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霆略有几分漫不经心,凉薄的说:“看来能忍,下回再见,孤希望你能像现在这般受得住。” “下回?” “你不会以为,点点甜头就能成为孤的人。” 贺兰霆从下抚摸上去,崔樱紧张到忘了呼吸,屏息凝视着眼前一幕。 “没学过如何承欢么?” 他的手在她小腿肚绕了两圈,两指化作双脚攀爬,最终在越过膝盖,往里探去。崔樱不由得夹紧双腿,双足闭合,为难又害怕的看着贺兰霆,她摇了摇头,下一刻,腿上堆叠的裙摆如瀑布般,被修长的两指夹起扯落,瞬间恢复原貌。 贺兰霆直起腰身,神色冷淡,一如平常,好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知道你怕,孤不为难你,当然,也不是非你不可。” 他欲拒还迎的姿态让崔樱慌了神,“等等。” 良久,她妥协的极小声的道:“多给我些时日,我会学的……求你了。” 贺兰霆:“好。”
第22章 崔樱不懂奇淫技巧,贺兰霆自然知道。可他不这么说,崔樱怎会知羞服软? “殿下。” 这时,崔晟终于来了。 崔樱宛如得救般悄悄松了口气。 阿翁要是再不来,她真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应付贺兰霆。 他对她来说太过棘手,不像崔樱遇到过的寻常男子,他讲的道理,是身为一国太子的道理,旁人只能服从,不得违抗。 “阿翁。”崔樱小声叫道。 崔晟和贺兰霆同时朝她看过来,崔樱避开贺兰霆的眼睛,对她阿翁道:“阿翁,我有些累了,想先回房歇息。” 她身段好似弱柳,面上还残留着一点被戏弄过的胭脂色,只是更显的她脸色雪白。 “好。” 崔晟:“你身上衣裳单薄了些,下回再出来,记得穿得暖和些。” 贺兰霆乌漆的眼睛上下将她打量,最后停在崔樱不施脂粉,也显得婉丽秀美的脸庞上。 她眉眼有几分薄淡,唇色却红的仿佛牡丹被捣出来的花汁,乌黑眼珠,秀鼻小巧,半素半艳,奇异的矛盾的很好看。 会让人想起总在深夜里独自绽放幽香的白昙,清淡中暗藏冷艳。 “孤来时,正好见着大娘子在地上跪着,夜露深重,小心着凉。”他忽然淡淡的说了句关怀的话,让崔樱受宠若惊。 崔晟闻言,立时将目光挪到她身上,“阿樱,可有这回事?” 前院发生的事,或许得了崔崛下令,没有走漏一点风声到崔晟耳中。 要不是贺兰霆有意无意的说出她跪着的事,或许崔樱被罚,她阿翁也不会知道。 “嗯。”她一脸羞愧的轻声应道。 崔晟脸色稍冷,很快又恢复如常,他放缓语气,说:“你先回房歇息吧,我让你大母过会去看你。” 崔樱:“不,阿翁,这么晚了,还是不要惊动大母了,我没事的。” 崔晟见她被父亲罚了,不心生一丝怨恨,还体谅余氏,声音更加和缓坚定,“你大母素来没那么早歇息,去吧,听话。” 崔樱妥协了,她微微欠身,温顺的说:“那我先告退了。” 崔晟从孙女的背影上收回目光,看向身旁,太子贺兰霆面色淡漠如常,“宫中有圣药,名为‘生肌育肤膏’……” 崔樱刚回房没多久,余氏闻讯,果然很快就来看她了。 “阿樱。”余氏盯着她受伤的膝盖瞬间皱紧了眉头,“这是你父亲害得?” 崔樱苦笑了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在为她擦药的落缤面露心疼的抬起头,道:“女君,女郎冤枉。” 她将因崔玥而起的,今晚发生的事全都如实相告,说到贺兰霆时多有称赞,“太子大义,二娘子贪玩迟迟不归家,与女郎何干,细君偏偏要怪到女郎头上,说是女郎照看不周,还要女郎赔命呢。” 余氏:“我知道了。” “大母。” “她身为主母,带人到你院子里闹了一场,是她不对。崔玥的事,你已经尽到了长姐的本分,其他的属于无稽之谈。”余氏神情平静,尽显一家女君的威严,道:“你放心,大母会替你做主的。” 崔樱已经料见会是这样的结果,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想惊动余氏的原因。 她因为自小不受崔崛喜爱,又没有母亲,余氏和崔晟虽是祖父祖母,但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替代了父母的身份,对她极尽宠爱。 她受一点委屈,余氏都会为她讨回公道,可余氏也是冯氏的婆母,护了崔樱,势必会与冯氏关系不好。 冯氏要是受了委屈,自然要向她父亲吹枕边风。 这样一来,父亲又会对祖母心生不满,崔樱不愿看见这样的情况,也就宁愿余氏不要帮她出头。 可她的阻拦没有用,余氏很快就做出了处置冯氏的决定。 这回,就连崔玥和崔源都不敢有异议,更不敢轻易来找余氏求情。 冯氏被禁足,还剥夺了掌家的权利,崔樱的院子里也很快换了一批人,比以前冯氏让管家挑来的下人更伶俐更听话,也更分得清谁是他们的主子。 没了母亲做依仗的崔玥也变的异常安分起来。 很罕见的是,没过几日,崔玥的婢女珍儿敲开崔樱院里的门,卑躬屈膝的前来求见,要请她去看看崔玥。 “那日之后,二郎去了书院,细君又出不来,女郎一个人便闷出病了,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心疾。心疾哪有药医,定然是女郎近来少了亲缘陪伴才生病的,求大娘子去瞧瞧二娘子吧。” 落缤:“哪里说的这般严重,二娘子四肢可是最康健的,成日哪里都去得,怎么说病就病了。” 珍儿含泪瞪了她一眼,“你还敢说风凉话。” “我可是说的好话,难道你不期望二娘子无病?”落缤对她并不客气,在她眼中,崔玥的婢女就和她的人一样喜欢狗仗人势,令人生厌。 冯氏没被禁足之前,崔玥仗着生母是府里的细君,并不将原配正妻所出的嫡长女放在眼里,什么都喜欢与女郎争抢,压女郎一头。 现在冯氏没能给她做靠山了,她便来装可怜博取同情了。 珍儿:“大娘子。” 崔樱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收拾好了就去看阿玥。” 等人一走,落缤不高兴的道:“女郎为何答应,说什么二娘子病了,定然是装病,好骗女郎你过去,想让你帮细君说情,早日放她出来。” 崔樱当然也猜到了崔玥让婢女请她过去的目的,可她没有心硬到刀枪不入的地步。看在姐妹情分的面子上,她还是决定去探望崔玥。 就在半路上,崔樱撞见了正在园子里的崔晟和崔崛。 她正想叫人,耳边却听见园中来自祖父对父亲的呵斥,顿时大吃一惊。 “不知收敛的东西,太子命你三日之内,归还赃物,献于国库充公,你为何还不做处理,是想留着那些东西要你性命?” “父亲错怪,那些东西我亦想还回去,可谁知今日一早传来消息,那些东西竟都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 崔崛神情凝重,“怕是有人想害我。” “归还不了赃物,你在太子那里的下场,只有大难临头!” “贪污重罪者,处以绞刑……” 父子二人交谈的话过于触目惊心,崔樱靠在墙后紧张的喘息,这才知道还有这等事。 可是谁偷盗了那些脏污,要是期限之内还不回去,太子会对父亲如何? 贺兰霆近来也不得闲。 他甚是很少想起崔樱,储君之位责任重大,他要处理的事太多了,即便底下有能人大臣分担,该他做的事一件也不少。 只有当下面的人向他提起崔崛贪污的事时,贺兰霆脑海中才会若隐若现出崔樱的脸。 更巧的是,他在百忙中收到了一封来自崔府的信。 信里夹了一片鲜红的牡丹花瓣,纸张熏染了一股女子香,瞬间足以勾起贺兰霆内心深处对那些发生过的,不为人知的事情的暧昧回忆。 他打开信纸一阅,片刻之后,魏科瞧见贺兰霆露出玩味的神色。 保守古板如崔樱,也学会卖弄风情,勾引人了。 她言她得了一株牡丹花,花容正娇艳,春光也正好,只是唯独少了会赏花懂花怜惜花的文人骚客。 正所谓寂寞空庭春欲晚,殿下不打算来看看吗? 贺兰霆浑身一热,他眼神冷漠而幽暗的盯着最后一句话,慢慢地双手合拢,将信纸当做是写信人娇软玲珑的躯体,用力地揉的不成形状。
第23章 崔樱在桌案前写下那句话含有挑逗之意的话时,整个手都在微微颤抖,面色也宛若娇艳的芙蓉。 写完信后又觉得太过轻佻,目光扫到房里从崔玥那里要回来的牡丹,于是扯下一片花瓣和信纸一起叠拢。 她这番做派太过于欲盖弥彰,明明是去勾引贺兰霆的,却还要维持清高的表象。 但无疑,这能使得崔樱心中好过一些。 毕竟她在背着家里人,也背着顾行之,在挑逗一个高高在上危险无比的成年男子。 可她不得不这么做,她父亲的命脉还掌握在太子手里,万一出了事……累及整个崔府上下,她会后悔这一日没能在其中为家里做点什么。 好在目前太子对她有意,只要成了他的人,或许他就不会严厉处置她父亲了。 崔樱于是才写了那封信,想约贺兰霆见一面。 她满心的以为,自己可以等到贺兰霆同意相见的回应,可等待她的,竟是一封回绝信。 没空。 那上面锐利的笔锋描写出来的两个大字,让满怀期待的崔樱瞬间愣住,娇羞的笑意也一下消失不见。 “怎会?” 贺兰霆不是对她有意吗,上回独处时,他眼神都恨不得要吃了她,怎么不过短短几日就变了。 他态度如此冷淡,就像没有觊觎过她一样,崔樱想不通他变化的怎么这么快,忽然之间,怔怔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接着手里的信也掉在了地上,落缤拾起来问:“女郎,那位说什么了。” 崔樱喃喃道:“你自己看吧。” 落缤翻过来一瞧,脸色也复杂起来,“这……” 崔樱不知道想到什么,倏地幽幽的道:“天下男子多负心,没想到,他也一样。” 外头有人道:“落缤姐姐,门房提了一箱子的书,说是上回送花的贵客送的。” 崔樱站在桌案旁的窗户前,一听就知道所谓的“贵客”是指谁。 他这回竟然明目张胆的送她东西,也不怕人知道。 门房将书送到屋内,落缤让人新来的婢女下去,只留了他说话。“你收了这些东西,可还有旁人知道?” 门房:“女郎且放心,贵客上回就特意交代过,奴小心的很,不会让其他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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