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软软的美人,颜色还不算完全长开。 宋云琅凝着她眉眼,想象着能与她同起同宿的美好,忍不住弯起唇角。 若能让怀中佳人,满心满眼皆是他,那会是怎样的赏心乐事? 楚黛听到他反问,羞恼不已,却想不出话来堵他。 气得抬手在他腰侧拧一把,却被他捉住手:“朕不喜欢一个人,自能找到无数的理由,可朕喜欢漪漪,便觉你无处不美,无一不好。” 他将她纤柔的手攥在掌心,压在她松髻边的软枕上,嘴里说着赞许的话。 “你年纪还小,说什么母仪天下的傻话?”宋云琅在她唇边轻触一下,“朕的皇后不需要母仪天下,只需要陪朕共享天下。” 在百姓们和朝臣眼中,母后端得是母仪天下。 她对前一任皇后生下的嫡子,比对自己亲生的还好。甚至大度到,连江山也不争。 恰好,宋云琅对这样所谓的母仪天下不屑一顾。 软帐柔柔垂顺,烛光隔着软帐照进来,并不亮,溶溶美好。 楚黛被他闹得发髻微乱,寝衣领口胡乱敞开,略滑下肩头,露出莹莹如玉的细肩,也未觉着冷。 “睡吧。”宋云琅凝着她倦懒轻颤的睫羽,眼底似揉碎星辰。 替她盖好薄衾,重新拥她入怀,宋云琅带着威胁的语气道:“即便在梦里,漪漪也莫要妄想离开朕。” 几乎快要睡着的楚黛,被他语气吓着,下意识往他怀里缩缩。 宋云琅掌心贴在她腰腹间,心满意足闭上眼睛。 许是他的法子真的有用,楚黛一觉睡得又沉又踏实。 醒来时,身后已无人。 楚黛转过身,藏在薄衾下的手,缓缓移至他躺过的位置,心内怅然若失。 休息得好,她气色也比昨日好许多。 霜月替她梳妆时,望着镜中的她,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楚黛挑出一根桃花簪,递给她。 “陛下昨夜……”霜月不知姑娘是怎么想的。 她心事重重,睡不着,比平日早一个时辰便起身,谁知,竟亲眼看到陛下从姑娘房中出来。 好在天光未亮,慈安宫值夜的人都在偷闲打盹,除了她,并无旁人察觉。 可陛下在姑娘房中留了一宿,还是在姑娘要离开皇宫的前一晚。 “姑娘是不是心软了?”霜月替她插上桃花簪,压低声音问。 姑娘性子纯善,若陛下又是花言巧语,又是服软,姑娘哪里抵挡得住? 想到昨夜盥洗时,她还同霜月说,以后再不见宋云琅,夜里却与他同床共眠,楚黛很不自在。 挑挑发簪,拂拂袖口,似乎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落。 “往后,便随他吧。”楚黛抿了抿唇应。 他说,他不像先帝那般优柔寡断。 除非他没了那心思,自己要放手,否则,谁能拗得过他。 只是,爹爹她一定要见。 楚黛陪顾太后用罢早膳,便起身辞别。 “叨扰太后娘娘多时,臣女想回去看看阿娘和外祖母,请太后娘娘恩准。”楚黛柔柔施礼。 顾太后精力不济,本以为经过昨日的事,楚黛也睡不好。 没想到楚黛玉面花容,气色比起宋玉栀也不差。 倒是个心宽的小姑娘,顾太后心内暗叹。 她不知昨日宋云琅能听进多少,也不知楚黛若得知上一代的纠葛,还能不能这般心宽。 不能为楚黛多做什么,她只盼着楚黛养好身子,能苦尽甘来。 “去吧,哀家叫章嬷嬷送你出宫。”顾太后轻轻拍拍楚黛的手,眼底藏着歉疚。 两个儿子都是她养出来的,一个对不起孟沅,一个对不起楚黛,她心里很惭愧。 “楚姐姐,你不在宫里,我都没人玩了。”宋玉栀上前,挽住楚黛手臂,冲顾太后道,“皇祖母,我陪楚姐姐一道出宫。” “你掺和什么?”顾太后愣住,这孩子一会儿一个主意。 “栀栀才没掺和。”宋玉栀冲楚黛眨眨眼笑,“过不了几日便是春狩,楚姐姐身子养好了不少,自然要去凑凑热闹,不会骑马怎么成?明日咱们就去学骑马!” 坐在马车里,楚黛伸伸胳膊,动动腿,不太确定地问宋玉栀:“栀栀,你看我能学会吗?” “当然了!”宋玉栀拍拍胸脯,“有我这么好的师父在呢!” “对了,听说公主府新来了一位很会驯马的马奴,才十五岁。明日我把他也带上,了解马儿习性,楚姐姐定然学得更快。”宋玉栀很有信心。 楚黛没怎么在意她说的马奴,只默默祈祷着,自己别从马背上跌下来才好。 回到帝师府,楚黛仍住进原来的院子。 经过院门时,目光掠过墙外修篁,楚黛忽而忆起,宋云琅第一次带着雪寅来找她的情形。 也不是特意找她,是雪寅自己跑丢,宋云琅跟着找来的。 那时,她全然不知,他们之间会生出这样深的牵扯。 听说楚黛来了月事,孟沅喜不自禁,吩咐灶房做了好些温补的膳食。 可惜,楚黛的胃口只有那么小,对上阿娘期待的目光,她还努力多用了半碗。 用罢午膳,香英扶着楚黛回去午歇,霜月则被悄悄留下。 “霜月,漪漪为何会突然回来?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孟沅面色不太好,生恐女儿在宫里受了委屈不与她说。 霜月不敢否认,也不敢违逆楚黛的意思,只顾着摇头:“夫人恕罪,姑娘不许奴婢说。” 