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风舶真是气到了,骂了风离胥一句,“走——走——别在这里叨扰公主了。” 祁盏细细的抽泣传来,“本宫就是这样让将军厌恶,当着爹爹和外人的面子也要羞辱?” 听到她哭了,风离胥本就不爽,这下更为烦躁,“你也不要每次都这样!要不是你怀的是俺的孩子,俺也不想来!这东宫本大爷是一步都不想踏入!”拂袖而去,风舶行了个礼,连忙跟上。 “殿下,属下无能,没能拦住将军。”外面的宫人侍卫道。 祁盏柔声道:“本宫不会怪你们的,将军霸道惯了,你们千万别忘心里去……” “不敢不敢……殿下折煞……”几人说完,便退下了。 “这样会不会太便宜风离胥了?他竟然这般无礼。不过……他拉开帘子要是看到了我,或许会直接把东宫烧了。”祁祜侧卧在一旁托着头,慵懒贵气。 床上是有别人。祁盏躺下享受祁祜另一只手给自己按摩头上大穴。 “我就是要让所以人都知道风离胥欺负我,刻薄我。飞扬跋扈,心高气傲。他的名声怎么立起来的我就能让他的名声怎么倒下去。” 祁祜一笑,“你可真是个恶女。” “哥哥过奖。”祁盏微微闭眼。“哥哥……你说母后当年的恶名是不是也是这么传开的?” 祁祜顿了一下手。“母后只对我们好罢了。她对别人是不好啊,是心狠手辣的。我们恰好是她的孩子罢了。你想啊,若你不是她的孩子,只是一个被她害的妃子,你还会说她好么?” “故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是看着自己的利益罢了。”祁盏握着祁祜的手,让他躺平在自己腿上给他按头。“哥哥,还是辛苦你了。为了救我……” 祁祜道:“跟哥哥还这么见外。” “没有……”祁盏摸摸他的额头,跟自己一样烫手。“只是想起昨晚……你求那个公孙不冥的样子,我虽没看到,但听虚牙说你给他跪下了。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祁祜也纳闷。“兴许是要见父王一面吧。我也不知。算了,他既然捏着咱们的把柄,咱们还是对他客气一些为妙。”他躺好,要休息了。 祁盏转身趴在他胸口,“哥哥,你就没想过……把他拉拢来?他功夫了得,能和玄剑哥哥过那么多招的,少有。” “拉拢他?对付风离胥……”祁祜闭目念着,“但风离胥可不是只有拳脚。他是真有点脑子的。” 祁盏贴在他胸膛上闭上眼,“你这个模样,能拉拢得来。你就没看出来他心思纯良么?跟着风离胥定有一掰。” “哥哥再想想好了。”祁祜实在是困了。一转身直接睡了过去。 兄妹两人一觉睡过了晌午,蝶月立在床前轻声唤道:“太子殿下可醒了?” 祁祜艰难睁眼,给一旁的祁盏盖好被子。“哦,何事?” “皇上派禾公公来请了。” “本宫还在病着,父王若有事,请其他王爷吧。”祁祜想拒。祁盏幽幽道:“哥哥,你这样岂不是便宜了别人?还是去吧……” 祁祜叹气,“真是连个他娘的囫囵觉都不让人睡。那哥哥去了,晚膳可能就在父王那儿用了。你晚些时候让璟谰来换药。” “好。”祁盏一转身睡了。 梳洗了一番,祁祜坐着步辇去了寿安宫。 “太子殿下,皇上还在小憩。还请太子殿下自行在外面看看表文。”禾公公道。 祁祜道:“可以是可以的,但我一人也是无聊,不如把夏侯公子请来,我们两人可作伴。”禾公公心觉有理,便命人请来了璟谰。 璟谰与祁祜坐在偏殿看表文。 “若儿如何了?”祁祜问。 璟谰给他磨墨,“换了药,进了些鸡汤。是御膳房按你交代的,炖的最肥的老母鸡。” “你管她,我是放心的。”祁祜提笔勾画。璟谰低头,“是。”他给璟谰盛了些参汤,“殿下辛苦了。” 祁祜接过,“不辛苦。倒是苦了你了。” “我也不辛苦——”璟谰说完,面色忽然一变。祁祜问:“出什么事了?” “嘘——殿下,正殿的声音……像是昨晚听到的公子……” 祁祜放下碗,警觉了起来。 正殿寝室内,祁祯樾坐在珠帘后,并未梳洗。隔着珠帘,公孙不冥低头颔首,“如今你也坐上了这个位子,纯汐姑姑的可以安息了。” “她早就安息了。”祁祯樾许久未曾有过光的眸子带上了些许犀利。 公孙不冥微微抬头,祁祯樾倒先开口了。“你来这里,萧叔没少帮忙吧?” “倒不是何行萧,是那个将军。” “你说风离胥?”祁祯樾其观色玩味。 公孙不冥一笑,“伏里,如今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找你做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放肆。”祁祯樾轻声呵斥。公孙不冥比自己小很多岁,如今也敢唤他的字。 “呵呵呵。也算是老相识了,干嘛这般动气。咱们也算是从小就认识吧?当年你被纯汐姑姑带出宫跟我见过一面,那时候帮派已经岌岌可危,我爹被抓,几大长老在一次肃清中都受了重伤,姑姑本想让你跟我们走,是你自己不愿意的吧?”公孙不冥回忆。 祁祯樾道:“你自己说说,若是跟你们走了,朕会有什么下场?” “会跟着我们逃到西域,遇上悍匪大盗,身负重伤,最后无钱医治死去。而后便四处逃亡。”公孙不冥答。 祁祯樾颔首,“朕若是跟你们走了,之后也不会有人帮你的亲人安葬,撤了你们的通缉。