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月哪里敢逗留,飞跑着出去叫人。 后面的人一步上前,欲拉祁盏手腕,“我叫你且等一下——” “别!”祁盏吓得转身后退好几步。“你是谁呀?怎么进来的?” “方才听人叫你殿下,想是嫡公主了?”祁盏长得有好几分像邵韵宅的仙气,一双水眸灵得跟山林小兔一样惹人喜爱。 “我叫风离胥。” “蛤?”听到此名,祁盏更为不想多逗留。“本宫,先去了。” 风离胥上去挡在她面前,“你还未回答我呢。”他非常高大,跟哥哥一样高,祁盏需得微微仰头才能与之对视。 “本宫是嫡公主,那又如何?你还不快退下。”祁盏虽是惧怕,但风离胥从她眼中看出了几分倔强。她并不是打从心眼里怕自己。 风离胥冷面过去,“外面人都说嫡公主最为貌美,我怎么看还不如我府里的小妾呢?” “呃……”祁盏不言语。 “你多大了?身子像十八九的女子,模样却看着像十三四。”风离胥说完,祁盏双颊绯红,双手护于胸前,“你放肆……你胆敢言语轻浮本宫……”她声音渐小,竟有些撒娇之态。 风离胥咽了口津液。“你叫什么?”他模样冰冷,有些轻视她。 “呃……”祁盏瞪他。 这边人终于被蝶月带来了。侍卫直接把风离胥隔开盘问,祁盏道:“你们打他的板子,他轻浮本宫。三十板子,狠狠打。” “是!” “那,你们悠着点,当心别闪了腕子。”祁盏小声对侍卫交代,之后转身直接去了龙涎宫。 已经开宴了,她偷溜进去与祁元坐一起。“哥哥呢?” “别提了,还未到呢。”祁元道。 祁盏瞪大双眼,“还未到?可不是什么事绊住脚了。我不放心。” “不过你怎么来这么晚?”祁元边问边给她剥莲子。祁盏道:“别提了,哎,上思哥哥……你来,我有话讲。” 祁苍坐过去。祁盏才道:“我在御花园遇上风离胥了。真……作呕。”她把事粗略讲了一遍,苍、元皆是气恼恶心。 祁元道:“这当年就该打死他。” 祁苍也道:“他怎敢这般说你?来日我们教训他一下。” “他身上,有很作呕的味道。”祁盏蹙眉。“知道那种血腥和铁锈交杂的味道么?闻一下我也嫌脏。”此时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三人吃了一盏酒,祁祜才到。 “哟,这太子殿下这般繁忙,竟也来得这么晚?方才七公主来了,如今殿下又来了。”南嫔的语气自然不悦。 祁荣立刻帮腔:“太子繁忙,我们这些孩儿自然事比不了。” 祁祯樾本就跟祁祜在几年前有了间隙,当然有了几分不满。 祁祜跪下道:“父王息怒,儿臣……去了趟祠堂,给母后上了一炷香。” 此话一出,盏、苍、元皆是暗自一笑。 祁祜心里有气,崇叶告诉他宴会设在寿安宫,他一去竟不是,当机问崇叶,崇叶只说是太后身边的冰儿姑姑告诉她在寿安宫设宴的。 祁祜立刻明了,是太后和其他妃嫔联手算他,他随即去了祠堂上了柱香才匆匆赶来。 听到他提邵韵宅,祁祯樾结郁了一下。“你作何给你母后上香?” “近日赶上了天下收成俱佳,百姓安居乐业,儿臣实在欢喜,定是母后在天之灵庇佑我朝顺风顺水,保佑父王安康,便趁着今日父王生辰,去上了一炷香。迟来。还望父王,太后,在座的各位见谅。”祁祜本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说出却有理有据。 祁祯樾抬手,“坐吧。下次早些。” “是……” 祁祜过去,祁苍给其让座,他坐于祁盏身边。 “哥哥,你可真能胡诌的。”祁盏附在他耳畔道。 祁祜没笑,握着酒杯,环顾四周。“看来是太后跟其他妃嫔要弄死我。娘的,我还没动手,他们倒是惦记上了。” 祁苍给其斟酒,“止安,你上次不是说,不想跟她们撕扯么?” “那是在他们不惹我的情况下。”祁祜喝了口酒。祁苍连忙道:“别喝这么快,冲头。” 宴席散了后,祁祯樾命禾公公让祁祜与祁盏留下。 祁盏绷直,“哥哥……” “无事。”祁祜安慰道。 祁苍道:“我去叫闵贵妃来,若是你们留下一个时辰还未出来,我便叫闵贵妃去救你们。” 祁祜摆手,“多余。我们什么都没干,我就不信父王能在和尚头上揪出三根毛。” 盏、祜坐上步辇跟着祁祯樾前往寿安宫。 “哥哥,我有些担心,太后也在。”祁盏小声道。 祁祜看着前面,道:“别怕。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如何。”他的语气活脱就是邵韵宅。 苍、元出来后,立刻出宫去寻胡言乱语社。 祁元不解,“哥,你为何如此匆忙?不就是留下聊几句?”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你看看今日,止安直接被太后算了。如今又被扣下了,你觉得能有好事?” 刚跑了几步,祁元拉着他,“但——哥,已经快到宫里宵禁了——哎,璟谰,璟谰——” 璟谰刚好回来,往福恩斋走,被祁元叫住。 “何事?”祁元站住问。 祁苍与其讲了讲方才之事,璟谰立即道:“那不好,你说得对,去请贵妃。” 这边寿安宫中,祁祜祁盏坐在椅子上,有些难安,上座祁祯樾与太后。 “不知父王留下儿臣有何事?太后也到了。”