的是李远山冷煞的目光。 王大夫无奈叹息,“好的,我这就去办。” “此事交给您,我放心。” 秋季早晚凉,李远山进屋拿了件小披风,去了老太太那里。 傻奴许久没见过老太太,此时正粘着老太太不放,问她在五台山都看见了什么,为什么可以住那么久都不回来。 老夫人笑眯眯道:“那处也没别的什么,就是每年都去给远山求求平安,既是求菩萨,自然求得越久越灵验,所以就住得久。” 她从一个木盒中取出一串蜜蜡,缠在了傻奴手腕上,“远山不信这些东西,娘就给你求了一个,你可得好好戴着。” 傻奴爱不释手,突然想起在搬来将军府前,自己的娘亲也曾拜过什么神仙,“叫……叫……” 李远山掀帘进来,“凤祖?” 傻奴点了点头,“嗯!凤祖!” 李远山古怪地笑了一声,“你确定是凤祖?” 凤祖是瑶南当地人信奉的仙,西南蛇虫雾障颇多,凤祖就是当地人求来保平安的。 他这么一说,傻奴倒也不确定了,她有些犹豫,“大概吧?” 李远山的笑容彻底消失了,看向老夫人,“儿子过几日还要出征,届时会带傻奴一起。” “这不合规矩!”老夫人又惊又惧,“王朝历来就没有武将出兵还带着家眷出去的!” “没人会知道。” 老夫人打发傻奴出去,担忧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远山,你糊涂了,你现在的处境何其艰难,怎么可以做这种给对方递刀子的事情?你要是真的需要一个女人,带那个白氏去也好过傻奴!” 白蕊只是妾室,尽管府里人人尊称一句夫人,但妾室地位低下,顶多比下人尊贵一点。 李远山显得有些疲累和消沉,老太太忍不住问:“你可是担心白蕊还对傻奴做什么?你放心,有娘在,必然不会再让她碰傻奴一根手指头!” 李远山还是摇头,“不光如此。” 傻奴身世存疑,他怀疑瑶南的人利用傻奴来左右他的决定。 他在外头打仗,家书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送到,他恐怕到时候傻奴出了什么事,他赶都赶不回来。 既然如此,还不如带在身边,他倒要看看那帮人还能拿她做什么文章。 “远山,不可!这事要是让他人知道了,反手就能参你一个心怀不轨,自古君王多疑心,你不要命了?这事你必须听娘的。” 天渐渐暗了,傻奴抱着蹴鞠回来,额头上有了一层薄汗。李远山给她披上小披风,对老太太说:“此事是儿子欠考虑了,我听您的。” 夜风仿佛带着弯钩,吹来什么花朵的香味,傻奴提着小灯笼去找,意外发现菊花开了。 今年冷得似乎比往年要早一些,所以菊花才会提前开放。 李远山踢了踢她的屁股,“起来,外头凉。” 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没想到傻奴直接扑倒,摔进了花丛中,捂着脑袋看着他。 他俯身把人抱起来,又是无可奈何又是宠溺地说:“你可真会给本官闹笑话,蹲都不会好好蹲着?” 傻奴搂着他的脖子笑了笑,没吭声,大概是自己也觉得太蠢了,害羞了。 有人提着灯笼跑过来,李远山目力过人,隔着很远就看出是白蕊身边的侍女,他不悦地沉下脸,喝止道:“把嘴闭上。” 小黄张着的嘴尴尬地合上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白夫人正哭闹着要她来请爷过去呢! 李远山淡淡地看了傻奴一眼,“明日我自会抽空看她,你现在去给她准备些补品就行了。” 小黄摇着头焦急道:“爷,等不到明日了!” “等不到也给我等着。”他冷冷瞪了小黄一眼,“白蕊管家是越来越不力了,奴才一个个的都想教主子做事?身体不好就去请大夫,等我做什么?本官能给你们看病?” 他抱着傻奴离开,傻奴晃着小脚,一脸不高兴。 他自胸腔发出一阵低笑,“有人又吃醋了?” 傻奴觉得他走得快了些,气息似乎也有点急,她警觉地缩回了脚,但为时已晚。 有人能边抱着她走路,边扒掉她的鞋子和足衣。 她纳闷,都是一双手十个手指头,怎么某人的手就能同时干这么多事情? 她被轻柔地放在了锦被上,她的肌肤比缎面更加光滑,李远山泛青的胡茬所到之处都会留下一片粉红的痕迹。 傻奴像只小猪崽一样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 李远山抓住她的脚踝,“相公就要走了,乖一点。” 傻奴侧着头,脸颊慢慢变红。 她现在好像一只小青蛙,还是被晃得找不着北的小青蛙。 作者有话说: ps:如果男主让这个娃生下来,他们全家都没命,包括白蕊和小娃。