朕知道你来是想问朕母妃的事。她的确是死了,死了很久了,除了朕什么都没留下。” 公孙不冥皱眉,“那……我听几位叔叔说,纯汐姑姑当年还有留下一个孩子,他们要我定要找到这个孩子。” “找到做什么?来推翻朕?”祁祯樾冷声问。 公孙不冥摇头,“如今已经没有力气再创建帮派跟朝廷抗衡了。再说,你已然已经坐拥山河,如今国泰民安,也算是还了大家一桩心愿。” “那你问那个孩子作甚?” 公孙不冥道:“只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孩子?毕竟,这个孩子是留着帮派的血。是姑姑和帮派总领生的。我也怕他落到心怀不正的人手里,被教唆之后,酿成大祸。” 祁祯樾扯了下嘴角,“是你自己想见这个孩子吧。实话告诉你,他死了,在没出生多久就被当年的咸泽皇后害死了,朕如今坐在这个位子上也是为他报仇了。 不冥,朕知道你的心思,知道你不甘心沦为草民,风餐露饮,你更不甘心当年最是孱弱的朕,坐在了天子的龙椅上。不冥,你觉得你回来能有几分胜算?” 公孙不冥未回话。 “你早认了,朕能赐你富足权利,让你衣食无忧地过完此生。这里刀不见血,不冥,你不适合这里,别花费其他心思了。”祁祯樾劝道。 公孙不冥突然跪下,磕了个头。“我如今后如何,也不关你什么事。尽力为天下吧。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没了,我便无心在这里了。我走了。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要。你别觉得我定是回来跟你作对的,我真的毫无心思。” “下回,再这样见朕,朕不会手软。” “禾子……” “在。”禾公公利落地进来。 祁祯樾道:“将这位公子送出去。” “是。”禾公公抬头与祁祯樾对上了眼眸,之后伸手把公孙不冥请走了。 他走后,祁祯樾坐在榻上许久未回神。 他不可能告诉公孙不冥,那个孩子活下来了,就是祁祯睿。 当年祁祯睿被咸泽皇后带走养大的。他若是不跟自己争邵韵宅,祁祯樾还不会狠心把他逼死。如今,他为何又回来提起了这件事? 当年他拿着邵韵宅的命,要挟着祁祯睿自刎的。 痛苦地掏出血色玉佩,贴在自己眉心。心就不是这么痛了。
第45章 第四十二话 马车将公孙不冥送走时,何行萧才过来送别。 “都问清楚了?”何行萧问。 公孙不冥点头,“是啊。那个孩子早就死了,大家伙生前的心愿也该了了吧。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他只是不想让帮派的遗孤得不到善待罢了,在看到祁祯樾后,便心知自己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何行萧道:“要不,我去求皇上在宫里给你谋个差事?” “你如今算是混出头了,名利坐拥。听闻你还娶了个高门淑女?得了两个大胖小子。”公孙不冥言语打趣。 何行萧欢欣一笑:“在江湖有江湖的好,在宫里有宫里的好。”他早就厌倦了刀口舔血打打杀杀,谋了一个体面差事也甚是安心。 “嗯,那我便走了。”公孙不冥拱手。何行萧连忙道:“留在京城吧。多年未见,你我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我且想想。” 何行萧又问:“你是真的站了风离胥?” “不。他只是帮了我一把,我也还了他的情。如今我们也各不相欠的。”不知为何,公孙不冥忽想到了祁祜。 “那你再想想吧。我得去巡逻了,再会。”何行萧拱手。 公孙不冥点头。 马车出了宫,禾公公掏出了一张银票。“这个是通宝银票。您去哪里都能换钱,想换多少都成。一共能无限无度换个十次。” “这是皇上的意思?” “是咱家的意思。少侠行走江湖,难免需要应急。”禾公公道。 推开禾公公的手,“有劳公公了,不冥谢过公公。我行走江湖从不无缘无故拿人钱财,公公的心意,不冥记下了。”他说罢便从马车上跳下。 禾公公喊道:“少侠慢走——咱家的银票还是收下吧……” 公孙不冥哪里会回头,夜色浓浓,隐去了他的身影。 待祁祯樾传来祁祜时,璟谰已经走了。 “父王请儿臣来,若只是批阅进表,那儿臣已经批完了。”祁祜面色淡淡。 祁祯樾示意他坐下。“这是你最爱的山楂果子,朕请了个南方厨子,专门做的。他做糕点手艺一绝。安儿尝尝。” 望着案子上的山楂果子,祁祜拿起面色勉强吃下了一颗。“儿臣早就不喜欢这口了。母后走了,就不喜欢了。” 你早点干什么去了。 祁祯樾剧烈咳嗽了几声,拿起茶押了一口。“朕,今日叫你来……是想看看你的身子可是好些了?听上思说,你是高烧了。” 祁祜颔首。“嗯……睡了一睡都快好了。” “朕这几日身子也不好,没法去看你妹妹了。” “不劳父王挂念。儿臣就算自己委屈也不会委屈了若儿。”祁祜低头不拿眼看祁祯樾。 祁祯樾捏着玉佩道:“听闻你把身上的几个任职都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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