任孟沅如何劝,她只是不开口。 孟沅无法,只得摆摆手:“罢了,你且下去,等漪漪醒来,我过去看看。” 女儿身边服侍的人忠心,她既乐见于此,又控制不住担忧。 紫宸宫中,顾怀诚坐在下首,捧一盏茶,抚着杯壁未饮,睇向宋云琅:“陛下说有要事召臣相商,不知所为何事?” 算起来,皇帝已有一年多没特意与他商议朝政,都是自己拿主意,且每每出人意料。 顾怀诚看着宋云琅,时常有种青出于蓝的欣慰。 该不会,瑄王、瑀王又有新动作,皇帝碍于身份,不好直接打杀,想借他鼓动朝臣? 顾怀诚默默揣测着,忽而听见宋云琅道:“确乃要事。实不相瞒,朕有事相求于帝师和孟夫人。” 话说出口,宋云琅握着乌金扇的指骨略紧了一分。 直接求孟夫人,他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 打算先稳住帝师,让帝师帮他吹吹枕边风,他再去求娶。 漪漪并非帝师所出,可帝师对孟沅情深义重。 宋云琅也不确定,帝师会直接支持他,还是需要费一番心思。 念在昔日师徒之谊,帝师多少会往他这边倾斜一点吧? “何事?陛下但说无妨。”顾怀诚放下茶盏,正色应。 看起来,事态不小。若他一人能办妥,绝不会让阿沅费心。 见他如此郑重,宋云琅反而有些心虚。 他清清嗓音道:“朕已定下皇后人选,想向帝师和孟夫人求娶楚姑娘,择日降旨。” “陛下何意?”顾怀诚陡然坐直身子,怀疑自己耳力出了大问题。 皇帝立后,和求娶漪漪,这之间有什么关联? 他为何要求娶漪漪?! “朕欲立楚姑娘为后,望帝师和孟夫人成全。”宋云琅放下乌金扇,起身走下御阶,朝顾怀诚拱手。 顾怀诚盯着他,面色越来越沉。 像是仲夏暴雨来临前,近乎夜幕的阴云。 魏长福候在一旁,缩起肩膀,竭力减少存在感。 陛下这步棋,是不是下得有些莽撞了? 听到他的求娶,顾怀诚不由想到楚黛毫无征兆地出宫,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攥紧。 是不是这个孽徒欺负了漪漪,把漪漪吓跑的? “为何?漪漪并不在参选贵女之列。”顾怀诚隐忍着怒气。 宋云琅只当有商议的余地,正身弯唇道:“朕说的是,在参加琼林宴的贵女中择选,楚姑娘当日也在琼林苑,有何不可?” 孽徒!原来在琼林宴之前,便盯上漪漪,不仅装模作样让漪漪同其他公子相看,还糊弄太后和百官。 难怪漪漪说自己不嫁,难怪他要逼漪漪亲口说! 顾怀诚越想越气,扬起拳头,对准宋云琅面门:“陛下要娶漪漪,绝无可能。臣不答应,阿沅也不会答应。” 他拳头微微颤抖,艰难克制着,像是随时会打上去。 魏长福见状,赶紧低下头。 帝师可没习过武啊,怎么有胆子对陛下动手?他要不要让人去请太后? “朕非她不可。”宋云琅话音刚落,便被迎面揍了一拳。 顾怀诚不会武艺,却用上最大的力道,宋云琅鼻下立时涌出一股血迹。 他浑然不在意地巾帕擦擦,又丢开:“帝师若不解气,不如再打一拳?” 顾怀诚盯着他,未应。 魏长福吓得缩肩垂眼,他没想到,眼前两位不好惹的主,一个真敢打,一个真不躲。 作者有话说: 顾怀诚:我收你做徒弟,你想当女婿?!打醒你这孽徒! 宋云琅:打吧,让你白打算我输。
第39章 厮磨(二合一) [V] “若朕能解漪漪体内的毒,此事是不是还能商议?”宋云琅鼻子流着血,面上却带笑。 那笑意甚至带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看起来有些狼狈。 只他气度潇洒,并不显得卑微。 比起平日里端肃的模样,竟有几分在北仓府时的俊朗落拓。 顾怀诚游历那几年,一半的时间悄悄停驻北仓府,亲眼看着当初顽劣的小子,如何长成后来独当一面的模样。 这个徒弟,还同他一样,不亲近沐恩侯府诸人。 想到这些,顾怀诚再下不去手。 方才那一下,他出手极重,自己的手也伤着。 顾怀诚忍着疼,颤抖着收回来,负于身后。 “陛下确定能解漪漪的体内的毒?”顾怀诚盯着他的脸,思忖着他的话有几分真。 会不会是为了娶漪漪,故意骗他的? 宋云琅神色坦荡,完全不惧他打量:“刘太医已寻到眠藤最重要的一味解药,白霄花,漪漪服用数日,身子已见好转。” 闻言,顾怀诚放下心来,清隽的眉微微一动:“那也是刘太医替漪漪解的毒,与陛下何干?此事不必再提。” 果然是他师父,竟堵得他一时语塞。 顾怀诚无意再与他周旋,转身便要离开。 “帝师留步。”宋云琅唤住他,慢条斯理开口,“想必帝师会有兴趣知道,是谁给漪漪下的毒。” 楚黛醒来后,听说阿娘有事要问她。 等上一会子,不见阿娘过来,她便自己往正院去。 阿娘应当是担心她,正好她也有事想问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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