第21章 变故 临行前的几日过得相当荒唐,傻奴几乎没有离开那张大床,睡了醒醒了睡,她的每一寸样子都被李远山记在了脑子里,就连藏得最深的也不例外。 他知道那里是怎样的曲折和动人。 他给傻奴灌下一碗带有苦味的汤,她苦得皱脸,一颗甜蜜的糖果又被送入口中,中和了那碗汤的苦涩。 李远山深深地看着她,抚摸她的头发,“乖孩子,睡吧。” 傻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白嫩的手指抵抗不住安神汤的药力,渐渐松开。 他由常服换为铠甲,双腿迈动时,铠甲发出冰冷的金属摩擦声,他像座山一样站在床边,左手拿着一柄剑,右手很突兀地提着一袋糖,放在了傻奴的身边。 没有说一句话,只有在盔甲里不断呼出的沉闷的气息,让他的脸蒙上一层浅浅的雾气。 傻奴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不许他离开,比之前都更为粘人,他只能用这种方式道别。 她睡着的时候像个小孩子,微微露出一点点牙齿,刚好够他给她一个深入的亲吻。 做完这一切,他动了动脚尖,终于离开。 大门等着给他送行的人,包括老太太和管家,还有瘦了许多的白蕊。 眼看着道士算中的日期要到了,老太太内心焦虑,却不想在今天和李远山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只道了句:“一路平安。” *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地上湿滑,傻奴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着,她快误了上课的时辰了。 她焦急地催促百合:“快一些……” 距离李远山出征已经过去了快三个月,听管家说,西南那边发了狠似的还击,尽管仍有胜利的消息传来,却不如往常那般赢得轻松,李远山的家书来得一封比一封更迟。 而上一封家书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傻奴到了书房,像只小猫一样甩去发丝上的雨水,笑着喊:“先生!” 周管家给傻奴请的先生是京城当年有名的才女,张冰习。 张冰习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写得一手好诗,只可惜所托非人,被夫君败光了家产,这才出来教一些世家小姐读书写字。 将军府上这位正妻的名声,她是听说过的。 一开始周管家找到她的时候,她是不想要这个学生的,谁愿意教一个傻子? 但周管家给得实在太多了,还说不指望他家夫人学成什么样,只要夫人打发打发时间就够了。 于是她看在银子的份儿上,每天都会来将军府教傻奴写几个字。 傻奴倒也不挑,她教什么傻奴就学什么,虽然学得很慢很慢,但也没有坊间传得那么不堪,还是能学会的。 张冰习看着傻奴一本正经地铺开羊皮纸,挑眉问道:“今天要给将军写信?” 傻奴羞赧地抿唇,“嗯……我想相公了……” 张冰习用小扇子挡住唇角,“你这孩子,哪有姑娘家大咧咧说这个的。” 傻奴已经动笔了,她眼睛亮亮的,嘴角翘起说:“我不说出来,相公不知道。” 她写了一会就停了下来,张冰习打眼看了一下,字体稚气,倒也全写下来了,没有像之前那样问自己不会的字。 她听傻奴问:“我可以学看账本吗?” 她惊讶看向傻奴,傻奴脸胀得通红,仿佛在说什么十分丢脸的事情。 “自然可以,不过账本十分复杂,不会像学字这么轻松。” 傻奴欢天喜地地从衣襟里摸出一本账册。 ……预谋已久。 张冰习失笑,“看账本还需要算盘。” 傻奴又从自己神奇的衣襟里摸出一个小算盘放在案上,期待地看着她。 张冰习弯身,从地上捡起一个紫色的荷包,沉甸甸的压手,看针脚像是西南那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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