他的面貌与祁祯樾相似极高,口气却像邵韵宅。 祁祯樾并不言语。太后先道:“想太子也到了该娶亲纳妾的年纪了,但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什么?”祁祜不懂。“太后娘娘还请明说。” “太子,人都告到哀家这儿来了,你也是,爱玩爱闹也罢,也不能强人所难呐。”太后此言一出,祁祜与祁盏顿时摸不着头脑。 祁祜道:“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儿臣招惹着人了?” “来吧。”太后一抬手,从寿安宫后面来了三位宫女,皆哭哭啼啼,惹人心疼。 祁祜大惊,“什么?” “殿下不记得奴婢了?您在藏书阁看书的时候,奴婢给您送过一盏茶吃。之后,就、就……” “当然记得你送来茶!但其他也没做啊!但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你当本宫多快——”祁祜刚说,便想起祁祯樾洗个手都能宠幸一位宫女,他连忙住了嘴。 其他宫女也哭道:“我是东宫给伺候太子殿下沐浴的……太子殿下说喜欢奴婢……”祁祜认出,这个宫女还是敏慧安排的。 祁祜上前跪下,也不大怒。忍着道:“父王,太后娘娘,如今儿臣是百口莫辩,因儿臣知道,她们在伺候儿臣的时候身边都无人证明,但儿臣是清白的。儿臣对天发誓。”他死盯祁祯樾,他是自己的父王,对自己最为了解,他理应信自己。 可惜祁祯樾依旧不言语。这番也是真让祁祜心凉了半截。 太后道:“看如今这事儿都闹到你父王这儿了,闹出去也有损皇家颜面。不如,就把这三位宫女给收了吧。” 坑已挖好,祁祜一步跳下,太后立刻就将土填平了。他收下了三个宫女,那东宫中,就被太后牢牢打入了三颗钉子,无论祁祜作甚,那都逃脱不了太后了。 祁祜今日算是着了道了。
第8章 第八话 正在僵持之间,祁盏立刻跪下。 “父王——太后娘娘——她们几个口口声声说哥哥与她们有了鱼水之事,那就请她们说说,哥哥身上的印记。哥哥大股处有一胎记,请你们说说,那胎记说红的还是黑的,是腿内还是腿外。”她声音柔软,却有股掷地有声的倔。 太后倏尔瞪大双眼,祁祯樾慢条斯理地吃茶。 三位宫女面面相觑,谁也不开口。 太后道:“若瓷啊,她们已是心如刀割了,还有什么心思去看那些?” “是——”其中一宫女道,“回太后,那事对于奴婢来说是太过恐怖的;奴婢不敢去注意这些……” 祁盏打断道:“不敢去注意这些?那你们怎么证明,不是收了人好处,信口雌黄地来污蔑当朝储君?” 祁祜道:“若不能说出些证据,本宫是断然不会受了这委屈的。” 宫女全被他的霸气镇住,皆不敢言语。 “既然如此,你们哪怕说说本宫身上的其他印记,也算你们委屈。”祁祜道。 本就是假的,宫女一字也说不出。 倒是祁祯樾先开口道:“若儿,此事你别管。朕叫你来,是问你,作何打了小风将军?” “谁?”祁盏明了,但也装糊涂。祁祜蹙眉,“小风?将军?” 祁祯樾轻咳一声,禾公公将后面的风离胥带出。 祁盏暗自咬牙。 “小风将军在沙场上立下赫赫战功,你不该为句玩话,就动怒责罚的。”祁祯樾道。 祁盏完全愣住了,祁祜直接道:“父王,想是他得罪了若瓷,才惹出了这种事的!若瓷的脾气秉性父王最为清楚,这么多年了,旁人欺负她,她只会默不作声,除非这人说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话!” “你的事还没捋清,先住口。”祁祯樾威严十分。他对祁盏道:“你,跟小风将军赔个不是。” 祁盏一怔…… 风离胥一脸得意欠打。 衣角都被祁盏拧出褶子了。祁祜道:“父王想是糊涂了,若瓷是嫡公主,这委屈若瓷受不得。” “小凤将军上阵杀敌,收服了梁地叛军,若瓷先任性的,怎就不能赔个不是?”祁祯樾厉声道。 “还有你,你烂账还未清干净,就插手起你妹妹的事了?” “父王您莫要拐着弯子说哥哥。哥哥的事,他清白,儿臣的事,儿臣不对。为了哥哥,儿臣没什么委屈的,儿臣赔不是,儿臣赔得起。”祁盏倔强站起,走到风离胥面前。祁祜已要爆裂。 深吸一口,祁盏福了福身。“小风将军,是本宫不是,纵然是小风将军言语轻浮本宫,也是本宫不是,该受得。” “若瓷——”祁祯樾大怒。风离胥突然笑道:“皇上莫要动怒,臣看七公主年纪尚小,她难免难管。臣无碍……” 祁祜狠盯着风离胥,没想到寥寥数年,他竟能平步青云。 “贵妃娘娘驾到——” 外面通报…… 洛酒儿进来行礼,“今日好生热闹。都在……” “酒儿你来做什么?”祁祯樾问。 洛酒儿道:“臣妾来给皇上送几样点心,想是皇上吃酒多了,来几份清甜果子也极好。只是……” 太后道:“闵贵妃莫管。哀家与皇上在管教太子,他奸淫宫女,如此还不认。” 祁盏过去又跪下,“太后,儿臣方才说清了,她们若是说不出哥哥身上的印记,儿臣便当她们是诬蔑。”祁祜接着道:“定不会与她们,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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